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沛齐很快发现了这一点,说道,“三姐你来干吧,我去找根玻璃绳把气球都拴起来。”
那个活儿要轻松许多。
傅佩如也发现了这个轻巧活儿,一把按住弟弟,笑道,“佩瑶还得做饭呢,还是你留下打结吧,那个玻璃绳我去找。”
有了事儿做,傅妈妈就不会再骂她吃闲饭了,拴气球,这个活儿简单!
“……”
傅沛齐呆呆的看着傅二姐急匆匆的离开正屋,很想告诉她,玻璃绳就在墙角的工具箱里。
“那你们忙,我去厨房了。”傅三姐看了看弟弟和姐夫,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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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岚,你屋里有玻璃绳么?”傅佩如把头探进妹妹房间,轻声问道。
“没有,你要做什么?大屋应该有吧?”傅佩岚放下手里叠了一半儿的小礼服,回道。
“我要把气球都绑起来,你不是说想要做个拱门么?我帮你弄!”傅佩如笑呵呵的说道。
“我这里有缎带,你用那个。”傅佩岚连忙下地从行李箱的口袋里掏出一卷淡粉色的缎带。
“好。”傅佩如上前两步正要接过缎带,不想一抬头就看到墙上挂着的两套雪白婚纱,眸子一亮,冲到炕沿前,脱下鞋子整个人扑到婚纱前,用脸颊摩挲了几下裙摆,“这是你的婚纱?太好看了,这料子也好,摸着就舒服……”
傅佩岚微微一笑,将缎带递到傅佩如面前,“快拿走吧,等我收拾好也去帮忙。”
傅佩如一只手攥住缎带,另一只手却不舍得从婚纱上移开,良久之后才吞吞吐吐的说道,“……小妹,能不能借我穿穿?我还没穿过婚纱呢……我结婚时就一件的确良衬衫配朵红花……我连结婚照都没有,我想用你的婚纱补一张,我记得你好像拿了个照相机来,一会儿给我拍两张就行,绝不会耽误你明天的婚礼……”
傅佩岚愣了一下,她倒不介意把婚纱借给傅二姐穿一穿,但却不能是现在。她的婚纱不是租的,是自己一针一线做出来的,如今婚礼还没举行,她自己都只是试穿而已,怎么能让傅二姐先上身?她不在意别人穿她的衣服,可崭新的婚纱自己没穿却先借给他人,傅佩岚怎么想都觉得不舒服,婚纱不是常服,她一辈子也就穿这么一次。
“行不行?就一会儿!”傅佩如眨巴着大眼睛祈求道。
“二姐,等明天婚礼结束再借你穿吧。”傅佩岚说道,如果是平时穿的衣服,她直接送给傅二姐都舍得,可是婚纱不行。
“可是我明天下午就得和你姐夫回董家屯了呀,我连车票都订好了,时间来不及……”傅佩如苦着脸,双手合十,哀求道,“小妹,求你了……”
“你又整什么幺蛾子呢?”傅妈妈刚走到门边就听到二女儿要借婚纱穿,气呼呼的骂道,“你的脑子都白长了,你妹妹明天结婚,你不想着帮忙干活却要穿人家新做的礼服,有你这么当姐姐的么?你没上过身的衣服愿意借给别人?你是来找晦气的吧?”
“不是的,妈,我不知道婚纱是新的,我以为是租的……”傅佩如慌乱极了,她就是想趁着离开之间有个留念,弥补一下她当年简陋的婚礼,她真没想那么多,“我只是想拍张婚纱照……”
“想拍婚纱照自己去照相馆租衣服,不行的话你把婚离了重结一次,老娘让你穿个够!”傅妈妈冷声说道。
傅佩如的眼睛里涌出泪水,“妈,您怎么能这么说话……太刻薄了……”
傅妈妈见二女儿又要开嚎,烦躁的不行,一只脚跨出门,冲着正屋吼道,“大河,赶紧过来把你媳妇领走!”
嘭!
正在吹气球的董大河听到丈母娘的吼声,心中一惊,唇边的气球一下子吹炸了。
“二姐夫,没事儿吧。”突如其来的爆裂声吓了傅沛齐一跳。
“没事儿没事儿,你坐着,我去看看。”董大河慌忙起身跑到傅妈妈跟前,“妈,怎么了?”
“赶紧把她拽走,大喜的日子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傅妈妈抬手指了指二女儿。
傅佩如见丈夫过来,瘪起嘴哭得更加委屈,“大河……”
“怎么了这是?有啥事你跟我说。”董大河见丈母娘怒气匆匆,一旁的小姨子也面色尴尬,连忙把媳妇拉出房间,“咱们到那边说去。”
见傅二姐离开,傅佩岚狠狠的松了一口气。
“瞧你那熊样,往日里和我吵架的厉害劲儿都哪儿去了?”傅妈妈见小女儿一脸庆幸,鄙视道。
“若是二姐像您一样彪悍,我还真不怕。”傅佩岚扯扯嘴角,她最怕傅二姐摆出那副小白花样,仿佛只要被拒绝就会立刻痛哭流涕,偏偏这样柔弱的傅二姐,性格里却有着傅家人特有的固执,一旦是她认准的事情,别人怎么说都没用,她只会用自己的方法来解决问题,那就是哭泣,哭到所有人都没辙为止,哪怕明知道事情办不成了,她也会哭道别人知道她的委屈。
碰到这样的姐姐,傅佩岚只有叹息。傅二姐不像傅沛齐那样处处和她作对,让她可以毫不留情的予以反击。这个姐姐每次讲话都温温柔柔,从没因为羡慕嫉妒等情绪而迁怒,哪怕姐妹得到了什么好东西,她也不会争抢,只会自己想办法也弄一个。
傅佩岚记得小时候傅爸爸送过她一条蓝色围巾,那时已经十五岁的傅佩如看了很喜欢,可是她没有生气嫉妒更没有直接夺走,而是跟在傅爸爸身后将围巾赞美了一整晚。傅爸爸无奈,便让她们姐妹串换着佩戴,可是傅二姐却说不能抢妹妹的东西,执意要另买一个。
这样的例子数不胜数。
对于这样的傅佩如,傅佩岚的感情很复杂。她不喜欢二姐的性子,可是却不能否认她们之间还有着不能割舍的姐妹之情,也正是因此,她才能容忍傅二姐的小毛病。
“你二姐那个人,就不能给她好脸儿,不然会更加不知好歹得寸进尺!”傅妈妈撇嘴说道,对于这个女儿,她是一万个看不上。
“您对二姐的偏见太深了。”傅佩岚说道,傅二姐确实有许多毛病,可却绝不像傅妈妈说的那样没有分寸,相反,她很会揣摩别人的心思。
傅佩岚想到刚才乖乖和丈夫离开的二姐,轻轻笑了,如果真的不知好歹,以傅二姐的固执又哪会轻易被人拖走?她定是看出了自己的不情愿,心知婚纱是一定借不来的,可傅妈妈的指责又让她担心自己误会,于是用哭泣表示自己的无辜和无心。
傅二姐的眼泪虽然让人无奈,可却不至于厌恶,起码比起心胸狭窄的傅沛齐,她更喜欢懂得争取和放弃的傅二姐。
“懒得说她。”傅妈妈不想再谈二女儿,抬眼看了看傅佩岚,说道,“我问你,明天冯霄过来,我是不是得给改口钱啊?”
傅佩岚眸光一动,立刻领悟到母亲的意思,那过一旁的手提包掏出一百块钱递过去。
傅妈妈的脸刷的红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傅佩岚诧异的挑起眉头,那是怎么意思啊?
“我就是想问问给多少合适!”傅妈妈抹了一把脸,恼羞成怒的说道。
她虽然不想出嫁妆,可不至于连改口费和点烟钱都要闺女事先准备好!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抱歉,失误了,没写上婚礼,下一章俺一定把岚丫嫁出去!!!
另外纠正个错别字,上一章的范家屯应该是董家屯
70第七十章改口费
第二天傅沛林早早起床接回化妆师;而傅家众人也忙碌起来,贴喜字、压井盖、竖拱门……
等到七点二十,一辆辆婚车在鞭炮声中缓缓驶进柳树巷;首车在傅宅门前停下;冯霄和两位伴郎敲开大门,应付了郑静等人提出的小难题后终于进了卧室单膝跪地献出捧花。
而傅妈妈也在婚庆人员的安排下受了新人的礼,给了冯霄红包后去厨房端来刚刚做好的面条荷包蛋;笑眯眯的将碗递给一对新人。
“面条挑高点儿;越高越好……”傅大姐牵着女儿站在门边笑容满面的说道,“长长久久……再咬一口鸡蛋,和和美美……”
“快出门了;沛林你和大河去门口准备放炮;还有昨天多吹出来的气球也踩了,多听几个响儿,学敏和学安别忘了撒彩花彩带……”傅妈妈见女儿女婿已经吃了面条戴了花,连忙转身张罗起来。
冯霄抱起傅佩岚准备出门,傅三姐连忙上前拿过床头摆着的鞋子跟在后头。其实结婚当天新郎找到红鞋后是由新娘的妹妹捧到婚车前的,可是傅佩岚是傅家最小的女儿,亲戚中也没有年纪比她小的女孩,于是只好由傅三姐上场。
这边新娘已经快要上车,可屋里的傅妈妈却突然想起自己的喜盆儿来,找了一大圈儿也没见着,急得直挠头,顺手扯住身边的大女儿问道,“我的盆呢?我新买的那个红盆哪儿去了?谁看到我的盆了?”
“你不是放在正屋了么?”傅大姐诧异的问道,她亲眼看见傅妈妈用红布把盆包好放在大屋窗台上的。
“不见了……”傅妈妈又看了一眼空荡荡的窗台。
“您别着急,准是被谁拿走了,咱们问问就知道了。”傅大姐安慰道。
“我还活的好好的,谁没事儿闲着拿那个干嘛,这不是咒老娘嘛,真是找抽!”傅妈妈恨恨的骂道,当地风俗喜盆由娘家妈妈拿到婆家交给女儿,再由新娘递给婆婆,只有母亲去世才会由亲人代替。
“您消消气儿,婚车都要开了,咱们赶紧出去找找。”傅大姐打断母亲的抱怨,搀着她的胳膊往院外走,可直到新娘上了婚车,傅妈妈仍旧没找到自己的喜盆儿。
“完了完了,准是丢了……我在盆里头放了九块钱硬币,一定是被人偷去了……”傅妈妈喃喃说道。
此时傅大姐也急了起来,傅家亲戚不多,她刚才都问过了,谁都没看见,可是那么大一个红盆不可能凭空飞走呀?
“妈妈,你还没问二姨呢……”黏在傅大姐腿边的杨宛芸软软说道,妈妈说要问遍所有亲戚,二姨不也是他们家亲戚么?
“准是那个小怪物拿走了!”傅妈妈眼睛一亮,随即气冲冲的跑向厨房,刚才她让二女儿把面条碗端走,从那时起傅佩如就再没露过面。
傅妈妈一脚踢开厨房的木头门,只见傅佩如捧着红盆正蹲在米缸前捣鼓着什么,傅妈妈气的不行,吼道,“你抱着喜盆干啥?我找这东西都快疯了!”
傅佩如见傅妈妈过来愣了一下,立刻笑道,“妈,你喜盆里忘了放米面盐茶了,我过来给您添上,一时没找到合适的口袋装这些东西,这才耽搁了点时间。”
傅妈妈看着敞开的红盆里,整齐的放着四个小口袋,脸色难看极了,一把将盆抢过来,怒声说道,“我已经装了镜子梳子和钱了,用不着你再放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傅妈妈说罢就要将里面的口袋扔出去,好端端的新盆里放几个破布袋子,难看死了!
傅佩如一把按住母亲的手,目光中含着浓浓的谴责,“我们董家屯都放这些,这是好兆头,不能拿走,您也希望小妹婚后日子富足吧?”
“这是青城,我才是佩岚她妈,用不着你多事儿……”
“好了妈,佩如也是好心,放了就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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