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破瘸上f谋反。成蟜死在了乱箭之下,吕不韦的目的达到了,可他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因为嬴政的亲征在他的计划之外,嬴政胜利回朝得到空前的拥护更是出乎他的意料。可以说,吕不韦的这招棋失算了,他的如意算盘被击了个粉碎。
()
吕不韦突然感到了心力交瘁,他玩了半生的政治,结果却输在了一个毛头小子手里,不过,唯一一点让他感到欣慰的是,他败在了自己儿子手里,这不丢人。
29。举行冠礼的绊脚石1
让人烦心的一年走到了尾声,转眼新的一年到来了。
公元前238年,嬴政年满21岁。按照秦国制度,国君满22岁就要举行冠礼,可以正式佩剑。这就意味着,嬴政将正式亲政,掌握秦国的最高权力。可是吕不韦、嫪毐已经习惯了站在权力巅峰的日子,他们会这么轻易就把权力交给嬴政吗?
严峻的考验第一次摆在了嬴政面前,面对吕党和后党两大集团的嚣张气焰,胸怀大志的他除了加强对吕党、后党监视以外,同时积极准备应对随时发生的异常事件。
先看看嫪毐,目前,朝廷大小事情有一半是由他来决断,朝内受人尊重,朝外受人膜拜,风光到了极致,但这样的好日子还会持续多久?嫪毐心中打了个大大的问号。等嬴政亲政、收回权力后,仗着太后赵姬的庇护,或许暂时可以继续享受荣华富贵,但终究不是长远之计。他手中没有真正的实权,赵姬即使能保得了他一时,但保不了他一世。再说太后年纪比他大将近二十岁,等太后一死,他还能依靠谁呢?到时候只能是像流浪狗一样流落街头了。况且,他和赵姬已经生了两个儿子,一个五岁,一个四岁,虽然聪明俊俏,招人疼爱。但这两个儿子却又是不定时炸弹,随时都会爆炸。如果让嬴政发现他和太后居然生下了两个孽种,别说他的小命了,恐怕太后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形势已经极其严峻了,如果再不想个两全齐美的办法,恐怕迟早也难逃厄运。嫪毐的眉头开始紧锁,为自己的后路苦苦思索。
让嫪毐烦恼的还有和赵姬的关系,他和赵姬同居已经持续了七年多了,虽然没有结婚证,但和夫妻没有什么大的区别,尤其是有了两个儿子之后,赵姬虽然还是那么温柔迷人,但花在两个儿子身上的时间明显多了很多。这让嫪毐极度郁闷,再加上七年的时间也不算短了,七年之痒也该发作了。以往,嫪毐要取悦赵姬,有一招必杀技,那就是和赵姬行房事。每次行完房事,赵姬都满心欢喜、满脸痴迷。可最近这法子的威力也减弱了,因为随着年龄的增长,赵姬的欲望渐渐衰退,对不像从前那么热衷房事了。
可是嫪毐只有二十七岁,欲望正盛。好在赵姬还算开通,特意恩准他和别的女人房事,却又提醒他,要注意分寸。
嫪毐常常会想,赵姬到底是爱他这个人还是只爱他下面的家伙?如果让赵姬在他和嬴政之间做出选择,赵姬会选择谁?他不知道。但在这种关键时刻,他需要找到答案,需要看清他枕边人的底线,需要看看是母子情深,还是他们七年夫妻情深。
于是,他抓住太后*完毕、心情大好的机会,半开玩笑地问:“如果现在的王驾崩,让你我的儿子做王,怎么样?”
赵姬只是笑笑,不说同意,起码也没有反对。赵姬也许在笑嫪毐的痴心妄想,不过,嫪毐心里有底了,他知道,要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他就必须要做些什么,他必须为自己而战,为赵姬而战,为两个儿子而战。于是,嫪毐疯狂地豢养大量家丁,广招门客,发展个人武装,加紧培植党羽,为篡权做准备。
再说,吕不韦,他由一名商人变成大秦的宰相,梦寐已久的权力终于被他抓住了,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这是他经商几十年以来从未尝试过的惬意。就像饥渴很久的狐狸,好不容易衔到了一块肥肉,想让它吐出来,拱手送给别人,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现在,嬴政要亲政了,可嫪毐和吕不韦对手中的权力还是恋恋不舍。
两座大山摆在了嬴政面前,他能顺利跨过去吗?
30。举行冠礼的绊脚石2
嫪毐和吕不韦希望时间过得慢一些,以便多享受一下手中的大权;嬴政却希望时间过得快一些,以便掌握那早就应该属于自己的王权。
时间是最公平的,它不会因为人们的意志而轻易改变。嬴政九年不紧不慢、准时准点地到来了,秦国政坛乃至六国都开始盯着即将举行的嬴政的加冠大典。
任何一个国家的政局在权力交接时都是最危险的时刻。如果新的掌权者没有站稳根基,而旧的掌权者又不甘心退隐,那么一场权力之争就在所难免,国家也会动荡不安,严重的话会使国内危机四伏,百姓也跟着受苦受难。
于是,六国的君主都在祈祷:秦国内乱吧,秦国内乱吧。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有喘息的机会,不至于过早毁灭在秦国的铁蹄之下。
眼下秦国的政坛,可以说是三足鼎立,嬴政的加冠大典能否顺利举行,王权能否安然地移交到嬴政手里,还是个未知数。
22岁的嬴政对这种情况当然是了然于胸,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觊觎他的王权。秦国上下,有兵变能力的,就只有吕不韦和嫪毐二人。在嬴政看来,吕不韦兵变的概率比嫪毐还要大一些。因为他在秦国根深蒂固,有众多的党羽亲信,更主要的是他掌握着秦国的经济命脉。
嬴政问:“吕不韦和嫪毐谁会兵变?”
李斯说道:“臣认为相国没有二心,倒是要多加防备嫪毐。”
嬴政看了一眼李斯,说道:“你曾经是相国的门客,是不是顾念情意,为相国开脱啊?”
李斯一下子跪倒在地,道:“臣不敢,大王年幼时,秦国朝政被相国一手操纵,相国如果有心取而代之,早就反了,何必要等到现在。如今他年华老去,暮气深重,更没有造反的道理。倒是相国一直忠心耿耿,辅佐有功。所以,臣认为对吕相没有什么好担忧的。”
嬴政道:“那么想要兵变的人是嫪毐?”
李斯道:“正是。”
嬴政大笑道:“嫪毐只是一个宦官,靠着太后飞扬跋扈,只要太后不找我麻烦,嫪毐也就蹦跶不起来啦。”
此刻的嬴政看来还不知道嫪毐并非是真正的宦官,他自然不会怕一个残缺的人,可见,吕不韦和太后的保密工作真是做到家了。
李斯不由为嬴政捏了一把汗,他本想把实情告诉嬴政,可那样的话,他就和吕不韦以及太后为敌了,时机还没有成熟,绝对不能这样做。
“但是嫪毐权势太重,朝中百官都依附在他门下,结党营私,大王应该早点除掉他,以绝后患。”
“客卿不必担心,这个寡人心中有数。”
“晚了恐怕发生变故,大王要早做打算啊。”
嬴政很奇怪,今天的李斯怎么这么啰嗦,好像话里有话。不过,他还是挥了挥手,示意李斯告退,为一个宦官争辩,他已经没有了耐心。
李斯只好悄悄告退。
31。嫪毐醉酒吐真言
人在得意的时候喜欢饮酒,有道是: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人在失意的时候也爱饮酒,有道是:抽刀断水水更流,借酒消愁愁更愁。
此刻的嫪毐在嬴政即将亲政的压力下有些徘徊不定,虽然他想反的动力很大,可是手中没有得力的王牌,只有一些乌合之众的门客和可以调得动的非主力部队,拿这些人和秦国的铁骑抗衡,只能是用鸡蛋和石头相碰,胜算的几率很小。可是如果让嬴政知道了自己和太后的事情,那只有死路一条。
横竖都是个死,何不拼他一把。
嫪毐就这样摇摆着,一方面准备谋反,一方面又借酒消愁,好像隐隐感觉到自己的大限将至似的。
这一夜,嫪毐又和权贵重臣们一起赌博饮酒。有一个叫颜泄的中大夫喜欢下围棋,嫪毐也很喜欢下围棋,于是,二人开始对弈。可是嫪毐的棋艺实在太臭,两人对弈没多久,他就输了三四盘,已经输了百金。做领导的在自己的下属面前连战连败,脸上自然挂不住。
再说这个属下也太不知趣了,谁的钱都可以赢,唯独不能赢顶头上司的,否则你还会有好日子过吗?可这个属下就这么不开通,越赢越起劲。
结果,两人越下越猛,每局的彩头也越翻越大,从十金一直加到百金。在座的诸公虽然也都是权贵之人,但见到每局百金的赌注,也都手心冒汗,咋舌不已。颜泄见嫪毐输得多了,本来有意放水,让嫪毐赢上一两局,但当百金的彩头开出,却也不免起了贪念,下起棋来加倍认真。
两人边下棋边饮酒,不觉都有些醉意。接连输棋的嫪毐已经没有了刚开始下棋的好兴致,
但不肯认输,要求复盘,颜泄也借着醉意,硬是不肯答应。两人说着说着就红了脸。
在嫪毐眼中,此刻的颜泄仿佛变成了嘲笑自己的嬴政,他恼怒了,一下子把棋盘掀翻了。棋子掉了一地,酒也洒的满地都是。
众人借着酒醉,胆子也大了,说道:“这是干什么啊,技不如人就是技不如人,干嘛要掀桌子。”
嫪毐一向目中无人,哪里容得下众人的说道。再加上最近和太后房事不谐,反还是不反又困扰着他,火气可以说是一点即燃。
于是,嫪毐二话不说,一把揪住颜泄,就是一顿猛揍。
平时,众人都会让着嫪毐,毕竟他是太后身边的红人,可现在大家都喝得醉醺醺的,看不惯嫪毐的横行霸道,便和他厮打起来,其中也有借拉架给嫪毐下黑手的。
一人难敌四手,何况是群殴。
嫪毐吃不消了,瞪着大眼怒喊道:“我是当今大王的假父,我已经有两个儿子了,你们再敢造次,我灭了你们全家。”
众人都停手了,酒意也醒了大半,让他们震惊的不是要灭他们全家,而是“假父”。早就听说嫪毐和太后的关系暧昧,可谣言最终是谣言,别人也就把它当成是茶余饭后的调剂品。可现在由当事人亲口承认了谣言不是谣言,那么谣言就是铁板钉钉的事实了。
这无疑是天大的新闻,不用炒作,就能上头版头条。
在这种情况下,逃跑是最好的选择,否则难免嫪毐会杀人灭口,也许再也走不出长信侯府了。
于是,众人说笑道:“醉了,真是醉了,开始说胡话啦。”
转眼间,这些喝酒博弈的权贵们便不见了踪影。
嫪毐跌跌撞撞地追出来:“别走,别走,听我说,别走,我灭了你们……”
受冷风一吹,嫪毐的酒醒了大半,他才意识到自己闯下了大祸,这件事如果传到嬴政的耳中,自己恐怕是躲不过头上悬着的这把刀了。
从这一刻起,嫪毐彻底下定了决心要造反,逼嬴政下野,立自己的儿子当王。因为他相信自己刚才的话已经开始在秦国的土地上流传开了。
32。。摊牌还是忍让(1)
第二天,秦人便开始悄悄议论嫪毐是假父的丑闻,整个咸阳城已经是传得沸沸扬扬了,也许只有嬴政一个人还不知道这件事情。
当权者就是这样,他可以发号施令,可以管理天下的苍生,但这样的小道消息,他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