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到毒杀龟丞相之事,却预计到二人一定对他有异举,所以,狱吏进来报告后,就断定了九分。龙王见二人毫不掩饰,也不改圣旨,只得由武士把二人推出斩后报来。
鲨御史又跪下奏道:“臣以为还有一人足够杀头之罪。”
龙王问:“谁?”
鲨御史说:“圣上若能秉公执法,不计私情,微臣便奏,否则微臣也只得缄口了。不过,留下此人,对圣上会有性命之忧!”
龙王说:“朕只按法律办事便是,有众臣作证,鲨爱卿说吧!”
鲨御史说:“螃王后与龟丞相同谋圣上,而且,藏匿罪大恶极的凶手墨黑,怎可不杀?”
龙王听了,犹豫半刻说:“鲨爱卿说话可要有证据阿!”
螃王后这时忍不住怒火,大叫道:“本王后一时受龟丞相和鳌将军挟持,对圣上有些不敬却情有可原,只是你诬陷哀家藏匿奸人,如果拿不出证据,该当何罪?”
龙王看了鲨御史一眼,有些怒意地说:“朕把她打入冷宫便是,鲨爱卿为什么说出许多有伤朕体面之言来?”
鲨御史说:“微臣早请圣上秉公执法,方敢揭穿事实,众臣作证。可是,把事实揭穿了,圣上又欲食言,微臣也没有办法。但是耍弄清情况,立即派人到王后寝宫,如果搜不出墨黑,微臣甘当杀头之罪。”
龙王说:“立即写下令状来!”鲨御史毫不犹豫地写好。
众臣见鲨御史立了令状,怕搜不出墨黑,龙王真的会杀他,都为他捏了一把汗,但鲨御史却毫不在乎。
龙王见鲨御史立了令状,立即命令蚝杰去搜。蚝杰提出要来正气当助手,乞丐王去作证。因为,乞丐王从来没进过宫廷,不会作弊,龙王立即表示同意。
乞丐王怎么会被龙王带进宫来?鲨御史在东海城龟丞相设的腐刑刑场上把他救出,问明原委,把他引见龙王。龙王考了他的武功,试过他的韬略,果然比一般臣子高明,便留他作随行警卫,准备平乱后,让他发挥才能,帮助治理水族。
乞丐王见龙王让自己进宫作证,当然不敢违抗,但是心里也有一些疙瘩。如果搜不出墨黑,鲨御史就要被杀头,不说他救了自己性命,只是他这一举,便算以死效忠,为的却是龙王,而龙王却不留余地,为什么没有疙瘩。他从龙王这一点的胸怀,看出龙王也非一个能与群臣同乐之人,迟早也会陷害忠臣,心中已产生了不愿为龙王效力之意,所以犹犹豫豫地跟了进去。
却说墨黑天天在宫廷里与王后取乐,虽然不愁珍肴美味,但整天吃了春酒与螃王后行乐,任你日能食斗米,也是消耗的多,吸收的少。他进宫庭已经时间很长了,身体渐渐软弱起来,对螃王后也厌恶起来了。只是自己被通缉,不躲在宫廷又能躲到哪里去。所以勉强应付着,总希望螃王后有事出宫,好让自己多休息两个时辰。
这天,王后与鲵志设笼贺龙王,侥幸摆脱她几个时辰。因此,螃王后一出宫,立即蒙头大睡起来,外边发生之事,一点儿不晓。
蚝杰在来正气的带领下,到王后寝宫把门推开。墨黑听到门响,以为又是螃王后回来了,吃语一般说:“王后啊!请你让我多睡一会儿吧,确实无力上马……”话未说完,被蚝杰抽了一绳,立即清醒,睁眼一看,见是来正气和蚝杰以及一个自己不相识之人进来,吓得屁滚尿流,忙跪着叩头说:“几位义士饶了我吧!饶了……”蚝杰冷笑道:“我们饶了你,只怕有一人不肯饶你。”墨黑问:“谁?”蚝杰说:“龙王呀!”
墨黑听说龙王不饶自己,颤颤地说:“难道龙王没被螃王后和鲵大丞相杀死?”
蚝杰说:“原来你也参加了密谋,死不死你自己看去。”
来正气欲上前捆他,蚝杰说:“念他与我们角逐一场,让他自己走吧,反正逃不了。”
墨黑知道自己非蚝杰对手,何况还有来正气和另一个人呢。不敢反抗,乖乖地被押出去了。
螃王后见墨黑被押了出来,心生一计,上前对他扇了几个耳光说:“你为什么到我寝宫加害于我?我打死你。”
龙王喝道:“一切让大家说去!”
墨黑见螃王后翻脸无情,心想:我是死定的了,我死你也休想偷生!于是,把经过统统抖了出来。龙王听了,气得龙须倒竖,龙眼翻白,三尸暴跳,七窍生烟。身为水族至尊,王后却藏着一个男人在卧室作乐,怎能说英明呢,立即命武士将王后推出斩首。
螃王后见龙王要把自己推出去斩首,忙上前抱着龙王大腿说:“念你我夫妻一场饶了我吧,哀家自愿进冷宫去修身养性,饶……饶了…”一边求情,一边哭泣,泪水流出来把龙宫也淹了一层。众人见了也觉有些寒心,且是龙王的家事,不敢多言。只有鲨御史对螃王后问:“倘若你与龟丞相得逞,能把龙王饶了吗?”
龙王本来见螃王后哭成这个样子,一日夫妻百日恩,她是自己原配,已经三十余年,也有些不忍杀她,但被鲨御史这一问,却下了狠心,暗道:鲨御史说得对,你无情,怎怪朕无义呢!把你留下来,终是祸根,而且,让立功之臣蒙上一层阴影。因此,果断地说:“朕令出必行,给我杀!”
众武士七手八脚,把螃王后与墨黑推出去,只听刀“霍”的一响,两人立即身首异处,流出一滩黑血来。
龙王处决了罪魁祸首,方欲对有功将士封官赐爵,来正气忽然跪到阶前奏道:“小民有一事,冒死一奏。”
龙王沉默了一刻,冷冰冰地说:“有事快奏,寡人不耐烦了!”
来正气说:“小民认为还有一人该杀!”
龙王想:他肯定是说海马,联怎么也不能杀她啊!这其中却大有原因。龙王之所以不肯杀她,实是她有一套媚人之术。龙王把她带回宫中,海马想:为了我的性命,为了王后的尊荣,我得用尽一切手段呀!于是,拿出手帕在房间拂了几拂,立即香风缭绕,源源不断,任你龙王见多识广,三宫六院,妃娱姬婿,数以万计,也未曾有一个能沁出这样的香气来。就是龙宫搜集来的各种香精、香水、香料,没有一种能比得上这种香气能吸引人。海马就凭这种奇香迷惑了不少人,单这部书中的,就有白明、虾朋、墨乌、墨黑、鳌斤、浩天、浩明、龟丞相、龙王等人。除了龙王初被吸引外,无一不为她这种香气所丧身。
海马这种香气不是任何动植物所能产生的,实是她两腋间酿发出来的独特之香。她把手帕藏于腋下,只要欲勾引男人,便把它取出来一拂,没有不中计的。
龙王闻到这种异香,魂魄早已逍遥上九天,心意也为之荡漾出宇外,把她当作倾城、倾国、倾宇宙的名花看待,上前抱住问:“你这种香气是哪里弄来的?”
海马见龙王中计,把酥软温馨的鸡头肉送到龙王子上说:“这些香气,天上、人间、地府、水族都找不到,是我本身特有的呀!”
龙王不信,她立即解开衣服,露出嫩滑的上身,把腋窝移到龙王的鼻端说:“就是这里酿出来的。”
龙王这时哪里管她香气从何发出,早已销魂。海马趁这时运起内功来,使龙王享到了从来未有过的乐趣,颠驾倒凤,饮尽玄霜,过后还觉得余味无穷,喜道:“朕得了你,真如魏武抱了二乔吊…不,二乔怎么能比!简直是得了宇宙间最宝贵的东西。”
海马却泪流满面说:“只怕我不能长伴君王哩!”龙王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海马说:“原因有二。一、奴姆伴过几人,圣上会怕人耻笑;二、别人会谋设罪状,逼你杀我。”
龙王喜道:“朕以为是什么要紧原因,却是这两点小事,何足挂齿。李唐君臣,大多娶了隋宫中妃娱贵人,都是残花败柳,哪一个因此在历史上被人贬低了名誉?还有李药师与红拂的趣谈哩,朕不嫌你,谁人敢说!致于有人谋害之事,朕乃万乘至尊,谁敢逼之!”
海马忙跪下叩头说:“谢圣上金口,一定算数了?”
龙王把身上的一柄护身宝剑抽出来,“拍”的一声击于御案上,断为两截,当天发誓说:“朕有违此言,如此剑!”
海马忙掩住龙王之口说:“言重了!言重了!只是王后她?”
龙王说:“螃王后联决意废了只是胀得假封蚝杰为王后……”
海马忙拦住说:“圣上金口玉言,怎能作假。一言已出,便定山河啊!”
龙王说:“据她性格,是不肯受的,她一推辞,朕顺水行舟,阪江而下,便算对得住功臣了。”
海马说:“谁人不愿为天下人之父母。她求之不得哩,怎肯不受!”
龙王说:“她如果真的受了,朕设法把她弄死,那时你不名正言顺了?如果现在封了你,会引起群僚反对,你委屈一时吧。”
海马说:“这时总得封我一封。”
龙王说:“你有特香,朕就封你为特妃如何?”“谢主隆恩!”海马早已跪下叩头了。
有以上原因,龙王怎肯杀她!听了来正气还有一人该杀的奏言,便想出一句搪塞之辞说:“朕想来爱卿所说之人,定是墨乌吧,朕立即传旨斩他便是。”
龙王说了这句话,总以为来正气会明白自己之意,站起身来。岂知他叩头流血说:“小民奏的不是墨乌,而是毒杀虾朋、毒杀浩天、浩明,与墨黑父子同谋,唆使墨乌攻水警厅、陷害鲨御史的海马…”
龙王听了大怒道:“胡说!这些都是没有根据之事,朕早令免咎了,还念念不忘干什么!朕念你立了些微功,赦了你杀波浪及鳝尤之罪,而且重用你,你却不明联意,如何是好?”
来正气听了,由头发冷到脚跟,知道自己性格刚直,不肯与众人同流合污,将来必难为官,立即奏请道:“小民有罪,该死!该死,圣上立即下旨杀了小民,以正典刑吧!”
龙王本欲发火,但众功臣知道来正气为自己平叛乱、灭黑帮立了不少功劳,如果这时震怒龙威,群臣不服,不如日后再把他贬滴。于是,平心静气地说:“朕既赦你,怎能再杀你。”
来正气说:“小民既杀过人,再为朝宫,实与刑律冲突,既蒙圣上不杀,小民亦非为宫之料,请圣上赦臣出宫,白身一个,随意营生便是。”
龙王听了,喜不自胜,巴不得他有此一举,但在群臣面前,也不肯洋溢于表,只淡淡地说:“朕本无德无能,不能拢络士心,来义士如不愿听朕差遣,概从方便。”
来正气听了,再叩头谢恩,然后与群臣一据,飘然去了。
乞丐王螺号见来正气已走,也跪下奏道:“小人本是一个乞丐,不懂官场规矩,也请辞行,免得异日在官场上弄出笑话来。”
龙王想:朕满朝公卿,岂在乎你一乞丐之才。要去也罢。龙头微点,表示同意。螺号也对群臣拱一拱手就走了。
龙王见走了两个为自己立过功之人,怕再有人走,会影响自己声誉,立即说:“乱阶已平,众爱卿当同心协力,勤力谏,指点损益,卑补缺漏,同振水族。朕为奖励有功将士,特任命鲨文为丞相之职,其余另行封赏。”
鲨文听了,忙谢过恩典,叩头如捣蒜地说:“微臣功微赏大,实不足以鼓励有功。功劳最大,当推蚝杰,微臣却为她讨封。”
龙王说:“实不瞒众爱卿说,朕欲纳蚝杰为王后,不知蚝女士是否能遵朕旨?”
蚝杰说:“微臣本不欲功名利禄,只是奉师傅之命,为龙宫平息乱阶,便当返马纳海沟。微臣昔日与圣上有约,龙王英明,言出必行,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