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浩南倒是没有理会好兄弟的诡异眼神,他知道这种时候不拦着安娜那就是傻瓜。
于是我们的女主角就被男主角抓住了手臂,而且颇有一种死也不放手的意思。
论武力值,安娜大概是全《古惑仔》里最弱的一个,估计苏阿细撂倒她都不费什么力气。所以安娜连挣扎一下意思意思都没有,只是沉默着直勾勾的盯着犯了大错误的某人。
女友的无声抵抗让陈某人很尴尬,他看了一眼正在纠结着要不要观看他老大八卦的山鸡,然后低头对着女友说道:“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看了眼山鸡,好吧,她也没有让别人听她墙角的爱好。只能默默的跟着某个大坏蛋走人。
眼看着那两个别扭的男女消失在他视线中,山鸡耸耸肩,他们不想演,他还不想看呢。
走进病房,山鸡开始对着兄弟发牢骚:“只被一个女人拴住的男人真没劲。”
最没劲的是,他现在也是那没劲男人中的一个。
医院的安全出口是一个很安静的地方,陈浩南和安娜两个人躲在楼梯间里。她还是闷声不吭的一句话都不肯说,他看着女朋友如此抗拒他,心底颇为无奈。
“安娜,”陈浩南抓着安娜的胳膊,语气有些气馁:“还生我的气?”
轻瞟了某人一眼,废话,安娜扭过头淡淡的说:“没有,我当然没生气。”
她不生气,只是有点愤恨而已,虽然她之前的打算也不厚道,不过这种事明显是女人比较吃亏。何况,吃完就走只留下张纸条算什么,小费啊。
某人很是好笑,说不生气的人干嘛还故意不看他,不过,他有他的打算……
板起一张脸,陈某人很自然的解释:“我只是觉得男人做事,女人插手始终是不好。”
猛地抬起头,安娜盯着陈浩南,挑了挑眉,再次恢复到一句话不超过十个字的说话调调,怒极反笑的问道:“你再说一遍?”
“再让我说多少遍都一样,我始终觉得男人做事女人不应该插手,越帮越忙。”
安娜的那点愤恨值“噌噌”的往上升,有句话叫做过河拆桥,她救了巢皮就落个“不应该插手”的高水准评价?
“还有,山鸡回来了,我打算重出江湖,有很多事情要做。你平时那么忙,有空就多多在家休息,不要老是粘着我。”
她的脸色有点苍白,明里暗里帮了某人那么多,某人还整天表达着有多爱她安娜,为了她连自己官配都不搭理了。现在这是什么意思?到手了就不值钱了?
“啪”的一声,我们的男主角被打了,被女主角打了一巴掌,就好像所有负心汉面对苦命前妻一样,被看似狠狠其实轻轻,声音大力道小的,打了一巴掌。
她咬着唇,死死的盯着他,没有红红的眼圈,没有晶莹的泪珠,安娜只是盯着他,半个字都不肯说出口。耍她,陈浩南最好做好心理准备,以后的日子她绝对不会让他好过。
感受了一下女友愤怒的心情,陈浩南垂下眼勾了勾嘴角,好大的火气啊。
就在安娜抬脚就要往门口走,陈浩南刚要追上去的时候,安娜的手机响了。
电话是陈家奶奶打来的,安娜对于陈家奶奶很是尊敬,尽管现在她恨不得把她的孙子喝血吃肉扒皮拆骨,但她的语气依旧和煦自然:“奶奶?”
电话那头的陈家奶奶可不清楚另一边的暗涌,声音充满了兴高彩烈:“安娜呀,听阿南说你们要订婚?真是的,这孩子,怎么不早告诉奶奶一声,我好准备准备,这么匆忙连上面大陆的那些亲戚都没通知到。对了,阿南那家伙,没欺负你吧?要是他欺负你,你就跟奶奶说,奶奶帮你打他。还有啊,你们年轻人赶什么时髦非要先订婚后结婚奶奶不管,不过要是结婚了一定得摆酒席。还有我跟你说啊,安娜?安娜?你还在么,安娜?”
“……在。”
安娜回答的有气无力。
“哎呀,先这样了,电话里也说不清楚,等你们明天回来,奶奶再跟你们一样一样说。”
挂掉电话,安娜看见的是自家男友揉着自己被打的一边脸,委委屈屈的眼神似乎在控诉着她怎么能够如此虐待自己的男朋友。也就是说,吃完就走是假的,惹她生气也是假的,先抑后扬,乱棍之下给个枣核,某个家伙早就计划好了订婚把她套住,还特地自导自演了这场没水平的狗血剧。最可恨的是,她居然还抱着个枣核心花怒放,她怎么一下就脑子进水了呢。
安娜憋了半天,终于当着本人的面吐出熟悉的一句话:“陈浩南你个王八蛋。”
某人摇了摇头,很认真的回答:“我是龟公,你是龟婆,我们生出来的才叫做王八蛋。”
“哼哼,”瞟了某人一眼,安娜面无表情的说道:“这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不好笑没关系,”陈浩南厚颜无耻的抱上自己的女友兼准未婚妻:“反正你已经答应奶奶和我订婚了,时间还有很长,我以后可以慢慢练习。”
“……”
安娜咬着牙,愤恨的无语凝噎了。
决定&结束
“巢皮啊,南哥说他要和大嫂订婚,”山鸡摸着自己的下巴,坐在病床前,对着昏迷不醒的巢皮自言自语的研究着:“你说我要不要也来个订婚什么的?”
“你要订婚干嘛跟巢皮说,你想娶他,照顾他后半生啊?”
陈浩南刚进门就听到山鸡嘀嘀咕咕的话语,他听山鸡说过他在台湾有女人,不过他没想到是一个女人而不是一群女人。能让山鸡有了谈婚论嫁的念头,看来他这位兄弟动了真心了。
山鸡摸摸脑袋,笑嘻嘻:“南哥,大嫂。”
“订婚”两个字威力是巨大的,这比一张破纸条含金量高多了,所以扇了自己男友一巴掌的安娜勉为其难的决定,等靓坤的事情结束,咱们慢慢算总账。
跟在陈浩南的身后,安娜自然而然的听到了山鸡和陈浩南的对话,她脑海中出现了一个风情万种独一无二的女人。不过当这个女人的脸,换到周星驰版《鹿鼎记》中的建宁公主脸上之后,瞬间幻灭的她能做的也就是撇撇嘴而已。
探望了巢皮,山鸡因为有事离开了,估计是为了准备某人报仇的事情。空荡荡的病房里,只剩下一对快要订婚的情侣和一个昏迷不醒的病人。
陈浩南这个人,无论何时何地,心里始终记挂着从小一起长大的这四个兄弟。安娜刚刚答应了他订婚的事情,他很高兴,一种难以言表的高兴。然而此时此刻他看着巢皮,忽然想起他这位兄弟本该和他一样高兴的,因为他也有他的“安娜”。在澳门的时候,陈浩南清楚地记得,巢皮有话要跟他说,只不过陈浩南那时心思烦躁,没有理会。现在想来,当时他似乎是有了自己的打算。
陈某人看着病床上脸色已经比当初刚入院时好了很多的自己兄弟:“安娜,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情……”
仇恨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我们要怀着宽大的心去包容别人。
当安娜在某本不靠谱的文艺小说里看到这句话的时候,很想吐槽的说一句:这纯粹是在用器官在说话。那种器官,我们叫做“肺”。
是的,以上那句话在一个充满着爱恨情仇血腥暴力的黑帮架空世界里,那就是句废到不能再废的废话。主角不报仇,那还有什么好看的。
她家未婚夫据说要去报仇,安娜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其实有点担心,哪有报仇报的如此大张旗鼓家喻户晓的,也不怕靓坤有个准备搞个打击报复。但是洪兴帮里的那些个大大小小老老少少据说都恨不得举双手双脚支持他,还有靓坤那万年嚣张半点风生都没收到的样子,安娜只能默默感慨,靓坤做人实在太失败了。
其实以安娜对于靓坤的了解,他就算收到风声也多半是不会理会的,他本人已经自视甚高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了。
陈家靓仔再重情义也始终是一名三合会成员,黑社会始终是黑社会,黑社会的报复总是离不开砍人一类的事情。砍人,要么单打独斗,要么成群结队,要解决靓坤手底下的人,总不能小猫两三只。
某人自从退出帮会之后,除了原来的四人组就没有其他的手下了。陈浩南没有没关系,山鸡有,大把大把的人,全都听他的命令。
“几百几千的台湾人过海,你们当香港警察都是吃干饭的?”
并不是安娜打算泼冷水,只不过据她自己的小道消息,警方那边盯上洪兴不是一天两天了。到时候找个类似签证有问题的小理由,所有能打的、不能打的、主角的、打酱油的各种小弟全都到不了香港,不要说砍人,想咬人都不行。
“这种时候就要看嫂子的厉害了,我可是听说警务处长的夫人经常光顾嫂子店铺的。”
靠着椅子,老神在在,这就是山鸡的状态。倒也不是他故意查安娜,他可没那么大的胆子,敢查大嫂,这些都是在台湾的时候无意中知道的。至于是怎么个“无意”法,这个我们留到以后再说。
陈浩南倒是没说话,之前那件事安娜还没消气,他现在在安娜面前能少说一句就少说一句。当然,话是这么说,如果某人能不一直用期待的眼神望着身旁的准未婚妻也许这种说法会更加有说服力一点。
安静了半晌,顶不住压力的安娜在长吁一口气之后,认命的屈服在某人的淫威之下了。
她轻轻点了点头,微不可闻的出声:“嗯。”
有了安娜的应承,陈浩南和山鸡的心算是踏实了许多,毕竟之前巢皮的例子摆在那里。
“不过……”故意停顿了一下,安娜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声音轻柔而细腻:“总是要给人家有点交代的。”
山鸡有点疑惑,而已经经历过一次的陈浩南则多多少少有了一点思绪,上一次B哥出事的时候,警察抓了靓坤留在现场的几个手下。
他看着自己温柔如水的未婚妻,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听说靓坤除了做电影公司,还有其他的副业。”比如毒品什么的。
安娜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陈浩南,该说真不愧是陈浩南呢,还是真不愧是她未婚夫呢?
默默的看着眼前对视的两个人,猜出哑谜的山鸡觉得他老大和大嫂还真不是一般的般配。
山鸡不但有人,他还有钱,有钱能使鬼推磨。连鬼都能搞定,何况洪兴那几个认钱不认人的负责人?所以在陈浩南和山鸡把一箱子钞票送人的时候,安娜在自己的床上睡得无比香甜。
想要办成一件事情,大部分人都会讲究天时、地利、人和,诸葛孔明借东风还需要看个时候,陈家靓仔报个仇当然也需要看时候,看机遇。身为主角命地好处就是,当你困的时候总会有人给你送枕头。某人需要报仇,靓坤他妈就刚好赶上过生日摆寿宴了。
安娜有的时候甚至觉得,靓坤炮灰的……太命中注定了。
靓坤的老妈过生日,安娜找了个借口没有去,靓坤本人也不怎么介意,反正安娜礼金已经送到了,她来不来也就无所谓了。
就在靓坤喜滋滋的坐等收钱的时候,他名下的游戏厅被扫了,台球室被砸了,手底下的小弟不少都被砍了,甚至于……他的舞厅被炸了。
巨大的爆裂声在耳边回响,整个舞厅几乎都被点亮,火光带着滚滚的浓烟在一瞬间冲向天空。远处的街道上,坐在私家车里的陈浩南和山鸡将这景象看的一清二楚。
“哇,”陈浩南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