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宝心火一冒,妖目对它一瞪,突然利齿一张:“嗥~~~~~”
那妖一惊,鸡飞狗跳,噗噗噗,一下摔回到河里了。
小狐宝气嘟嘟的,小粉脸嫩嫩,恼:“搞清楚,大叔是我的食物!”
帝辛一愣。
眉一簇,他照着小脑袋一记“爆栗”。
小狐宝吃疼一缩,摸摸后脑勺,不解回头一瞧,一双孩子眼无辜得要死。
帝辛一看他这样,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帝辛些微尴尬,抱着清理过的猎物,往小茅屋走去了。
“大叔是我的食物对不对?”
小狐宝看帝辛尴尬,欢快地奔着追来了。
帝辛在篝火上点起了火,架起了水皿,煮起了水,小狐宝围着他团团转,问:“是不是?是不是?”
帝辛不理他。
他缠得更勤了。
看帝辛亮起了小刀削肉往沸水里扔,小狐宝乐呵呵来到帝辛背后,一把巴贴帝辛背上。
“你……”
帝辛不耐,一下火大。
帝辛回头一看,人一下愣住。
狐尾茸茸,正沿着帝辛的腰身攀爬,缠到帝辛的身上。
媚眼如丝,狐宝已是少年模样,勾魂摄魄,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帝辛整个人都呆住了
“来……”
狐宝摸上了他的脸,另一只手潜到了他的腰身上,用自己的皮相,魅惑着他,柔声:“……告诉我,你是我的食物……”
“我是你的食物……”
帝辛竟然鬼迷心窍地跟着说了。
声音低低喃喃,就像呓语一样,狐宝听着,狡媚一笑,这尘世间绝无仅有的美,让这个满是魑魅的山头顿时美好起来了。
“再说。”
“我是你的食物……”
“再说。”
“我是你的食物……”
狐宝有点得意忘形了。
他的笑容越发显得孩子气。
他咯咯地笑,只道好玩,又对帝辛:“再说,再说。”
“我是你的……”帝辛一下,突然地,一醒。
惊愕狐宝竟然对自己用了惑术,他看狐宝一脸期待等在那,眉一竖,狐宝一怔。
“呃~”
狐宝一下退开了。
因为帝辛很明显是已经清醒了。
看帝辛一手抓来树枝想要跟他算账,狐宝一下化作烟雾,溜了。
夜,山里很冷。
青巴睡过去了,帝辛在小茅屋前,靠着土墙坐着。
狐宝的脑袋就枕在他的大腿上。
山里时不时就能听到一些莫名的嗥叫。
听着林里传来的躁动,帝辛盯着篝火熊烧,坐在那里,非常静默。
“大叔在想什么?”狐宝问。
帝辛沉默了很久。
末了,才幽幽:“……在想,我应不应该回去。”
这样的生活不安逸,但却随心所欲。
他不需要再去忍受那些元老只是表面上的恭敬。
他不需要再去牺牲什么来顾全大局。
他以前的人生从头到尾都是非常地压抑。
那种挣脱不开,又不想接受……
“大叔。”
“呃?”
狐宝翻过身来,仰躺着看他了。
满是魅惑的脸一本正经,狐宝沉沉的声音,低低地问:“回到那里,你的眼中还会有我么?”
帝辛一怔。
帝辛突然忆起了狐宝曾经对他说过的一句话。
他突然顿悟。
他很是愕然。
变的那个人不是狐宝,而是他。
以前在外面两人相依为命,眼中只有彼此,什么都无所谓。
但是回来之后,两个人的世界变成了众人的世界。
大叔的荣辱感和受到的压力让他……
眼前的狐宝突然变化了。
“我一直都没变……”
好看的脸渐渐依稀。
但是那满眼的悲伤却无法忽略。
狐宝低低沉沉的声音,很是哀伤地看着帝辛:“只可惜……”
帝辛骤地醒了。
昏暗阴冷的幽室,冰冷的狐躯,醒来的他一时间竟分不出身处何地的自己才是梦。
“狐宝……”
那是记忆。
帝辛发现自己满脸都是泪。
看着静静躺在那的狐宝,帝辛突然打心底害怕。
他马上就命人去把粉宫楼上的桃木剑摘下来了。
剑被投入熊火,慢慢燃烧起来,狐宝一点动静都没有,这让帝辛心里更加慌张。
“怎么会没有用……”
帝辛突然想到那个道人。
他正欲要出去,不想,起身几步,突然一愣。
他突然听到幽室里狐宝叫他大叔。
他一怔,到处看去,灯火之下,阴森的幽室里没有看到任何身影。
他回过头来,狐宝依旧静静地趴躺石床上。
他以为是自己幻听了。
他正急出去找人,一转身,不想,倒吸一口冷气。
九尾,张扬腾空。
妖气肆溢,狐妖幻化人形,金目狰狞,全身赤裸雪白,舒展开来。
帝辛被他吓得惊退。
身后撞到冰冷的石床上,上上空空如也,瞬地,狐妖贴到他身上。
“狐……”
狐宝魅眼绿光一耀,帝辛口中惊呼一窒。
帝辛的脸上恢复平静了。
魂魄被惑,那一份不自然的木然看在狐宝眼里,狭长戾气的金目中渐渐有了笑意。
“虚伪且可耻的人类……”
冷冽,充斥着整个幽室。
在张扬的九尾衬托之下,雪白的妖魅如同自地狱爬回来的复仇恶鬼。
那尖锐的指甲划到了帝辛脸上,帝辛的下巴被抬了起来,诡异的脸庞凑了过来,带着恨意,如誓约一般,苍老回音:“……从这一刻起,你的世界慢慢地……将只剩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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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有时候以为是做对了~
却是错~
有时候以为是补救~
却是一错再错……
☆、来比~
姜王后刚死,帝辛竟然下令普天同庆三天,朝中群臣错愕,连黄贵妃听了,都觉得不可思议。
“什么?”黄贵妃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看向了来为她报信的宫中侍卫,侍卫的头更低了,禀:“确实是这么说的。”
黄贵妃莫名了。
眉头蹙了起来。
在一旁伺候她梳妆的肖儿看她这般模样,看看那侍卫,开口:“兴许是他听错了吧,把哀悼听成了同庆。”
黄贵妃闻言,一双美眸往肖儿那一瞧,肖儿心一提,赶紧闭了嘴,不发表意见。
美眸转来,回到侍卫身上了。
侍卫头低低的,是不敢抬头看她的,她看了他很久,末了,眉头一舒,目光一收,坐转回身去:“起来吧。”
“是。”侍卫恭敬应声,站起来了。
那人的头还是低低的,站在黄贵妃背后,肖儿为黄贵妃梳头,黄贵妃问他:“那大王现在在哪?”
“在寿仙宫里。”
黄贵妃伸出原本要拿玉冠的手一顿。
寿仙宫?
她转过来:“和那苏妲己在一起?”
“是。”
“多久了?”
“已经一天一夜了,一直到今天早上都还没有离开过。”
醋意顿时横生,黄贵妃拿着玉冠的手一下纠紧了。
苏妲己!
她恼怒。
肖儿看在眼里,赶紧安慰她:“兴许是大王伤心过度了不想见人,躲在苏娘娘宫里寻求安……”
“啪啦”
玉冠碎溅地上。
肖儿被吓得一颤。
和侍卫一下全都跪下。
黄贵妃火大得很,怒:“就她能安慰,本宫就不能安慰?”
“那苏妲己不过就是个区区侯爷的女儿,从她入宫,大王出事,到现在大王回来了,长个什么样都没有人知道,连个礼都没有来给本宫行过!”
这样不懂规矩的人,竟然也能蒙天子如此眷顾。
她气得不打一处。
刚又一张口,突然听到宫婢来报,末了,她微微一怔。
黄贵妃嘴一闭,眉一挑。
胡娘领着一行婢女走进来,看到满地的碎玉和残冠和跪在那的人,她眼眸垂了下来,来到黄贵妃面前,向黄贵妃行礼。
“什么事?”
“娘娘,大王下令,要为姜王后发丧,宫中半个月之内一律停止歌舞,素服加身,不得庆贺喧哗。”
“什么?”
黄贵妃一怔。
这不刚刚说了普庆三天么?
怎么?
黄贵妃瞥向刚才报信的侍卫了。
侍卫一下慌了,低下头:“禀娘娘,大王的确是有下令普天同庆的啊。”
黄贵妃闻言蹙眉瞥向胡娘,胡娘微微一怔,点头:“是。”
“那你现在来传的是哪门子的旨意?”
胡娘脸上露出了为难。
她应道:“回禀娘娘,大王确实是说过要把姜王后厚葬。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入了寿仙宫之后,突然又宣布普天同庆三天,这奴婢实在不懂,又没办法进去问个明白,只能遵照吩咐,分开来办。”
胡娘说着,肖儿回头,她眼尖,发现同跪地上的喜儿了。
“娘娘……”她轻声唤着,末了,看黄贵妃许她起来,她起身来到黄贵妃面前耳语了一番。
听着,黄贵妃眼眸一抬,眈到了喜儿身上。
胡娘察觉到什么,但是并没有抬眸,而是依旧淡定垂眸,跪在地上。
肖儿退开了。
黄贵妃美眸满是敌意,看着喜儿很久。
末了,她突然开口:“叫什么?”
跪在那的一众婢女一愣。
胡娘倒是淡定,抬起了眸子,问黄贵妃:“娘娘问的是?”
“谁最眼生,问的就是谁。”
一直低着头的喜儿一怔。
最眼生?
那这一群人里,不就她了么?
她忐忑抬起头,这才发现,黄贵妃正斜眼看着她。
她心惊了。
她一时无措,赶紧低头。
这一不答,坏了。
黄贵妃一边嘴角一提,冷呵开来了。
“好大的架子~”她瞅着喜儿:“连应我一声都不屑,这跟的是哪位的主子啊?”
胡娘当然知道她说的是谁。
胡娘答道:“启禀娘娘,她的名字叫喜儿,是苏娘娘进宫时一同带进来伺候的。”
果然是那苏妲己。
黄贵妃眼中的敌意更深了。
“既然是她的人,为什么会跟着你,给你打下手呢?”
“那是因为喜儿刚进宫不久,不熟悉宫里的规矩,所以奴婢收来了,施行管教,待明白宫中各项,再送回到苏娘娘身边去。”
“不懂规矩?”
黄贵妃美眸一抬:“过来。”
喜儿一怔。
喜儿心中满是不好预感,怕极了,却没办法,起身走到黄贵妃面前,再跪。
不想,人刚一跪下,肖儿突然发难,一巴掌就狠扇她,她一下摔坐在了地上。
大家一怔。
后面一众暗地里面面相觑。
末了,喜儿心里气愤委屈,也不知道为什么挨了打,只得暗抿了唇,又跪回到了原处。
“瞧瞧这水灵的委屈样,还真是有其主则有其仆啊。”黄贵妃冷笑:“长得一脸子的高傲狐媚!”
“看来你是真不懂规矩啊。”黄贵妃眼睛往胡娘身上一瞥,末了:“这人嘛,做的多自然才懂得多,人你就别带走了。留下来,让肖儿好好地带着她,亲自调。教。调。教。”
喜儿一惊,胡娘一怔。
喜儿慌张看向了胡娘。
一双明眸满是哀求。
胡娘当然知道喜儿希望自己能够救救她。
但是在宫里,明哲保身是正道,喜儿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