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解开的谜团。
小王托着餐盘走过来坐在陈队长的对面,看了一眼陈队长的眼睛说:“队长,您一夜又没睡吧?”
陈队长没有说话,吃着自己的早点。
小王咬了一口包子说:“队长,我有一个想法。”
陈队长没有抬起眼睛,继续低着头拿着勺子喝着米粥,平稳地说:“说说看。”
小王说:“我觉得不应该是情杀。”
“为什么?”陈队长又舀起一勺米粥放在嘴里说。
“这年头谁还为情去杀人呢,而且,您看那老头子也不值得呀。”
陈队长笑了,放下勺子,抽出一张餐巾纸擦擦嘴说:“那你觉得是为什么?”
小王停住嘴里嚼着的食物说:“他是主管个人储蓄业务的主任,会不会和某种个人业务有联系,而那个女人……”小王摇摇头说:“我暂时也没想好。”
遗产旋风(12)
陈队长满意地点点头说:“你想的不错,我们一会儿再到死者家里去一趟,然后去银行。”
小王把吃了一半的早点扔到餐碟里说:“走,现在咱们就走。”
陈队长一行人来到银行主任的家里进行勘查,主任太太一个半老不老的女人,也可能是和主任生活在一起时间长了,潜移默化,相互影响,两个人长得很是相似,同样的黄瘦,同样的干瘪,同样的营养不良。在银行主任家里,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和线索,同女人的谈话也一无所获。
陈队长他们又来到银行,银行方面的反映是,主任是一个谨慎的人,既不妄自尊大,也不官僚作风,人缘不错,银行人讲,主任除了处理工作上的业务,并没有什么异常反应,也从来没有见过有其他女人找过他,只是最近忙了一些,亲自处理了一件搁置几十年,跨世纪的遗产业务,这种业务别人插不上手,都是他一手处理的。
“跨世纪的遗产?”陈队长耸耸肩膀对小王摊开手说:“还有半个世纪的钱都没人认领?”
小王说:“钱太多了吧?”
银行的人说:“不是,听说是老人在“文革”中留下的,家里人不知道,所以一直没人认领。”
“那怎么现在知道了?”陈队长好奇地问。
银行人说:“不知道,可能翻出什么记录了吧。”
“噢……”陈队长似是而非地点点头,看了小王一眼说:“这事有点意思。”
小王说:“怎么?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陈队长双手插在裤兜里,昂起头说:“你忘了你刚才说的话了,‘可能和某种个人业务有联系。’”陈队长昂头叹了一声说:“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几天里陈队长和警员们一直在为银行主任被杀案而奔波,往返于警局和夜总会之间,他们到夜总会,重新勘查了现场,按照陈队长的吩咐,包间里的东西没动,仍然摆在原来的位置上,地上的雨水早就干了,留下了一大片干巴巴的痕迹,从领班的嘴里也问不出什么更多的情况,只说,女人长什么样子一点也没看见,只感觉个头不矮,不会低于一米六八,从行走的步履看,应该是年轻人。
银行主任被杀一案没有什么开拓性的进展,那个女人始终找不到一个突破点,虽然有了唇膏,但没有怀疑对象可以去匹配。警察们忙了一阵也不过如此,眼看就要束之高阁了。
这天早晨,陈队长刚坐在办公桌的后面,小王走进来,把一份材料放在陈队长的面前,陈队长抬起眼睛看着他说:“这是什么?”
小王说:“银行主任的死亡报告,和证物没有指纹的报告。”
陈队长摊开双手说:“这个,我知道。”
小王又把一份文件放在上面说:“这也是一份关于证物没有指纹的报告。”
陈队长把身体靠前,倚在写字台上,看着小王,那眼神明显地在说:“什么?没有指纹?”
小王说:“队长,您还记得半年多前,那个打工者报案,一个贺礼的蛋糕上插着一把手术刀,而我们对手术刀进行了检验,结果表明,上面没有任何指纹,指纹被作案人擦掉了。而今天这个案子,玻璃杯上也一个指纹都没有,指纹也被擦掉了。
小王的话还没说完,陈队长“腾”的从椅子上站起来,用手狠狠地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说:“对呀!我怎么给忘了,都擦掉了指纹,这两者的手法是如此的相似。”
“对!”小王兴奋地说:“我把上次的材料又调出来了,说不定这两个案子之间有什么关系。”
陈队长一拍小王的肩膀说:“好!不错!很不错!你成熟多了。”在向小王投去的眼光里充满着赞扬,陈队长转过身把手按在写字台的文件上说:“立刻进行侦破。”
雨中谋杀案(1)
一
姚梦放下电话,已经是黄昏了,她睁着眼睛,仰望着头顶上的天花板,她只觉得整个身体像被支离破碎了的肢体,力气已经消耗无存,几天里的每一夜她几乎都没有入睡,户外的夜空像梦境的苍穹,她遥望那浩瀚的星空,遥望那神秘奥妙的世界,一片月光抚摸在她的伤口上,她在黑夜中面对着晴朗的月光,思念着她深爱的丈夫,而她的脸上是一片斑斑泪痕。
她离开家已经有两天了,浑浑噩噩地在饭店里躺了两天,身体的疼痛和心里的刺痛都使她感到异常的疲惫,仿佛还沉浸在噩梦里。本来沉浸在新婚甜蜜中的她,突然飞来横祸,节外生枝,冒出个什么遗产,而且还有她和文青的事情,她完全昏了头,在她还没有搞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丈夫怒不可遏的拳头就砸了下来。
她不恨丈夫,她知道任何一个丈夫知道自己的妻子和别的男人有染都是不可容忍的,但是,出乎她意料的是,司马文奇在愤怒的反应下,还用暴力来折磨她,似乎这样可以减轻他心中的怨恨,和被羞辱的痛苦。她感觉司马文奇在愤怒中失去了理智,她想解释,想争辩,甚至想反抗,但司马文奇被气昏了头,根本不容她张嘴,丈夫在瞬间变得很陌生,很可怕,她心里很痛,身上也很痛,恐惧、羞愧包围了她,她逃走了。
姚梦站起身来,突然心里一阵恶心,眼前发黑,她跌倒在地上,她趴在地毯上努力地睁了睁眼睛挣扎着想站起来,她只觉得两腿发软,像一团棉花,下身有一股一股的热流,如同一条川流的小溪从自己的体内冲出来,荡成了一片汪洋,她又跌到了。
她昏昏沉沉,迷迷糊糊,感到自己的意识在慢慢地散开来,眼前的景物也越来越模糊,她努力地向前爬,努力地要站起来,努力地让自己的头脑清醒起来,她告诉自己要坚持住,坚持住,她一点一点地慢慢地挪向电话机,这时候,窗外最后一缕的夕阳从玻璃上挤进来,朦胧地罩在她的身上。
当柳云眉接到姚梦电话的时候,柳云眉正仰在家里的沙发上百无聊赖地嗑着瓜子儿看着电视,当她听见姚梦让她通知司马文奇自己这两天不回家了,也不要让司马文奇来找她,柳云眉“刷”的从沙发上跃了起来,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听岔了声,她所设计的事情终于实现了。
柳云眉放下电话,仰起头来伸出双臂,闭上双眼哈哈地大笑起来,直笑得双手捂住肚子,她千方百计,不择手段地要挤入姚梦和司马文奇的中间,现在终于可以粉墨登场了。
柳云眉顾不得多想,一个骨碌从沙发上爬起来,她兴奋得眼睛里放着光,手舞足蹈地冲进洗手间,她重新洗了脸,略加修饰了一番,特意在嘴唇上又涂上了那玫瑰色的口红,然后换上了艳丽性感的内衣,喷了香水,全身带着一阵香风奔上了大街。
柳云眉站在大街中央,她眯起眼睛沉思了片刻,脸上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容,她挥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司马文青的家里。出租车司机是一个健谈的人,尤其是见到年轻漂亮的女人那话也就更多了,可今天柳云眉的心情是异常的轻松和兴奋,就是司机的话再多,她都不会烦的。
柳云眉来到司马文青的家里,小红开了门,客厅里没有人,想必司马老太太在自己的房里,柳云眉不用小红的指引,自己轻车熟路地来到司马文青的书房。奇书网司马文青正在看书,书虽然拿在手里,其实什么也没有看见,自从早晨听文奇说,姚梦走了,他的心一直悬在半空中,为姚梦担心、痛苦,他知道姚梦是一个软弱的女人,她一定是遭受到无法承受的痛苦才离开家的,但分能忍耐下去,她一定会忍耐的。此时,看见柳云眉敲门进来,他颇感诧异道:“你怎么来了?”
柳云眉满面春风地走到司马文青的面前说:“看你说的,我就不能来吗?怎么?不欢迎我。”
司马文青站起身来连忙解释说:“噢!不是,只是你进来的有些突然,我没想到你现在会到我这里来。”司马文青说着让柳云眉坐下,努力把自己的烦恼压抑下去,向柳云眉露出一个笑脸,他又把小红唤来说:“喝什么?是茶还是咖啡?”
柳云眉拦住司马文青说:“你什么也不要准备,我什么也不喝,我是来和你说一句话的,说完话我就走,我还有事呢。”
雨中谋杀案(2)
司马文青笑着说:“看把你忙的。”司马文青让小红出去,自己坐到柳云眉的对面说:“要和我说什么话?还只说一句。”
柳云眉站起身来向四处扫视了一眼,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儿然后走到司马文青的书柜前用手摸着那些书说:“这些书你都看过吗?”
司马文青转过身来说:“你就是来和我说这一句话的,那我告诉你,我都看过。”
“是吗?你真行!”柳云眉抬起头望着高高的书柜里面那些满满的书籍说:“这么多书你都看过?”
司马文青也站起来说:“只不过有的是看,有的是翻,有的是浏览,有的是研究,也有的是爱不释手,你知道弗兰西斯·培根说过,‘有些书可以品尝,有些书可以吞食,还有少数的一些书则应当咀嚼消化,通读,精读,勤读。”
“有学问的人说话就是不一样,满嘴里都是哲理一套一套的。”
“是吗?夸张了吧。”
柳云眉把皮包拎在手里笑着说:“我走了。”
司马文青说:“噢?你的那句话说完了?”
柳云眉走到司马文青的面前拍拍他的肩膀,仰起头眯着迷人的眼睛看着司马文青的脸说:“想知道那句话,是吗?告诉你,听好了,姚梦离家出走了。”
司马文青站在那里没动,一双眼睛还在打着问号地看着柳云眉。柳云眉笑了起来说:“看你,犯什么愣呀?”
司马文青看着柳云眉摇摇头疑惑地说:“你怎么知道?”
柳云眉得意地说:“信不信由你,反正我已经告诉你了。”柳云眉又凑近司马文青的耳边神秘地说:“你可别告诉我,你不关心姚梦,她只是你的弟妹。”说完柳云眉拎着小皮包一阵咯咯地笑着走了。
柳云眉走了以后,司马文青在房间里来回地踱着步子,看书的心情也没有了,突然电话的铃声响了,司马文青一把抓起电话,电话是医院江医生打来的,让他马上去一趟医院,司马文青没有多问,放下电话去穿衣服,医生们都知道晚间被叫回医院那一定是有急诊病人,无须多问。
司马文青没有耽搁,他也暂时顾不上想姚梦了,立刻开车一路飞快地来到医院奔进病房,江医生见他走进病房,向他挥挥手把他拦在病房外。
江医生把司马文青领进自己的办公室,面色异常的严肃,一点笑容都没有,她喝了一口水对司马文青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