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你不是孤的贵妃吗?为什么这么在意这件事?」
「不准咬着筷子说话,手肘不可以搁在桌上。」
秀丽马上毫不留情的指责着,然后叉起双手,表情严肃地对着刘辉表示:「你听清楚了,这种事只能找喜欢的人,至少我是这么认为。」
刘辉的眉心凑得更紧,他将筷子放下,表情也十分认真。
「秀丽,你不喜欢孤吗?」
「呃?这……」
眼见刘辉神色认真的凝望自己,秀丽反而无法坦率承认,因为他真的是个十分俊美的男人,心脏不听使唤地愈跳愈快,如同小鹿乱撞一般,于是秀丽轻咳一声,努力保持外表的冷静。
「这、当然喜欢啊!不过,不是那种喜欢。」
「……什么意思?」
「就、就是说。呃……以你为例好了,有些人你虽然喜欢但不会想跟对方做那种事,或者有些人你根本就不会想到要做那种事,对不对?」
闻言,刘辉脑海浮现邵可与静兰的脸。
「……嗯,也对。」
「我就说嘛!?」
秀丽语气突地转为强硬。
「理由就是这个!喜欢分成重视好友那样的喜欢、疼爱小孩那样的喜欢,呃,我对你的喜欢是那种感觉!假如不是那种会心跳加速,没有对方就活不下去的话,是不可以做那种事的!」
刘辉面有难色地叉起双手。
「总而言之,你想跟一个能够让你产生那种奇怪感觉的人同床就对了。」
「……没、没错!不、不过我对你的嗜好并没有偏见。」
秀丽顾虑到他每晚传唤侍官陪寝,特意多加注明。
「我想你也有自己喜欢的对象,所以完全不用在意我没关系。……真是,居然让我这么一个姑娘家讲出这么没尊严的话……」
秀丽边喃喃自语边学男人的动作把饭扒进嘴里,刘辉则眯着眼凝望着她。
「静兰,你听说昨晚的事情了吗?」
楸瑛意有所指的笑容让静兰暗地叹了口气。这个问题早在意料之中。
「……将军指的是小姐与陛下之间的事情吗?」
「没错,你认为呢?」
「我没有意见……因为我认为他们之间十有八九什么事情都没有。」
「唷,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啊啊,我记得你昨晚轮值担任陛下的护卫。」
「是的,陛下离房时表示要去拉近夫妻之间的距离。」
「……静兰,所谓拉近夫妻之间的距离指的是只有一个不是吗?」
「原来蓝将军与女性拉近距离的方式就是要对方直呼自己的名字,真令人意外。」
见楸瑛一时无言以对,静兰面露苦笑。
「况且,陛下在此之前曾经假寐片刻,很有可能聊到一半就睡着了。」
「你可真冷静,害我找不到调侃的机会,……哦,我知道了!」
楸瑛伸手圈住静兰的颈项,静兰吃惊地缩起身躯。
「不、不知道将军何意?」
「瞧你如此信心满满,想必你跟秀丽娘娘之间一定有什么秘密吧!」
「您、您别乱说,完全没有这回事。」
静兰打算溜之大吉,只是楸瑛不肯放手。
「想想实在很奇怪,邵可大人跟你,以及秀丽娘娘三人同处一个屋檐下,负责看守宝贝的邵可大人处处是可乘之机,你又是个二十出头的大男人,赶快从实招来!」
「我、我们真的是清白的!」
两个大男人就在庭院里拉拉扯扯起来,此时冷不防传来利落的挥剑声,拥有高强剑术的两个人因此停下动作。
「……这个声音……」
「嗯,功力相当深厚。……可是为什么不到练剑场而来到此处练习呢?」
两人面面相觑,接着往庭院里头走去。
倏地望见一个人。——那个人是……
「宋太傅!?」
两人不约而同嚷出声,或许是听见了两人的惊喊,宋太傅停下挥剑的动作回过头来。
「原来是蓝家的小伙子跟……你是?」
宋太傅见到静兰不禁微眯起眼。下一刻,宋太傅迅速提剑指向静兰。
「——来的真好,你来当老夫的对手吧。」
站在剑尖另一端的静兰大吃一惊。
「呃——您——您是说我吗!?」
「当然。」
楸瑛兴趣盎然地缓和表情,一语不发地后退一步。
宋太傅曾经官拜先王的殿前侍卫长,是一位立下无数汗马功劳、身经百战的猛将,纵使现在年事已高,依然不显老态。
无视静兰的踌躇不前,宋太傅已经二话不说逼到眼前,面对对方毫不留情地先声夺人,静兰也快速拔剑,此时传来刺耳的金属声响。
「——挡得好!」
「宋将军……!」
静兰本欲尽速离开,宋太傅却以完全不显老态的速度紧迫而来,接连挥出的剑招即猛又狠,而且每一击均十分精准。
直指要害得斩击声令一旁观战的楸瑛也为之乍舌。
体力上是静兰占上风,但论经验所累积德直觉与技术的娴熟程度,宋太傅明显处于优势。
「你叫静兰是吧?」
「是、是的。」
静兰拨掉迎面而来的攻势,反手回击,却被宋太傅轻易架开。
「你几岁了?」
「二、二十一岁。」
「真的吗?」
一旁听见这段对话的楸瑛倏地眯起双眸。
「据说你在十三年前被邵可收容,这之前你是做什么的?」
「呃,这……」
思索答案的瞬间,经蓝手上的剑被打落,宋太傅的剑尖牢牢抵住静兰的喉咙。
「——剑法不错,你的剑招似乎独树一格。」
宋太傅将剑刃收回剑鞘的同时,边说着:「不过,幼时所学习的基本剑法是不可能轻易改变,你的基本剑法老夫似曾相识。」
静兰脸上的表情一愣,宋太傅瞥了楸瑛一眼。
「……那边的蓝家小伙子应该也察觉了吧,毕竟你出身于蓝家,而且官拜将军一职。」
楸瑛耸眉不语,静兰则默默收起剑。
宋太傅语气淡然地继续表示:「——老夫一直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这样的剑法,因为当初学习那套基本剑法之人几乎全不在了,仅存一人而已,而刘辉是由老夫亲自指导,并为学过那套剑法。」
——最后的仅存者在许久以前已遭流放。
「……那位太子殿下也如同你刚才那般称呼老夫「宋将军」。」
真是勾起不少回忆啊——宋太傅低哝着转身离去。
静兰始终不发一言。
?????
「——有什么关系?」
邵可满不在乎地说道。
「只不过是躺在一起罢了,实际上又没有怎么样,不必那么大惊小怪吧。」
秀丽握紧粉拳,全身颤抖。
「——爹,我已经十六岁了,而对方可是个十九岁的男人呐!」
「你还不是常叫静兰陪你睡。」
邵可不解地望着女儿。
「到现在只要一听到雷声就马上抓着静兰惊叫连连,还要静兰陪睡一晚的究竟是谁呀?」
秀丽粉颊泛红。
「这、这个是两回事吧!」
「……是吗?」
「算了,本来还以为爹会担心,我才特地跑来看看的。」
「担心?陛下不是好男色吗?况且他也不是那种会霸王硬上弓的人。」
「……」
秀丽伏在桌面,看来比较让人担心的是爹才对。
「对了,爹有样东西要送给你。」
邵可双手一拍,连忙取出一个小桐木盒,打开桐盒,盒里的物品令秀丽瞠圆双眸。
「这是哪来的?」
「一个朋友送的。」
那是一组精致的银质茶具。细腻的造型与雕工令人赞叹不已,单凭秀丽也能一眼看出这是由纯银打造的稀世珍品。
「不可能便宜到……用送的吧!?」
闻言邵可不禁侧着头。
「不过,对我那位有钱的朋友来说,或许就是「便宜到可以用送的」吧!别想太多了。」
「……爹,瞧您平时在府库足不出户的,想不到有办法与那些权贵显要来往密切。」
「你要好好使用,可别胡思乱想。」
「……我明白,我不会把别人送的礼物卖掉的。」
秀丽以紫巾包住桐盒并轻轻捧起。
「应该可以卖到一个满不错的价钱才对。」
此时传来一声轻咳,修理对着父亲眨了眨眼。
「说笑的,女儿一定会谨遵父训,慎重使用这组茶具,而且从今天起陛下会继续召唤侍官陪寝,正好可以趁着就寝前来泡壶茶。」
见秀丽开心走出府库,邵可再次纳闷地抬着头,继续召唤侍官陪寝?
(……真是、如此吗?)
——果不其然,邵可的预感应验了。
这一夜,刘辉又在珠翠的引领之下驾临秀丽的寝宫。
秀丽小嘴撑得诺大,「你、你怎么又来了——!!」
「孤与贵妃是夫妻呀,贵妃不用大惊小怪吧。」
「不是,我……我不是这个意思!这样太奇怪了!你以前不是都找侍官陪寝的吗!?」
「因为孤终于明白秀丽比侍官好太多了,这是一大发现。」
刘辉做完结论以后便径自爬上床。
「可以把昨天的故事说完吗?孤听到一半就睡着了。」
秀丽揉着额头,万万料想不到今天会沦落到照顾一个比自己年长的大男人。
「……你今天来就是打算在这里就寝吗?」
见到刘辉用力颌首,秀丽连大吼的力气也萎缩殆尽。事到如今已经无法遏阻早已传得沸沸扬扬的飞短流长。如此一来只有豁出去了,反正睡一晚跟睡两晚根本没什么差别了。
「——好吧,看样子你是有备而来。」
秀丽的眼神显得沉着镇定。赶快上床睡觉去!听到秀丽厉声催促,刘辉顺从钻进被褥。就在此时,刘辉注意到床边小桌上摆了一组银制茶具,不觉微微蹙起眉心。
「……怎么会有这个?」
既然要哄小孩就少不了最重要的法宝!抱着这股心情那出二胡的秀丽望向茶具,会意地笑道:「那是今天我爹给我的,听说是别人送的礼物,很漂亮对吧?」
刘辉以手心抚摸银制茶具,一下迎着亮光瞧,一下又以手指搓,不停地仔细端详。秀丽见状蹙起柳眉道:「小心点,别碰坏了,爹才刚送给我而已呢。」
「——来喝茶吧。」
「……啊?未免太突然了吧?」
秀丽一脸莫名,此时传来脚步声让她匆匆端正坐姿。
香铃走进门来,手上端着摆放茶具的托盘。
「红贵妃娘娘,奴婢今晚送绿茶来……」
一见到刘辉,香铃瞠大杏眼,白皙的粉颊犹如打散红色颜料一般倏地染得酡红。
秀丽明白香铃误解了眼前的情况,却无从辩驳。脸色略显僵硬地正欲答谢之际,刘辉快步走向香铃接过托盘。
「辛苦了。」
听见刘辉充满磁性的低沉嗓音,香铃的雪颊愈见绯红。真是像极了一对情窦初开的小情侣,秀丽望着两人有感而发。犹如从画中走出来的一对俊男美女。
只是下一刻刘辉便冷冷地转过身,香铃连忙出声喊住他。
「陛、陛下……请问每日必备的宵夜还需要吗?」
低垂的小耳也是红彤彤的,刘辉睇了秀丽一眼,摇头道:「不用了,——退下吧。」
香铃行礼之后,小小退开。
「每日必备的宵夜……意思就是晚膳之后还有一餐?小心变胖哦!」
「与其说是宵夜……」
刘辉把托盘搁在桌上。
「不如说是壮阳药。」
由于刘辉稀松平常地一语带过,秀丽一时之间还无法理解其中的含意,一旦恍然大悟,秀丽粉颊涨红的程度不逊于香铃,难怪香铃会一路红到耳垂。
「孤不爱吃,但对方喜欢。」
「——没人问你讲这么多做什么!」
秀丽忍不住想拿二胡往刘辉头上敲下去。
「你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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