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官,凡是有良知的人,都不会那样做!”
副队长点点头,又问,“说得好,难道你不怕我是管教中人?”
副官说道,“长官,我们都知道,总统的卫队都不是管教中人。”
“你是个聪明人。”副队长满意的说道。
再说樊将军开车离开驻地,往西口镇方向开去,他径直开车去了管绿瑶的庄园别墅。一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了庄园铁门外。
樊将军下了车,看到全副武装的管教中人把守着庄园。庄园守卫森严。
“去禀报绿瑶大人,驻军处樊将军来访。”樊将军向守卫自报了家门。守卫通过无线电话机禀报。
“请樊将军跟我来。”守卫开了门,带樊将军进了庄园。樊将军整理了下衣帽,然后跟着一名守卫向别墅走去。
别墅大厅,四个高大威猛的年轻男子盯着樊将军看。樊将军认得那是管绿瑶的四个儿子,就微笑点头。
“樊将军,多日不见啊。”管珠上前来。原来管家四兄弟一直和驻军有来往,因为他们喜欢军队和战争,就经常到军营里和樊将军谈论战争的事情。樊将军和他们很谈的来。
“你们兄弟可好啊。最近也不来军营看我了啊。”
四兄弟面面相觑,有些难以开口的样子。
“樊将军,不知前来有什么指教?”大厅之上,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
樊将军听出那是管绿瑶的声音。
樊将军上前,对管绿瑶鞠躬行礼,说道,“我是来辞行的。”
“呵呵,辞行?这是从何说起?你我一直以来井水不犯河水。也谈不上交情,如今来向我辞行。我可受不起。”
樊将军抬头看到管绿瑶那张充满仇恨而变得阴冷的脸,心中不由一颤——那还是一张美丽的脸。
“绿瑶大人,临走之前,我是想见见您,对你说几句肺腑之言。”
“有什么话你尽管说来听听。”管绿瑶坐在大厅上,斜视着樊将军,一动不动。
“绿瑶大人,这几年来,本官知道你杀了不少的人,其中很多都是无辜的百姓。本官想劝劝您,不要再杀了。”
“我想杀便杀,你有什么资格来管我?”管绿瑶冷哼一声。
“本官知道,大人是因为伤心绝望,才性情大变。可是,杀戮能让你减轻痛苦吗?那些无辜的生命被你无情的杀害,你想过没有,别人的感受,别人的痛苦比您的更多,更大……”
“住嘴!你凭什么来教训我?你们这些可怜的人类,你们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管绿瑶的眼睛里杀气重重。
管珠上前来拉樊将军,“将军请回吧。别说了。”
樊将军叹口气,说道,“没什么好说的了,我想说的已经说了。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们。我们撤防了,来换防的部队是总统侍卫队。你们应该知道,总统侍卫队向来对管教都很仇恨。我只是不想看到你们和军队开战。”说完,樊将军准备离开。
“站住!”管绿瑶喊道。
樊将军站立,回头看着管绿瑶。
管绿瑶走下来,靠近樊将军身边,眼睛一直盯着他。樊将军感到自己心跳加速。
“你是来报信的?”管绿瑶说道,“可据我所知,你不是我管教中人。”
“我只是不想看到战争的爆发。”樊将军掩饰自己的不安,他无法面对管绿瑶那双阴冷而美丽的眼睛。
“你是说,九州国准备对我们下手了?”
樊将军摇摇头,说,“我只知道你们的行为已经让国民苦不堪言。哪里有压迫哪里就必然有反抗。如果您现在停手,我想没有人愿意和你们为敌。”
管绿瑶哈哈笑道,“真是笑话,就凭你们,你们的军队?要灭我们管教,真是痴心妄想!”
“我是一番好意。”
管绿瑶仔细揣摩着樊将军,突然,她的口气变得很温柔,“将军是否愿意帮我?”
樊将军一惊,很是意外,听到管绿瑶第一次如此对他说话,简直是神魂颠倒,不由点点头。
管绿瑶冷笑一声,“我倒要看看这些侍卫军官到底要做什么?”
……
夜晚,军营显得很安静。士兵们忙碌了一天,都很疲惫的睡着了。军营里只有为数很少的守卫巡逻。
军营外,一支神秘的队伍借着黑夜悄悄潜行而来。
管绿瑶和她的四个儿子带领着由管教中人组成的军队包围了驻军。他们摸进军营,四个儿子很轻松的解决掉守卫和巡逻兵。
很快,管绿瑶控制了所有的营房。士兵们在被窝里成了俘虏。
副队长赤裸着上身,被绑到了广场上。广场上灯光敞亮。管绿瑶站在中央,手中握着皮鞭,身边站着她的四个儿子和樊将军。
副队长高声骂道,“姓樊的,你的良心被狗吃了。你居然造反,你不得好死……”
管绿瑶一鞭子抽在副队长身上,副队长疼得哇哇乱叫。
“说,你们是来做什么的?”
副队长苦着脸说道,“我们就是奉军部命令来换防的。你们想干什么?”
管绿瑶扬手又给了副队长一鞭子,这一鞭下去,皮开肉绽。
“还不说实话?换防哪有总统侍卫队来换的道理?你当我白痴啊?”
副队长吃不住苦,连声讨饶,说道,“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情,就是奉命换防的啊,上头要我们看着这里,等待命令。”
“什么命令?”
“真不知道啊……”
管绿瑶又一鞭子下去,副队长浑身鲜血淋淋,连连讨饶,“真是这样的啊。我们只是在等待命令,不知道什么命令啊……”
樊将军拦住管绿瑶,说,“看来是真的,他们不知道是什么命令。”
管绿瑶气恼的说,“不管是什么命令,肯定是针对我们的!如此,我饶你们不得!”
管绿瑶拿过一把枪,对准副队长脑袋就是一枪,把那脑袋轰得稀烂。
“杀,全都杀光!”管绿瑶吼道。
樊将军高声吼道,“住手!等等!”
管绿瑶把枪对准樊将军,冷冷说道,“你想反悔?”
樊将军全无惧色,说道,“这里有我很多弟兄,我想他们愿意跟随我帮助你们。”
管绿瑶拿开枪,说,“好,你去叫他们投靠于我,可免一死。”
樊将军走到被控制的士兵前,高声说道,“有愿意跟随我的兄弟就到我身后来!”
一些士兵飞快跑到樊将军身后。樊将军看到他的副官没有过来。副官满含热泪死死盯着樊将军。
“副官,还不快过来!”樊将军喊道。
副官摇摇头,说,“将军,别和魔鬼打交道啊。”
“可你说过,无论什么时候,你都会追随于我!”
“不,你已经不是原来的将军了,你已经变成魔鬼。我不能跟着你……”话音未落,只听碰的一声,副官胸膛鲜血直冒,倒在了地上。
樊将军惊诧不已。转头看着管绿瑶端着枪,枪口还冒着烟。
“杀!”管绿瑶一声大喊。
管教中人开始疯狂屠杀手无寸铁的士兵。
管绿瑶看着自己四个儿子站在一旁发呆,不由生气的喊道,“懦夫,胆小鬼,杀啊!”
“母亲,他们已经不能反抗了呀。”管玛说道。
管绿瑶冲过去,给了管玛一耳光,狠狠说道,“他们是来杀我们的。你同情自己的敌人,那就拿起枪,杀了我吧,杀了你们的母亲!”
四兄弟面面相觑,管珠大着胆子说道,“母亲,请不要逼我们杀这些手无寸铁的人类。我们答应母亲,我们将誓死捍卫那些拥有武器,胆敢来伤害母亲的敌人。”
“好,你们记住自己今天说的话!”说完,管绿瑶端着枪,和管教中人一起开始屠杀那些士兵。
管玛落泪,小声说道,“母亲怎么变成这样啊。”
樊将军面无表情,对管玛说道,“原谅你们的母亲吧,她是多么的绝望……”
屠杀过后,军营里布满了尸体。管教中人在尸体上浇了汽油,点火焚烧尸体。
小妖真的变成了妖,一个嗜杀成性的魔头。
自她夫君弃她而去,她哭了一个月,然后拿起枪站在门口对着过往的男人乱射,她决定这一辈子要与男人为敌,当然除了她四个儿子。西口镇上的男人跑的跑,死的死,跑不掉的成了管绿瑶的奴隶牲口,被她肆意杀戮。
而今,她的四个儿子都长大成人,威武高大,额上那时隐时现的痣显示着他们不同一般的身份。管绿瑶给四个儿子改了姓,叫他们管珠、管穆、管朗、管玛。这四个人天性好动,爱打抱不平,又天生神力,在西口镇上无人敢招惹他们。好在四人都有善根,为人处事也不张狂,更兼豪爽义气,来来往往交了不少朋友,也学了些拳脚功夫,又自家互相研习,那功夫更是出神入化一般长进。
小妖以有这四个儿子为荣,但她又恨他们身上的善良,一心要教他们学坏。教他们去抢别人的财物,他们却把自己的财物施舍给别人;教他们使用枪械射杀路人,他们却去射杀沙漠里的狼,把狼皮作了一件精美的大衣送给母亲。小妖垂头丧气,心中更加的思念那抛弃她的夫君,更加的仇恨那个一心要成就伟大的人。
爱与恨都是一种折磨。小妖哭干了泪水,忘记了爱,只剩下化不开的仇恨。
管教被灭的消息传到西口镇的时候,管绿瑶没有哭,她哈哈大笑着对自己说,“机会终于来了!”
管绿瑶的军队把侍卫队的武器装备了起来。他们得到消息,九州国已经派遣了大部队向西口镇杀来。
管绿瑶要把自己四个儿子变成战争机器,变成充满杀气的将军。只有这样,只有用人类的鲜血来冲涮掉他们心中的善良。她对儿子们哭诉,“我善良的儿子们,你们看到了吗?用你们善良的眼睛看看吧,你们一向友好的人是怎样残杀你们的爷爷奶奶与兄弟姐妹的?他们把我们的亲人斩草除根全部杀掉,还惨无人道地剁烂他们的尸骨,烧掉他们的孩子,倘若你们再不举起枪去射杀那些可恶的人。那么,我的儿子们,先杀了你们的母亲吧,别让外人残杀你们的母亲,母亲只愿意死在自己人的手里,死在儿子们的怀里。”
儿子们泪流满面,呜呜狂叫,仇恨的火焰在他们心中点燃,他们拿起了枪,开始了保卫母亲的战争。
西口镇成了战场,成了硝烟弥漫的废墟,四个充满仇恨的将领成了管氏门徒的战神。他们所向披靡,刀枪不入,把九州国派来的进剿部队杀得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在对抗九州国第三批进剿军队中,樊将军中弹了。一颗子弹打进了他的胸膛,重伤不治。临死前,他要求见管绿瑶最后一面。
管绿瑶来到他的身边,冷冷问他,“你这样帮我,值得吗?”
“不值得。”
“那为什么帮我?”
“我以为我有资格爱您。”
管绿瑶冷笑道,“多么可笑的事情。”
“我知道,我没有资格。但我可以自豪的说,我从来没有伤害您,而那个男人却伤害了您……”
“你根本没法和他比。”
“我知道,所以,我说,不值得。不过,就算我变成鬼,我也要守护着您……”
樊将军闭上了眼睛,他的魂魄飘散出肉体,在空气中无助的看着管绿瑶。他不想去地府报到,因为他要遵守自己的承诺,他要守护着这个并不爱他的女人。
总统府,
总统高伯,奚远,多戈聚在一起。高伯苦着脸,来回走动,说,“你们说过,人皇陛下对西口镇有安排。可是,你们看到了,他的妻子和儿子们多么的可怕!现在该如何是好啊……”
奚远拿眼睛看着多戈,总统会意,哀求多戈道,“我的国防部长啊,该怎么办啊,你倒是说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