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你真的不会再伤害她了?”这一下沈心棠倒是喜出望外,前几次她那么哀求他,他都死活不松口的。“嘁,你看吧,上次还不承认是你干的呢,明明就是你这个刽子手!”她撇了撇嘴,神情充满不屑。
可是,说来奇怪,上次听他说他把林朗杀了,还说得那么轻描淡写的,她当时真的是很震惊又害怕,对他这样阴狠毒辣的人畏而远之,可是后来细想想又觉得,林朗对她欲行不轨之事,要不是陆白及时阻止,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可怕的事。
虽然他没有得逞,但他的确正在对她作禽兽之事。
他作出这件事的同时,本来就已经触犯了刑法,下场也是一枪击毙的事。
其实也没什么好值得同情的。
仔细想想,倒觉得陆白是在替她报仇一般。
所以,这一次,虽然仍然觉得陆白这厮心思恶毒,一再地逼迫叶清欢,甚至害她流了产,沈心棠仍然觉得他很可恶很残忍,但却已经不那么畏惧他了。
对于叶清欢如今的遭遇,她一直很内疚很自责,但是也不是她想造成的如今的结果。她尽力在做,努力想要弥补她,可是上次叶清欢对她说的那句话,顿时让她变得心灰意冷。
所以,这次叶清欢受惊流产的事,她也只是觉得同情,却并不觉得多么悲伤了。
“我是刽子手?我怎么就是刽子手了?我有杀她吗?你哪只眼睛看到了?”陆白突然凶神恶煞起来,双眼冲血,暴怒般地看着她,“我在你心目中就只是这样?反正你怎么看我都不顺眼,又不像你的文轩又温柔又体贴又善良,我真是疯了才整天地这么费尽心思地讨好你!反正不管我怎么用心,都比不上你的旧情人是吧?请你下车!”
沈心棠吓了一跳,愣愣地看着陆白因发怒而变得狰狞阴沉的脸。她不知道这人怎么突然之间就爆…发起来,貌似她也没说什么呀!
不过,被他这么一吼,沈心棠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下车就下车,有什么了不起的?!”
她嘴硬地狡辩了一句,迅速解了安全带,推开车门下了车。
车子几乎是在车门刚关上的瞬间,便轰地疾驰而去,只留给沈心棠一头一脸的尘土飞扬。
“切,你有毛病啊?”沈心棠望着绝尘而去的车尾,郁闷地呸了一记。
终于受不了了是吧?看吧,就这程度就受不了了,还说什么结婚呢,结你个大头鬼!
陆白一气将车子沿着马路开了老远,漫无目的,也不想要在哪里停靠,只想就这样无休无止地开下去。
是,他承认,他的性格确实是有点暴躁,看不顺眼的人就会忍不住冲上去海扁一顿,但是他觉得他最近收敛了很多,甚至做了很多从来没有做过的事,只是为了得到那个女人的一记青眼,或一句称赞,或一个笑脸。
可是,他做了那么多,却什么也没得到。
他到底是哪里比花文轩差了?论长相、论家世、论身份地位,哦,可能比不上花文轩有钱,那女人不就是穷得叮当响只认钱吗?还把他当提款机来的!
说真的他当初只是觉得不可思议,对这个死脑筋的女人感到好奇。怎么会有人十年如一日地守着曾经的初恋情人的,以为人人都是王宝钏的命吗?
他想,也许是应该是,还没有出现能够打动她心的男人?
他真的很想知道,她是真的只爱那个男人,始终坚贞不渝吗?
要是他能转而让她爱上他,那不是一种巨大的成就?
谁知道呢,只是带着好奇与挑战的心靠近,却慢慢地越来越把控不住自己。
一直到她提出说要结婚。
结婚?他从来没想过。
很多早早进入围城的朋友们已经解脱出来,并谆谆劝告他千万不要结婚,婚姻真的是爱情的坟墓。
更何况,真可笑,他还没有拥有爱情呢。
好吧,就像她说的,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就是耍流氓。他认真思考了一夜,终于说服自己,决定要好好地谈一场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
他好不容易下定决心了,她却说要先结婚再恋爱!
刹那间他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突然间摧枯拉朽般地倒塌了。
这还不算,她还来火上浇油,指责他说什么他是刽子手!
这女人,到底知不知道他是为什么这么做?他所做这一切,不管是一开始,还是现在,不都是因为她吗?
他觉得自己真的快要疯了。
她到底要怎样?
车子在红灯前面停了下来,他戴上蓝牙耳机,打开了车载系统,拨通了电话。
“磊子,有约会吗?叫邹瑜一起出来喝酒吧!”
上次一起去俱乐部的郝磊,正带着女朋友在附近的饭店吃饭,他也不管自己去了会当电灯泡,直接说他马上过去。
然后,郝磊又叫了邹瑜过来。
这两位朋友,一个是市政厅的公子,一个是海关署的家人。
三人很快就碰到了一起。
陆白今天心情很爽,想喝点烈的,于是点了威士忌和伏特加。
“陆少这是怎么了?”郝磊和邹瑜面面相觑一番,又追问道:“谁惹我们陆少不快了?好像受到什么打击了啊?失恋了?”
“哎,你们说,我要是结婚的话,怎么样?”他不理朋友的调侃,一只手玩弄着酒杯,一边乜斜着眼问道。
“结婚?”那两人都吓了一跳,“你说谁要结婚?”
“当然是我要结婚,别人结不结婚关我什么事?”陆白有些不理解地扫了他们一眼,“我结婚的话,你们有什么话要对我的说吗?”
“看来陆少受到的打击不小啊!”郝磊笑嘻嘻地说道,“说说看,到底是受什么刺激了,竟然说出这么没有理智的话来?”
“怎么,结婚就是不理智吗?难道你们一辈子不结婚?”他不以为然地反问道。
“那倒不是,至少肯定不是现在啊!”邹瑜也一脸不可思议的模样,“你想结婚了?跟谁?最近都没见你带马子出来玩啊!难道是上次那一位?”
“嗯。”他一手支着下巴,另一只手把玩着酒杯,一脸迷茫之色。心心心你撇。
“是她说要跟你结婚吗?”郝磊追问道。
“嗯。”
“哈,我就知道!”郝磊双手互击拍了一掌,一脸了然于胸的神情。“说真的,陆少,你真的喜欢她吗?真的要和她结婚?”
“不知道呢!”陆白闷闷地喝了一口酒,烈酒呛喉咙,不仅没让他增添半分醉意,反而更加清醒似的。“她说要先结婚再恋爱!”
郝磊和邹瑜再度面面相觑了一番。
“陆少,你不是吧?你真的要和她结婚?她到底是什么来头?”
“什么来头也没有,家里是农村的,工作单位是出版社,年龄27了,啊,”他突然想起来似的特别补充一句,“大概有一点还拿得出手,她的前男友是花轩堂的CEO花文轩。”
“切!”两人异口同声地鄙夷了一声,都是一副大失所望的神情。
☆、第193章 你们这群用下半身思考的雄性动物 ☆
“难怪你要拿不定主意了!”郝磊靠在椅背上,双拳抱胸,一副爱情专家的模样。“像她那样的条件,怎么可能做得了你家的媳妇儿!话说,你是怎么看上她的?长得又不是多漂亮,身材也不见得多好,还那么古板保守……难不成你和那姓花的有仇,所以故意要撬他的墙角?这种事哪用得着你亲自出马啊……”
“肤浅!”陆白冷冷地瞥了他们一眼,立即驳斥道,“现在脸蛋漂亮的哪个没整过容啊?身材也可以造假的好不好?古板保守,你们到底懂不懂什么叫矜持端庄啊?我问问你们,你们约会的时候有一起去图书馆看过书吗?你们的马子除了会喝酒跳舞,会写小说编剧本吗?她们会死心塌地一直爱你十年之久吗?就算你不在她身边十年,她也一直想着你念着你,从来不多看别的男人一眼,有吗?”
陆白一字一句,说得铿锵有力,抑扬顿挫,间或杂夹着不屑的神情。
他不是不明白他的朋友说的是事实,但是,他心上的人,他可以欺负,他可以取笑,他可以不以为然。别的人,谁也不能诋毁她,谁也不许看不起她,谁也不能笑话她!
郝磊和邹瑜越听越是愕然,眼睛也睁得越来越大,到后来神情慢慢就平静下来。
“陆少真的动情了呢!”沉默了一会儿,邹瑜这才翘起了二郎腿,笑得高深莫测,“没想到自称冷酷无情潇洒不羁的陆少也有深陷情网的一天啊!难怪突然说想要结婚了呢。”他啧啧赞叹道。
“陆少,站在朋友的立场,我想要说句不中听的话。”郝磊一脸严肃,郑重地说道,“你现在正处在热恋时期,所以会被短暂的激情冲昏了头脑。就是天仙美女,你也别把她娶回家,更何况……你要是冒冒失失地结了婚,等这激情一消散,你后悔都来不及了。”
“谁说不是呢?我不正是为这件事苦恼吗?”陆白苦笑了一声,这个自命不凡眼高于顶的男人竟然也有犯愁犯难的时候。“我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但是,无论我用什么方法,使尽了浑身解数,她也不肯向我走过来……”
郝磊与邹瑜又对视了一眼,然后一脸同情地看向陆白。
“跟她尚过床了吗?”郝磊突然问道。
陆白低着头又是一声苦笑。
郝磊与邹瑜又交换了一个会意的眼神,无奈地摇了摇头。
“陆少,不会吧?你这么逊?”邹瑜也打趣说道,“想要得到一个女人的心,先搞定她的身体就好啦,这点你还会不懂吗?你这次的行事风格,跟往常大相径庭啊!”
“你们这群用下半身思考的雄性动物,跟你们讲你们是不会懂的!”陆白鄙视了他们一眼。
那两人哑然失笑。
“好吧,我们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雄性动物,”郝磊打趣说道,“陆少现在返璞归真,走纯情路线了哦。”
“这就叫近朱者赤,懂不懂?”陆白白了他们一眼,谆谆教诲说道,“反正跟你们说了也不懂,你们又没有接触过她那样的女生。跟她在一起的时候,根本就不会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你们养过含羞草吗?她就是那种你总是忍不住想去戳她一下,然后看到她又羞又窘的样子,你就会觉得心里很舒服很愉快。她是那种会让你没有负担的,顿时觉得心里很纯净很轻盈,让你心绪沉淀宁静,就想那样静静地守着她,一世安好,流水无痕。”
他专注倾情地叙述出来,声音愈渐温和优雅,眼神慢慢变得深邃幽远,仿佛沉醉在美好安宁的画卷中,眉间柔和温馨,自有一股恬淡雍容的气度。
郝磊和邹瑜对望了一眼,却都哀叹着将脑袋垂放在了桌面之上。
“陆少,我的脑袋为你所倾倒。”邹瑜无奈地叹了口气。
“一向叱咤风云雷厉风行的陆少,竟然有一天也会变成酸不溜丢的诗人!”郝磊也附和着说道。
“你们这就是赤…裸裸的嫉妒!”陆白笑着扬了扬唇,“你们啊,太年轻,太浮躁,说了你们也不会明白的!”
“噗“的一声,邹瑜刚刚坐好身子,端起酒杯喝了口酒,听到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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