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突然,谢雨裳一声尖叫,接着他们就被人狠狠地往旁边推了一个趔趄。西南王转身接住了一个人,待傅叶雨回过神来,就看见谢雨裳的胸前正插着三只明晃晃刚冷的铁箭……而西南王此时正疼惜地抱着她萎顿在地,血流水一般从她胸前流下来,染了一地。
傅叶雨一下子懵了,“雨裳,你……”
随后她一下子抬起头惊慌四顾,人群中皇上似乎还保持着方才拉弓射箭的动作也是呆了一般望着这一边。傅叶雨一下了明白了。她不由跳起来一声嘶吼,“皇上,你怎么可以这样?竟然暗箭伤人,真是卑鄙无耻!我看错了你,信错了你……”傅叶雨气得摇着大骂,“你永远也得不到你想要的,因为你根本就不配得到……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你伤了雨裳,我恨你!”
皇上手中的弓箭‘当啷’一声落地,他灰败地倒退几步竟站立不稳,刘公公眼疾手快地一把扶住了他,“皇上,你这又是何苦……”
此时,人群中又有一个人惊慌失措地跑过来,钢铁盔甲因跑动而铮铮作响,“雨裳,你怎么样……”
谢雨裳已经几乎说不出话来,那三只冷箭正狠狠地插在她的胸前要害,每一次呼吸都会有血水喷涌出来。傅叶雨泪眼模糊地扑倒在地,“雨裳,你怎么那么傻!”
西南王的目光一直绞着谢雨裳,此时此刻,他才深切地知道这个女人竟爱他如此之深,不仅是她为他挡了箭,而是那眼神……在望着他时,竟如此幸福满足……就象叶雨曾经深情地望着他一样。
谢简一下子从西南王的怀里夺过了谢雨裳,“雨裳,你要挺住!你千万不能出事,爹说了,要我亲手把你接回家……”说着,谢简哽咽的难以成声。
西南王回头看向了皇上,想站起来,谢雨裳却凭尽最后一丝力气扯住了他的袍子,“我……要……最后看……看……你的脸……”
西南王低头望着她点点头,站起来毫不迟疑地扯去了身上厚重的披风。夜风袭来,他满头银发突如春天飞扬的柳丝般一下子飘荡开来,根根都是那样铅华闪亮刺痛人眼……傅叶雨不敢置信地大叫一声,瘫倒在地。心口绞痛到极处,一口殷红的血水喷涌而出,她不顾一切地爬过去抱住他的腿就放声大哭起来。
西南王怜惜地抱起了她搂在了怀里。这一刻,没人再怀疑他们的真情,生死相许。相较于皇上的虚伪与冷酷,侍卫们渐渐地放低了手中的刀剑。
谢雨裳满足地闭上了眼睛,谢简哭得悲愤而伤痛。他唯一的妹妹,就这样眼睁睁地在他面前去了……
西南王却牵着傅叶雨的手一步一步地走出了镜园的大门。
傅叶雨的眼睛始终都没有离开他的白发,那银亮闪闪的白发就象千万个小虫子般噬咬着她的心,他终被她伤成了这样……
傅叶雨眩晕间再迈不开步子,西南王干趣拦腰抱住她。此时,阮良玉屁颠颠地从阴暗处闪出来,“王爷,都搞定了?”
待看到傅叶雨,阮良玉嘴巴一扁粗声粗气道,“知道心疼王爷就好。”
姜为却伸出脚狠狠地踹在了他的屁股,“你准备的马呢?”
阮良玉转身一声忽哨,几匹剽悍的白马便从暗处跑了过来。西南王二话不说抱着傅叶雨就上了马,正想急驰而去,不想远处正有一人疯狂地向这边赶来。黑衣侍卫们立时又抽出棍棒默契地把王爷护在了中间。
待离得近了,众人才看到是一身紧身黑衣打扮的白千羽,只见他腰间别着绳索短刀,背上背着长剑,那一身行头打扮正昭示了他此行的目的。来到近前,白千羽看到了西南王就放慢了步子,望着他的白发,白千羽皱紧了眉头。待看到他怀里的傅叶雨时,白千羽的眼里的黯然任谁都能看出来。
“叶雨……”白千羽站在马头前轻轻一唤。
傅叶雨抽泣着从西南王的怀中抬起头来,见是白千羽,她顿时泪流满面,“千羽,雨裳去了……”
白千羽没有动,他的眼睛始终盯着傅叶雨被包裹被拥紧的身子,片刻后他深吸一口气有些艰难地开了口,“你安然就好……”
傅叶雨此时完全陷在了失去谢雨裳的悲痛与对西南王的心疼当中,根本没看到白千羽此时是来救她的,他是如此地失落与绝望。西南王望着白千羽倒也领情,“姜为,带上厚礼去白家看望一下白老大人与老夫人,再给九妹带几颗深海罕见的夜明珠,随便……把我儿子也接过来。”西南王说完再不停留,提起缰绳就策马而去。
白千羽怔在原地许久都没有动。他突然仰天长叹一声,“叶雨,为什么我总是晚了一步……”
第一百四十一章 就这样彼此交给彼此
傅叶雨浑然不觉自己被带到了哪里,她懒懒地倦缩在椅子上头埋在膝头里久久都没有动。西南王一直静默地坐在她对面,卸去冷硬与淡漠的男子眸子里只留下温柔深情在流转。
傅叶雨抬起头又望进他满头白发里又迅速地埋下头。内心在煎熬,只留下深深地悔疚与心疼。
烛火是那样的温柔缱绻,暖暖的居室,茉莉花香袅袅升起又纷散,清香沁人心脾使人酥弱沉醉。滤过了刀光剑影与生死拼搏的惊心动魄,如今这里只留下了深情缱绻与心灵的水浮交融。静谧的居室无形中漾着一抹春色,如薄雾般莹莹的月光流泄进来更搅乱了这一丝蠢蠢欲动,仿佛在昭示着人们在这样一个如此美妙温馨的夜里不应该只有沉默与冷淡,情人间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兴许是居室内温暖浸人的气息慢慢抚平了傅叶雨心里的悲伤,她抬起头时鼻尖上竟浸有薄汗。西南王就是那样眼睛如火一眨不眨地望着她,眼神温柔的能掐出水来。傅叶雨的心莫明地跳了一下,脸有微热,她转头四顾,半晌才轻轻呢喃地说,“原来是在大师兄的房子里……”
没错,他们如今就是在傅叶雨为朱景山买的那套收拾完毕却没有入住的房子里。此时她心里没说出的是,他们此时所在的房间正是陈媛媛在此留给傅叶雨的房间。
西南王没有说话,甚至连动一下都没有。他只是直直地盯着她,眼中的热度与渴望毫不掩饰地喷射出来足以把她溶化,他在等傅叶雨自己解开心扉走过来拥有他。
傅叶雨也感觉到了这丝灼热意味,于是她转过头来目光幽深地盯着西南王,滚烫的热度就那样丝毫不受控制地晕满脸颊,心跳在加速,她知道他在期待什么,而这种期待似乎也在自己心底疯狂滋长。她也知道,她绝不能回避,因为这也是她的渴望。经过了那么多生死离别后的相聚,他们需要深切真实地得到彼此。
于是傅叶雨站了起来慢慢地走了过去,神情虽然竭力平静,但内心却颤抖得厉害。她还是痴痴地望着他的白发,半晌才抿嘴轻声道,“明天就让良玉配个方子把你这病治了,这白发让我看着揪心难受。你不能反抗,这事你得听我的。”她的语气有着女主人管治男主人时的那种霸道不容抗拒,向他声声昭示着,在这个家里,你得听我的……
西南王欢快地轻笑一声,就那样仰着头宠溺地带着点坏坏的无赖的笑容望着她。傅叶雨垂下眼敛与他对视,他渴望热切的眼眸带上了挑逗与魔力让傅叶雨瞬间动也不敢动,因为那眸子里有把她生吞活吃的危险。他那因心跳加快而急促呼出的热气一下子灌进了傅叶雨的脑子里,她的心以至她的身以一种不受她控制的热度在燃烧,她煽动着轻羽般的睫毛眼前顿时又有了眩晕的感觉。
西南王得意地哈哈大笑着抱住了她,让她稳稳地坐在自己的腿上,吻就那样势不可挡如火山爆发般地涌来了……
居室的温度瞬间被搅热。
似乎根本不能满足于只是唇舌的啃噬灼吻,他们呼吸着彼此的呼吸,情热一下子点燃了心中久远的思想渴望,西南王急切地把傅叶雨抱起来向着床上掠去。
傅叶雨浑身的燥热仿若要爆裂开来,他的吻始终没有离开她的唇,就那样带着狂扫一切的深吻让她的头脑失去了任何的色彩,她大口地呼吸着他递送过来的空气,象一只搁浅的鱼,活着便只是为了那一点救命的海水。
衣服早就被他剥个精光,傅叶雨浑然不觉。她身体的热度更盛,内心深处有一种本能的渴望驱使着她去寻找一个喷薄的出口,当西南王那饱胀力度的雄起深深进入她身体的时候,傅叶雨发出了一声心醉的欢快的轻吟,身子立时被男人抛在了狂野的风口浪尖上。傅叶雨没有退缩,她此次完全打开了心扉,极力舒展着自己的身体,遵循着爱的本能以最性感最妩媚最诱人的方式迎接着男人。美人相邀,男人岂敢软弱?西南王瞬间被激起千层浪,根本不顾身下娇嫩的女人是否能够承受的住,他完美的强悍的精刚般的身体疯了一般地挥洒出十二分的力气,那气劲象从高高的雪山上被抛出瞬间俯冲顺滑而下,带着足以毁天灭地的力量。傅叶雨顿时一阵尖叫,身体几近要被男人贯穿了,但那因狂野拼杀而生出的快感又象怒海狂涛一般地冲击着她,片刻让她臣服,让她沉醉,让她高吟不停,让她消魂噬骨,让她如痴如醉如生如死……
窗外,夜色正是最浓,黎明前最深的一段时光最是耐人寻味。芙蓉帐里一直征战不休,左邻右舍都起了响动,似乎比平时都醒得早。随着天线的渐渐明亮,枝头上早起的鸟儿一直叽叽喳喳传唱个不停,随着居室内男人那龙吟般满足的低吼声传来,鸟儿一下子羞得飞了开去。
此时的傅叶雨累的根本找不到自己的手指头在哪里,只能任男人摆布。男人满足地俯身笑望着她,异常温柔小心地把她搂在怀里,抚着她光滑的后背轻轻道,“累了,就好好睡一觉……”
一连几天,傅叶雨都陷在一种半梦半醒的混沌状态中,根本不知此时是今夕何年?自从那晚后,男人仿佛上了瘾,每次不抵死缠绵到两人都爬不起就绝不罢休。傅叶雨根本无力抗拒,男人总是把她吃的死死的。在大师兄的这处宅子里,除了男人那汪着渴望与火热的眸子外,傅叶雨根本没见到其他人。她也不管不问,她似乎在用这种混沌来麻痹自己,她欠他太多,她想让他的白发不吃药就能变成原来的墨黑……
尽管如此,但傅叶雨的思绪还是不由自主地回到那天的镜园里,有些事不是迷糊想忘就能忘掉的。这几天来她聪明地什么也不问,只要外面还风平浪静,只要他们还能过上几天这样温馨缠绵的日子,那就得过且过吧!可是,也不知是良玉的药膳太过神奇,还是傅叶雨已经习惯了男人的刚猛纠缠,她的身体日渐强壮精神起来。不再象起初那几天除了累就是想睡,如今她已经能象今天这般神情清爽地坐在窗前望着外面盛开的花朵心情平静愉悦到了极处。
男人轻轻走过来从后面抱住了她的腰坐下来,“在想什么呢这么专心?”
傅叶雨回过头来,“这几天我忘了让良玉为你配药……我琢磨着,若是良玉不行,要不要把阮清流大人也请过来。”
男人嗤笑一声抱她更紧,“你就是我的灵药,其他的就免了吧!”
“那不行,这白发非治不可。若不然,会吓着幸之的。”傅叶雨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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