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他手抚着的,真的就是林嫣一般。
“林嫣,林嫣!林嫣!”看着玉像,他口里喃喃喊着她的名字。那喊声中真是含着无比的思念,无比的落寞,令人闻之断肠。
“你知道吗?我为你用玉木雕了这个像。你看看,是不是和你一样?我好想看到没有戴面纱的你,可是那些可恶的工匠都说,雕不出来!你的脸,你的表情,不是他的手艺能够雕出来的,他实在没有法子了。”
他轻轻的把脸贴着玉像的脸,闭上眼睛,一脸的陶醉。
过了一会,两串长长的眼泪从他的脸上留了下来。那泪水慢慢的流到玉像的脸上,慢慢的泌到玉像的颈子处。
过了好一阵,他才睁开眼来,转头再次痴痴的看着玉像,轻轻的说道:“乖,来,我的爱人,我抱着你去休息一下可好?我好累啊!真的好累!这几天我忙着处理那些为我而死的人,还忙着让在五国走动的罗文哈尔过得不安稳。我可是好几天都没有休息了。来,我的爱人,陪我睡一会。”
他抱起玉像,来到一副水晶做的大大的柜形床面前。那如其说是床,倒不如说是棺材!旁边还有个棺材盖呢!
他小心翼翼的把玉像放到棺材的一边,然后他自已再小心的躲了下去。那棺材刚好够两个人这样躲着。
他侧过身子,紧紧的搂住那玉像,闭上眼睛时,嘴角还带着笑意。不一会,就传来他的均匀的鼾声。
按照罗文哈尔预定的行程;他第一个巡查的公国是那刹公国。哈斯特帝国共有五个公国,帝都位于最北方。它只是一个都城,面积和五大公国中最小的胡伊公国差不多。帝都与那刹和诺顿交界,西北方是那刹公国,东北方是诺顿公国。与帝都的交界处,那刹公国占了大部份,而诺顿,只有极少数的缰域与帝都交接。
再往下,西南方是洛克公国,,正南方是胡伊公国,东南方则是亚芡公国。
现在,他的御驾浩浩汤汤的一路向那刹公国开来,倒真是十里烟尘,见者辟易。
才到那刹不久,他就听到了沃夫特安然无恙的消息。大惊之下,他紧急召见马罗列来问个明白。
马罗列跪在地上。这时他也已经知道失手了。但还是百思不得其解:我明明亲手杀了沃夫特,这,这怎么可能?难道被杀是那个是沃夫特的替身?
罗文哈尔只觉得气不打一处,他红着眼睛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这个令自己寄予了最大的希望和信任的人,牙齿咬得格格的响!眼睛里燃烧着熊熊火焰,那俊秀的五官,此刻正狰狞的扭曲着。
“你说说,倒底是怎么回事?花了这么多心思,这么完美的安排,怎么会失败?你那天不是说,还亲手刺了他几剑,他已经死得不能再死吗?为什么他现在还活蹦活跳的在诺顿?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极端的失望和气恼,以及隐隐埋藏着的不安,让他在这一瞬间都暴露出来了。看着跪在地上一言不发的马罗列,他的手都搭到了剑柄。却又不知忽然想到了什么,又收了回来。
死罪可免,活罪难饶!罗文哈尔恨恨的想道。
他抽出挂在墙上的长鞭,便没头没脑的朝马罗列抽了过去。
才两三下,马罗列的头颈,胸背,已是鞭痕累累,血迹斑斑。他倒也硬气,任罗文哈尔的鞭子如雨点一样甩下,硬是哼也不哼一声!
罗文哈尔心中气极恨极,下手毫无顾忌,隔得老远都可以听到鞭子打到肉身所响起的“啪哒”声。众手下远没有马罗列与他的亲近,在陛下如此盛怒的情况下,都噤若寒蝉,连呼吸都压抑了起来。哪里还敢帮马罗列说话?
罗文哈尔狠狠的一顿鞭子打过去。也不知过了多久,罗文哈尔还没有他解恨,只见马罗列笔直跪着的身子一歪,竟然给晕死了过去。
罗文哈尔恨恨的看着他昏倒在地的身子,大喝一声:“进来几个人!”
几个骑士应声入房,低着头,不敢与罗文哈尔腥红的双眼相对。
“把这该死的给我拖出去!传我号令,前三天不许给他医治!哼!办事如此不利,枉费本皇的信任!”
几个骑士应了一声,当真如罗文哈尔所言,拖着马罗列的双腿,就这样生生的把他倒拖了出去。罗文哈尔一直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直到房门关上,才收回目光。
骑士们把马罗列拖到房门外,彼此看了一眼,连忙飞快的把他给抱了起来,就向他所居住的骑士营跑去。
这马罗列平日为人宽厚,对属下也颇为体谅。加之他与罗文哈尔关系亲近,在喜怒无常的罗文哈尔手里救过不少人的性命。所以极得属下的爱戴,虽然迫于情势不敢替他说话,但心里都不受。
罗文哈尔不停的在房里转着圈,没有除掉沃夫特,还让他带走了属下的尸体,这这,实在是于心不安啊!
他想找个人来商量一下,张口欲叫马罗列,又想起自己刚刚才重惩过他。该找谁呢?该死的!偌大个帝国,就没有一个人值得信任吗?
对了,盖文!他想起了那个其貌不扬的人,这个名字曾令他印象深刻。对了,这个人到目前为此,还没有重奖呢!
“来人,去把盖文叫来。”
一个骑士在外面刚刚应声道:“是!”还没有转身。就见院子外面飞快的跑来一个骑士,冲到罗文哈尔的房间外,朗声说道:“陛下,帝都有急报传来。太上皇昨晚突然病倒,命在顷刻。”
“什么,父皇他,他~”罗文哈尔冲了出来,抓住那个骑士的衣领,就是一顿猛摇。
过了一会,他怅然若失的放下这人的衣领,高声说道:“传令下去,马上回帝都。”
“是!”
深夜,林嫣还在睡梦,就被一阵吵闹声给惊醒了。她正在忖道:“不知又出了什么事?”就听得外面一个女声高声喊道:“林嫣小姐,太后有令,请你快快到太上宫去。”话音刚落,冲进两个侍女,在床前躬身行礼道:“林嫣小姐,我等为你穿衣吧!”
林嫣在两队全副武装的骑士的护送下,急匆匆的向太上宫赶去。刚到宫门口,就听得一个老臣惊喜的说道:“木雨大人来了。快快,快请进。”
在他的带领下,林嫣穿过弯弯曲曲的庭院,只见这个满脸皱纹,一副忠厚样子的老臣指着一个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的院子说道:“请大人快一点,太上皇就在这里。”
他话音刚落,就听到里面一声声嘶力竭的喊道:“夫君!”然后就是十几个的大哭之声:“太上皇,你醒醒!醒醒啊!”
那带林嫣来的老臣身子一颤,软倒在地。嘶声叫道:“太上皇,他,他死了?”话音刚落,便是屋里屋外都是一片惊天动地的啼哭之声!
正在这时,忽听得一女声尖叫道:“太后,太后!你没事吧?来人啊!太后吐血不止啊!”
“林嫣小姐,快快,快救太后!”带着林嫣来的侍女一听太后吐血不止,就急急的扯着她的衣袖,一脸的着急哀求之色。于是林嫣在她们的带领下,一行人急急的赶到临时为太后准备的房间。
一进门,林嫣就闻得一阵血腥之气。她快步走到老太后的床头,见到床头放了一个痰盂,里面盛满了鲜血!林嫣刚走近,老夫人又在侍女的扶持下,一口血吐了出来,她吐血甚急!血色很红。
再把了把脉,问了问症,林嫣得知老人现在觉得胸口烦躁得好象要炸开一样,口里感到极渴,需要不停的饮水!
扶住老人的侍女含泪说道:几个小时前,老夫人不说是精神奕奕,也是谈笑自如!要不是见太上皇突发急病,还过逝了。也不会引发宿疾,以至吐血了。
林嫣见太后此刻脸色苍白如纸,声音低微已不可闻,汗出如油,又不停的吐着血。是亡阴快要转至亡阳之侯!这是九死一生之症了!
在别人眼中看来,老太后那样子,怎么看都是一个临死的人!
第五十一章 救命
十几个侍女在房里泪流满脸,大气也不敢吭的看着林嫣把脉!所有的人都闭着气,都觉得自己的心跳声太响,会吵到林嫣!
林嫣心里想道:这是血脱之症,应该马上补气!她来到早就为她准备好了的静室,拿出野山参一两,另外配少量的茯苓,白术,当归,陈皮,炮姜,甘草,木香(自从莫桑府治病起,其实所有的人都怀疑她有空间魔法器物,不然的话不会平白出现那么多的药物,更不会还握有一柄神秘的软剑。只是不管是莫桑还是罗文哈尔,都对空间器物见多了,不以为奇。至于她手中有兵器,那倒是曾令两人苦恼过好一阵。但两人都极为自负,认为自己还是可以凭借魅力征服林嫣。所以也就听之任之了。)
林嫣把药配好后,急令佣人熬好。不一会,佣人端着药汁前来,给老太后服下。
见老太后服下药并没有吐出来。太后的贴身侍女便在林嫣的询问下,仔细的说起她的病情来。原来老太后多年以来就颇有不适,她向来就要么不想进饮食,要么就觉得胸口发闷,觉得气胀得紧,要么就胃口部位发痛,要么就拉肚子,要么就小便尿不出来。
林嫣看来,这种种症状,按中医来说,分明就是肝脾有病。
这也不算什么,重要的是自从一年前请过医牧治过以后,老人家又出现了吐血呈紫黑色,人烦躁不安的现象。
在林嫣问病过程中,时间飞快的过去。不到三十分钟。服过药后的老太后就不再吐血了,整个人的面色也不再那么苍白,冷汗也不再像刚才一往如洗。
林嫣把了把脉,见她脉像已有平缓之色。
林嫣这次所用的人参是上百年的野参,那是何等的补气之功!一剂下腹,老太后吐血立止,甚至不用再煎第二道了。
林嫣这时也才松了一口气!脱血之症向来紧急,真正是命在顷刻!要不是她的人参质好,怕也是回天无力了!
林嫣心想,其实药物完全有夺命回天的能力。这个生死,怕也不是只有老天才能裁决的!
罗文哈尔一路急急的赶回来,还是没有见到父亲的最后一面。
刚刚新皇继位庆典不久,又遇上了老皇逝世。帝都的人这一阵子倒是新闻看个不断。
按照帝国的规矩,皇帝过逝,要全国哀悼三天。这哀悼中,禁欲是绝对要执行的。
罗文哈尔回来都有一周了,这一周来,他处理父亲的丧事,又经常去探望母亲。真是忙得不可开交。
直到今天,才算诸事妥当。他松了一口气,便坐在自己的房间里慢慢的品着茶水。正在这时,已经就任他的行政大臣之一的盖文带回了一个人。
这个人,就是足足让罗文哈尔等了数个月的罗仑塞!
“哈哈哈,你可回来了?怎么样?事情办得怎么样?”罗文哈尔一见到罗仑塞,也不待他坐下,就是一连串的追问。
罗仑塞说道:“殿下,属下幸不辱命,已经把这个巫盅教的人给带回来了!”
听到这个天大的好消息,罗文哈尔就是一声长笑,只觉得这十来天所有的郁闷和晦气全部给消得一干二净。
“太好了,实在太好了。哈哈哈,我罗文哈尔毕竟是有福厚之人啊!”他一边笑一边说道。过了一会,才停了下来,问道:“那人在哪里,有没有带他过来?”
罗仑塞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