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想到,这就是那个曾经和弟弟一起名满京城的双壁之一。
“红玉这么漂亮,是不能让皇帝看了去,要是他起了色心向我讨要你那才是麻烦事。”柳卿刻意曲解了红玉的话,她看得出来,在红玉心底,她始终因为那些过去而有些自卑,虽然那自卑埋得很深。
“对了红玉,你和你弟弟分开也有好一段时间了吧,想他吗?要不要回去看看她?”
红玉瞬间亮了眼睛,“可以吗?会不会给您惹来麻烦。”
“当然可以,这事是我疏忽了,你收拾好东西,等我从宫里回来后和闻听商量一下,派个人送你回去,也好护着你的安全,我身边的人可不能伤着了。”
红玉喜笑颜开,“红玉谢小姐。”
她不是没想过回去看看,可是不行,她这脸就是个祸根,不管去哪里,要是没有人护着她,最大的可能就是被人抢了去,在小姐身边过惯了这种安心日子,体验了这种幸福,除了小姐身边,她谁的身边也不想呆了。
柳卿更自责了,老是标榜自己怎么对身边的人好,却从来没真正注意过他们的需求,二十一世纪的灵魂已经被这几年高高在上的日子给腐化了。
“好了小姐,再等等姑爷就回来了。”
“行了,走吧。”收敛起那些心思,过去的已经无法改变,以后的日子不还长着吗?
阙晓潜没想到柳卿会进宫来见他,以先生的性子,要是有东西要给他,不都是叫皇叔送来吗?难道还有其他事?
“快请先生进来。”
看到柳卿的身影,阙晓潜赶紧起身,吩咐内侍搬来椅子,亲自扶着她坐下,连见礼的时间都没有留给她,这让柳卿的心里暖了不少,对自己的学生行礼这样的事,她其实也没办法做得心平气和,虽然以往早就不知道见过几次礼了,心里的别扭总是在的。
“皇叔呢?您怎么没和皇叔一起进宫?”
“他应该是有事吧,我出来时他还没回家,皇上,是我有事找你,不是他。”
他当然知道,只是奇怪以先生现在的情况,皇叔还会让她一个人出门,不是连学院都没去了吗?
“去泡杯参茶来,吩咐厨房做些营养清淡的饭菜,中午先生会在宫里用膳,先生,可以吗?”
这不是马后炮吗?都吩咐下去了再来问她,不过这份东西她需要解说的也不少,在宫里用膳时间上也不差,“可以,需要谢恩吗?”
看内侍难掩惊骇的退出去了,阙晓潜高兴得看起来都不像个皇帝,“也就先生您现在还这么和我说话,连皇叔现在都毕恭毕敬的了,有时候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难怪皇帝都是孤家寡人。”
柳卿愣了愣,旋即笑开了,“不瞒皇上,我刚才其实都忘了你是皇上了,还以为是在无尘居里呢”
PS:恩,紫玉也是埋下的一条线,虽然他每次露面都显得挺悲情,收了这条线,再引出一件事,埋下的伏笔应该就收得差不多了吧,要不,亲爱的们帮我想想?
第二三七章阙晓潜的心思
柳卿的一句话,让两人都想起了曾经的那段轻松相处,那时候柳卿还是柳卿,京城的柳大公子,阙子墨还是三皇子,一个刚被兄弟背叛,被对手打败的狼狈皇子。
如果说阙晓潜的生命中有谁是不可或缺的,他觉得一定是先生没错,要是没有先生,他不可能那么快站起来,也不可能成长得那么快,心胸更不会那么宽,那些一笔笔写下来的小故事不知道费了先生多少心,才能让每一个故事都那么有意义,让他获益非浅。
要是没有先生牵线,袁家也许只会中立,而不会彻底站到他这边,更不用说柳家,有老臣提醒他,说柳家势大,不宜太过宠信,难道柳家的退让收敛只有他看到了吗?
现在的柳家和以前的柳家哪有二致?还不是谨守着为臣之道,绝不逾越,这样的臣子势力再大,他也容得下。
他曾经想让柳家再多几人入朝,为他分忧,柳家人的本事他是相信的,可是柳家老族长却并不愿意,理由也很简单,朝堂上最容易结党,柳家有三人在朝已经比旁家都多了,再多的话,柳家将占据半壁江山,这对柳家才是最大的不利。
看,这么清醒的头脑,朝堂上几人能有?又怎么能怪他过多的宠信柳家。
别人他不敢说有多了解,但是对于他这个先生,他敢说自己清楚她八成的心性,明明心软,又偏要装得刀枪不入,散漫不愿意管事,对于信任的人愿意最大程度的放权,比如柳全夫妇,内院外院就归这两人管着了,这两人绝对是先生的心腹之人。
护短,极其护短,不要说他们几个她的学生,要是情况允许,只要听过她讲课的孩子她都想护在羽下,也不藏私,她会的,只要有人愿意学,她都愿意倾囊相授,可惜,世上只得一个柳卿。
没有野心,只要有太平日子过,她巴不得谁都别找上她。
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所以他登基后给皇叔的封赏中什么都有,唯独没有美人,他不能让自己的先生委屈。
先生最想要的生活是和皇叔一起走遍天下,可惜,十年内都不知道能不能如愿。
……
他很了解他的先生,因为曾经有一段时间,不管他怎么控制自己,心神都会不由自主的去关注着先生的一举一动,直到……先生说她想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他知道自己给不了,不是因为美色,而是为这朝局的稳定,也许十年后江山尽在掌握,他能为所欲为,但是不管是还是三皇子的他,还是现在初为皇帝的他,都不能。
那么,还是师生吧,这样的关系,也能维持一辈子。
“皇上日理万机,我是不是改天来比较好?”调笑的声音传进耳朵,阙晓潜笑了,他这哪是日理万机,分明就是在出神。
“先生就别笑话朕了,难得你愿意进宫,做为朕的先生,是不是该提点提点朕?”
提点一个皇帝?她可不是魏征那类不怕死的,柳卿拿着团扇摇了摇,“你做得很好了,我该教的都已经教给你了,不该教的自然就得藏着点,再让我教……我可不会皇家的帝皇心术。”
但是先生,你的小故事里,皇帝的心思你掌握得很好,那种随时变幻的立场仿佛真是几个人在各种对话,各种倾轧,你怎么敢说自己不懂帝皇心术?
柳卿哪里知道那些故事让阙晓潜想到了那些,她明明就只是把看过的那些经典写出来而已,也就是阙晓潜,随便换个人做皇帝,可能都早让她喝孟婆汤了。
“皇上,今天进宫是有事要和你说。”从袖中拿出折叠好的丝帛,抖开最外面那张铺开在桌子上,“这是剩下的最后那一部分。”
“官制?”阙晓潜凑近看了看,确实是官制,前面那大半部分已经让几个老臣子心服口服了,虽然官位是裁掉了不少,但是相对的,一些以前没有的官职也多了不少,一比较,多出来的也不比裁掉的少。
这样的话,真要动起来世家的抵制就要小得多。
“先别急着看,皇上,这份官制你是不是想马上施行?”
“当然是,前面的已经琢磨得差不多透了,后面这些应该更容易,怎么,先生有意见?”
“没有,我怎么会有意见,事实上,皇上如此信任我,我才觉得吃惊。”
确实是吃惊,她以为怎么着,这份东西都要压一段时间才会动,毕竟新皇登基,虽然底子打得不错,会捣乱的人也控制起来了,但是才登基就这么大动作,容易引起反弹。
阙晓潜当然知道柳卿在想什么,笑了笑,这是他登基后难得的纯粹的,没有任何其他意义的笑,“明处有朕,暗处有皇叔,再者武有袁家,文有柳家,还有方熙锦,就算有人不服,朕也能打得他服。”
不错,有信心,柳卿看他这样,也就不在这上面纠结了,原本她今天来也不是说这个的,“皇上还记得去年举办过一次的科举吗?”
阙晓潜眼睛一亮,“先生的意思是再举办一次?”
“不止是再举办一次,我建议可以形成惯例,每三年举办一次,这样既不会埋没了人才,也给了消化人才的缓冲时间,而且,民间多隐姓埋名之人,有了一展长才的机会,他们一定不会错过,长此以往下去,我相信皇上一定能慢慢摆脱世家的掣肘,皇上觉得呢?”
确实如此,他怎么把科举给忘了?和老臣商议时,也总是只考虑到现有官位上的人,现在朝官中,除了几个去年科举中举的人才慢慢爬到了朝官边缘,其他的不还都是世家之人吗?
就算现在三五年内起用不了几个民间之人,十年二十年后呢?世家还能对皇家有多少影响?
“那今年不是来不及了?去年那次这个时间都进入最后一考了。”
还真是说风就是雨啊,柳卿喝了口茶,“今年当然是来不及了,但是皇上别忘了,去年中举的一共有二百二十六人,现在朝堂中才几个?还都是没站稳脚跟的,既然都已经快下放一年了,这一年成绩如此,皇上是不是该考核一下?觉得能起用的就把他们调派到适合的官位上,这个时候,不是正好把新的官制推出来吗?”
这话怎么听都不像是和皇帝说的,柳卿骨子里就是个现代人,表面上装得再像也是因为花了那么多心思去学,可是和皇帝相处的经验就太少了,一开始也总是叮嘱自己要恭敬,要小心,他的身份再也不能把他当成学生对待,可是这样的小心坚持不了多久,就习惯性的成了闲话家常的聊天模式……
阙晓潜当然感觉得出来,不过,他是巴不得能一直过样说下去,怎么会去提醒。
“先生这个主意不错,朕得好好想想,一年了,确实可以好好考核了,这样,一会朕下道诏令,让他们迅速回京,只是路上花的时间估计要不少。”
柳卿也想到了,这一年混得好点的应该是有马车,不过大部分应该都只用得起牛车,以那个速度,实在是太耽搁正事了。
很自然的,柳卿就想到了邮政系统,在现代的时候已经是快递满天飞了,飞机电话之类的她是没本事弄出来,琢磨琢磨弄出个邮政系统倒是不难,这样的话,马就是必须用到的交通工具了。
“先生,先生?”
“唔,想到了点别的,怎么,还有其他问题?”
阙晓潜下意识的就觉得先生的所谓想到了点别的应该是很有用的东西,忍下了没有追问,“没事,就是想问问先生还有没有其他事要交待。”
“还有就是柳家,爷爷的意思是柳家三人入朝已经不算少,当时也是希望能在某些时候帮衬我一把,没想到我曝露得这么快,皇上的好意柳家心领了,官制改革后,柳家不需要特别的安排。”
“这点朕都有心理准备了,行,这事朕允了。”
柳卿想了想,把刚才灵光一闪想到的事具体了,“皇上,柳家一直有专门做买卖的一支,几个月前我要他们通过一些手段买来了一些关外的大马,原本是打算配了种生出体质好的马去战场,我现在倒是有了别的想法,但是不管哪个想法,马都能起大用,皇上看能不能多建几个马场?小打小闹的由柳家出面倒是没问题,可是现在……还是皇上掌管着比较好。”
柳卿也不是没考虑过飞鸽传书,不过她总觉得那东西有点不靠谱,要是东家的传到西家了怎么办?要刚好赶上是有急事呢?
再说,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