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梭时空三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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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梭时空三千年- 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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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葛新陡地向公冶让的方位奔去,把牛顿气急败坏的大叫丢在脑后。

微风将公冶让小小身形越抬越高,公冶让在风中挣扎,在微风中,隐隐可以看见一个如恶鬼般丑陋的细瘦男人。

如果小童公冶让此时从高空跌下必然非死即伤。

“回来!”

牛顿大叫。

“你斗不过他的!”

“住手!”

雷葛新仍然脚下不停,他从来没和这时候出现的核酸警队“风”冷血队长交过手,对冷血的无情手段毫无概念。

突然间,包围住小童公冶让的微风陡地消失,失去支撑的小小身体从高空掉落。

冷血队长在这一刻发现找错了目标,放开公冶让,向雷葛新衡来。

雷葛新狂奔的身形突然一个踉跄,步履歪斜如同酒醉一般。

在他的脚步即将软垂的一霎那,从高空掉落的公冶让已经跌落,跌在雷葛新的怀里。

因为下落之势太过猛烈,两个人抱个满怀后,“噗”一声双双著地,公冶让身形较小,滚落一旁后并没有受伤,只是雷葛新却以极度的扭曲姿势倒卧在地。

公冶让惊魂未定,嘴巴一扁正待大哭,却看见一个丑陋似儿的男人凭空出现,冷眼瞄了一眼倒卧在地的雷葛新,再定睛看著小童公冶让,那眼光森冷似剑,便生生让公冶让的哭声鬛了回去。

然后那个男人身形转淡,化作一阵微风消失。

良久,公冶让看看身旁显然已经死透的男人尸身,流了满脸的眼泪,一泡尿这时终於访了整个裤裆。

在漫长的急速后退时空穿越过程中,牛顿在呼呼的时空风声中大声说道。

“雷葛新,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他说。

“但是,我只能劝你,不要和任何世界的人有任何的牵绊。因为﹑本来就不属於他们的世界,而且,只要你一离开,他们的生命就和你永无关联了。刚才我们侥逃过,可是幸运不见得会常有。”

而雷葛新只是沈默。

他何尝不知道牛顿说得没错,可是,他又怎能让一个无辜的小平白送命?

无声的死寂,就这样伴随著时光之旅,再次穿梭到另一个时空。

“科技、历史背景不同,可是人心的可怕一点都不会变。”

雷葛新在时空之风中这样感伤地对牛顿说道。

“权力使人疯狂,原来,古籍中所载‘愿生生世世,永不生於帝王家’的悲叹是真的。”

穿梭於不同世界实际上并不是一件轻松愉快的过程。

第一次从姚德山顶转移至避秦之村时,雷葛新曾经陷入无意识的昏迷。

而这一次逃离冷血的追捕,再度进入时空之流时,雷葛新全程都是清醒着的。

在转移的过程中像是在高速风洞中逆流而行,有口鼻灌满冷风的不适之感。

“这种过程,有点像是古代的航行术,”牛顿在时光的飓风中和雷葛新讨论道。

“起飞及飞行过程中都没有什麽人问题,最大的问题是要将它降落着地。”

依稀彷佛,可以在快速掠过的光点中见到张张的面孔,一幅幅的影像。

那种影像很类似古代电视电影的残像,只看得出来的确有影像流过,但要仔细端详却无法着力。

“那就是时光之流的片断痕迹,我们现在不止掠过纵的时间座标,连横的空间座标也一个个经过身边,”牛顿的声音听得出来相当兴奋。

“真是奇特的经验,什麽时候会抵达下一个世界,一定有脉络可以掌握的,只是我还找不出来。”

“你好像还挺兴奋是吗?”

雷葛新没好气地说。

“有时我真怀疑,你的核酸里难道有时光局那些家伙的资讯吗?时光之谜有什麽了不起?这有什麽好高兴的?”

“如果掌握到投身下一个世界的秘诀,”牛顿冷静地说道。

“你就成了真正的时光英雄了。因为基本上如果你能自由来去不同世界时空,在狭义上,你就已经是个神。”

雷葛新默然。

同样的,牛顿此刻的说法并没有错,但是和前夜牛顿说他已经解破时光之谜一样,丝毫没有任何欣喜之处。

雷葛新心想,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他宁可回到核酸局做个小小蓖员,偶尔吸收几样有趣的核酸。

至於能否解破时空之谜,或是从此成为时光英雄,对他来说,并不具任何意义。

牛顿的声音缓缓地响起。

“别忘了,再怎麽说,这也是你自己选的不归之路。”

他说道。

“泰大鹏不也这样告诉过你?”

空间之感开始扭曲,在远方出现一道糊的白光。

雷葛新和牛顿屏住气息,等待进入下一个世界的入口。

“来了!”

牛顿在猛烈的风声中大声叫喊。

穿梭时空的最大震汤来自抵达目的地世界的那一瞬间,彷佛是四面八方的无形空气突地变为有形,将人挤压成碎片,再将碎片拼凑成型。

存在之感在逐渐沈寂下来的风声中碎裂开来,流散,幻化成一道巨大的涡流,同涡流的中心流下。

一阵类似古弦乐器低音大提琴的嗡嗡声柔和地响地,雷葛新在想像中闭起双眼,彷佛是暮春小憩般地有点昏沈。

四周围开始出现一点点声响,然後,肉体的痛、痒、冷、热之感逐渐回来。

小肮部位有一阵绞痛从无穷远处升起。

空间中传来糊的女声,雷葛新静静倾听,想听清楚女人说些什麽。

睁开双眼,这才发现自己正侧着头,趴在一张大桌子上。

说话的是一名个子高瘦的女人,大眼睛,薄薄双唇,坐在雷葛新的对面,她的身後站满了身形高大的壮汉,手上一式举着古廿世纪的高爆式枪械。

此刻雷葛新置身之地是一个广阔的会议室,桌上铺上绿绒,散落着许多古代纸牌。

“想不到,苏家前代个个都是豪杰,都是人物,到了诸位的手上,却成了卑劣的下三烂小人。”

女人悠然说道,一转眼看见趴在桌上的雷葛新已经睁开双眼,眼神微露诧异之色。

雷葛新的身後,陡地冒出一声暴喝。

“姓阎的!你到底想怎样?”

出声叫骂的是雷葛新身後的一个麻脸男人,双手已被人架住,甫一出声,就被人狠狠一记枪托敲正脑门,登时晕了过去。

几名同样在雷葛新身後被架住的男人这时不安地骚动起来。

高瘦女人微一冷笑,眼神盯住坐在雷葛新身旁不远处的另一个男人。

那人的面目颇为英俊,眉目间却有股凶狠阴郁的神情。

此刻他的脸色惨白,从额际流下冷汗。

“也不怎麽样。”

女人优雅地拿起桌上盘子里一柄晶亮的精致小手枪,伸出美丽的舌头,斜睨了雷葛新一眼,舔了枪管一下,在晶亮的枪身留下水气。

然後她举起枪,就往雷葛新身旁的英俊男人脸上开了一枪。

英俊男人连人带椅应声倒地,在额头上开了个洞,流出浓稠的鲜血。

雷葛新身後的男人们狂声惨呼,有几个还簌簌地发起抖来。

女人虎地一声站起来,脸上漾出杀气。

她鼓起脸颊,一侧头,吐出一口清澈的液体。

“别以为找个你们的人做替死鬼,就可以毒死我,”女人说道。

“旁门左道,只可惜,今天苏家的人没有一个可以活着走出这道门。是诸位对我不仁在先,虽然这麽做有点大过心狠手辣,但是也只好对不住了。”

她冷眼环视了眼前几名被挟持住的男人,再看了看已经坐起来,却仍双眼茫然的雷葛新。

光裸的臂膀正待举起,却有一个苦涩的声音嘎然响起。

“赌局是远竹和你订的,在酒里下毒也是他的主意,”开口的是姓苏的男人中一名细瘦的小蚌子。

“现在你已经把他杀了。但是,别忘了你们赌的是命,桌上的牌还在,这一周可还没结束。”

女人悠然地看着说话的男人。

“人人都说苏家的脑袋有一半都长在琴哥儿的脖子上,看来传闻果然没错。但是,苏远竹耍奸在先,就光凭这一点,我把你们全杀了也不会有人说话。”

顿了顿,又说道。

“再说,今天我杀了你们的兄弟,如果让你们活着回去,我家岂不是平白给自己找了麻烦?”

苏远琴铁青着脸,咬着牙说道。

“今天的赌局一切都在录影纪录上,还怕已经还了你一条命,如果你硬要干掉我们兄弟,只是坏了规矩。你阎家虽然势大力大,想来也抵不住我们和城南的杜家、姚家联手。再说,你也得顾一顾你和远笙的情份,不论如何,你们总算是订过亲的未婚夫妇。”

“琴哥,别说了!”

身形高大的苏远笙怒道。

“都是过去的事了,说那个干什麽?”

女人的神情更为森冷。

“那你想怎样?”

“还是这一把牌。我们兄弟的命,赌你阎静敏一个人。愿赌服输,任人处置。”

苏远琴沈声道。

“只怕你没这个胆。”

“有!怎麽会没有?”

阎静敏娇声笑道。

“但是我还是要和这个人赌。”

她的纤纤手指所指之处,就是刚刚回过神来的雷葛新。

雷葛新突地感到腹部、胸口一阵狂痛,呕出一口鲜血。

身後的苏家子弟脸色一变,苏远琴正待开口,却被阎静敏打断。

“这个小兄弟居然没被苏远竹毒死,也算是个人物,”阎静敏悠然道。

“而且,我本就是和他赌这一局的,如果你们不肯,那就别怪我翻脸了。”

苏远琴又说了些什麽,但是雷葛新没能听得清楚,因为牛顿的声音这时已在他的耳边响起。

“你还好吧?”

牛顿道。

“你的这个宿主刚刚才服下剧毒,所以你才会吐血。”

“我没事。”

雷葛新低声道。

“这是什麽地方?什麽时代?这些又是什麽人?”

“还不是很清楚,我们静观其变。你後面这一群被押住的人好像是另一个家族的人,听起来,像是被打死的那个在酒里下毒,而且为了取信对面那个姓阎的女人,乾脆就拿你当替死鬼。”

这时候,苏家子弟正在争辩些什麽。

方才被打量的麻脸男人叫苏远兰,此刻已经醒转,正气急败坏地大叫。

“不行!再怎麽样,我也不愿意将命交在林远天那狗小子的手上!”

苏远琴不动声色地凝视着雷葛新,良久,才深吸一口气。

“三叔已经正式宣布他入了苏氏的籍,不论从前怎样,现在,他也是苏氏的子弟。”

苏远琴走过来,拍拍雷葛新的肩头。

“远天,就全靠你了。”

个子高大的苏远笙仍是面色铁青地看看阎静敏,却不愿走过来和雷葛新说话。

阎静敏一扬手,身後的大汉纷纷收起高爆枪,垂手走到墙边。

大圆桌旁的发牌荷官战战兢兢地洗了牌。

“发。”

阎静敏简短地说道。

荷官熟练地发出第一张牌。

两人身後的众人都紧张地屏住吸,阎静敏将手上牌翻起,看了一眼,莫测高深地露出笑容。

而雷葛新却无视於眼前的紧张气氛,只让第一张牌盖在桌上,完全没去动它。

半晌,却问了一句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话。

“我们玩什麽牌?”

一言既出,每个人都露出古怪神情,苏家子弟有人忍不住要喝骂出来。

苏远琴略一思索,抬手示意其它人静观其变。

阎静敏愣了楞,冷笑道。

“听说,苏家的安爷爷前阵子让一个在外的私生子弟认祖归宗,想必就是阁下您了。果然,深藏不露,佩服佩服。”

她随手点了根烟,徐徐吐出烟雾。

“只是,我阎静敏也不是刚出道的小丫头了,别跟我来心理战术这一套。今天咱们玩的是梭哈,但是因为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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