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的感觉,做朋友时他便对自己很好,做了夫妻,应该会更好吧。
冲他笑了笑,柳卿迈过了门槛,消失在大门之内,阙子墨心中狂喜,希及笑容里的期待是那么明显,仿佛在告诉他,她会等他,真好,她会等他。
第二零八章求亲
前厅中又一次堆满了人,看到柳卿进来视线中都带了几分热切,柳莲柏扶着柳卿到空置处明显为她准备的位置上坐下,边解释道:“卿儿有些脱力,站不稳了,各位叔伯长辈别怪她。”
“不怪不怪,快坐下。”柳松善连连打着手势,“卿丫头,还撑得住吗?要不你先回屋休息,我派人叫大夫来看看。看你这样子也知道这事是成了,其他事就不用急在一时了。”
柳卿稳稳的坐下,接过全婶递来的温茶喝了好几口,总算是解了渴了,在大殿上群枪舌战这么久,话可没少说,这么长时间一直滴水未沾,喉咙都快冒烟了,“我没事,只要别叫我站着就行。”
柳松君轻咳一声,“那就说说是个什么样的情况。”
柳卿实在不想重复一遍,求救的目光落在大哥身上,柳莲柏笑着接过了话头,“三妹累了,我来说吧,今天三妹可是大出了一把风头……”
随着柳莲柏绘声绘色的描述当时的情景,柳卿都听得入迷,怎么听着像是别人的故事呢?她当时有那么厉害吗?气场这东西原来她也是有的。
等得柳莲柏话落去喝茶,柳松君大笑出声,“就该如此,就该如此,女人又如何,我们柳家的女儿又哪是他们能轻看的,卿丫头,做得好,有奖,说吧,你想要什么。”
柳卿偏着脑袋想了想,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要什么,干脆就留到以后去用了,“爷爷,先欠着好不好,等我想到了再说。”
“行,当然行。”柳松君回答得很是爽快,直到以后柳卿提出条件时,他才在心里跳脚不已,好在这丫头也不是忘本的人,没有完全丢下柳家不管就是了。
看柳卿脸色实在不好,柳逸时心疼女儿,插话道:“父亲,先让卿儿去休息吧,她现在精神太差了。”
“知道你心疼女儿,我也心疼孙女。”柳松君瞪了儿子一眼,面对柳卿时又是另一副表情了,“丫头啊,快回房去休息吧,有什么事以后再说,不急,不急。”
“是,爷爷,那我先回房了。”全婶赶紧上前扶着,刚走了两步,柳卿才记起刚才大哥描述时好像刻意没说起阙子墨,看了大哥两眼,柳莲柏装作没看到,撇开头和身边的兄弟说话去了。
柳卿咬牙,又不能不说这事,要是阙子墨明天就领着媒人上门来了呢?
“爷爷,我还有一事要说。”
“说吧,什么事。”
看柳莲柏还是不看好,柳卿无奈,只得自己说,“阙子墨当着众臣的面向皇上求亲,皇上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看那意思,阙子墨可能会挑个日子带着媒人上门来,爷爷……要做好心理准备。”
虽然早知道要是卿丫头成亲,这阙子墨肯定是不二人选,可是真到了这时候,心里还是不太好受,柳家最有出息的苗子就要移到别人家里去了,还是皇家,那真是天底下最肮脏的地方了,卿丫头,受得了吗?
叹了口气,这姻缘啊,还真是天定,他又何必多想。
“知道了,我会让族里早做准备。”
早做什么准备柳卿当然清楚,饶是以柳卿的皮厚也不好再留在这里继续这个话题,扶着全婶的手快步离开,随他们怎么去弄了。
等柳卿一走,柳莲柏便成了众矢之的,被众长辈追着问各种细节,尤其是柳卿发威的那几段更是被人问了又问,直问得柳莲柏当天便回了城里的家,下定决心短时间之内都不回去了。
一回了房,柳卿便往床上爬去,她累,身体累精神累心累,恨不得一觉能一睡不起就好。
全婶心疼的给她脱了外衫鞋子,红玉端着熬了很久的粥进来,看到柳卿睡了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小姐肯定耗费了很多精力,要补充一点东西才好。
显然全婶也这么好,扶着沾了枕就睡迷糊的柳卿半靠起来,柔声道:“小姐,您先醒来吃点东西,不然睡不了多久也会饿醒的。”
隐约听到这句话,柳卿觉得太有道理了,挣扎着从睡神手中跑回来,张开嘴等着喂食,红玉赶紧端着碗上前,和全婶配合着喂完了一大碗粥,被擦完嘴,得到吃完了的信号,柳卿马上睡得不知今昔是何昔了,她是真的累到了。
来这个地方将近五年,就算柳卿花了很大的心力去了解这个世界的规则,她最多也只是到刚及格的水平罢了,而那些古礼却是她绝对的弱项,所以她完全不知道阙子墨上门求亲双方要准备些什么,到时候订亲娶亲又是怎样的,她心里是完全没有那本帐,她也没打算去理解透彻,反正她是闺阁女,只要做她该做的那部份就行了,而她需要做什么,自有人会提醒她,所以,柳卿并没有对这些事太上心,依然把大部份的时间都耗在了书房,上交给皇帝的那份东西有太多地方还需要完善。
在她身体渐好后,柳松君便给她准备了一个足够大的书房,把她的书童也接了过来,现在城里那个柳府都快成空壳子了,只是书局却是一直没有关门,那是她准备一辈子要做下去的事。
放下笔捏了捏脖颈,看颜青看书看得入神的样子不由得皱起了眉:“青儿,你去找全婶要两个厚实点的蒲团放在书架那里,平时我找书也用得上,你看书的时候就坐那上面去看,天天那么站着多累。”
“喏,青儿记住了。”颜青动了动脚,有些麻了。
初知道自己的先生是女人时,他吓了一大跳,怎么可能呢?那么厉害的先生怎么会是女人呢?他时常跟在先生身边,一点也没觉得先生像女人啊啊,先生从不让除了全婶之外的人近身,可是光这一点哪里能够说明先生就是女人。
他并没有觉得他的先生是女人就觉得被折辱了,他能活下来,能读文识字生活无忧,全是因为先生,不管先生是男是女那都是他的再生父母,这就够了。
再说若是论才的话,他觉得天底下没几个人能超过先生,能成为先生的学生,是他最大的幸事。
只是先生是女人,他以后一定要多注意一点,绝不能毁了先生的闺誉。
“不要胡思乱想,静下心来,别人的事别人的话都与你无关,你做好自己的学问就行了。”柳卿再次提起笔,在知道她是女人后颜青也没有改变对她的态度,她很满意,就不知道她那十几个学生中会不会有人接受不了而退学。
说起这茬……“青儿,假期是不是快结束了?”
“喏,只有三天了。”颜青放下书,他早就想提醒先生这事了,只是先生受了伤需要静养,要忙的事又多,哪还有时间去开私塾。
“这样啊,看来我们需要回城里去了。”环视了一下书房,她会很想念这个书房的,在纸张出来后,族里便在她的提议下用了纸书,方便了许多,现在她这个书房里就全是纸书了,可她城里那个书房里还全是厚重的竹简,回去后一定得换了。
可惜这些书全得手抄,要不……把印刷术弄出来?那东西真的不难,摇摇头,还是算了,先等等再说,她现在本就在风口浪尖,再弄东西出来不合适,反正这么多年都这么下来了,也不用急于一时。
以后再做什么她不用拿柳家出来顶着了,就以她个人的名义来,她得让那些男人知道她的厉害,得让他们高看女人一眼,不再那么轻贱。
要是她的举动能把女人的自信和自尊都带出来就好了,柳卿如是想,她真的一点也不介意多教几个女学生。
“小姐,老太爷请您去前厅。”
“知道了,去告诉爷爷,我换身衣服就来。”
“喏。”
柳卿起身,看颜青也想要跟着便制止道:“你在这里看书吧,外面的事不需要理会。”
“喏。”
在红玉的服侍下换了身衣衫来到前厅,看到来人是谁后便明白是什么事了,脚步顿了顿,紧定的迈了出去,她想有个人陪,是他也不错。
阙子墨起身相迎,笑意直达眼底,“希及,精神都恢复了吗?”
“睡一觉就好了,你来得很快。”不过两天而已,她以为怎么着也需要多等几天的,皇帝那里还不知道是怎么个态度呢阙子墨笑,“今天是个好日子,我哪会错过。”指了指身边的人,“这是皇兄派来的人,为我保媒。”
柳卿不再接话,眼神望向自家爷爷和父亲,媒人已经在,就等着父母之命了,她不能逾越。
柳松君捻了捻胡子,“这门亲事老夫自不会拒绝,并非因为你是权大势大的王爷,而是因为卿丫头自己有这心,我早答应过她的亲事我不会勉强,我也不忍心勉强她,定王爷,希望你以后能给卿儿空间,不要让她变成和其他女人无二样的女子,那太糟蹋了她的才华,她有多希罕想必你比我更清楚才对。”
阙子墨起身躬身一礼,这是希及在乎的家人,他哪能端架子,“请族长放心,我比任何人都爱她之才,希及想做什么我都会支持她。”
“那便好,你要记得今日之言。”
第二零九章御驾亲征
得到应允后,阙子墨便不能在柳家多呆了,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便得循古礼,成亲之前两人再不能见面。
起身朝柳家众长辈执了晚辈礼,抛开他高高在上的王爷身份,在柳家把自己定位在了普通姑爷的位置,他清楚只有这样才能让希及高兴。
“柳族长,我想和希及单独说上几句话,不用多长时间,请通容。”
柳松君看柳卿朝自己微微点了下头便知道两人应该是真有事要说,没有阻拦的点了头,“别太久,六礼没过完之前你们两人没有再见面的机会,有什么话一次交待完。”
“多谢柳族长。”
为了避嫌,两人没有离得太远,就在前厅旁边的偏厅里,全婶跟在身边。
知道事情应该是没有了变数,阙子墨整个人散发出来的喜悦是个人都看得出来,眼神温柔的望向柳卿,温声道:“希及,你什么都不用担心,在家里准备做新嫁娘就好,皇兄也点头同意了,不会再有人成为我们之间的障碍。”
柳卿抿了抿嘴,受那么多年现代教育,她并不是个说起自己的婚事就会羞得躲起来的女人,但是在这么个环境里面,她也必须得收敛起来,让父母去决定一切,好在柳家待她不薄,嫁的人是相识三载的阙子墨,而这个男人对自己有情,自己对他也不讨厌。
“他能放心你和柳家联姻?”
阙子墨笑,怎么可能放心,要得到一些,必定就要失去一些,为了希及,他甘愿做个太平王爷,而这些,他也没打算瞒着希及,希及不同于内宅妇人不懂外面的事,希及很懂,大局观不比他弱,他希望可以完全对希及敞开心扉,有人可以商量可以信任的感觉是很幸福的。
“我和皇兄说会培养晓宇为我的接替人,等时机合适的时候把手里的势力逐步交出去,皇兄应该也是有这个打算的,他同意了,晓宇没有为王的心思,善奕者谋势,他适合接手这个事,他也需要足够的势力来保护他想保护的人,我找他聊过了,他愿意背负。”
那也是自己的弟子,肩膀还那么稚嫩却要背上那么重的担子,柳卿多少有些于心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