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未婚妻如此“热情”,大灰狼当然不会放跑到嘴边的小绵羊,于是扑倒的反被扑,被扑的一个翻身,成了扑倒的那个人。
渣女被反攻了,南哥神清气爽了很久很久,娜姐腰酸背疼了很久很久。
妖精打架是一种很累很累的活动,所以活动之后疲惫到睡着也是很自然的事情。就在安娜睡得很熟很熟的时候,某人“腾”的一下坐起身,我们的女主角自然被床的响动弄醒了。接着就感到身边一只手似是为了确定般在她身上摸了摸,床又响了响,陈某人倒回原位,带着轻微的鼾声。
很累很累的安娜,失眠了。
离开台湾的日期很快就到了,比原定的计划提前了几天,打断了本来安娜打算继续和丁瑶好好“沟通”的想法。有消息传来,远在香港的巢皮,醒了。安娜一行三人返港,理所当然。
只是,在离开之前,按照原来的约定,陈浩南和安娜一起去探望了令人头疼的外婆大人。
外婆还是那个样子,板着一张脸,活像是别人欠她很多钱。
在未婚夫精神上的支持下,安娜惴惴不安的上前,弱声道:“婆……”
外婆做了个令人感到熟悉的手势,示意安娜暂停,接着她冲着陈家靓仔挥了挥手,面无表情毫不客气的请人离开,丝毫没有爱护小辈的自觉:“你先出去,我和她说几句话。”
陈浩南脸色严峻的点点头,给了安娜一个安心的眼神,然后听从吩咐出门。
安娜从进门起一直低着头站在原地,陈浩南走了之后,她的头更低了,所以她错过了外婆难得一见的表情,对她怜惜的表情,毕竟是亲生的外孙女啊。
“坐吧。”
声音比起平时轻缓了许多,如叹息一般的,安娜甚至有一瞬间的恍惚,以为她听错了。然而抬起头来对上外婆的眼神时,她知道她没有听错,外婆的眼中,有着深深地无奈。
安娜咬了咬唇,心底有着微微的酸涩感,她好像真的伤到外婆了。
在安娜坐下以后,外婆开口出声了:“我很生气,你妈也好,你也好,没有一个让我省心。可我能怎么办?难不成真的让你像你那个妈一样,时时刻刻都记着我这个老太婆?连……出了事都忘不了我……”
说到这里,外婆的声音有着些许的哽咽,她把头扭到一边,用衣袖擦了擦眼角。
安娜这次是真的红了眼圈:“婆……”
“你很好,比你妈好。挑男人的眼光也比你妈好,”外婆的目光飘到院子里的陈浩南:“那天你回去之后,他在院子里等了整整一天,比你那个死鬼老爸强。他说的对,这些年一个人一定过得很辛苦,我老太婆也不理你,你心里一定很难受。”
沉默着,安娜的心底很不是滋味,尤其是想起陈浩南确认她在身边的那个动作。那个动作,充满了不安全感:“我没事……是我对不起他。”
拍了拍安娜的手,外婆柔声的安慰着她:“你这孩子,就是什么事情都放在心里。可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委屈了别人,也委屈了你自己。”
外婆的声音很温柔,就像是回到了七年前,把安娜当做一个孩子来看待。或许在长辈的心里,小辈永远都是孩子。
如果她真的只有一个人,身无牵挂,她根本不会待在洪兴社团,也根本不会再次遇到陈浩南。她身上背负着的不仅仅是承诺,过去就像是一块重重的石头,压得她喘不过起来。
她和陈浩南,本来应该只是路人的关系,现在成了恋人,她却什么都不敢告诉他。安娜常常在想,他们这样到底算什么。陈浩南在她面前犹如一张白纸,而她却什么都不能说。
没有哪一对恋人会这样,他越是包容她,她就越觉得对不起他,可是到头来她还是不自觉地把他当成外人。面对陈浩南,安娜有的时候甚至会产生一种从未有过的情绪,一种叫做愧疚的情绪。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没人告诉她该怎么办,连她自己都不能。
安娜捂住嘴,不让呜咽的声音从里面逸出来,可是眼泪还是止不住的从眼睛里流了出来,开始只是几滴,后来几乎连成了串。无论是嗓子里微不可闻的抽噎,还是肩头颤颤的抖动,都在告诉别人,这个女人很痛苦,足以痛苦到令她哭得撕心裂肺。
外婆搂住安娜,把她放在怀里,心疼的轻轻抚顺着安娜的背。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会让一个女孩连哭都不敢出声,她明明是应该大声哭泣大声欢笑的年龄。
门外的陈浩南看到安娜伏在外婆的肩上哭泣,倒是没有多想。很正常的以为她只是单纯的因为得到了外婆的原谅而恸哭不已,喜极而泣对于极为看重亲情的安娜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安娜和外婆的事情,就这样和解了,就算未结束的事情也只是这样结束了。可惜外婆不愿意跟她一起回香港,所以她只好和外婆约定好,时常去台湾看外婆。
台湾之行结束,安娜很开心,不论怎样,也算是了却一桩心愿。说起来,真的多亏了某人。陈浩南也很开心,虽然剪掉了头发,换掉了皮衣,不过却得到了未婚妻的外婆的认同,安娜的心情似乎也随着这次旅行好了许多。
如此这般,两个人默契的相视一笑。
好像,有些事情也是有进展的,不是吗?
————————礼物番外————————
台湾的风景名胜很有名,台湾的夜市同样很有名,台湾的小吃也是同样有名的,并不是特别在意饱腹之欲的安娜在这里同样有一种乐不思蜀的感觉。
台北的夜市和香港的庙街差不多,很多时候都是人声鼎沸的。安娜几个人去的夜市街道很窄,一边是以小吃为主,另一边以商业为主。小吃那一边都是铁皮盖顶的小吃摊合在一起,热闹的时候人挤人,堪比香港周末塞车的“壮大”景观。
到了另一边的商业街,安娜倒并不是很感兴趣了,比起东摸摸西看看的丁瑶,安娜最多也就是望两眼而已。注意到剩下三个人的怪异眼光,不爱逛街的女人是挺奇怪的,安娜也很无奈,她还是喜欢在习惯的地方买东西,通常她挑中一家店就不会换,不用砍价不用挑选质量还不用顶着别人奇怪的目光。
只是,在一个不太引人瞩目的小摊位边上,安娜停住了脚步。
那个小摊位是卖水产宠物的,比如各种鱼和……各种龟。
安娜指着一只慢吞吞迟钝钝的爬行动物,兴冲冲的对身边的男人说道:“买这个吧。”
“乌龟?”
大约是心有灵犀,又或是一点通,陈家靓仔看着女友一脸调侃的样子条件反射的就想到他以前开玩笑时说过的一句话,下意识的问:“这是龟公还是龟婆?”
想必安娜也很想知道这个问题,老板的答案让安娜温柔的笑了,脸上那调戏之意更加明显:“就买这个了。”
陈浩南拿着乌龟大眼瞪小眼,很好,他多了个情敌。
开张&小弟
香港人在某一方面来讲其实是很注重传统的,比如新铺开业的时候通常都会请一队舞龙舞狮来庆祝以示庄重,也为了取一个好的一预兆,洪兴陈浩南的酒吧,当然也不例外。
锣鼓喧天,伴随着来宾齐声的喝彩。陈家靓仔拿着毛笔在那华丽丽的狮子头上面改点该描的地方按步骤都来了一遍,这就是所谓的“金狮点睛,富贵繁荣”。
安娜身为大家印象中的女主人,当然也需要意思意思,接过大天二手中递过来的红丝带,系在了狮子头顶的……角上,她刚刚知道有这个任务的时候很是擦了把汗。她自己的铺子和公司开张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这些繁琐的东西,不过现在是陈浩南的酒吧,她索性就入乡随俗了。
开张大吉,洪兴的认识的不认识的人都过来庆贺,身为墙头草代言人的阿基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拍马屁的好机会:“我早就说过了,湾仔揸Fit人的位置一定是你的啦。”
“其实谁都无所谓,只要是自己兄弟就行了,对吧。”
陈浩南搂着安娜的肩,神采奕奕,今天这套西服是未婚妻亲自挑选的,穿在身上人也精神一点。一边的安娜哑然失笑,这家伙说真话的时候像是打太极,打太极的时候又像是说真话,她家未婚夫果然和别人不一样。
手底下的那几个去帮忙招呼客人,安娜缩在某人的怀里帮他理了理衣衫,犹豫了几秒钟,软软的开口:“以后你要当揸Fit人,我要管理公司,可能见面的时间就更少了。”
未婚妻难得一见的撒娇,陈家靓仔当然很开心,刚想开口,但是看了一眼偷偷来到安娜身后光明正大听墙角的山鸡,还是没说话。
安娜顺着陈浩南那一眼就直接转身看到了山鸡,山鸡也不负众望,笑嘻嘻的调戏未来大嫂:“大嫂,那你是希望南哥在湾仔大,还是在床上大啊?”
“很简单啊,你回去问问丁瑶不就知道了。”
淡定的回答,丁瑶一定选前者。而安娜,后脸皮的说一句,她比较想选后者。
山鸡撇撇嘴消声,大嫂就是大嫂,专门往重点戳。
陈浩南幸灾乐祸的看着自己兄弟吃瘪。安娜擦擦汗,还好没让山鸡说出什么奇奇怪怪的话,尤其是,劝说他们两个结婚什么的,她现在可没什么心思。
酒吧装修的很漂亮,来庆祝的宾客有很多。安娜见到了一个熟人,一个彼此见面都很尴尬的熟人。她实在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见到许久未见的细细粒。
“安、安娜,”细细粒很是怯懦的开口:“恭、恭、恭喜你。”
安娜打量了一会苏阿细,还是浓妆,起码不会艳抹了,以前的露脐装也换了,整个人看起来舒服很多。她忽然有点小小的伤感,果然阿细不在她身边会过的更好一点么。
“谢谢,”温柔的微笑,安娜顿了顿:“我以为你再也不肯来见我了。”
“怎怎,怎么会,”苏阿细勉强的笑道:“其其,其实我有仔细想过,你对我真的很好……”
所以她喜欢南哥的时候心里很难受,她以为表现的明显一点安娜就会阻止她,这样她就有理由不再去找南哥,或者有理由和安娜翻脸。她真的不想一边喜欢一个人一边还要受到良心的谴责,这样她会觉得自己是个罪人。可是安娜没有,还包容她,她快被愧疚感折磨疯了,她越来越过分,直到连安娜都受不了。
她终于可以摆脱那种愧疚感了,她这辈子都没试过这么喜欢一个人,也没试过有个人对她这么好,她真的没资格和安娜争,她不想当一个不知好歹的人。这样离开,其实挺好的。
苏阿细没有说完,被另一个女声打断了:“费那么多话干什么,总是就是她觉得对不起你,虽然你们没办法像以前一样做好朋友了,但她还是希望你不要恨她,就这样了。”
说话的是细细粒身边的女仔,和苏阿细差不多的装扮:“这位是?”
细细粒忙出面解释:“你你你、你不用理她的,她是我从从从,从小到大的死党,KK。”
安娜看着眼前这位直爽的小太妹意味深长的点点头:“你好,我叫安娜。好像你今天送了很多花,谢谢。”
KK豪气的摆摆手:“小意思,我是为了阿细,她拜托我陪她跟你来道歉,你到底接受还是不接受倒是应一声啊。”
余光瞟到苏阿细听到KK的话语快要抓狂的样子,安娜眸中含着笑意,这其实是为了死党来打抱不平的吧,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