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花·校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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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花·校草- 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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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朽棺是建厕所时挖出来的古迹。在这里已堆放了两三个年头。年年3月份学雷锋,但是没有一个真正的雷锋。

那次孟空军数学考试只得32分,还暗中笑呢。他从来不懂得什么叫哭。但此时,他流眼泪了。可是流泪能感动这虎牙吗?孟空军的泪花流在他胸前,也流进我们心里。我们,只怪我们不争气,要是学习认真一点,怎么会这样任人宰割?如今,出门碰到兵,有理说不清。我咬紧牙关,挥着拳头说:“我们就吃了这次哑巴亏。我们不让郑老师知道这个事。他知道了,会难过的。”我们几个男子汉一起泪花奔流。

“是的,我们不能让郑老师同我们一起受委屈。”

“打狗欺主。我们要告诉郑老师。”

“我们要把这笔血泪债记在心头!不让郑老师知道。”

“对,化悲痛为力量!你这狗养的虎牙,你记住!”

“同学动手!”我一声令下,大家向棺木冲去。

“同学们,我们抬的是虎牙先生!”“我们把守门将军送进历史的垃圾堆!”大家咒诅着,高唱着。山高路陡,两人抬一根也直不起腰。好沉的,比一般棺木的比重大得多。因为它们长期浸泡在水中。只搬了一趟,上课铃响了,我们向教学楼飞跑而去。

下午第一节课是语文——作文课。郑老师把作文题目写在黑板上:《最揪心的时刻》。安静的教室里突然传出隐隐约约的抽泣声。我们大家注意到,但见趴在课桌上的孟空军那宽大的肩膀在抽搐着。

郑老师缓步走近孟空军的座位,用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怎么啦?”郑老师双目注视着我,似乎要我作出答复。我想起那受委屈的情景,眼睛发涩了。

“到底出了什么事?”郑老师十分严肃地问道。

我把泡沫事件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同学们听了,都现出惊讶的神情。

“我们是黑五类,我们是黑人?我们要讨回公道!”张磊愤怒地站起来。

“盂哥,你不会去找电视台吗?”刘莎愤愤不平。

“孟空军,振作起来,把这篇文章写好,改一改,给你送到报社去。”郑老师的心情似乎很平静。

孟空军抬起了头,用餐巾纸一个劲地揩抹着满脸的泪水。

……

快下课的时候,郑老师走下讲台,站在教室的正中央,说:“同学们想一想,我们不呆不傻,不残不缺,正正常常的一个中国人,为什么受到他人歧视?我们的口号是:把屈辱化为力量,把腐朽化为神奇!下午6点半钟,我们全班同学在8号寝室前面集合。”

我们心里想,郑老师要表演一个什么大型精彩的节目?

下午6点,我们全班同学准时到达老师指定的地方:即厕所前。

我们按体育课队型站好队。

郑老师清了清嗓子,显得十分庄重而肃穆:、“同学们,我们是C班的学生!集体行动开始!”

孟空军举起手来:“我请求:让我一个人受罚!你们休息吧!”

郑老师大手一挥:“废话,你是C班的一员吗?如果是,就别说那么多废话了!”

“对!我们是难友!”

“我们是同命鸟!”

突然,一个响雷打了下来,像在向我们施加压力似的,又好像在为我们擂起战鼓,为我们助威!响雷带来了冰雹似的雨点。我们三人两人地抬起朽木棺板在风雨中前进!一会儿,我们全都成为落汤鸡了。雷,不是一个一个地在我们头顶震响,而是一串串地向我们轰来。

“同学们,停止!停止!”可是我们没有停止,只把这呼号声当作春天的温暖,夏天的力量。“这里是雷区,这里是雷区!雷——区!”轰轰隆隆的雷声没能把我们郑老师的呼喊声淹没。我跟着喊:“同学们,停止,这里是雷区!是雷区!”

“我们是受苦人,雷神是有眼睛的,它不会乱打人!”刘莎的声音。风雨中,雷声里,口号震天响:“一二三,加油干!”“一二三四五六七,我们于得好积极!”,“一二三四五,我们干得好辛苦!”“五六七八九,我们有奔头!”太棒了,好像是排练过的一样。

雷哑雨停,我们都还活着。大家高兴得跳起来。

“天若有情天亦老,天是有情呀!”张磊结结巴巴地说着。

集合。郑老师训话:“同学们,我们把这些朽木棺板全搬走了,意义深远呀!意味着我们搬走了屈辱,你们说呢?”

“对。搬走的是陈腐、黑暗、愚昧。”方小春善于升华。

孟空军显得笨嘴笨舌了:“只怪我,只怪我……”

“只怪那个守门神太缺良心。”我愤愤地说出自己的心底话。

“愿他来生还是当看门狗!”王娜好气愤。

“同学们,我们要彻底改造美化这块肮脏丑陋的地方。明天中午,我们还到这里来集合。每人带一把锄头或铲子来。”

不少同学叫苦哭穷,说自己家里既无铁锹,更无锄头。

郑老师发怒了:“没有的,借!借不到,买!反正要!”

准时到场。有的扛锄头,有的挥铁锹,这是来干什么的?郑老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谁也不知道。

郑老师来了,也扛着一把老掉牙的锄头。我们忍不住大笑起来。

“你们笑它吧?我爸爸就是用它挖掉贫穷落后的,用它挖来富有安康的。它是我家的惟一的传家宝。它是勤劳之星,勇敢之星,力量之星。今天,我要率领同学们在这里干一番大事:变丑陋为美好;变腐朽为新生,用我们的汗水开垦它,每人种上一株小树苗。怎么样?”

郑老师说得很对,想得更美,我们坚决支持!

说话之间,一年轻人送来了一大捆松树苗。

“这年轻人,当年也是我的学生,现在是市苗圃的党委王书记!”郑老师满脸红光,那是自豪和骄傲,“这树苗,是王书记赠送的。”

我们像小学生一样,喊得很整齐:“谢谢王书记!”

“甭谢。来,我们都是郑老师的学生,现在我和大家一起来植树!”

我们一人植一株树。一会儿就植完了。这时候迎接我们的不是雷雨,而是阳光,轻风。我们在心里抒情:啊!轻风、阳光、绿茵、歌声,一幅多美的画面。

“同学们,我们今天种下的不是一株株普通的树苗,而是——”老师激情澎湃,同学们激情难抑,纷纷插嘴。

“美好的希望。”

“美好的明天。”

“一片风景!”

“一片憧憬!”

“我们的形象,我们的理想!十年树木,再过十年,这里一定风景独好了!它要为我们争气,我们叫它争气林吧!”王娜像朗诵诗一样,引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

我们清除了朽棺,但心里不服气。每想起这口冤气,我们就愤愤不平。于是我班联名上书政教处和校团委,请求把事情真相查个水落石出。

政教处的张副主任和团委李书记既讲政治,更讲良心,讲实事求是的原则,于是发动全校住宿男生检举揭发。最后,查出来了。作案人是A班的杜杰。他为什么要做此恶作剧?他的口供是:我是为了搞个小小的报复。

第29章 运动会上的较量

第四周过去,全校师生又有了迎接学校春运会的思想准备。对这项活动最重视的当然是体育老师。他在体育课上,大力地为我们鼓气,希望我们发扬冲刺精神,在运动会上大展我C班风采。

我们班委会、团支部马上召开联席会议。

“讲学习,论成绩,我们绝对不是人家重点班的对手,但是——”孟空军眉飞色舞。

“对,A班、B班还有D班,是我们的对手。我分析了一下情况:搞体育比赛,像拔河,团结精神很重要。这一点,我们C班有优势。而他们呢?A班B班,尔虞我诈。人心不齐。讲体育素质吧,我们C班个个像铁塔,我们孟哥,一顶俩。是不是?而重点班,个个像林黛玉,弱不禁风。现在,他们搞的是封闭式教育,成天关在‘圈里’读书啊读书,读得呀,胖的像狗熊,瘦的像猴子,全都畸形了。总而言之,我们的体育素质、精神素质都大大地超过重点班那些先生小姐们。至于D班,那不是我们的对手!”

“杨林的分析很有说服力。但是我们是不是要在这次运动会上力挫群雄?”我提出自己的想法。

“我看,不要太锋芒毕露了,还是要有点保留,留有一点余地。像打仗一样,不要让敌方全知我方实力。”女班长提出对抗性意见。

“我不同意班长的意见,班长大姐是个大姐派、温和派,也是个保守派。我们就是要当激进派、敢死派。我们要‘一鼓作气’,不能搞什么‘再鼓’、‘三鼓’。就是要锋芒毕露,锐气凌人,叫敌手出其不意,胆战心惊。”体育委员杨林旗帜鲜明,“我们的当务之急,是争分夺秒,抓紧苦练,做好迎战准备。自习课,能用得上的都派上用场。”

“自习课?那得请示班主任。”班长张正葵手指教学楼说:

“我们在这里等,你去请示郑老师。”我向班长建议。

她一句话没说,去了。只有一支烟的工夫就回来了,而且连大气都不喘。

“怎么指示的?”杨林抢先问。

“怎么指示的?他说我们都是类人猿,不想事。自习课是一节课,是上了课程表的,怎能拿来锻炼四肢?”女班长略带声色地描绘。

“好,我和白龙是长臂猿。谁是短臂猿?”

“我不是——声明。”杨林拍着自己突起的胸肌发表声明。

“我也许不是吧!”刘莎嬉皮笑脸地说。

“我不长也不短。”王娜显出自负的样子。

大家都向班长扫视了一眼,班长意识到了,于是拍拍胸膛说:“我是怎么样?我臂不长,但腿不短,要不然,去年能拿个亚军?再说,长短、高矮各有自己的优势。”

我们被她的雄辩逗乐了。

杨林用手指在自己的鼻翼上轻轻地摁了一下——这是他的一种习惯性的优美姿势,说:“现在言归正传了。讨论决定一下,利用哪些课余时间练。”

通过讨论决定:周——周五下午6点至7点练。星期六练整天,星期日练上半天。

“要是下大雨呢?”张磊慢吞吞地问。

“风雨无阻!”我拳头一挥。

大家附和:“对,风雨无阻!”

“我赞成!干点事,是需要一点精神的!”女班长的脸色仍是阴沉的。

“我代表团支部表个态:风雨无阻,一往无前!”刘莎说。

我大吹大擂,袖子一捋:“班长表态,书记挂帅,我们老百姓跟着来!”

“对!我们这些虾兵虾将跟着来!”大家喊叫起来,“跟着来!跟着来!”

第二天下午6点,我们开始练男子组400米接力跨栏。真出鬼,孟空军一上场就被高栏绊了个狗啃屎。左脚负了大伤,膝关节严重损伤,肿得像冬瓜。郑老师得到这个不幸的消息,霉了一大截!全班每一个有爱国之心的仁人志士都神色大变,认为我们班在关键时刻痛失栋梁了。几个女同胞感情脆弱,除女班长之外,都痛哭流涕了。郑老师一边给孟空军安排“后事”,一边给医院打电话,喊救护车。

孟空军进了急诊室,我们坐在候诊小厅。大家都不说话,只能面面相觑了。听得见孟空军发出的一声声尖叫。我想那可能是医生在做正骨手术。女同胞眼泪饱和,孟空军惨叫一声,她们脸上的眼泪就滚下一串,好像比赛似的。

孟空军急得哭。我们郑老师表面上劝慰他不要急,实际上他比盂空军还难受。孟空军的不幸,对于我来说,不异于折了一条腿。可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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