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茶点,各位配着吃吧!」说完,她又转头向我,「朱华,偶尔陪我们下下厨房又没什麽,佑京哥哥很爱吃甜点的。」末了,她又加了一句,「我相信火乌也很爱吃。」
他们爱吃,又干我什麽事!!!
真是莫名其妙,虽不太想理她,但我还是笑着说一些应付的话,反正话里再怎麽客气有礼,都是在婉拒她要和我一起享受朋友做菜的乐趣。
奇怪!漾真似乎不怎麽怕赤兽了。
大概也不好意思在别人面前直接捉人,只见漾真一脸自然地告退离去。
她走後不久,我才想到有什麽不对的地方,目光忍不住往火乌方向看去,然後又回想起鸣九、若桃和漾真的模样。
果然没有错,他们都长大了。
不只是外貌,气质和说话的感觉,都比五年前那时成熟了许多。
☆、(32鲜币)妖惑 四十六
反倒是我,这五年间一点也没有变,唯一变的就只是被打裂的内丹而已。
真是让人越想心情越不好,在心底用力甩掉这些想法,我勉强提起精神,举杯,将茶水喝入口。
然後才想起我还未向赤兽打招呼,就自顾自的喝茶,这种行为真是太失礼了。
虽应该问安,但总觉得向他恭敬问安的话,一定又会被他取笑,或是被他用像看笨蛋的眼光注视,两种都不是让人愉快的反应。
「赤兽大人,是什麽时候到这里来的?」折中的做法就是,状似不经意的亲切招呼方式,应该是这样没有错。
「刚刚!」赤兽回答道。
奇怪的是,他虽没取笑我,但那微扬的嘴角却让人好想伸手去扯下来。
用力握紧,我手指绝对要控制住,不能做太过孩子气的动作
大概看到我的小动作,那嘴角扬起的弧度更是不加掩饰了。
「是挽泪临时要我赶过来的。」他又加上一句。
挽泪要他过来,真是奇怪,发生了什麽事?
「有什麽重要的事吗?」我问。
还是一副有什麽好玩事的表情,赤兽点点头。
「有!阻碍佑京对你的调教。」他用很普通的语气,说出很不普通的事。
我正要放下茶杯的手停在半空中,一时僵住不能动,而另一边的火乌表情虽保持原样没有变,但握在手里的瓷杯却变得不太一样了,原本光滑的陶瓷表面出现了可疑的裂缝痕迹。
并没有花多长的时间,我就回复正常心态,将杯子缓缓的、安全的放回桌面,以防一不小心手指捏爆茶杯,然後才深吸一口气。
我、总有一天要杀了漾真他们,至少也要割了她们多嘴的舌头。
那时,离我去跟她们解释的时间明明才不到一小时,她们就能将我跟佑京那难堪的画面传播到连挽泪都会知道的众所周知程度,不只如此,她们还使谣言夸张化,渲染成这副德性。
什麽调教啊?
真是莫名其妙!!
「赤兽大人,这是误会。」我郑重说道。
「我想也是。」赤兽一口同意,正当我松口气,他却又加一句,「我本来是这麽认为的。」
放下的心再度提起来,本来是这麽认为的,那麽现在是不这麽认为了吗?
这可麻烦了,如果连赤兽都会误会的话,那这世界上的所有人都会相信这个谣言了。
正当我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努力解释时,他却突然靠近我,直到距离只剩五公分处才停下,像我身上有什麽味道般的闻了闻。
「果然没有错,你身上净是那家伙的味道。」有点像抱怨什麽的话,赤兽说道。
味道?
那家伙是指佑京吧!
我身上如果有佑京的味道,确实很容易让人误会,不过,为什麽会有这种奇事,是因为我住在佑京的家里吗?
赤兽的反应也怪怪的,似乎遇到什麽难题般的陷入沉思,不再是一开始的玩闹心态。
「果然,他还是给你喝血了吗?」
原来,是因为血的关系吗?看他的表情,喝了佑京的血似乎不是什麽好事,让人有点不安。
注意到了,赤兽伸出手,往我头上按落,轻轻拍了拍。
「放心,没什麽!」然後,手指在我额间弹一下,一阵灼烈的气息拂过,让我整个人像是被火烤过了一样,全身有种乾乾燥燥的感觉。
「这样,味道就消掉了。」他说道。
我点头表示明白,虽想问清楚,但总觉得赤兽有不告诉我的理由,关於佑京喂我血的事情,所以我最终什麽都没说,只是一句道谢了事。
接下来赤兽并没逗留多久,就有其它事离开了,虽没说明是什麽事,但我却知道他要去找佑京,原因自然跟麒麟血有些关系了。
真是古怪!
我目送赤兽离室,开始发着楞,想找出喝了血到底有什麽不好的地方,却一直没有头绪。
突然,对面传出的茶具轻轻碰响让打断我的思索,抬起头,我才发现火乌一直坐在对面没有离去。
我看着他沈默地煮茶,也许是气氛太宁静,宁静到连他的一点杀气都感受不到,我心中竟没有往常跟他独处时的不安。
不过,对这难得的和平可没什麽好眷恋的,毕竟随时都可能会变天,我目光开始往门口移去,心想要不要先行离开。
但又怕一走出门,说不定没过多久就会被漾真她们捉个正着,一起去培养什麽女孩子们的友情。
那绝对是恶梦。
正想着,火乌却开口了,很莫名其妙的一句话。
「佑京大人对你很好。」
我心底疑惑,但口中自然地发出客套话。
「对於佑京大人,我一直都是很感谢的。」
火乌皱起眉头。
「你不懂。」
虽应该保持沉默,他的话纵使有瞧不起人的感觉,但我吞进肚里就是了,可是嘴巴不受控制。
「我不懂什麽?」我问道。
「麒麟血可治百病,是宝物。」火乌居然没像往常般不理我,反而回答我的问题,「人人争夺的宝物。」
我沉默不语,人人争夺的宝物,这通常代表着危险。
「麒麟可以很轻易隐瞒自己的身分,但喝了麒麟血的人无法掩饰血的味道。」他继续说下去,血色眸里有着我看不出的情绪,变得更加深沈浓稠。
明白到他想表达出什麽,我眼睛张大了些,他的意思是,因为我,佑京一直隐瞒的麒麟身份会被揭晓而出吗?
这就是赤兽陷入沉思的原因,并不是我有危险,有危险的人,是佑京。
** ** ** ** **
不,太多虑了!
别忘记了,佑京很强,除非是像亚兰德这种可怕人物,这世界上又有谁能轻易抢夺他身上之物。
至於亚兰德,我想他对佑京的血是没有兴趣的,上次打得佑京满身是血,也没看到他拿出瓶子来接,这代表着他没有兴趣,就算有兴趣,直接上天界找那些不染血腥的没用麒麟们,也总比找佑京来得强。
不自觉松了口气,然後才醒觉什麽的楞了下,我刚刚是在担心没有错吧!
真是胡闹,我该担心的人应该只有自己才对,就算是佑京,我也没必要──我管他那麽多干嘛!
怎麽样都无所谓,总之,我把自己管好就可以了。
思索了差不多,我才突然明白火乌告诉我这些话的原因,并不是因为有什麽好心肠才解答我的疑惑,而是想让我动摇,让我的心。
在桌下的手指想用力捉住什麽般的弯曲了下,他是想让我的心变得脆弱吗?
这种事,别开玩笑了!
站起身,我可不能再留在这里,动摇我的心也就罢了,如果他直接出手过来,动摇我的伤口就危险了。
我曾经对火乌做过的事,是不能被原谅的行为。
虽目前他都没对我展开报复,但那心里的怨恨,又岂是那麽容易就可消解。
不再多想,我正要直接走出门,却不料火乌也站起身,而且站立的位置刚好挡住我要前往门口的方向。
我楞了楞,虽知道他肯定会报复,但居然快速到现在就开始,实在让人有点反应不过来,我都还没准备好承受的心理。
这样的话,心里只会有恐惧。
我停住脚步的同时,他却踏出脚步,向我走来,虽知道这样做没有意义,但我的脚还是下意识一步又一步的向後退。
就这样,他前进一步,我就退後一步,直到背抵住墙壁,再也无法动弹为止。
不能被他看见到眼里那掩饰不了的害怕情绪,我一直没有抬头。
不用看也知道,现在这副无能为力的模样,肯定难看得要命,但我又能如何呢?无攻击能力,又无防御能力,失去功力的我,什麽都不能做。
垂在两侧的双手克制地缩紧,令人厌恶透顶的状况,若不是失去功力的话,我又何必这麽狼狈!
在被逼得退无可退的时候,我却只能咬紧了牙,只能感到害怕与恐惧,在妖魔的世界里面,失去功力等於失去一切。
本以为我可以承受下去,但在火乌继续向我走过来时,还是忍耐不了。
「别过来!」我伸出手想挡住他,不能再让他接近了。
现在唯一能用的就是秘银,固化自己的身体,拚得被他攻击几次,我也要逃出这里。
完全不理会我的阻止,火乌毫不犹豫地靠近我,在我的手即将触碰到他的胸膛时,我还是忍不住向後退缩,身後的墙却是最大阻碍。
失去功力处在这样的情况,就像在雪地里没穿任何御寒衣物一样,只要他轻轻一碰,我就会被毁灭。
可恶!可恶!可恶!
在我偏开脸、僵住身体的同时,火乌的双手也已经伸过来,一左一右地抵在我身体两侧的墙上,虽未有实质接触,却完全被他的气息笼罩住,像是火焰般的灼烫温度染上身。
他脸往下低落,刚好与我讶异往上抬的目光对上,那双血色眸子依旧深沈黏稠,脸上面无表情,完全看不出他想做什麽?
盯着我看了好久,他才开口。
「现在的你,什麽都做不到。」
虽情况危急,但我眉头还是忍不住跳了下,这时候,我该出声感谢他点醒我目前的悲惨处境吗?
而且,他的口气在不满什麽,现在的状况,明明是对他最有利。
不再看我,他缓缓偏开头,似乎在深思着什麽,残暴与另一种看不出的情绪,在眼中不时交错撞击。
感觉得出来,他想杀我,而且是正在认真考虑中。
到这时候,我反而冷静了下来,向後退没有办法,而左右两边又被他的手挡住,求饶的话,也绝对没有任何用处。
该怎麽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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