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昔大惊,脸色都变白了,究竟是多重的伤才能流这么多的血?
「你,你受伤了?」俏丽的眉头微微皱起,清越的声音里有一抹掩不住的关心。
周围静谧一片,慕容逸身子僵直,没有回答。
赫连昔正准备抬起头来,慕容逸突然一把将她拎了起来,脚尖一点,身形一动,已经跃进了刚才的屋内,大门「砰」的一声在身后关上。
一把将她扔在房内的软塌上之上,仍是一语不发的,目光清冷凛冽,有些凶狠的瞪着她……
从来未见过他这样凶狠样的赫连昔不由得往后瑟缩了下。
软塌很宽,足够两个人躺下,上面铺着上好的柔软锦缎,虽然是被慕容逸扔上去的,不过有柔软的垫子,除了头有点发晕,也不觉得疼。
赫连昔心中一揪,不想看他冰冷得好似不认识自己的眼神……将目光转向别处,屋内的摆饰并不多,一塌一桌几张椅子,一张古色古香,绘着水墨山水的屏风……窗棂紧闭,上面挂着紫色的锦幔,整个屋子给人一种大气而低调的华丽感……
「赫连昔!」低沉的沙哑声音,一字一顿的念出了她的名字,赫连昔心中一颤,一只修长却带着细碎伤口的白皙手掌伸了过来,重重的捏着她的下巴,将她面对着别处的俏丽脸庞转了过来,赫连昔对上他没有一丝温情的双眸,心中越发的忐忑,动了下手脚,身形一动便想站起来。
发觉了她的小动作,慕容逸手上竟然捏得更紧了。
赫连昔怒了,老虎不发威,你还真当是病猫不成?狠下心不顾他身上不知哪里的伤口,重重的一挥手,将他毫不怜惜的捏在自己下巴上的手掌猛力的挥开,快速的跳下软塌站了起来。
慕容逸冷冷一笑,身形突然诡异的一动,赫连昔刚刚站起的身子,还没有站稳,便又重重的跌了下去!
挽在脑后的青丝散落了下来,微微零乱披散在身后,咬着双唇,懊恼的瞪着站在她眼前的可恶男人,咬了咬唇,怒道:「慕容逸,你究竟想干什么!是,我知道我不该闯你们黑魔宫的分殿……要杀要剐随你的便,你这样折腾人算什么……」
心里酸得难受,却强迫自己挺直了腰杆,毫不畏缩的迎视着他冰冰冷讥诮的目光,慕容逸高大俊逸的身上散发着一股凌人的霸气,有些狼狈的又要挣扎起来时,一股强大的劲道再度袭来,赫连昔再度狼狈滚跌在了软塌上。
赫连昔直接躺在了软塌上,干脆的放弃了,也寒着脸瞪着他,俏丽的眼眸似怒似怨的看了气势惊人的慕容逸一眼……哼,她就看看他究竟想怎么样好了!
慕容逸俊美至极却有些略显苍白的面上闪过一抹邪魅至极的笑容:「折腾人?这样就叫折腾人了!赫连昔!赫连昔……你知不知道究竟折磨人的是谁?」沙哑的声音中带着深深的沉痛。
得知她已经被雷震子炸死的痛彻心扉……还有刚才……刚才他差点就一掌将她劈死!如果不是她闪得够快……
赫连昔脸色一白!
身躯微不可察的颤抖了一下。
他这是什么意思?
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的笑意……原来他根本就不想再看到她!连看到她都觉得是一种折磨!
低低的一笑,是啊,如果是自己,也不会想经常看到一个曾经背叛自己的男人,那根本就是在时时刻刻的提醒着自己,对方的背叛!
身子一软,有些无力的靠在了软塌的背后。
慕容逸见她终于放弃挣扎,老实的呆在软塌上,微微的眯了眼,唇角勾起了一抹冷冷的笑意,深邃的眼中带着一股莫名的深沉之色,转身离她数米远之后,脱下了身上的黑色外衫,顺手将衣服搭在了一旁的红木雕花椅子上。
赫连昔目光微闪,虽然提醒自己不要在意,可是眼角的余光却不由自主的微微飘向慕容逸的身上。
「怎么会这样?」一瞥之后,赫连昔惊呼出声,再也顾不得慕容逸的冷淡和疏离,飞身跃到他的面前,一把将他的手拉住。
慕容逸危险的瞪视了她一眼:「坐下!谁准你过来的?」手上一用力,竟然又粗鲁的将她摔了回去。
「慕容逸,你疯了!」赫连昔再也忍不住,大吼出声。
声音传出很远,隔着数百米之外的白风清俊的脸上一阵抽搐,这个女修士,还真是够大胆的,竟然敢直呼慕容护法的名字!
眼中又闪过一丝坏笑,看不出慕容护法从来冷淡,从容自若……竟然还喜欢对女人用强!
那女人也真是的,被慕容护法看上,可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以后随便提携她一下,也够她受用不尽的了……要知道慕容护法在黑魔宫的地位可不一般,不仅本身是宫主钦点的左护法,在黑魔宫里地位极高,权力极大,他的师傅青云老祖,更是黑魔宫里唯一的一位修为已经达到大乘期中期的高阶修士……
据他知道的,就有不少黑魔宫里长相亮丽倾城的女弟子,偷偷的爱慕着慕容护法,有些更是大胆的自荐枕席……
脸上闪过一丝可惜之色,刚才慕容护法将她护得紧,竟然都没有看到她的面容,也不知道是怎样的倾国倾城之姿,才敢在慕容护法面前如此的放肆!
赫连昔瞪着慕容逸身上的白色里衣,早已染成了一片鲜红的颜色……还有继续扩大的趋势。
担心的直起身来,慕容逸再度轻轻睨了她一眼,赫连昔顿时愣住,不敢再起来,万一他又过来……怕是又要撕裂伤口……
心中又痛又急,又不敢站起来,只得呆呆的望着,慕容逸继续当着她面慢条斯理的将衣服脱下……片刻之后,除了一条里裤还挂在身上,身子上已经没有了其它的遮蔽物,赫连昔看得分明,结实的肚子上几条深深的爪印,鲜红的血肉深深的翻了起来,伤口仍然汩汩的流着鲜血……
赫连昔不顾慕容逸冷冷的警告眼神,飞扑了过去:「究竟怎么回事啊,这么重的伤……你是怎么受的伤啊?」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语无伦次的问道。
案桌上静静的躺着一个精致的玉盒,已经打开,里面是淡黄色的膏状丹药,散发着清新幽然的味道……正是白风刚才特意拿来的上品疗伤药。
一把将药抓了过来,再看了一眼慕容逸肚子上的狰狞伤口,有些颤抖的用手掏出了很大的一块,咬着牙忍着心痛快速的给他抹上,这次她没有被推开,小声的喃喃道:「痛不痛……这么大的伤口,你究竟是在做什么啊……也太不爱惜自己了……」又觉得自己说的是废话,这么重的伤哪里有不痛的道理。
慕容逸望着埋道在自己面前的披散着青丝的头颅,感受到纤细的手指抚摸在身上的冰凉,嘴角浮起一抹讥诮的笑容,突然一把将她忙碌的小手抓住,放在自己赤果果的胸口,声音低沉喑哑:「痛!赫连昔……你问我痛不痛!我告诉你,不痛,我已经感觉不到痛了,因为这里已经痛得麻木了,没有感觉了!」用力的紧握了手中滑腻冰凉的小手,似要将她的手拧断一般的粗重。
赫连昔瞪着大大的杏眼,疑惑的望着他。
「赫连昔,两年不见,你的胆子是越见长了……先是一个人去赤炉,这次更好,竟然敢去接雷震子……呵呵,那雷震子怎么就没有长眼,将你炸死啊!」说到后面,竟然是低吼出声。
赫连昔脸色一白,有些尴尬的看了他一眼,抽了抽被他压在胸口的手掌,却没有挣脱,嚅嗫的道:「你知道了?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赫连昔欲言又止的看着他,然后将目光移向他的腹部,看着仍在流着鲜血的伤口:「我先把药上好……」
慕容逸危险的眯了眼:「哦,那是怎么回事,你告诉我啊……」想到这两天自己如行尸走肉般的绝望……狂奔出近万里,连遇到二阶神兽黑熊偷袭都不知道,如果不是自己的妖兽郝金机灵,恐怕他已经葬身熊口!
淡淡的看了一眼腹部的伤口,浑不在意的又移开了视线,从知道噩耗的那刻起,他的心里就有一种想毁天灭地的冲动……将余敢还有黑魔宫的一干人全部杀死为赫连昔陪葬,还有灵海宫……一个都别想逃脱!
想到这里,俊美的脸上竟然带上了一抹邪惑的阴冷。
赫连昔再望了眼他寒冰一样的神色,目光又移向他的腹部,有些心疼的小声道:「……先上药吧,伤口还在留血,一会儿我再慢慢告诉你!」
心底深处却有一抹惊喜淡淡的涌现,原来他还担心她啊!
慕容逸冷哼了一声:「现在说,这点伤口,死不了人!」一副她不现在说清楚就不配合擦药的别扭样。
让自己受伤的二阶神兽黑熊,早已经被他杀死剁成了肉泥,神兽的内丹现在还装在他的特制的玉瓶中。
赫连昔恼怒的看了他一眼,只得道:「……只是我站在最后面而已,雷震子要丢出来,我肯定冲不出去,第一个死,所以我才扑过去的,我这不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她又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如果能够逃命,还扑上去做什么啊!
慕容逸目光闪烁着熠熠的光辉,漆黑的眼眸一眨也不眨的看着她,好似在衡量她说的是真是假:「那你怎么逃出来的?」眼里还有疑虑,雷震子的厉害,他非常清楚,赫连昔能够在三颗雷震子之下身还,本身就很不可思议!
赫连昔心中「咚」的一跳笑了笑,极力保持着面上的平静:「哦,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偶然得到了一本功法,可以遁地……上面不安全,地下自然是安全的……」说完还笑了笑。
遁地术!
慕容逸的眉头轻拧起来,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对修士来说,上天根本不是问题,筑基期的修士就能借助着法器在天上飞行……元婴期的修士或是以上修为的人,根本就不用再借助法器,飞剑……在天地之间遨游,如履平地般。
可以要遁地,却是奇难无比!
心中欣喜,幸好……幸好这丫头不不是一味的莽撞!
遁地术,黑魔宫都没有的法术,她竟然有缘得到,以后也多了一项保命的手段。
「这样说来,你还有理由了!」慕容逸心中虽然松了一口气,脸色仍上冰冷,这次一定要好生给她一个教训!
遇到危险竟然不知道躲避,竟然还主动凑上去!
也就是她这个傻瓜才会做这样的事:「既然会遁地术,找个安全的地方施展法术不行?万一副震子提前爆炸,没有把握好时间……那不是……」再说不出来被炸成肉泥的话来。
赫连昔微嘟了嘴,手上突然一个用力,将他推了开去,重新再从玉盒子里剜了一大陀药膏,涂在了他的腹部……
慕容逸心中有些光火,看到赫连昔不以为然的样子,更是气得嘴唇抿得死紧。
绝美的俊脸开始微微抽搐,一双黑眸眯了起来,深邃的目光危险的望着面前不以为意的赫连昔……心中竟是又恨又爱,一时无语,再一想到刚才自己还差点杀了她,心里更是怒气冲天。
赫连昔低着头专心的擦着药,倒没有理他变了又变的神色……片刻之后,终于将腹部的伤口都抹好了,终于大松了一口气,找来一块干净的棉布将伤口包扎好,又快速的从丹瓶里面又掏出一块绿色的丹丸,难得强势的塞进了他紧抿的嘴里,又跑到房间里面去了阵翻箱倒柜:「你的衣服在哪里,重新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