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懒得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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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懒得爱你!- 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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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空吗?”
  宁川一怔,抬手看了一下时间,充裕谈不上,但是上次坐坐还是可以的。眼前的这两位老人让他的心情格外复杂,勾起的回忆也上喜忧参半,父亲还在的时候,林伯伯对他们一家真的很照顾,如今看着他们期待的眼神,他也不好拒绝了,“那就打扰你们了!”
  
  也许是因为年纪大了,所以老林头现在的家并不是宁川以前熟悉的那个地方了,而是靠近马路的小区里的一楼,交通便利,出行方便。
  两杯茶水放到了茶几上,宁川拿起一杯,浅浅的抿了一口,“那……林伯伯,我妈去世的事,您还不知道了?”
  “她去世了?!”这个消失无疑让老林头儿十分吃惊,宁航的案子,也牵连了老林头儿被隔离审查了一段时间,不过一来他确实没什么大问题,二来那时候他已经退居二线了,审查也就走场而已。他出来没过多久就听说了宁航自杀的事,为此有些上了年纪的他大病了一场,几个月后得知宁川的母亲住进了医院,他去看望了一次,没过多久宁川和宁姗就被接到了叔叔家,也就断了联系。
  宁川低下头,看着茶杯里上上下下的茶叶,轻轻的点了点头,“恩,她后来病得严重了,就、就从医院的楼上跳了下去……”
  “……”老林头儿吸了一口凉气,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只是嘴唇颤动,没有发出声音,隔了许久,他才重重叹了一声,“作孽啊……”
  宁川一时没有领悟出这三个字的意思,只是问道,“您呢?您和伯母还好吗?”他环视了一下四周,两个老人,没有子女,显得有些空荡荡的。
  “我们就那样。”老林头儿回道,“你姐姐呢?现在应该结过婚了吧?”
  毕竟不算是太熟悉的人,宁姗的事也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的,况且说起这个故事的源头就又回到了他父亲的事上,老林头儿看起来已经被他母亲的事冲击到了,所以宁川勉强笑了笑,“是的呢,孩子一岁多了!”
  果然说到孩子这个话题,让沉郁的老林头儿又流露出一开始看见宁川时那种高兴的神情,“是吗?那太好了!你姐姐是个好姑娘,从小就懂事,我记得那时候去医院,还是她在喂饭呢!真好,真好……你父亲和母亲都是好人,你们应该有福报的!”
  宁川见他这样高兴,也跟着微扬起了嘴角,“您和伯母也会有福报的。”
  
  “我们啊,也许现在不算多富裕,可是总归能安享晚年,总比那些坏人好!”老林头儿皱起眉头说道,“你知道赵刚吧!就是原来组织部的部长,后来没多久就成了N市的市长,再后来当了省委组织部部长,那可真是风光了,现在呢!倒霉了!被抓了!他才是真正的贪污犯!”他的声音越说越高,拳头攥紧,有些激动。
  赵刚……宁川在脑海里回忆起这个人来,相比老林头儿,父亲的这个上司对他来说就显得很陌生了,一来是因为宁航进组织部的时间还不长就出了事,二来是赵刚这个人和宁航的关系并不那么好。
  宁川记得父亲进了组织部以后,他和姐姐有一次跟着妈妈一起去过他的单位,那天突然下了大雨,父亲早上出门的时候没有带伞,所以快要到下班的时候,母亲说要去给父亲送伞,顺便带一件外套,宁川和姐姐对父亲的新单位很好奇,嚷嚷着非要着跟着去。
  禁不住两个孩子的哀求,宁妈妈给他们俩穿上胶鞋和雨衣,拿着伞和衣服,三个人踩着雨水就往那走,风夹着雨扑面而来,宁川和宁姗一边抹着脸上的雨水,一边傻笑在路上踩水玩。
  
    PART 40

  走到单位大门口,宁妈妈敲了敲门卫的房门,刚想叫他开门,门卫却已经跑出来拉开了铁门,大院一两黑色的轿车缓缓的开出来,门卫淋着雨站在门口谄媚的笑着。
  车里的人摇下玻璃,看着门口站着的母子三人,宁川眨巴了一下眼睛,把睫毛上的雨水弄下来,才看清那个人的容貌,方正的脸颊,浓眉的眉毛,微眯着的双眼,浑圆的鼻头,饱满的嘴唇,头发往后梳得油光光的,一副领导的派头,他问道,“你们找谁?”
  “宁航。”宁妈妈迟疑了一下开口。
  “原来是宁航的夫人啊。”那人说道, “我说让他配个车,他非说自己家离单位近用不着,这下雨天的,还要你们来送伞。”
  宁妈妈微低着头,“确实离得不远。”
  那人勾起嘴角,牵出一抹颇有意味的笑容,“那你们进去吧,他还在办公室呢。”说罢黑色的车窗慢慢摇上去,宁川渐渐看不见他的脸了。
  “他是谁?”宁姗抬头问母亲。
  “他是赵部长!”门卫抢着说,眼睛盯着那辆远去的黑色轿车,直到车子转弯,他才收回目光,对着宁妈妈笑道,“原来你是宁部长的家属啊!快进去吧,雨大了。”
  “谢谢!”宁妈妈点头道谢,牵着两个孩子走进办公楼里。
  
  进了宁爸爸单独的办公室,他急忙拿茶杯给他们到了热水,“冷了吧,怎么把孩子也带出来了。”
  “我们想看看爸爸的单位!”宁姗笑着说,扭头看着弟弟,“对吧,小川?”
  “恩!”有些内向的宁川点了点头。
  “快喝点热水吧。”宁爸爸对着两个孩子说道。
  宁妈妈环视了一下他简单的办公室,喝了一口热水,才开口,“对了,刚才在门口看见了赵部长?是你上面的那个赵部长?”
  “恩。”宁爸爸点了下头。
  宁妈妈点了下头,若有所思的说道,“看起来和老林头儿不是一个感觉的人啊。”
  “确实是这样。”宁爸爸有些无奈的笑了一下,“接触起来也有点不习惯呢。”
  “你跟着老林头儿太长时间了。”宁妈妈笑道,“习惯和脾气都和他一样了。”
  宁爸爸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我第一个单位就是劳动局,干了那么久,突然换到这边有些不习惯呢。”
  “那还是要快点习惯的好啊。”宁妈妈有点小小的担心,“新的单位你原来就没有熟人,我们上面也没有人,老林头儿也退了,还是要和上司弄好关系啊。”
  “恩。”宁爸爸点点头,“看来今天他们去吃饭我不应该推辞啊。”
  宁妈妈有点无奈的看着自己的丈夫,“你准备在办公室加班吧。”
  宁川抬头,看着妈妈,“爸爸这样不是辛苦工作,是榜样吗?”
  “小川……”宁妈妈摸摸他的脑袋,“你可不要像爸爸一样,就知道工作。”
  宁川看着爸爸,又看看妈妈却没有点头,而是低头笑了笑,在他的心里,一个小小的声音在说,“以后,要像爸爸一样,那么努力。”
  
  老林头儿给宁川的杯子加上水,“赵刚一条线的人都被抓了,在他家里搜出的存折就上千万了,已经上了新闻呢。”
  上千万,多么庞大的数字,宁川忍不住想到以前跟着他父亲罪名后的那串事实上不存在的小数字,“他被抓了啊……”对于赵刚,宁川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呢。
  “你还不知道吧。”老林头儿突然说,“你爸当初的案子,可能就是被他陷害的。”
  “您说……什么?”宁川有些惊诧,似乎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爸宁航的案子可能就是赵刚串通了人一起陷害的。”老林头儿一字一顿的重复道。
  “……”宁川睁大了眼睛,“您是说,我、我爸他,真的是被诬陷的?”
  “这个可能性很大。”老林头儿说,“去年吧,我碰到一个以前在组织部的科长,和你爸一起被审查的,他被判了七年,出来了才和我说,他当初确实收了贿赂,好在数目不多,所以没收了赃款以后,判的刑不算太重。不过他在牢里的时候,听说了你父亲的事,好像那个戒指是被逼着吞下去的,嘴巴也被人捂住,发不出声音……”
  
  那枚戒指是被逼着吞下去的,嘴巴也被人捂住,发不出声音……
  这句话在宁川的耳边响起,他猛得惊坐起来,旁边已经睡着的贝贝被震动惊了一下,喃喃了一声,他赶紧伸手拍了拍贝贝,慢慢躺了下来。
  毫无疑问,老林头儿那天的话,让宁川确实太震惊了,尽管他一直坚定的相信自己的父亲是无辜的,可是面对太多的舆论肯定,有时候也不免会产生那么一丝丝的疑惑,究竟真相是自己所坚信的,还是大多数人所说的那样。
  不过老林头儿的话,让宁川为自己曾经过的那么一丝丝怀疑感到无比的羞愧。
  
  “你父亲当年在组织部工作兢兢业业,虽然是我极力推荐的,但他确实有这个本事,而赵刚是凭着自己岳父的关系坐着部长的位子,他自然害怕你父亲这个副部张过于勤快而影响他这个正部长的地位和形象,加上你父亲和他们并不是一类人,赵刚曾经私下找过你父亲,他有个亲属想进税务局,为了避嫌,想由你父亲做推荐人,可是被他回绝了,送的礼物也退了回去。之后没有多久,听说赵刚的岳父升成省长,新官上任三把火,借着中央领导有反腐倡廉的意想,便率先做起了‘反腐’的积极分子,赵刚自然是积极响应自己的岳父,抓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人物,既完成了功绩,也不得罪有靠山的人,顺便排除异己,拿宁航开了刀。”
  老林头儿顿了一下,有些不甘心的说,“那个时候他只敢偷偷告诉我,因为赵刚还在位子上,他也是听说的。不过现在赵刚已经被查出贪污,正在审判期,眼下正是大好的时机,不过你父亲的事太过久远,恐怕未必会查到,赵刚自己当然是不会主动交代的,所以这事你可能得想想办法呢。”
  “那我该怎么办呢?”面对突如其来的事实已经让他很震惊了,还要他想出办法,宁川脑子一片空白。
  老林头儿叹了口气,“知道赵刚出事以后,我一直在打听你们的消息,想找到你母亲,问问当初有没有什么证据,现在她也……你和宁姗有知道什么吗?”
  虽然十分渴望自己能知道一些什么,但是宁川还是摇了摇头,那时的他实在太小,加上父亲是在审查期间去世的,他们甚至连他的面都没见到,就直接面对了他冰冷的尸体。
  “不管如何。”老林头儿坚定的说,“你们要相信,你们的父亲,他曾经是一个怎样的人,他始终是这样的一个人。”
  
  从老林头儿家出来,匆匆赶到车站,坐车回到了家,宁川都还觉得一切恍惚得像一场梦,心情虽然复杂,却有一种难以压抑的激动,他的父亲——是无辜的!是被冤枉的!如果,老林头儿说的都是真的,如果可以找到证据,如果可以翻案,那么……
  如果……
  他的心又凉了下去。
  
  拿钥匙开门的那一刹那,他的脑子突然冒出一个念头,这个事,可以不可以告诉苏天天?告诉她,自己的父亲是被冤枉的,他不是贪污犯,而自己的母亲也不应该是那样的结局,这样……在他的内心深处,隐藏在骄傲外表下的自卑感,会不会减少?
  
  如果一切真相大白,他可不可以自信的回击那个曾经给他一个耳光的人,站在那个人的面前,请他收回那份不属于自己也不属于他父亲的侮辱,拿回他的自尊。
  
  而他,是否能够告诉苏天天,曾经他是那么艰难的松开了手,曾经他在夜晚徘徊在那间房子的楼下,看着黑夜里被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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