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将这么大一个山寨给烧的一干二净?
安景懒得解释,石油这个东西,历经千年被多少科学家经过多少代才解释清楚它的构造原理,要是真跟他们讲起来,就算把自己的脑子拆了重组也解释不出来。
“费什么话,要是不相信,浇谁身上试试?!”
看着众人不语,安景第一次觉得自己找到了当年在部队欺压小兵的感觉。
“记住,等我的信号,信号一到立马将这些竹筒投到山寨里,尽量往房屋上投!信号没出之前不要轻举妄动!”
说完便拉着云瑶和王博往墙角拐去。
安景看了眼房门前的两排护卫,扭头向王博问道:“我问你,你见出来那人手中菜盘里的菜有没有动过?”
“动了啊,吃的很干净。”
“你确定很干净?碗边和菜盘上都很干净?”
“是啊。”
安景眉一挑,看了眼云瑶,复又问道:“你刚刚去她大哥门口,没有探探屋子里的动静?”
王博得意一笑:“当然,她哥睡得挺死,锁都上的好好的,我都没法进去。”说完才觉不对,愣愣转眼看着安景。
安景无语看着他,只觉得这二百五都快二成精了,一句话不说,先一巴掌扇过去。
“这么蹩脚的圈套还看不出来?!你他娘的什么时候见过当兵的吃饭这么斯文?!要是你被俘虏了还有这么好的胃口?!还不赶紧去救人!”
其实也是误打误撞,云常(云瑶大哥)和云棋(云瑶二哥)猜测他们有云瑶的帮助定会知道人质的看守地点,便将人连夜转到云常的寝房,在此地设下个圈套守株待兔。谁知道王博这个瘪三儿不按常理出牌,七拐八拐探到云常的房间泄了底儿。恐怕刘衡做梦都不会想到自己会因为这么个戏剧性的巧合败了仗。
安景三人来到云常门口,果然看见房门上挂着一把铜质大锁,二话不说一剑下去,铜锁断成两截。
安景推开门,只觉得一阵檀香扑鼻而来,这个云常倒是个会享受的主。三人拐过厅堂,一转角便看见背靠墙角低垂着头好似晕过去的李雷和吊在墙壁上的黄英。李雷倒还好,身上只除了一些刀伤之外倒无大碍,黄英却有些惨,任是安景这样见惯各种搏斗场面的军人也有些难以承受。
两根弯月一般的钩刺从胸前穿透黄英的锁骨,一左一右两根绳子悬挂钩刺另一端于墙上,直接这样将黄英悬吊于墙壁上,身上是数不清的刀伤和鞭伤,本来青灰的衣衫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颜色,乌黑的色泽竟像是刷漆一样一层覆盖着一层干了又湿湿了又干侵染而成。
刘衡这个天杀的畜生!有什么仇恨能将人虐待成这样!
云瑶和王博毕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残忍的场面,二人都扭过头不忍再看,云瑶更是双肩抖动竟有些微微的颤抖。
安景上前小心翼翼的放下二人,探了探鼻息,顿时松了口气,还好有气儿,二人现在都处于昏迷状态,得赶紧把人运出去。
正要往外走却突听窗边有动静。
“真是的,大半夜的还要来看门,人都成那样了还能跑了?”
“你知道什么,昨晚那小子厉害着呢,能一手将刘副官给擒住的肯定不是什么简单人物。刘副将刚刚那么急匆匆的率人下山,肯定是闻人将军杀上来了,这个时候可不能出什么岔子,一到时候我们两就得押着人质过去。”
二人越来越接近大门,云瑶和王博也无对策,安景皱眉,眼中一亮,从怀里掏出个物事,扭头向两人道:“你两在门后躲好,我去诱他们进来,一招完事知道么?”
见两人点头,安景起身,同时外面响起声音。
“这门怎么开了?”
正要拉开门时,安景抢先一步开门,神态无比淡定,安景充分展示了自己的演技,拿出红卫兵组织开会批斗土地主的神圣神态。
二喽啰抽刀:“什么人!”
安景依旧淡定的举出手中的牌子,傲慢道:“你说我是什么人!我奉刘副将之令来查看人质,你们倒好,不守纪律玩忽职守!”
二人一看安景手中拿的确实是刘衡的亲令牌心中虽有疑惑,却也不敢怠慢,便低头做谦恭状。
“这次便不追究你们的过失,刘副将命令我立刻将人质带往山下与他集合,你们赶快去将他们带出来!”
二人一听这人知道刘副将的去向,便不再怀疑,连忙迈脚进屋准备抬人。
安景站在屋外始终不动,听着屋内两声闷哼,嘴角咧开一笑,看着昨夜从刘衡身上顺来的亲令牌自言自语道:“我就说留着他有用。”
刘衡自然不会想到用来做筹码的人质不见了,因为此刻的他远比丢了人质难受。
晨风自山谷间穿林而过,木叶稍黄,偶有鸟儿喳喳啼响,河水欢快,鱼儿腾跃,然而这份自然之景却生生被插入一丝冷冽冰寒之气,生死,待定。
刘衡与闻人烈隔河对峙,刘衡率军三千,闻人烈率军一千,然而刘衡盯着河对岸一动不动的闻人烈以及对面士兵头盔上艳红的火焰纹,已经有实力悬殊之感。这个十五岁便领军破阵收复燕南十三城的少将,自己今日就算率军三万,遇到他以一挡千的烈焰军也是被灭的份。
只见闻人烈慢慢举起手中寒剑指向刘衡,冷冷道:“交人质,留全尸。”
作者有话要说: 再次声明,男主绝对是好男人,第一章是假象,后面会解释的,请大家不要因为这个就弃文,还有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 14 章
刘衡眼一横,心中渐渐有了计较,虽然他不知道冯耿忠的笃定从何而来,但是既然有把握就必定有他不知道的依仗。想着胆子竟然大了几分,抬头狠道:
“闻人烈!你不必如此嚣张,今日你既敢带着区区一千兵马来此,就怪不得我取你项上人头!”
闻人烈挑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剑尖斜指。
“是么?”
随即爆喝一声:“众人听令!立即随我捉拿叛党!杀!”
“杀!!!”吼声震天;响彻云霄!
一千烈焰军直直没过水位及膝的河水,溅起水花四飞,个个凌厉如一柄柄冰寒之剑,目光肆掠着修罗地狱般的杀戮,烈焰出,修罗怒!
对面三千士兵见此熊熊气势,竟不由得往后退了三步,眼看着烈焰军就要淌过河水到达此岸。刘衡举剑拉缰往后退了退,惶急吼道:“弓箭手!快!放箭!”
顿时三千士兵中自动抽出两排弓箭手,拉弓,瞄准。
刘衡扯过一张弓,瞄准策马奔来的闻人烈阴森一笑,闻人烈,这样你还不死?!
“放箭!”
箭矢以破空之势厉行而来,刘衡撑眼看着锋利的箭头刺向闻人烈的胸膛,就快要顺着皮肉戳刺进那颗鲜红的心脏时,竟然生生顿止在盔甲之外,如枯枝烂叶般垂落在地上。
刘衡一顿,转头看向河中仍旧士气汹汹毫发无伤的烈焰军团,水上漂着一层箭矢,心中猛地一窒,木然抬头看向闻人烈喃喃道:“金丝甲……”
刘衡咬咬牙,拔出剑吼道:“给我上!”
一时间刀光剑雨,闻人烈避开横来一刀,身法千机万变,所经之处血光横飞。正杀的欢时,刘衡细眼一眯,抽刀斜刺去。
闻人烈未转身,目光一冷,刘衡从后方刺入,剑刃离闻人烈后心口一寸之时,却见他一剑挑开身前的叛军尸体,右手一拐,以不可思议的角度险险避过剑刃。
闻人烈顺势掠过刘衡身侧,正要举剑回刺,却见对岸河畔灌木丛中传来一阵破空之声,竟是一支金箭。闻人烈瞳孔猛地一缩,一剑劈开刘衡的剑便再无暇顾及他,那支金箭来势之猛竟看不清它的速度,瞬间便疾飞至闻人烈胸前,只来及横剑一挡。
“锵!”金箭与冷剑相撞火光四溅,闻人烈明显感觉到虎口有阵阵麻灼之感。
清风依旧,四周仍是一片喊杀,血肉翻飞筋骨断裂之声不绝于耳,三千叛军被斩杀将近九成,只有闻人烈抬眼看向灌木丛中,隐约可见人影憧憧。
“闻人烈!”
一声洪钟敲得刘衡一愣,看了看艳红的河水中漂浮的三千士兵尸首,恨恨咬牙撤向灌木丛。
灌木丛中走出一人,须发斑白,目光冷毒,正是消失三日的冯耿忠。然而闻人烈却不看他,目光只盯着旁侧一人,这人一身蓝衣劲装,手执一张雕纹金质大弓。
“太苍箭王洪一飞!”
闻人烈这头斗得正烈,安景却是气定神闲面不改色的带着重伤的二人以及王博和装扮过的云瑶借着刘衡的亲令牌畅然无忧的通过一个又一个的关卡。
“队长,大将军真来了?”
安景看了看远处绵延起伏的山脉,点了点头道:“应该是真的,刘衡不会无缘无故急匆匆率军下山。”
“那就好,那就好,我们有救了。”
安景看了看山下森林上空四散飞离的鸟雀瞥眼道:“好什么好,你的大将军现在恐怕自身难保了。”
安景心里巴不得他早死。
“等等,我没见过你们,报上名号!”
安景等人一愣,身后士兵举着刺刀,离安景越来越近。
安景无奈,一个转身踢,直直将士兵踢开三步外。
“快跑!”
寨内驻守的士兵听见响动立马聚集而来,眼看着要追上,安景跑到半途,看了看前方的陡坡,咬牙边跑边问道:“你两跑前面。”
王云二人不作他想,只当安景想要掩护他两,谁知刚冲到前面,安景飞起一脚先后直接踢二人臀部。
“咕噜噜……”
“抱着他两,小心点看着树啊!”
坡下有一大片柔软的草地缓冲,倒不担心四人会受伤。安景转身伸手往怀里一掏,掏出细竹筒和火折子,点燃引线,阴笑一声猛地扔向身后追兵。
“嘭!!!”
瞬间尘土飞扬,血肉四溅。
哎呀,太残暴了,奶奶的!安景唏嘘。
安景吹了个口哨,往新兵埋伏的方位看了看。果然,新兵们正等在寨墙后,听到代表信号的第一声爆炸声响起,便个个使了吃奶的力气往里面扔装满石油的竹筒。
这头洪一飞见闻人烈认出他的身份,只勾嘴扬唇,笑意不达眼底,拉开弓悬箭就要开始下一轮的射击,闻人烈面不改色,仍旧立如松竹,弦未拉满却突然从山上传来一声惊雷,竟震的洪一飞的手抖了几抖,不得不放下箭。
冯耿忠听见爆炸声响起,抬眼看了看,竟是营寨方向,一凝眉,双手揪住刘衡的衣领厉声道:“这是怎么回事?人质呢?!”
刘衡也正在迷糊,经这一吼,脑子里突然闪现出一个痞笑的人脸,猛地一惊,心中知道营寨里定是出了事。
冯耿忠见这小子不说话,心里更是不安,转头恭敬向蓝衣人示意道:“公子,寨中……”
蓝衣人竟是不理他,眉峰一皱,目光盯着闻人烈半晌,一言不发收了金箭便往山上拐去。
“将军,这怎么办?还打不打?”
蓝衣人这一走带走了大半的人马,冯耿忠有气没处发,靠山走了还打什么打!刘衡这一问更是激的他怒火中烧,一拳便照着刘衡的脸挥了过去,然而眼睛却是狠狠的盯着对面的闻人烈,啐了口唾沫,便拉着缰绳跟上去。
半晌闻人烈放下剑,冷眸看向山上炸的四散的烟雾,脑中突然想起那个叫元易的小兵说的话,难道是那一百多个新兵干的?
“列队!随我上山!”
“得了得了,别扔了!这些宝贝可不能一次性用完了!”
安景肉疼的看着这些宝贝竹筒,看了看山下的动静,对众人道:“沿路的人手都布置好了?”
“布置好了。”
“就等着那些狗杂种自己送上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