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让问题越积越多,徒增烦恼。”
“你是说……”李治让武则天绕弯绕得稀里糊涂,脑筋怎么也赶不上她的思维。
“您比如说立臣妾为宸妃一事,皇上说这反对、那反对,事情高低没有办成不说,还给臣妾惹来了大祸,白白地搭上了亲生的女儿。”武则天气哼哼地说。
“立宸妃一事,后宫和朝臣都有人反对,所以……”李治嗫嚅着嘴说。
“皇上做什么事没有人反对?朝堂上有长孙无忌他们说话,后宫里有王皇后几个人做主。皇上几时独立地处置过什么事?试看这天下是谁家的天下?”
李治被呛得张口结舌,心头的火也慢慢地被武则天挑唆起来了,腾腾地往外冒。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可是皇上您想封一个宸妃都封不上,这叫怎么回事呀!”武则天摊着手,拍打着。嘴撇得老高,似乎瞧不起这李治皇帝。
“别说了!朕马上传旨,封你为‘宸妃’,看哪个还敢说什么!”李治果然中了武则天的套,气哼哼地嚷嚷着。
“内侍,笔墨伺候!”武则天向寝帐外叫了一声,然后扶李治下床,当时就在旁边的桌案草诏。玉玺“叭”地一盖,黄纸金字,一时间武则天从小小的昭仪,摇身一变,成了四夫人之首,名位仅次于皇后的“宸妃”。皇后已经幽闭在中宫,成了一只斗败的拔了毛的鸡,后宫里显然成了武则天的天下了。
这册封“宸妃”的仪式也没敢铺张。只是知会了一下长孙无忌等人,在嫔妃中口头宣布了一下。众人一看诏令一下,覆水难收,也都不去闹了。武则天把册封的宝绶收拾了起来,压在箱底。她也不看重这个“宸妃”的名份,这只是一个跳板而已,她看中的是皇后的宝座,甚至比皇后宝座更深刻更宝贵的东西。这些话她虽然不说出口,却早已深深地藏在她的内心里。
武则天吓唬皇帝李治,说王皇后心黑手毒,要谨防她暗地下毒手。李治虽然将信将疑,却也被唬得心生间隙,果然不敢再到王皇后和其他妃嫔那里去。整日守着武则天,吃则同桌,卧则同席。至于如何处理王皇后,任凭武则天拐弯抹角、说破了嘴,李治还是打哈哈。兹事体大,他想对此事作冷处理,以他的性格,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愿意家丑外扬,不愿意在皇宫和朝臣中闹出多大的变故。对于王皇后本人,李治尽管愤恨她,却念十几年的结发之情,依然对她有宽恕之心,他甚至有时候不敢相信杀小公主是王皇后所为。为了对武则天有个交代,他只下了一道训令:不准王皇后到别的宫殿走动串门。这就是说,她可以到户外走走,但和别的妃嫔的交流被勒令杜绝了。对这样不软不硬的处理,武则天也只好徒唤奈何,也不敢再多催皇上。聪明的武则天清楚地知道,老在皇上的耳边聒噪,只会使皇上对你生厌。一个女人擒住男人的最有效的手段,是全身心地吸引他,让他觉得只有你好,你最完美。在他的眼里,你的一举一动,都是那么恰到好处;你的一言一语,都是那么婉约可人。这样,他才会死心塌地、不知不觉跟你走,你才能随心所欲,毫无顾忌地牵着他的牛鼻子转。
命运总是垂青那些时刻等待机会,不断追求、不断努力的人。虽然丧一个亲生女儿并没有马上达到预期的效果,但曙光在前,已露端倪。武则天在暗地里处心积虑,积极备战,她计划在一两年之内,彻底铲除王皇后以及她背后的外戚势力。
其实王皇后上了好多次书,为自己辩白,李治就收到一篇。其余的都让武则天截去了。李治看那篇上书时,心里起疑,追问了武则天几个细节,却叫武则天几句话就给释解了。到今晚为止,关于王皇后扼杀小公主的骗局越来越完美了。现在惟一清楚整个事件真相的,就是武则天。王皇后也仅仅知道小公主不是她杀的,她只是一个被诬陷者。
“皇上,臣妾这一阵子在宫里不好受。想让皇上带着臣妾出去走走。”武则天又抛出了她新的计划。自从封宸妃以来,没有什么活动,没有出头露面的机会,武则天想和皇上一块出宫巡游,以向天下人展示她“宸妃”的地位,借此也告诉朝臣,真正的皇后是她武宸妃。
“上哪去玩?城郊也没有什么好玩的。”李治问。
“臣妾想好了,去岐州的万年宫,到凤泉汤温泉洗澡。”武则天抱住李治,脸蹭着李治的胸口,托出自己的如意算盘。万年宫乃高祖李渊所造,凤泉汤乃高祖专为窦皇后所命名。能和皇帝李治一道幸万年宫、凤泉汤,不啻向世人发出一个强烈的信号,武则天就是凤,将来也是当之无愧的大唐高宗的皇后。
四。4
“嗯……还行。”李治一听这个主意不错。这一段时间,乱七八糟的事搅得自己头晕脑胀,也该出去玩玩了。“那咱什么时候去,得先和群臣商议一下。”
“明天上朝时,就和朝臣们说说,然后立刻下旨,安排大将军程务梃沿途护卫。后天起程。”武则天话一说出来,好像她早就安排好似的。
“太仓促了吧,再说还不知太尉他们同不同意。”李治心说,皇帝出行,还能像老百姓出门吗?拔腿就走。
“天下是皇上的天下,皇上想出门看看自己的家园。还用得着请示谁吗?再说,走得越早越好,免得那班谏臣在皇上耳边聒噪不止。皇上雷厉风行惯了,也不让那帮朝臣们小瞧。”
“好!”李治下定决心,对武则天保证着,“咱们后天起行,朕现在把它确定了。”
第二天,朝堂上,李治小心地把这个动议提出来,出乎意料,没有一个人反对,大臣们也赞成李治出去走走,且多安排兵马护卫,以壮皇帝的行色。谈到安排武则天随皇上出巡时,大臣们都交头接耳,颇有议论,觉得还是王皇后去好,以正天下人视听。
侍中韩瑗出班奏道:“皇上,如万年宫,幸凤泉汤,臣以为还是皇后随同为好。免遭天下人议论。”
“议论啥?”李治有些生气,“朕这次主要是出去玩玩,又不是多大的典礼仪式,带谁不一样?都别说了,朕明日起行,程务梃?”
“在!”程务梃叩手应道。
“由你带本部兵马,沿途担任护卫。你先下去,准备去吧。”
“臣遵旨!”程务梃领了旨,一摇三摆,大踏步地出殿去了。
长孙无忌拉了拉韩瑗的衣角,示意他下去,站在一边。然后他出班奏道:“朝中有老臣在,皇上放心地去吧,只是不要耽搁太久。”
“知道了。”李治晃了晃膀子,觉得还真舒服,也让武宸妃说对了,事事请教诸大臣,惯出他们毛病来了,显不出皇帝的威风。
永徽五年(公元654年)三月戊午,是个好日子,艳阳高照,和风扑面。武则天得意地和高宗李治并排坐在御车里,宫门大开,甬道两侧排满了羽林军,一行人马浩浩荡荡地开出皇宫,向岐州进发。
“皇上。”武则天表现出少有的眉飞色舞,不断地嗲声嗲气地叫着李治,依偎着李治,望着车窗外旖旎的春光,李治也禁不住心情大爽,抚摸着武则天哈哈大笑。再一次觉得还是这武宸妃是自己的可人儿。她是那么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哪像王皇后和萧淑妃,整日喋喋不休、唠叨不停,简直是神经病,面目可憎。窗外马蹄得得,旌旗耀日,护卫的羽林军,前看不到头,后看不到尾。
李治得意地对武则天说:“爱妃,你随朕出行,觉得眼前这阵势雄壮不雄壮?觉不觉得到皇家的威风!”
“还不够威风,等有一天臣妾做了皇后,当随皇上巡视天下,到那时,千乘万骑,沿途礼贺,臣妾觉得,那才是真正的风光。”
“怎么?你想当皇后?”李治还第一次见武则天当面说出自己想当皇后的话来,半是惊奇半是玩笑地问。
“怎么?”武则天笑着扯着自己的衣角,戏子一样亮了一个相,说,“臣妾不够格当您的皇后?”
望着武则天丰腴周正的面容,和那散发着女性无穷魅力的微笑,李治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够格够格,太够格了,你太像一个母仪天下的皇后了。”
“谢圣上隆恩!”武则天轻轻地弯了一下腰,道了个万福。
“啊……可是?”李治心想,我这嘴说话不经大脑,让谁当皇后,这样的话能乱放么?
“皇上,”武则天搂住李治的腰,眼盯着眼问,“别的不说,臣妾想让皇上说一句真心话,皇上心里是不是也想让臣妾为皇后。”
李治被问题弄得难以回答,眼睛躲闪着武则天的目光:“爱妃,这,别说了吧。”
“皇上,”武则天撒着娇,缠住李治不放,双手捧着他的脸,撒娇道,“就让您说,就让您说。”
“好好,朕说,说。”李治停了一下,才说,“朕最疼爱的是你,当然想让你当皇后,可是……”
“好,不说了。”武则天适可而止,捂住了李治的嘴,“有皇上这一句话,臣妾就是一辈子不当皇后,也知足了。”
好一个武则天,果然天生尤物,手段非凡,嬉谑谈笑中,就把平时难以启齿的重大问题说了出来,而且还套出了皇帝李治的心里话。一番娇柔,又把这位懦弱憨厚的皇上哄得滴溜溜乱转。
凤泉汤乃万年宫北面不远处的一个景点,在一个山脚旁,历来是皇家望族的游憩之地。唐高祖以后,辟为皇家的专用汤池。池前有一座门墙,既古拙又富丽。四周野花烂漫,清香扑鼻。汤池有五丈来宽、十丈来长。内有四五尺深,水清澈底,池底有许多带花纹的玛瑙圆石子,透过淡淡的热水气,看上去若隐若现,四外散花,美不胜收。
这真是一个绝妙的好地方,平民百姓哪能如此单独享受,还是当皇帝好啊。进宫那么多年,武则天还是第一次来到这里。在池边,李治催她脱衣服,她还警惕地往四周看了看,装出一脸娇羞样子。
“爱妃,羽林军侍卫都在远处警戒,根本看不着。眼前都是些宫女内侍,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快脱吧。你看看朕……”果然,〃奇〃书〃网…Q'i's'u'u'。'C'o'm〃李治大大方方地伸开胳膊,让宫女们给他脱下了衣服,光天化日之下,裸体的高宗皇帝显得又白又胖。武则天见了,指着光着身子的李治,哈哈大笑,几乎笑弯了腰。
“爱妃笑什么?”李治打量着自己的身体,没有什么特别的。这光身子,你武宸妃又不是见一天两天的了,整天见,整天亲,有什么好笑的?
“您这一光着身子,怎么也看不出您是万乘之尊的皇上。”武则天撇着嘴说。
“嘁!光着身子就不是皇上,皇上就不能光着身子?”李治说着,又催促武则天,“爱
妃,快快脱衣服,咱俩好下池嬉戏。”
“不让她们脱,请皇上亲自给臣妾脱。”武则天扭着身子,噘着樱桃口,娇嗔道。
“好,好,朕亲自给你脱。”
李治养尊处优惯了,在旁边宫婢的指点和帮助下,七扭八拧,好不容易,才给武则天褪放纽扣儿,解开罗带结,把武则天的外衣扒了下来。等李治伸手再给她脱亵衣时,武则天格格地笑着,蹲着捂着不让。不让还行?李治被逗得兴起,一下子把武则天扑倒在地毯上,扯她的亵衣。武则天半推半就,笑着、闹着。李治终于把她扒得一丝不挂,浑身光光的,站在凤泉汤池边。武则天脸含浅笑看着李治,把腰肢左右摆了摆。那一双眼睛,像围着云雾一般,看人朦朦胧胧的,显得深不可测、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