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再见陌路,这可能么?
不可能!
等我再见到他,一定兜脸赏他一拳,为什么?因为平素酷爱斤斤计较的我,觉得自己吃亏了,而且还是吃了大亏。
攒了两辈子的清白,一遭被这禽兽毁了不说,他还不是处男!不仅如此,以我拙见,这厮绝对是猎艳场中的高手,AV界的一朵奇葩!
用脚趾头也能想明白,从小在妓院里长大的孩子,他能干净的了么?
我揉着酸痛老腰,愤恨的收拾着案发现场。
想想还真够磕碜人的,我看片子里那些女人不是挺舒坦么,为毛搁在自己身上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儿?除了疼还是疼,而且花容月这只禽兽丝毫不懂得怜香惜玉,穿上衣裳人模人样一派斯文,脱了衣裳那简直禽兽不如,生生令我有种被强JIAN的不良感受。
更悲催的是,传说中欲仙欲死的个中滋味,我是一点儿也没体会到,不知啥时候,竟然迷迷糊糊的睡死过去。呃,不,事实上我脑子始终混沌一片,除了尖锐刺痛之外,所有感官皆变得异常迟钝。
可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了,等我醒来时,花容月那狗娘养的已经拍拍屁股走人了,留我一个赤果果的躺在幔帐里,我靠,他也不怕有人突然冲进来,然后趁乱逞凶吗?
总之,真他妈不是个东西。
我怄了一肚子气,摸着黑向窗户走去,刚拉开小窗,我又折了回来。好歹在佛祖眼皮子后面做了件肮脏事,总要上柱香聊表一下歉意才行。
点燃火折子,我四处摸了半天,香案上除了一只青铜鼎之外,半只香也没见着。咦,不对啊,那为何青铜鼎里竟会有星点香屑?哪里来的?
我用指甲拨了拨,放在鼻下嗅了嗅,这味道,似乎有些熟悉,非常熟悉。
咦,是在哪里嗅到过呢?罢了罢了,佛祖既然不想渡我,那我还是继续成魔好了。
跳出窗,看看天色已然临近破晓,一晚上不曾回去,也不知神剑山庄里里外外找成什么样儿了。霜秋白该不会已经被人发现了吧?发现最好,被人当场灭掉更好!
可当我回到西厢房时,望着四下一片静谧,才明白自己当真太过抬举自己了,估摸着山庄里丢了只狗都比我重要几分。
“咳咳,我要进来了。”
小力扣了扣门,我略有些胆怯的推开房门,出乎意料,霜变态并没有在我床上躺着,而是懒懒托着腮,伏在桌案前恣意看书。
见我回来,他连眼皮儿也不曾抬一下,林黛玉吐水一般,蓦地吐出一粒葡萄籽。
我差点跟着一起吐,二十一世纪有个词儿叫伪娘,霜秋白绝对是伪娘他娘。真搞不懂一个好好的男人,干嘛要练那种邪门功夫,搞得自己男不男女不女的,你说说,何苦呢这是?
嘴角抽的乱七八糟,我拼命敛好情绪,脸上砌满笑意,正打算与他寒暄几句,钓些有用的情报出来。蓦地听见细碎的脚步声,眼角余光瞥过去,笑意倏忽散尽。
从那屏风之后幽幽绕出来的白衣男子,不是姓花的禽兽又是谁?
花容月走来我与我并排而站,一袭白衣白的不染纤尘,脸上溢着薄薄笑意:“你回来了?”
我登时气的七窍生烟,狂想扑上去痛扁他一顿。可惜,哪怕我再不要脸,也不能当着霜秋白的面,提起这档子丢人龌龊事儿。
于是,我只能嘲讽道:“你长眼出气儿用的么?我一大活人站着这里,你看不见?”
如我所料,花容月面色一沉,蹙起小黛眉,明显很受伤的模样。
我于心不忍,正想转圜几句,可忆起方才那事儿,怎么也平静不下来,忍不住嘟囔:“你既然要来这里,就该把我也整回来啊,怎么能一个人先走了呢?”
“嗳,不是你叫我滚的么?”
“我叫你滚你就滚,我叫你死你怎么不去死啊?”
“可你也没叫我去死啊?”
“那你现在就去给我死!”
花容月一怔,曲手扣扣我的后脑勺,哭笑不得地道:“小昭,好端端的,你又受什么刺激了?”
“刺激你妹!”我气极,憋足了劲儿踹他一脚,这是什么人啊这,吃干抹净了还装无辜?
这一脚委实踹的有些狠,花容月痛的眉峰深蹙,忍不住支吾一声。
霜秋白忽然没好气的道:“你们两只小东西,当我是死人么?”
花容月随即垂下长睫,恭顺道:“孩儿知错。”
错错错,错什么错?!
我越想越火大,朝廷要我干掉霜秋白,花容月要我反了朝廷,一边是我义父,一边是我男人,帮谁都不对,害谁都是死,就连干掉自己也不成!
老天,你可不可以再狠一些,干脆一道惊雷劈死我拉倒。
气恼之下,我上前一拍桌子,瞪着霜秋白:“你最大的错,就是认了一个丧心病狂的王八蛋做师父,我要是你,早他妈拿块儿豆腐一头撞死了!”
“小昭,不要乱……”
“好的很!”霜秋白随之拍案而起,一把掐住我的脖子,“不知死活的贱丫头,信不信老子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义父!”花容月“噗通”一声跪下,求饶道,“小昭年纪尚小,素来口无遮拦,请您看在孩儿的份上,切莫与她一般见识!”
我被他掐的直翻白眼儿,双手乱抓一通,索性豁出去了,一屈膝用膝盖骨使劲儿顶上他的命根子。果不其然,霜秋白吃痛的松开手,半弯下腰去,许久直不起来。
我单手扶着墙,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还不忘挪出气力嘲笑他:“霜堂主大人,你果然是个男人哈,老娘已经试过了,哈哈哈!”
霜秋白蓦地抬起头,表情变得十分搞笑,由白转红,再由红转黑,一张漂亮的脸霎时变成了调色盘,最后一咬牙道:“好你个贱丫头,今天不宰了你,老子往后跟你姓!”
话音未落,他探身便想抓住我。我向右一闪,却还是被他抓住了几缕头发。他用力一扯,我借力回身狠狠咬住他的胳膊。
我咬,我咬,我咬死你!
“贱丫头,快松口!”霜秋白既羞且恼,抬腿又想踹我,我再一闪,我们俩便齐齐倒在地上。一个死不松口,一个死不松手,如同两只泼妇胡掐乱咬,打的不可开交。
咬不死你,我他妈气死你!
真是遗憾啊,花容月看不见,要不然,霜秋白你这张老脸还要不要?
“义父,小昭,你们……”一脸无奈的跪在那里,他已经完全无语了,帮也不是,不帮也不是。我在心头凄凄一笑:花容月,这种手心手背难以取舍的痛苦,你可感觉到了?
你可还会逼着我做选择?
“撕拉”一声,我一个不留神,竟被霜秋白扯掉半只袖子。
我一愣,不由松了口。
他趁机再次扼住我的脖子,笑的风情万种,得意洋洋:“怎么样,小东西,就算老子武功尽失,你也不是老子的……”
话说一半,他也愣住。
楞了片刻之后,他忽然拾起另一只手,颤巍巍的向我的裸臂探来。还不曾触碰,他好似触电一般缩了回去,整个人连连向后趔趄。
他望着我,目色愈加浑浊:“你是谁……你究竟是谁?”
我是谁?我也想知道。
冷笑一声,我正欲开口,他却陡然疯魔了似的捂住耳朵,跌跌撞撞的向门外冲去。我靠,见鬼了也不用跑这么快吧?
“唉……”花容月撩开白袍直起身,眉头拧成一团麻花,“终究,还是瞒他不住。”
“有什么可怕的?”我嗤笑,“他要斩草除根尽管来,你当老娘怕他不成?!”
他不接腔,继续深思。
我好心提醒:“他现在可是废人一个,就这样冲出去,你不怕……”
花容月微微摇头:“欧阳一直在,没事的。况且,神剑山庄现如今自身难保,相信天一亮官府便会前来拿人了,此处僻静之地,不会有人叨扰。”
我心下一竦,忙问:“可是因为刘从德?”
“恩。”
我上前一步,扯住他的手:“小花,我知道你们一品堂势力庞大,能不能帮我拦住刘恶霸,哪怕暂时困住他也行,一直到我回皇宫……”
他的手一颤,沉声道:“你还要回去?”
我一哆嗦,嘿嘿笑着去捏他的鼻子:“自然要回去啊,我还有好多私房钱藏在皇宫里呢。”
他拨开我的手:“刘从德的事,我无能为力。”
“你……”我气结,瞪他一眼,“真小气!”
花容月几乎是连叹三口气,方才道:“因为他在两三个时辰前,死在了回汴京的官道驿站中。”
我大惊:“怎么死的?”
“被人砍了首级,”花容月转身推开窗子,以手撑着窗棂,呆呆不知在想些什么,半响才道,“天下间,有此等剑法的人,只有四人。”
“谁?”
“宣于墨,狄青,欧阳,还有……玉兮禾。此四人中,宣于墨已经回了汴梁,狄青早被发配,欧阳一直守着义父……”
我打了个激灵,镇声道:“连你也在怀疑小玉?是谁都不会是他的,他今日才与刘从德翻脸,他傻了,晚上就去杀人?!”
花容月沉默片刻,怅然叹气:“可我实在想不到,还能有谁。“
我忙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世外高手多了去了啊!况且……”
“小昭,”花容月忽然打断我,“冷漠如你,似乎很少为旁人辩解,看来小玉,的确在你心中地位匪浅……”
“……”我被他说的一愣,“有……有么?我只是,实话实说啊!”
花容月蓦地一笑,略带凄苦,揉了揉我的头发:“你当真还是太小,小到让我放心不下……我只是怕你,根本不清楚自己想要些什么……”
我靠,拉倒吧你,两辈子加起来,咱俩究竟谁比谁大?!
我正欲发难,花容月却示意我噤声。
不一会儿,便有人在门外恭敬道:“小昭姑娘,我家夫人有请……”
我脊背立时僵直,这个杀千刀的玉夫人,终于肯现身了!
第三十一章
我才迈了一步,花容月拉住我,压低声音道:“不要去。”
我莫名其妙的望着他:“咦,又怎么了?”
薄唇阖动了几番,他将声音压的更低:“小昭,我带你离开这里。”
我心弦一动,忙问:“你要带我去哪里?塞外?”
花容月略一摇头:“我先送你去苗疆药王谷,我师公那里,待过些日子,再去接你。”
“……”慢条斯理的拨开他,我调侃道,“怎么,花神医,你对自己没信心了?”
花容月沉吟片刻,竟是诚恳的点点头:“我毕竟只是一介凡人,没有三头六臂,更不像神仙那般能掐会算……小昭,你知道么,我越来越不安,因为那股力量强大到难以想象,无论做什么,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似乎早将我们摸透了……眼下,义父的情况实在糟糕,我怕我无暇顾及你。”
我伸手覆上他的眉心,轻轻为他抚平,笑道:“我没你照顾,不一样长这么大呀?你往日做什么,现在便做什么,无需顾及我,我会自己照顾自己的。”
他蓦地捉住我的手,空洞的双眸陡然令我心尖一痛:“小昭,听我的话,先离开这里,否则,我根本无法安心做事,好不好?”
我有点儿迷乱,清高几许的花容月,何曾如此低三下四的与人相商过?
吸口气,我凛声道:“从我进入六扇门那天,这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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