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的脸上放出了一股光,升腾起一种欲望,这种欲望伴着仇恨流遍了她的全身,最后达到兴奋之巅。
柳云眉又奸笑了一下说:“我都算好了,今天是你最容易受孕的日子,所以我请来了这么两个男人来照顾你,你此时已经怀孕了,怀上了别人的孩子,不久文奇就会知道你怀孕了。”柳云眉又仰起头哈哈地大笑了起来:“姚梦,这次不用我再费好大的口舌来告诉文奇,你怀孕的那个孩子是不是他的,这次你怀孕之后,不用任何人说,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孩子不是文奇的,我了解文奇,他最受不了的就是你让他感到侮辱他和灭视他的尊严,所以他就会恨你,仇视你。”柳云眉俯下身子把脸贴到姚梦的面前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甚至想要杀了你。”
姚梦看着面前滔滔不绝的柳云眉,被她骇人听闻,激烈狂妄的言辞而震慑住了,她呆了,痴了,她无法相信这就是平日对她满腔热情的柳云眉,无法把那个自己昔日的朋友和眼前这个疯狂的女人联系起来相提并论,此刻在她面前的只是一个疯狂的女人,一个疯狂的灵魂,和一个完全堕落了的人性,扭曲了的人性,她起初还怀疑自己的眼睛,怀疑自己的耳朵,甚至怀疑自己的神智是否正常,但柳云眉的每一句话都砸在她的心上,她万万没有想到在她身边所发生的所有奇怪的事情,陷害她的所有的陷阱,所有的阴谋都是柳云眉一人所为,甚至丧心病狂地劫持了她,演变了最后的这一幕丧尽天良的事件,如果一个人对朋友能够做出如此这般的事情,她的人性便已经灭绝了,是对人类的一个践踏和亵渎。
姚梦的脸上从惊慌失措、绝望、惶惑到一种淡淡的漠然,也可能人在惊骇、绝望和恐惧达到顶峰的时候又会循环到冷静,她的眼光变得冷冰冰的,嘴里喃喃地说:“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原来……”她反反复复的就是这一句话,眼珠一动不动,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前面黑漆漆的地方,如同那里有一个洞,一个深不见底的洞。
“你看看你那个样子,怎么?我把你这个娇小姐给吓住了,是吧?对!今天这场戏也是我导演的,你忘了我早晨怎么对你说的。”柳云眉变换了一种声音学着早晨在电话里对姚梦百般关怀的腔调说:“今天天气很好,你走出来活动活动,对身体有好处的。”哈哈,柳云眉又得意地笑起来:“我知道你会听我的话,会在下午出来,所以我就把你请到这里来了,好了,现在我要做的都做完了,你已经怀上孕了,现在医学这样发达没有几天我就可以让文青给你检查出来你怀孕了,下面就会有好戏看了。”柳云眉走到床前探下身,脸对着姚梦的脸阴森森地说:“过两天我就去家里看你,你可要对我和以前一样亲热呀。”
夜幕中的邪恶(8)
姚梦也盯着柳云眉说:“你就不怕我报警?”
“报警?!哈,哈……你还想报警?说梦话吧?”柳云眉收敛起笑容说:“你去报警吧,你跟警察说,是我柳云眉绑架了你,可是你别忘了,是你自己上了一个男人的汽车,你离开家的时候我正在剧组排戏呢,你说你被人强奸了,你简直是太可笑了,谁强奸你了?谁能证明你是被人强奸了,而不是和人通奸,你身上有被强暴的痕迹吗?有人证明你当时的反抗吗?没有!都没有!明明是你自己和一个男人上了床。”柳云眉一字一顿地说:“没有人能证明你是被强奸的,更没有人能证明是我指使人强奸了你,你未免太幼稚了,我是你的好朋友,你说我害你,谁会相信呢?只能说你是疯了,我会建议文奇带你去看精神医生的,只能说是你的精神有问题,没有人会相信一个疯子的话,还有银行的录像带里是你去了银行办理了遗产领取的手续,录像带里只有你,没有我。”柳云眉又靠近姚梦的头说:“银行的主任已经死了,再也不能说话了。”柳云眉一步一步地逼近姚梦,咬牙切齿地说。
姚梦只觉得柳云眉的话在自己的耳边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意识在涣散,在飘零,身体轻轻地飘了起来如腾云驾雾一般,在云朵里翻腾着,伸手可触摸到灰蒙蒙的天空,云朵在她身边缭绕流动,把她团团的围在中间,她的群摆上,她的袖管里灌满了飘浮的云,她的双手环抱在云朵里,白云在她的手心上跳跃着,挂在她长长的发梢上面,她躲藏云朵里面,身体在云朵里穿行,同飘浮的云碰撞着,推搡着,猛然,一阵狂风袭来,凶猛地吹走了美丽的白云,风揪扯着她长长的头发,抽打着她柔嫩的皮肤,推搡着她单薄的身体,她在空中打着旋转,她的喉咙已无法再呼唤出任何声音,风快速地带着呼啸从她的耳边划过,撕扯着她的衣服,抽打着她的身体,风抽紧了她,揉碎了她,撕裂了她,把她抽成了细丝,揉成了粉末,而那每一片,每一丝都在风中疯狂地飞舞,飞舞,飞舞!
柳云眉把满腔的仇恨,满腔的怒火发泄完之后,心里似乎得到了一些安慰和满足,她以为自己今天是报了仇,雪了耻,吐了这积压了多年的怨气,让姚梦这个被男人特别眷顾的女人尝到了她的厉害,柳云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用手捋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她扭过头来,看见姚梦瞪着一双痴呆的眼睛,面目没有任何表情,如同一尊石像。
柳云眉拍了拍手把脸上的黑纱又蒙在脸上,只露出一双眼睛,又用披风裹住身子,随后她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说:“你进来吧,我要走了。”
两个男人很快就回来了,年轻男人看了一眼姚梦说:“哎,把她送回去了。”说着伸手去拉姚梦。
“等等。”柳云眉厉声喊道:“我是怎么和你们说的,把她的衣服整理好,这时候送回去正是时候。”说着把一大包在超市购买的物品扔到桌子上说:“带上这些,这才像她去买东西的样子,你们要按照以前制订好的计划办,做得要细,看着她进了家门。”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年轻男人低着头骂道:“这个臭女人可真够黑的,以前她们还是朋友呢,我要不是缺钱,我才不给她干呢,咱哥儿俩还等明天?咱把她送回去咱们就赶紧跑吧,免得让警察把咱们哥儿们抓住了。”
中年男人粗声粗气地说:“好,咱们赶紧给她送回去,只要过几天一拿到钱,我们就赶快离开这个地方远走高飞。”
“还等几天?明天咱们还不就跑。”
中年男人急忙说:“那钱呢?”
“你小子真傻,现在银行可以全国通兑,咱们到外地一样可以取出钱来。”
“赶快走。”年轻男人回转身去拉姚梦,却发现姚梦闭着眼睛躺在床上,男人跨前一步弯下腰凑近姚梦的跟前听了听,伸手摸在姚梦的鼻子底下,姚梦的呼吸还是很清晰的,男人喘了一口气自语道:“我还以为她死了呢,是晕过去了,不行,现在不能把她送回去,现在送回去,把她放哪里呀?肯定会被发现的,只能等到半夜了。”
“啊?半夜?”中年男人说。
“是,只能到半夜才能把她送回去,咱们也别告诉那个臭女人,要不她肯定会骂咱们的,会不付给咱们钱的。”
夜幕中的邪恶(9)
男人给姚梦整理好衣服,又给姚梦理了理头发,从外边看丝毫没有零乱的感觉,于是他就坐在那里心急火燎地抽着香烟,等着半夜的到来。
午夜了,高速公路上的汽车也是寥寥无几,年轻男人没有开车灯,趁着黑夜把姚梦抱上汽车,在黑暗中悄悄地把汽车开出了洼地后驶上了高速公路,然后风驰电掣般向城里奔去。
紧追不舍(1)
一
距柳云眉的飞机起飞还有多半天的时间,然而柳云眉的血样还没有到手,陈队长早就和医院取得了联系,让医院以验血有问题为由通知柳云眉马上到医院做进一步的检查,但柳云眉始终没有露面,可也是,那根本不是她的血,有没有问题她才不在乎呢,就是得了晚期癌症也和她毫无关联。
没有柳云眉的血样,就不能进行DNA的检验,就无法拿到柳云眉在银行主任死亡现场的证据,以及绑架姚梦的直接证据,可柳云眉离开的时间紧迫,陈队长只好把希望寄托在张本利那里,如果突破了张本利一样可以拘留柳云眉。
一切都像陈队长推测的一样,张本利到底沉不气了,他开始去取钱,想赶快把那八万块钱拿到自己手中。但是,当他再一次用灵通卡取钱的时候,自动取款机却拒绝服务了,张本利慌了,以为柳云眉在北京耍了什么花样,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是警方已经盯上了他这个冒名顶替的账户,他在自动取款机上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但他还是小心地没有敢到银行去询问情况,他是耐着性子等了半天,待银行准备关门大家都着急结账的时候,他才走了进去,找到银行小姐询问,银行小姐接过张本利递过来的银联灵通卡对他客气地说:“麻烦您等一等,我们给您检验一下,马上就给您办好取款的手续。”于是银行小姐按照领导预先的吩咐马上跟公安局取得了联系,小王得到通知后立刻赶往银行,而张本利却离开了,他感觉银行职员让他等候的时间超过五分钟,他害怕有变自己离开了,于是小王和大同市的公安同志在全市撒下了网,盯住了火车站,长途汽车站,和所有的主要交通要道,并且对餐厅和娱乐场所加大了警力,结果张本利半夜在一家饭店泡桑拿的时候被警方抓获。
小王立刻向陈队长汇报了这一重要情况,陈队长命令小王说:“小王,你听好了,我们没有太多的时间了,我只给你三个小时的时间,你一定要拿下张本利。”
小王接受了这个艰巨的任务,他知道情况的严重,离柳云眉飞机起飞还有半天的时间,也就是说,他们忙碌了半天,就要眼睁睁地看着罪犯,大摇大摆地走出国门,没话说,必须尽快攻下张本利,小王和当地公安局同志没有丝毫的喘息,立刻突审了张本利。刚开始时,张本利还在顽固抵赖,据不承认自己的罪行,声称自己根本就不认识什么姚梦,更没有去过什么洼地里的废弃鸡舍,小王厉声喊道:“你应该知道我们的政策。”
张本利眨着一双狡诈的眼睛油腔滑调地说:“我知道,我知道,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
小王被气得七窍生烟,他知道时间不等人,小王是心急火燎,但他在脸上还是镇定自若,一副泰山压顶的气势,他瞪着眼睛锐利地扫视了一眼张本利,把工具房上的门锁、鸡舍里的烟头、啤酒瓶、还有桑塔纳2000汽车的照片、银行里的取款单据和录像照片、饭店里的登记记录等通通放到张本利的面前说:“我没有时间和你磨牙,既然把你抓进来了,那我们就是有充分的证据,你也别打算轻易地就从这里出去,不过现在我想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坦白的好,我们可以对你量刑,减轻你的罪行,其实你不说,我们根据这些证据一样是可以对你起诉判刑的,我们现在无非是在给你一个机会,就看你要不要了。”小王不容张本利喘息答话,紧接着说:“你首先要交代你的同伙,他现在在哪里?叫什么名字?再交代你是受什么人的指使绑架姚梦的,据我们了解你和姚梦无冤无仇,根本就不认识,你不过是受了别人的指使,所以你没必要替他人顶罪,是谁的罪,谁自己顶着,我就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把你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