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容劫难逃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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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容劫难逃风月- 第9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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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伺候洗漱的丫鬟说,国公大人已经回来了,见夫人睡得正酣也就没有吵醒,去苏楼看望过老太君后,现在正在偏殿看两位公子。

我往偏殿走去,远远便听见他的笑声,一走近就瞧见他坐在两张摇篮中间,一手拿着拨浪鼓,一手拿着小唢呐,左右逢源逗弄那两个娃儿,笑得嘴巴都要裂到耳朵上了,整没长大的孩子似的,哪像一个刚刚鏖战归来执掌兵权生杀的一方公侯。说来也奇怪,稷攸和怀影本不可近三丈内,今日只离三尺居然没有嚎嚎大哭,是小玩具的诱/惑,还是鲁国公的人格魅力,那就不得而知了。

站在门口,我含笑着看着眼前这“父子天伦”,想起先前在劫对孩子的不喜,本以为司空长卿也会心有芥蒂,毕竟这两个孩子的身世我们都心知肚明,就差捅破那层纸明说了,今日见司空长卿欢喜的模样,也渐渐心安下来。暗暗叹息,在劫果真还是个孩子,容事少了分豁达。十七岁是么,的确是个尴尬焦躁的年纪,不能将无常世事看得通透。转念又想,人活这辈子,有谁能真的通透?

看向司空长卿的眼神也就不由自主地温柔起来,他已经做的很好了,竭尽全力扮演好一个父亲的角色,不管是真心实意还是虚情假意,他总会以我为重,我感激他。那日在劫问我是不是喜欢司空长卿,我没有回答。喜欢这个词太笼统了,朋友,亲人,甚至陌生人,乃至花花草草,你都可以喜欢,爱就狭隘得多。对司空长卿,是喜欢,无关爱与不爱,在一起久了总是会有感情的,他对我是真的好,做人要懂得感恩。在劫为我做了那么多事受了那么多苦,我也感恩,让那份原本纯粹的亲情带上了暧昧的色彩。但哪个姐弟能守着过一辈子,还扯上那种不正常的感情?也许在劫说的是对的,不管是喜欢还是爱,接受司空长卿乃至任何一个男人,都要比他要来得轻松得多。

仿佛是种感应,我回神之际,司空长卿也正抬头看我。四目相对时,只觉得时光荏苒,岁月蹉跎,冥冥之中得到的失去的,都抵不过那瞬间相视一笑的温柔。他说:“悦容,你清减了。”其实清减的那人何止是我,烽火岁月在他脸上刻上了一层风霜,眼底带着一抹淡淡的青,想来是多月的征战未曾好好休息。我问:“长卿,你累吗?”他摇摇头:“只要知道你就站在我的身后,再累也就不累了。”是的,这就是司空家的男人,他们把毫无防备的背部留给自己的女人,两人携手在有形和无形的战场上冲锋陷阵,这是一种赌命的信任。

这个世上还有谁能像他这样爱我,我还在奢求什么?

我爱的人?不,爱我就足够了。

※※※

马车一路直奔皇都,司空长卿正靠在我的肩头熟睡,我抿嘴笑了起来,明明是累了却总爱逞强,非要陪我说话,说着说着还是睡了过去。马车有点颠簸,他的身子晃了晃,我微微往后仰去,捧着他的头枕在膝盖上,想让他睡得更加舒服点,他幽幽睁开双眼。

“抱歉,吵醒你了?”一丝碎发落在他的眼角,我随手为他拂去。

迷迷糊糊的双眼渐渐恢复清明,司空长卿仰面深深看我:“像做梦一样。”

“说什么呢,睡糊涂了?”我取笑。

他依旧一瞬不眨地看我,轻声说:“以往都是在梦里见到你这样温柔的表情,每次醒来后,现实的你总要来得冷漠的多。”

心中一阵阵绞痛,俯首亲吻他的额头:“对不起,以后我会对你很好很好的。”

他笑了起来:“还是别一下子太好,我怕适应不过来。”

我嗔怒瞪他:“你现在是见不得我对你好了?”

他摇摇头,笑道:“不,我是担心一下子得到太多,会一下子失去所有。只要你今天比昨天好一点,明天比今天好一天,一天一点地好,长长久久地对我好下去。”

“长卿呐,有没有人说你是一个傻瓜?”

他想了想,指着我得鼻子说:“有啊,这个人就经常说。”

“因为我喜欢傻瓜。”俯首吻住他的嘴。

清冽醇厚的气息交/缠,他轻轻地回应,渐渐地狂野起来,起身将我逼至车厢的角落,舌尖追逐,躯体纠/缠,狭小的车厢内气氛灼热旖旎起来。

热气喷吐在我的颈窝,他哑着嗓子懊恼道:“悦容,怎么办,太医说你的身子不好,需要静养,不宜房/事。”

我红着脸犹在喘息,却故意装不懂:“恩,太医的确这么说过。”其实是我让太医这么说的。

“可是……我忍不住了。”

“忍不住什么?”我坏心眼地问。

“我想要你。”一口咬住我的脖子。

“恩,别忍着,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果如我所料,我应允了,他却狠狠瞪我,翛然坐起身子,眼底还是浓浓的情/欲,双手却开始整理我凌乱的衣衫,还拉来毯子将我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忍无可忍,继续再忍,不能前功尽弃。”捏了捏我的鼻子说:“没有什么比你的健康来得重要,我们来日方长。”

“哦。”我乖巧地点头,暗暗舒了口气,还好摸透了他的性子,是逆鳞的龙,顺毛的驴,依着他反而会让他更加设身处地为我着想,不然我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他想要我是不可能不给他,但身上这阴阳蛊可是个大问题……

不到半会儿,司空长卿喘息起来,骂道:“楚悦容,你该死的手在干什么!”一把将我的手从他胯下抓起来。我笑吟吟说:“没事,隐忍坚韧的鲁国公大人,我摸我的,你忍你的,咱们各行其是,互不相干。”不安分的手又往他身上胡摸了一把。呼吸愈发紊乱,他一声声吟哦起来,那声音可真是动听,又见他双颊微红宛若桃花,眼神迷离恍如游丝,本就风华绝代的面容此刻更是蛊惑人心,我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原来男色也可以如此诱/人,忍不住去亲他微微开启的唇瓣,手中的动作也加快了频率,他的手指突然蛮横地插进我的发间,双肩颤了颤,在一声嘶吼中获得解放。

“楚悦容,你做的好事!”他衣衫不整地躺在软榻上瞪我,情/欲未退的面容十分明媚。这哪是生气,分明很享受。我笑笑掏出手帕擦着掌心的津液,问:“舒服吗?”他一把拉过我狠狠吻了一下:“不是手的话会更舒服。待会儿进皇都了让御医给你瞧瞧身子,或许会比金陵的太医有本事,再这么折腾下去简直要我的命!”我身子僵硬了一下,轻轻地嗯了一声,心头顿时烦乱起来。

才刚整理好发冠,马车就停了下来,副将在外边通传:“启禀主公、夫人,前方有皇都大臣来迎。”

按照时间来算,离皇都还有半日路程,怎么就有人来迎接了?

司空长卿问:“来的是谁?”

副将回道:“是天应府大都督、京畿处大统领、左相辅臣楚大人。”

我听着第一个反应是,什么人这么厉害,居然一个人身兼这么多要职。

第二个反应才恍然想起,这楚大人不正是昔日的小霸王,今日官运亨通、权倾朝野的我的好弟弟楚天赐?

悦容劫难逃风月 【第二卷】 长卿篇 第一百四十二章

想当初天赐还只是楚家十二爷的时候,在皇都已是呼风唤雨的主儿,前呼后拥一起荒唐的哪个不是贵胄子弟?他就是这群“公子党”的头,整日惹是生非招摇过市,所经之处无不鸡飞狗跳乌烟瘴气,百姓们听见他的名字就逃得远远的,就连哭闹的娃儿乍闻“楚天赐”这三个字都会被吓得忘了怎么哭,你说他折腾不折腾?

自从做了萧家的女婿,身份愈发显赫,乖张的行径收敛不少,又是当今太后的弟弟,深得太后宠爱,庙堂上平步青云,头上的乌纱手中的权力那是日日膨胀,朝中没有一个官儿不畏惧他三分,原先跟着他吃喝**赌的二世祖没少也随他得道升天了。

本以为如今的天赐远非往日的纨绔,做事必是成熟稳重了,毕竟官场上打滚的哪能不精明,没料今儿个他就起性子做起了糊涂事。他也不想想自己现在什么身份,萧家的女婿,萧家的副相,一言一行都跟萧家挂上勾,哪能出城来迎接司空家的人,当今天下谁不知道两家矛盾大着,现在还在打仗!

司空长卿眯了眯眼睛,显然也有点玩味。

我掀开垂帘走出马车,远远便瞧见官道羊肠,长亭前人影憧憧,旌旗飞扬于一方蓝天之下,那少年一骑在先,紫衣裘马,快意风流,正与我遥遥相望。

出格地来接人就罢了,还摆这么盛大的阵势弄得这么高调,他是深恐别人不知道他在做什么,恨不得把自己往刀口浪尖上推是不是?

我当下沉了脸,怎么就教出这么一个恣意妄为无法无天的弟弟来!

天赐见我出来,忙下了马大步朝我走来,走路的模样四平八稳倒是有点官威,但此刻的步伐显得过于急躁,还没近我十丈就忍不住欢喜大喊:“悦容姐!”步子更急了,索性换成跑的,一下子蹦到我的面前,喜形于色:“你终于来了,我等你等得花都谢了海都干了心肝都碎了,真是好辛苦!”

瞧瞧,这哪是他这身份该说的话,他当这是在万花楼哄姑娘欢心来着?这个没长进的小畜生!我黑着脸正要怒斥,又听见他说:“从早上等到现在也没白忙活,可算把你给盼来了,前些日子接到你的书信说今日要来,我都高兴得好几日睡不着觉呢。”向来娟狂的面容竟出现了奇异的红晕,腼腆地抓着后脑勺子,憨憨笑着。

我怔怔看他被太阳晒得熏红的脸,小时候的他一股脑从眼前晃过,调皮的,胡闹的,可爱的,贴心的……那么惹人怜爱,不知不觉都长成眼前这出色的少年郎了。

怒火顿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温柔:“天赐,姐姐也天天盼着见到你。”

动起情来想上前拥他,却被司空长卿一把从后头拎住衣襟,横眉道:“光天化日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

我嘟囔:“他是我弟弟,你计较什么?”

司空长卿哼道:“楚在劫不也是你弟弟。”

我心头一慌忙向天赐瞧去,见他无甚表情地站在那里,好似没听出什么,这才暗暗安心。我和在劫之间一点就破的暧昧耻于在他面前提起,是害怕他会看轻我。不由对司空长卿恼怒起来,他怎么能把所有人都想得不堪,更让我当着自己弟弟的面儿难堪!

司空长卿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安抚着来拉我的手,被我冷脸拂袖甩开了,场面顿时尴尬起来。

他让我难堪,我可不能让自己的丈夫太难堪,男人哪个不好面子的?深深吸了口气,面容一整又堆起笑容,也不去看司空长卿一眼,对天赐道:“没个礼数的孩子,还不快跟鲁国公打声招呼。”话一说出口,我又懊恼了,该怎么打招呼?毕竟我们家的辈分关系有点乱,司空长卿虽是我的夫婿,也是他的舅舅,喊得不对口,岂不是更加尴尬?

天赐倒坦坦荡荡,朝司空长卿抱拳笑道:“姐夫,好些时日不见了,你越发精神了,听说司空家的枪法横扫千军,哪天跟弟弟切磋切磋?对了,我那个小侄儿呢,怎么不带来让我瞧瞧,可爱不可爱?脾气可别太像他娘才好,不然姐夫你就任重道远,前途坎坷了!”暗示性地向我挤着眉眼。

心知天赐是有意活络气氛,我撅嘴怒视回去,敢情这两人是在挤兑我?

司空长卿的眉峰云霁开来,拍着天赐的肩膀连连笑道:“好,好!小伙子够性子,我喜欢。”又说孩子就在后头的马车里由奶妈子带着,这会儿正在睡觉,稍会自然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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