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娘娘,请娘娘安。”汪氏、朱氏带着各自女儿,上前陪笑道。
想起以前简安宁还没嫁过来时,曾附和着李太妃取笑过简安宁狂妄、痴心妄想想当郡王世子正妃话,心里便不免有些惴惴,毕竟当时奉承李太妃人不少,但不是谁都开口说了这种话,到时那些没说取笑简安宁话人,可就有资本简安宁面前说她们当时嘲笑她事来讨好主子了,简安宁要听说了这些话,估计会收拾她们吧,所以心里能不紧张吗?
好简安宁似乎并未动怒,只看了下,笑道:“免礼,绿竹,看座吧。”
汪氏、朱氏按辈份,算上是简安宁婶婶,但简安宁并未起身相迎,而是依然好好儿地坐上首,看几人对简安宁不由都有点不,觉得简安宁有点摆谱。
心里虽不,但面上却不敢显露出来,怕得罪了简安宁,她会将赵芝赵芊从府中赶出去。
所以不但不敢显露出来,还要笑着脸巴结她。
现实中经常出现这种情况,哪怕心里对谁再讨厌呢,但为了某些利益好处,也不得不违心地陪着笑脸。
汪氏、朱氏等人均用这个来安慰自己,于是继续打起精神,将简安宁从穿衣打扮到为人处事夸了个遍,朱氏笑道:“要是我家芊儿将来有王妃一半能耐,我就放心了。”
简安宁笑道:“婶子把我夸都不好意思了。”
因听她提到赵芊,便不由朝赵芊看去,问道:“两位妹妹今天没去上学?”
汪氏、朱氏两人因为所图东西较多,比如女儿典仪所学习事,还有王府需要什么东西从她们府上铺子购买事,所以自然对简安宁可着劲地奉承讨好。
但两人女儿赵芝赵芊因受封县君乡君,将来能领着一份俸禄和官庄,虽然少,奢侈日子过不了,但糊口没问题,且又是年轻人,不当家不知柴米贵,难免不明白这些,所以看自家母亲这样巴结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简安宁,心中多多少少有些羞恼,对简安宁也有些不喜。
以前她们娘讨好李侧妃,她们看李侧妃年纪大,还感觉不到什么,但现同龄人面前,平空地矮一截,心里就不自了,人们总是爱跟同龄人攀比,所以自然不喜自己是宗室,还要这样巴结简安宁这个以前不过是个六品穷京官女儿,暗道她有什么啊,不过是好命当了王妃就她们面前高高上了,这任谁心里也会不自啊。
宗室人难免有些傲气,再加上又不是所有人都会掩饰情绪,毕竟只是十三四岁小孩子么,所以她们多多少少露出了一些诸如不屑、不服气、不情绪,看正朝她们看过去所以发现了简安宁不由暗暗好笑,想着这一对小姑娘,倒是会拆她们母亲台。
汪氏、朱氏听了简安宁询问,转头看向自家女儿时,发现她们态度不够友好,便不由警告地看了眼。
赵芊想到眼下这蒌子是她当时提建议捅出来,要是今天事情因她态度不好办砸了,她娘回去铁定会骂她,于是心里虽情绪复杂,却再也不敢摆脸上了,忙露出了友好笑容,旁边赵芝自然也这样。
两人看女儿收敛了,这才放下心来。
当下赵芊因听简安宁问她,便笑着道:“因重阳节到了,所以这几天放假。”
府里宗学只是让宗室不成为文盲,再加上懂点皇家规矩,又没有什么乡试会试之类,所以轻松很,不像国子监抓那么紧,所以每次一到节日临近,就会放好几天假,这次也一样。
简安宁对宗学那边情况知道并不多,毕竟她又不用那儿上学,且府里事情多着呢,所以就没浪费精力了解那边情况了,因此并不知道她们那边放假情况,这时一听赵芊说才明白过来,点头道:“我说两位妹妹怎么也有空跟婶子们一起过来呢,原来是这样。”
寒暄了会后,朱氏便慢慢转入正题,问道:“前儿个我听芝儿说,那李太妃虽然走了,还胁迫着府里管事,克扣府里银钱,是这样吗?”
简安宁这时还不知道她想干什么,所以便顺着她话头,点头道:“可不是,我倒是没想到她还能干出这种事来。”
然后又笑道:“不知道下次见了面,找她将损失要回来,合不合适,毕竟传出去话,庶母算计嫡子家产,名声可不好。”
汪氏朱氏那是拼了命想讨好简安宁,所以这时听了简安宁这话,俱道:“合适,有什么不合适,毕竟那本来就是府上银钱。”
她们如今对临阵逃脱以至于给她们带来重大损失李太妃满肚子火,巴不得她倒霉好泄愤,听简安宁说要找她算账,自然没有反对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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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二章 有所求
那朱氏又道:“那……那些犯了事管事,都打发出去了?”
“那倒没有,除了冥顽不灵,其他都没打发走,毕竟,也要给人个改过机会嘛,免得别人说我们府上苛待下人,不过,犯了错也不能不受罚吧?所以便换了下他们差事。”简安宁道。
不错,不光那个汪管事换了差事,其他犯了事,只要愿意退还贪没银钱并交纳双倍罚金,保证以后不再犯,都没赶走——当然不愿意接受这个惩罚自然没收非法所得然后打发走了。
虽没赶走,但也都换到了无关紧要位置上,那些能经手银钱位置,全换上了简安宁观察后,觉得人品还行一些人。
汪氏听了简安宁话,忙奉承地笑道:“娘娘仁慈,是府里上下福气。”
那边朱氏自然不能落于人后,也奉承了两句,然后便问起了自己关心话题,道:“不知府上如今却是从哪个铺子购买糕点呢?”
让汪氏和朱氏下定决心,决定趁着重阳节一定要过来一趟,主要还是听女儿说王府人事大变动了,明白那些被换走或赶走人再无回去可能,听到这个消息汪氏和朱氏怕利益受损,就坐不住了,于是便急急忙忙地赶紧过来了,毕竟马上就是重阳了,这几天府里正弄节日大采购事,要是错过了,可要损失不小了。
原来这些换走人中有两家当家是负责糕点采办和果品采办,而汪氏和朱氏两家铺子就有这两种。
因王府人多,每天消耗糕点和果品可不是小数目,自从那两家管事撤换后,换管事这两天都没她们两家购买,这损失可就不小了,再加上马上就要到重阳了。王府里自用、送礼所需果品和糕点不会是小数目,她们怕重阳单子没了,想得到这笔生意,便不再多想,也顾不上尴尬,不得不过来奉承简安宁,好求她把生意给她们家。
汪氏且不论,只说奉国将军夫人朱氏是真需要那个糕点买卖生意。
朱氏公公当年跟赵栩祖父一样,都是从东平王府出来,不过。赵栩祖父是嫡子,分到了不少家产,而她公公不过是庶子。分到家产有限。
等再一次分家,到她手上,得到东西就少了,少少田地,一两间铺子。再守着点宗室俸禄和不过六百亩官庄,日子过颇不体面。
偏她丈夫不事生产,一味摆阔,那点官庄出息和俸禄每次都是他亲自收领,让她连面都看不到,就被他拿去请客吃酒玩乐去了。并无多少养家——其实这是大多数宗室状态。
幸好那间糕点铺子出息较少,丈夫对那点小钱不意,才让她拿来养家了。虽说是小钱。但每年从王府这儿,因贩卖每日糕点和一年几节所需,颇得了些银子,不说多,五百两左右利润还是有——想想看。奉国将军一年不过六百两俸禄呢,这些都相当于又多了一份俸禄了。所以极大地帮了她府上一个大忙。
而自从管事换了,没人从她家铺子里购买后,她家收入自然大减,长久下去,必然会入不敷出,这让她怎能不急呢?于是这时便忙忙地过了来,想重得到那笔生意。
汪氏情况跟朱氏差不多,两人一边焦急,一边对李太妃自然有意见了。
暗道她们当初之所以会一直奉承李太妃,是以为就算老王爷将主持中馈权力交给了简安宁,简安宁也干不下来,管家权迟早还是李太妃,所以她们才奉承她。
结果她倒好,空有一幅胸有成竹能抢回大权姿态,竟是个不中用,再加上老王爷又死了,这女人竟然灰溜溜地逃了,根本没能抢回大权,这可是害惨她们了,她们要知道她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有把握,根本抢不回大权,早过来奉承简安宁了啊!哪还会当着简安宁面却跑去奉承她,得罪简安宁,然后搞到现这样,进退两难,损失惨重。
因这样想着,两人就对李太妃满肚子不了,暗道你没本事装什么高人啊,故意误导她们,害她们倒霉,所以自从李太妃搬出府后,她们看都没去看她,毕竟出了府、手中无权李太妃,也不就是个普普通通辅国将军母亲么,京中辅国将军不知道多少呢,她又算得了什么,她们还是辅国将军和奉国将军妻子呢!可不比她差,以后只怕李太妃跟她们一样,也要过来奉承简安宁,好让王府里需要什么东西,从她分到铺子里买,好有一笔收入呢,这样话,跟她们有什么分别,所以她们当然没兴趣再去追捧她了。
简安宁听朱氏问起糕点采购事,不答反问,笑道:“怎么问起这个?”
其实听了朱氏询问后,她心里已明白她们今天来想干什么了,不过只要对方不说明白,她也不会主动提起。
不过人家显然不想让她继续揣着明白装糊涂,当下朱氏笑殷勤,道:“想让娘娘发个慈悲,让府上从我那儿买点呢。”
汪氏不甘落后,也表达了想提供果品事。
简安宁听两人说想做果品和糕点生意,便道:“那可真是不巧,这两样,我们府上因有铺子,都从自家铺子购用了。”
“怎么会,果品铺当年分给我们这一支后,府上没再开果品铺了,至于糕点铺,听说也分给了李夫人带走了啊。”汪氏惊讶地道。她口中李夫人,指就是李太妃。
简安宁笑道:“因看着府里有几个生意一年也没多少进项,我就将其中两个转成了果品和糕点铺子,刚好一边供应府里一边也朝外卖,所以现府里都是从自家铺子里买。”
其中一个铺子以前是个酒楼,当初李太妃离开,她将田地铺子等经济来源处管事全换了后,这个酒楼管事自然也换了,但就算换了,收入也没增长多少,问起来,那管事反映,说是府里开酒楼比较高档,但由于名气不大,厨子也一般,所以来人较少,收入不多,简安宁想着要想继续走高端路线,势必要想法子打广告,并聘请名厨,而要走低端路线话,起码得重装修,弄亲民点,要不然普通人看着金碧辉煌大酒楼就想着消费高,根本不会进来。但关键是,无论高档还是普通,就算弄了,也不知道真能增加多少收入。
简安宁想着花大力气搞这些太费神了,还不一定能成功,暗道王府又不是商贾,没必要弄这些,不划算,又想着酒楼府里不需要,反倒是糕点府里是需要,于是仔细想了想,便改酒楼为糕点铺子,也省得这府里为了糕点,还要从别人那儿购进。
酒楼关门,然后改成糕点铺子颇花了点时间,直到前一段时间才弄好,其实要不是前几天糕点采办换了,简安宁也会吩咐以前采办从自家铺子买糕点了,所以不从外面买糕点,就算没换管事,也是必然事。
顺带说一句,负责管理这糕点铺子,便是早前那个急公好义大红丈夫,至于大红,现被简安宁安排厨房做大管事了,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