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思瑞的事、范健的事都成为了朋友圈里的热门话题,尤其前阵子思瑞在群里的爆炸性语录和小三门事件后续更是将这种气氛捧向了高/潮。
在刘刚硕的鼓动下,年末最后一次朋友聚会成形,思瑞成为特邀嘉宾。很多朋友承诺会替她掩护,坚决不让在道上混的人找到她,颇有那么点革命特务的感觉。思瑞觉得有些好笑,却也为这点感动,他们不见得是她关系最好的朋友,也在看她热闹,但至少真心待她不会害她。
那份四人名单已经浮出水面,其实思瑞最情愿刘刚硕是幕后黑手。又或者说自欺欺人,潜意识里思瑞排除他人,第一个就把对象锁定在刘刚硕身上。
年底最后一次聚会,朋友们原本打算的就是在娱乐城玩通宵,顺便抚慰思瑞那颗受伤的脆弱心灵。特意好好打扮了下,十点的时候思瑞离开家门,走到楼下思瑞又折回去把大衣内的紧身亮片性感吊带换成了保守长T。在娱乐场所穿成那样无疑是对猎艳男人的一种讯号,而她不需要艳遇或者一夜/情。
只是刚走到小区门口思瑞就接到了王克翔的电话。“爸爸,这么晚打过来?”
“三儿……”王克翔欲言又止,“爸爸是害虫……”
脚底一滑,思瑞扶着腰差点笑晕过去,“那我就是杀虫剂。”她这个老爸还真可爱。
王克翔咳嗽了两声,一本正经,“三儿……爸爸……”
思瑞强忍住笑意,眼睛澄亮,“害虫害人了是吧?”
的确害人了,王克翔吞吞吐吐,“嗯……对……爸爸告诉司惟你新家地址了……”
思瑞愣了几秒,跟着才反应过来,“什么?”她这个爸爸还真可恨。
“司惟实在不错,爸爸不想再骗他,他现在应该快到你那了。你放心,他说只想和你说几句话。”
思瑞气得七晕八素脑子几乎不能正常运转,只从牙缝间挤出一句话:“你这只害虫!”
说几句话?真正的害虫都自愧不如。
司惟很沉得住气,他至始至终都知道该把精力放在谁身上,这不,还没过多久她爸爸就向他投降泄露了秘密。亏她千躲万躲,最后竟这样栽了。
那个无耻小人现在一定笑得很得意吧?
脑子晕乎乎完全成了一堆浆糊,思瑞第一个反应就是和司惟恶狠狠火拼,冷静下来后又觉得还是避其锋芒比较好,毕竟拿鸡蛋砸石头十分不明智。
再说她的朋友们都在等她,到了娱乐城她便安全了。一想到这思瑞赶紧冲到马路上拦车,轻微近视也没看清随手拦了一辆,待看清车身后转身就走。
不是她不努力奋斗,实在天要亡她。她曾在那辆车上受尽屈辱,如今近在眼前又怎会认不出来?
那辆车也不急,就这么在思瑞身后不疾不徐地跟着。皎皎明月,朗朗人间,她王涂思瑞就活活被她自己的爸爸卖了,穷途之哭啊!
手伸进包里握住防狼喷雾,思瑞深吸一口气,停下脚步。
燃烧吧小宇宙,她今天就要和这个男人拼命。
车子停了下来,车窗缓缓摇下,思瑞能很清晰地看到司惟的手悠闲搁在方向盘上,笑意隐隐,半侧的轮廓若隐若现,该死得迷人。
“很久不见,王涂思瑞小姐。”
思瑞仰望星空,这是司惟第一次直呼她的姓名,说实话很动听,只是带了些不明意味。人类不是拍到了很多UFO的照片么,能不能来个飞碟把她带回老家?
十点半,晚风清爽得让人留恋,夜色美好得令人陶醉,就在这如梦如幻的夜景中,思瑞站在桥上,祈祷一位王子从天而降,不管是骑着白马也好,踩着黑驴也好,只要能普度她逃离狼口就可以,她一定会以身相许。
可惜愿望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
“上车。”
“不用客气司先生,有什么事您尽管说。”思瑞很清楚那不是车,那是刑场,她一上去马上被就地阵法。
于是,她不上,某人下。人生就是充满了这种上上下下的乐趣。
司惟下车姿势十分优雅迷人,可思瑞很清楚这男人不是来拯救她的。作为一名和王子战斗的巫婆,沦落到被欺压的份上实在悲戚。
两个人对峙的时候思瑞才发现,她在司惟面前化身成了小不点,司惟的身形给了她莫名的威压;思瑞更加颓废地发现,这个桥上几乎没什么行人,只有过桥车辆,她几乎成了瓮中之兔。
万幸,她换下了那件暴/露/性/感的紧身吊带。只是这有什么关系吗?难道司惟还会恶狠狠扒了她的衣服?
最近她的思想太邪恶,需要净化一通。
略带笑意的眼擒住思瑞闪烁不已的眼,司惟笑了笑,“你不是仙女吗?现在不飞了?”
“呵~呵。”思瑞干笑了两声。她算哪门子的仙女?仙女能被人踩在脚底下?她充其量是只被折断翅膀的巫婆。“司先生……”
转而注意到司惟利了利的眼神,思瑞识相地住口。看,他又对她凶了,哪有王克翔和物管大伯口中那个完美无缺司惟的样?只是他不让她称他“司先生”,那该叫他什么?他们的交情绝对够不到可以使用昵称的地步。
路灯投射出两个人的影子,就像贴抱在一块似的,思瑞下意识退后一步拉开距离,司惟竟也跟上来一步。思瑞不敢和他对视,总觉得那眼神里有着吸引人的魔力,会把她一点点兜进去,再也出不来。
不过看起来司惟在她脸上停留时间过长了,似乎把她每个表情都看得透彻,“换发型了,不错。”
思瑞扯出笑脸,“谢谢。”很好,她明天就去换新发型,绝对不遂他的意。可他们现在距离太近了些吧,专属于司惟的危险吸引力让思瑞脸上一阵阵发热,忍不住一直向后退。
“那天为什么要跑?我真那么让你厌恶?”
不算敞亮的路灯映出司惟朦胧的脸,眼神灼灼,思瑞转开视线。她能说什么?因为你司惟和其他女人鬼混她生气?因为你和其他女人火热的同时又来跟她纠缠不清她难受?
明明在乎,却没有立场没有权利去吃醋,这是种极致的悲哀;她更加不能把心里的介意表露出来让司惟笑话,这是感情上一种自我保护方式。
其实,她就是讨厌他有其他女人还来招惹她。
犹豫了会,思瑞抬起头,“我不喜欢你对我动手动脚,我喜欢绅士有风度的男人。”
眼前一花,思瑞嘴上有了绵软的触感,反应过来后摇头晃脑地极力闪避却更加深了这种厮磨,最后只能认命地僵挺着。唇间感觉到司惟如愿的笑,跟着口中滑入一物,恣意起来,像是久未见面的情人一样放肆。
这是一种光怪陆离的情境,思瑞也分不清自己什么感觉,只觉得眼前一切都开始急速褪去,涌上了不知名的情愫。好不容易有了呼吸新鲜空气的机会,思瑞刚别过脸吸了一小口,又被捧住了脸堵住了嘴,呼吸全部被掏空。
小白兔就活该被狼欺负么?害虫爸爸,你知不知道你最信任的男人正在欺负你女儿?是你活生生把自己女儿送到了恶狼嘴里,真正唇舌纠缠的嘴里。
嘴唇都快被吻肿了司惟才放开她,笑着点头,“以后不经过你同意,我不碰你,这样可以吗?”
思瑞恨得牙疼,这男人都把她吻得快晕过去了才说以后不碰她,他一定是故意的。思瑞暗暗许愿:UFO,我不要你把我带走了,我求求你把这男人带回老家!
不过他既然开口了,应该以后会收敛些,思瑞顺着话音往下,“真的?”
“嗯,还有什么其他要求?”司惟放开环住她的手,勾笑随意的姿态好像很……正派。
思瑞斜瞄了司惟一眼,知道这是她唯一的机会,赢了她便可以翻身做主人从此过上安乐日子,所以绝对不能示弱。“那以后不经过我同意,你能不能不要来找我?”
感情上拖泥带水最要不得。她要找工作,要还贷款,要相亲找男朋友,要结婚生孩子,事情一大筐。她已经二十五岁,虚岁还得再涨一岁,她没有多余的时间来陪这种富家子玩感情游戏,更不能把自己的感情交给这种她完全无法把握也猜不透的男人。
气流瞬时凝结了,又像是爆炸的前兆。思瑞盯着地面,不敢抬头,只让头皮接受司惟目光的凌迟。这是她和司惟前所未有的一场交战,输了便是末日。
不过她想这一次谈判她还有赢的希望。
开头很完美,下场很悲哀,思瑞忽然发现自己双脚离地,腰被举了起来,直接坐上了一旁的桥栏杆。她以前也看到过其他女人坐在桥栏杆上和男朋友疯狂亲热,当时还觉得好浪漫,相比起来范健真是块木头,可是当自己坐上去的时候才发现腿都有些发抖。
“你实在太矮了,让你坐高点我们面对面好好聊聊。”手揽住思瑞的腰,司惟摆正了思瑞的脸。
不是她矮,是他高,不过这不用反驳。这栏杆的高度真是恰到好处,思瑞坐上去后刚好可以和司惟平视,避无可避。
后面有河,前面有司惟,要想不害怕就得像树袋熊一样紧紧巴在司惟身上,可只有热恋中的情侣才会做这种亲密动作。思瑞动也不敢动,“你想干什么?”
司惟嘴角有笑意,眉宇间却带了点寒霜,“这话应该我来问你才对。不去我的约会,一个人搬家,和其他男人相亲,躲着不见我,你到底想干什么?”
贼喊抓贼,偷腥的人怪别人是小偷,明明是他不对还来说她,思瑞火了,“我就是不想见你这个混蛋,不行吗?”
司惟的手松了松,思瑞晃了下,赶紧揪住司惟胸口的衣服,忽然间明白过来,这个男人不是要和她聊天,是在和她玩心理战。司惟搂着她的手臂很有力,当然不可能让她掉下去,他只是在吓唬她,逼她就范。
这就是一场谁比谁胆大的较量,可偏偏思瑞没那个胆,一想到身后是河她就蔫了。司惟也算准了她没种。
果然……“两次删除我电话,经常不接我电话,以后还会不会这样?”
识时务者当永生,思瑞苦着脸,摇头。
“我去找你也不见,还躲着,以后会不会这样?”
吃得一时亏,方为人上人,思瑞摇头。
“还会不会背着我和其他男人相亲?”
不相亲她嫁不出去,笑话,她再怎么自作多情也不会认为司惟会和她结婚。刚想反驳,对上司惟的眼神后思瑞收了回去,继续摇头。
“你又反悔了怎么办?”
这是她经常干的事,连司惟也已经意识到了,思瑞仰天抽了抽嘴角,“不会的,我信誉很好……”才怪。
脸又被摆正,思瑞迎上了一对深幽的眸,“如果反悔,我不会再对你客气。”
这话思瑞听过好几遍,当下用力点头,“我明白。”
“真明白?”司惟笑笑,眉梢轻扬,“再反悔,我会直接让你成为我的女人。”
心跳漏了拍,思瑞一时间彻底懵了,她从来没想到过原来司惟经常说的会对她不客气是……要她的意思。
“行不行?”
思瑞摇头,头脑混乱中一句无比幼稚的话冒了出来,“你这混蛋竟然敢吓我,我让我爸爸揍你。”
司惟笑起来,有些开怀,这女人还真是可爱,和以前一样。“你爸爸说能把你交给我他很放心。”
思瑞有种冲动想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