秋月说:“我爹还有一瓶新的,还没有拆动过的。一会儿我去他箱子里将它翻出来。”
“啊?这怎么行?”阿喜一听,这主意不行,太烂了,“你爹要发现了,会打你的。”
“他不会。”秋月得意洋洋,“他根本都不用。我爹武艺高着呢,少有人能伤着他的,这药放时间长了,就会坏的,不如你拿去救陈御史啊。你不是说他是个清官吗?为民做主的官,当然要救了。要是个贪官,我才不会给你呢!”
一会儿,秋月蹑手蹑脚地去了他父母的房间,过了一阵再出来时,果然已经将那个小小的瓷瓶偷了出来,交到阿喜的手里。阿喜有些感动,忙问:“这东西多少钱?我给你。”手就去翻她的小荷包。她现在已经攒了些私房钱啦,不过大些的银子都存在空间里。用个小小的陶罐装着,放在荷包里的,只是一些散银子并一些铜钱。不过如果不够,就在空间里拿点出来就是了,反正方便得很,可要想一想就可以了。
“哪里能要你的钱!”秋月赶紧挡住她。“我爹要是知道我偷他的药是去救一个清官。不会有什么事的;可是如果他知道我偷了他的药卖钱,那我才真正麻烦了!”
阿喜笑了,说:“上次有个非常有钱的人请我家去船上吃饭,我看见那水果特别好。就偷偷藏了些……我回家拿些你吃啊!”秋月家条件比她家好多了,桂园什么的也不是特别稀罕的水果,不一定她就没吃过。但这代表了她的心意,不是吗?
“好啊!”秋月也高兴了。这可比阿喜给她钱让她高兴多了。一起吃偷的水果……哇,多刺激啊!只可惜上次那个有钱人请客她没去。不然全他家水果都偷光光!
阿喜将那个小瓷瓶揣进怀里,赶紧跑回了家,然后小心翼翼地割破一处树皮,接了几滴银色的树汁,将树汁与那金创药混合好,才盖上了瓶塞,藏到了空间里。这才精心挑了几样水果,用个盆子盛着。洗得干干净净,拿到了曹家,跟秋月分着吃。
“这些水果还好新鲜哪!”秋月边吃边感叹,“简直跟从买的一样……阿喜,你是怎么保存的?”
怎么保存,放空间呗!这个空间简直比冰箱还好用,所有的食物,大概是因为那里有灵气的缘故,都会一直地新鲜下去,就好像那些鱼,都几个月,也没有一条死掉的。
一直到快吃晚饭,阿喜才回到家中。全家人都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她。阿喜得意地一笑,手一翻,出现了一个小瓷瓶。
因为是江湖人士专用的药物,所以为了体现出身份来,这个小瓷瓶做得那叫一个古香古色,卖相是相当不错的……而且这瓶金创药,是曹秋月的父亲用的,当然不是小孩子买的那种便宜东西,品质要好很多的,当然那包装也要好得多,阿喜仔细看着,估计拿它冒充仙家宝贝,勉强也过得去了。
“这就是你师父给你留下的药?”王世安接过这个小小的瓶子,用热切地眼神看着,“真好看……不愧是仙家的宝贝,一看就是好东西。”这可就有点心理作用了,它明明是凡人用的东西。
“可是只剩下这一瓶了。”阿喜耸耸肩。这小瓶药还是秋月从她爹的箱子里翻出来的呢!她又没地儿买去!如果以后家里还要就有麻烦了,不如现在就说清楚,就此一瓶,再要就没有了。
“这样啊……”王世安有些迟疑起来,这样珍贵的东西,真的要送给陈御史吗?他突然有些舍不得了。
“老二!”王周氏敲敲桌子,王世安总算将眼线从小瓷瓶上移开,茫然地看着他娘。
“上次你跟阿喜出了事,如果没有陈御史的孙子出面,现在会是个什么情况?”王周氏问。
“涂知县要二十两银子赎一个人。”王世安总算恢复正常了,“估计现在蜡园全卖了,房子只怕……也保不住。”一家人现在肯定已经流落街头靠打零工为生了吧,哪有有这样安逸的日子过,阿宇只怕也是早就读不成书了……哪里还能像现在,还能去考科举……说起来,陈御史真的是他家的大贵人啊。
当然,王世安并不知道,如果当时就算没有陈家的帮忙,江家也不会坐视不理的,只是要欠一个更大的人情罢了。
“多亏了陈家帮忙,你们父女两个,轻轻松松就出来了,一文钱也没有多花。”王周氏说,“后来又合伙做生意……虽然手里砸了五千坛酒,可是赚的那些钱,也够买了三十亩地……你有没有想过,这是谁的功劳?”
“陈御史家……”王世安低下了头,为自己刚才的自私而感到羞愧。
“只是一瓶药罢了。”王周氏叹了口气,“我知道你舍不得,我也舍不得,这样的好东西,还只剩下这一瓶了。可是咱家人没有事,可是陈御史受了重伤。现在不送,难道还让他拖多久?陈御史年纪可是不轻了。”
“是的娘,明天我就和阿喜一起去青云镇,带着这瓶药,去看望陈御史。”王世安恭敬地说。
“很好。人活在这个世上,要知道哪些事情能做。哪些事情不能做。你大哥三弟。我是没有本事教好他们了,可是你,我还是希望,你做事的时候。能够多替别人想想,别光顾着自己。”王周氏语重心长地说,“为人太奸诈。可能一时间能多获利,可是时间长了呢,别人也不是傻的啊。总会有认清你真面目的一天的。到了那个时候,会怎么样,你大哥不就是个最好的例子?”
阿喜在旁边听着奶奶训儿子,觉得奶奶说得有理……做生意,大家都知道要以诚信为本,做人也是一样的。做事的时候多替别人考虑,时间长了。大家自然会明白你的为人,各样交道都会好打。就像上次他家突然不收酒了。虽然刚开始时,很多人逼着他家收酒,可是后来不还是有很多人想通了,不再强行逼迫她家了吗?要是这件事情发生在大伯家,阿喜几乎敢保证,肯定不会有人离开的。
不过嘛,这样的做法也应该分人的。像大伯那样的人,不管你对他多好,他也不会感激的。对这样的人,就不能一味示之以好了,而要用上必要的手段。
“爹,我觉得奶奶说的很对,陈家对咱们很好,所以咱们也就应该对他们好,这叫好人有好报。”阿喜插嘴道,“可是有些人太坏了,就像农夫与蛇,农夫救了蛇,可是却反被蛇咬了……像蛇这样的人,就不应该去帮他们,去替他们着想。”
“什么是农夫与蛇?”阿辉饶有兴致地问。他最擅长的事情,就是在大人们商量事情的时候,找出能让他感兴趣的部分来,并加以询问。
“就是有一个故事,说是有一天下大雪,一个农夫在路上走着,发现路上有一条冻僵了的蛇……”阿喜娓娓地向阿辉讲起这个寓言故事来,阿翠也听得很认真。农家的孩子,几乎没有听到过故事,所以听得姐姐一说,马上就喜欢上了这神奇的东西。
阿喜当然不知道,就因为这个故事,她可是给自己招了不少麻烦——从这以后,阿辉与阿翠整天都缠着她要听故事。
乐子也张着耳朵,仔细地听着。听完阿喜讲的这个故事,乐子有些发怔,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姐姐,再讲一个。”阿辉听完了,觉得不过瘾,还想听。
“饭都凉了,还不快吃!”王张氏便吓唬他道,“不将饭吃完了,一会儿那条蛇就会去找你!”
阿辉一听好害怕啊,赶紧端起饭碗来,胡乱往嘴里扒饭,逗得桌上的人都笑了。
“阿喜,你说,如果有一条蛇冻僵了,看到它,也不应该去救它?”乐子犹豫了又犹豫,但最后还是问出了口。怎么这个故事,跟他以前听过的教训、学过的道理、看过的书上讲的完全不一样?
“当然了。”阿喜用一种看傻瓜的眼神看着乐子,“如果明明知道是条蛇还要去救他,蛇会被你感动吗?不会,它只会趁你不备,反咬上一口……咬人,本来就是蛇的本能啊。它才不会管人被它咬了是不是会死呢。”
这个故事出自《伊索寓言》,本来就是与传统的中国儒家文化不同。儒家讲究的是“以德抱怨”,喜欢“化干戈为玉帛”,而在中国民间流传更广的佛教更是好讲佛祖以身饲鹰,被人打了左脸,应送上右脸让他打,还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什么的,做一辈子好人也成不了佛,可是杀一辈子人,临末了少杀一个人,就成佛了……等等等等,所以乐子哥初一听到她的这个故事,肯定是很不适应吧?但两个小的就很不一样了,完全当成了故事来听,根本没有听出这个故事与当前社会三观严重不符——就是常言所说的,三观不正。对这个时代而言,这样的观点,是很不合群的。(未完待续)
第108章 上路了
“不要胡说!”王世安听得女儿听着大逆不道的言论,有些急了,这些话是能乱说的?“以后不要再跟别人讲这个故事,知道不?招了事你就知道麻烦了。”
阿喜悄悄吐吐舌头。没想到只是一个小故事罢了,还能惹得挨骂呢!
“我到觉得阿喜这个故事蛮有道理的。”王周氏沉吟了一会,仿佛在仔细品味着这个故事,慢慢地说,“如果明知道是一条会咬人的蛇,还要去救……那确实是有些傻。如果明明知道是坏人,还要去帮,那岂不是更傻?”
“对啊对啊!”阿喜脑袋点得像鸡啄米,她就是这个意思。对自己好的人,就要以更好来回报;可是对自己坏的人,那就用更坏的态度来回报吧!
“姐姐,我饭吃完了,你再讲一个啊。”不料她的左手被紧紧地抱住,阿辉一脸乞求地看着她,“我好喜欢听姐姐讲的故事。”
“我也要听故事。”右边手也被抱住了,不用看,就知道是阿翠,“姐姐,给我讲个新姑娘的故事吧,我要听新姑娘的故事。”
“谁要听新姑娘?”另一边的阿辉生气了,“你要听新姑娘,你自己去找别人讲,姐姐才不会讲新姑娘!”
新姑娘就是指的新娘,过年的时候,村里好些小伙子成亲,新轿一抬一抬地往村里抬,阿翠看得可眼馋了,只恨哥哥还小,不然自己家也抬一辆轿子进来该多好!她们都穿着红红的新衣裳,画着漂亮的妆……真是让要羡慕啊!
“就要听新姑娘!你不听你就走!”阿翠一点也不示弱,大声说,“你还比我小呢,要让着姐姐,知道吗?”
阿辉火了,绕过来,冲着阿翠双手一堆。阿翠被他推到了地上。放声大哭。
怎么就打起来了?阿喜有些头痛。这两个小的,玩得好的时候就玩得很好,可是要是闹起来,那就说闹就闹了。一点交情都不讲的。到底还是年纪小了,大的不知道让着小的,小的也不知道敬着大的。
“起来!我讲故事还不行吗?谁还不停,我就不给他讲!”阿喜大声喝道。
两个小的一听有故事听,马上就不闹了,乖乖地搬着小凳子坐过来,听着姐姐给他们讲着那奇妙的故事。至于内容是什么嘛……他们还不到讲究的时候。
可是现在阿喜有些头大了。讲什么故事呢?前世她看的那些故事书、童话书,基本都忘光了……对了,讲孙悟空啊!这个故事,不止男孩子爱听,女孩也会爱听的,甚至是不分年龄不分性别的全民爱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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