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人,别跪了,都站着吧!”和?低声说。
“和大人?”刘长福听罢一愣。
和?苦笑道:“站着,站着,让他站着吧!”
刘长福只好作罢,又道:“带原告!”
小月走入,看见帅承瀛,一脸喜悦。
“小月,好样的!”帅承瀛笑道。小月向他使眼色,说:“先生,我找到许仙了!”
帅承瀛说:“我知道,不然就不会有这一堂了!”
刘长福说:“小月,你这回又告谁了?”
小月一指和?,道:“告他!他假冒和?,把你们都骗了。”
和?尴尬。
“荒唐!本案已经一清二楚,这位是和大人,你尚敢颠倒黑白?”刘长福喝道。
小月一笑,说:“哎!我找到了证人啊!大人问了证人,就明白了!”
刘长福说:“证人?证人一定是你收买的,不算数!”
小月一愣,气恼地说:“不算数?真是昏官!”
帅承瀛笑望刘长福,道:“堂堂刘大人,居然也怕证人,可笑啊J”
刘长福道:“我怕证人?来人!带证人!”
“我们看看这证人难道有三头六臂。”范大统冷笑道。
徐彬对刘长福耳边叮嘱道:“有备而来,大人小心。”
刘长福冷笑,说:“哼!和大人就是和大人,什么证人也没用!”
和?不安地坐着,他想到了证人是谁。
“大人放心,什么证人?我都叫他承认是伪证!”刘长福低声说。
和?苦笑,道:“这个证人,恐怕不行了!”
布衣的乾隆慢慢走入公堂,和?慌忙站了起来。
朱伯平眼睛一亮,道:“就是这小子!他跟小月本来就是一伙的!”
范大统说:“对!我见过”他又一想,改口说,“我没见过。”
刘长福冷笑,“本府早料到了,”他回头一望,和?尴尬地站着。
“大人,您请坐啊!”刘长福说。
“我站着就行了,”和?说。
刘长福低声说:“大人,您站着,下官不好坐啊!”
和?说:“你你也站着审吧!”
刘长福无奈,只好应了一声:“喳!”
乾隆与帅承瀛相视微笑。
刘长福站了起来,拍案道:“你你叫什么名字?”
乾隆说:“许仙,布衣许仙。”
刘长福说:“许仙?听这名字就知道你非善良之辈。”
小月在一边抗议,说:“你看过白蛇传没有啊?法海才是坏蛋!许仙是好人!”
刘长福道:“你们本来就是一丘之貉,竟敢前来作伪证,该当何罪?”
帅承瀛笑道:“刘大人,依我朝律法,应当让证人与被告当堂对质。”
刘长福冷笑,道:“律法由我裁决,我说这一条不适用。”
乾隆摇头,“我朝也有这样的官?”
“狗官!”小月说。
帅承瀛笑望和部,道:“这位先生您说,要不要你们两位对质?”
和?满头大汗,道:“要要对质!”
刘长福一愣,“和大人这”
范大统道:“哼!和大人真金不怕火炼,怕什么对质?”
“对!真大人,假证人,谁怕谁啊?”朱伯平说。
小月笑推乾隆,“许仙,快去!”乾隆走到和?面前,一笑,道:“哎,这不是小帅吗?”
“小帅?”和?一怔。
“小帅?”刘长福问。众人皆露出惊讶的神情。刘长福拍案,道:“什么?不可无礼!”
乾隆笑指和?,说:“你就是帅承瀛嘛!咱们不是一起考功名的吗?你高中,我落榜。”
和?尴尬着,不知说什么才好,口中只是应着:“哎我您?”
乾隆目光变得锐利,问道:“你到底是不是小帅啊?”
“是是”和?应道。
刘长福、朱伯平都惊呆了。
“大点声吧!这谁听得见?你到底是谁?”帅承瀛笑道。
和?望了乾隆一眼,无奈地大声说:“我是帅承瀛!”
众人目瞪口呆。
范大统道:“他是帅帅”
“帅先生,这个许仙会下蛊哎!”小月惊喜地低语,“你看,他一下蛊,连和?自己也迷糊了!”
刘长福抹着汗水,望着和?,问:“和大人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和?支支吾吾,道:“我那个”
“我替他说吧!他就是帅承瀛,跑到燕城来,冒充和?行骗。”乾隆严肃地说。
“这不可能啊!”刘长福望着和?说。
“我我就是骗子,”和?无奈地说罢,望着帅承瀛,咬牙切齿,好像自骂,“我帅承瀛不是东西,我帅承瀛真该死!我帅承瀛冒充和?,该下十八层地狱!”
小月生气地对帅承瀛道:“喂,先生,他在骂你哎!”
“骂吧! 骂吧! ” 帅承瀛微笑着。刘长福无力地几乎瘫倒在地。范大统也说:“天啊!我头昏头昏!”
“大人,福康安大人,曾经做证,您忘了?”徐彬在一边提醒刘长福。
刘长福又精神起来,望着乾隆,道:“钦差大臣福康安亲口作证,说这位才是和大人,与你所言相反哦!”
乾隆冷笑,说:“福康安?他啊!嘴上没毛,办事不牢,满口胡言乱语。”乾坤转身望着和?,道,“小帅,你塞了钱,收买了他,对不对?”
和?汗流满面,道:“是福康安是收了我的钱,很多钱,他这才帮我做伪证。”
刘长福大惊。“我的天啊!官场真黑暗啊!”范大统道。朱伯平惊恐地颤抖起来。
乾隆冷笑着问:“小帅,你说哪位才是真正的和?啊?”
和?抬头一看,帅承瀛含笑抽着烟。
乾隆催促着:“和大人,请吧。”
小月笑推帅承瀛,说:“和大人,叫你呢!”
帅承瀛走到和?面前,说:“你啊,知错能改,也是良心未混。”
和?瞪他,道:“是,我帅承瀛断子绝孙!”
“到底谁是真的?”刘长福颤抖着问。
乾隆同:“小帅,大印在谁手上?”
和?捧着大印,走到帅承瀛面前,无奈地说:“他才是真和?!”
乾隆笑道:“和大人,上去审案吧!”
“遵命!”帅承瀛手提大印,朱伯平在一边慌忙大喊,“和大人!”帅承瀛一愣,朱伯平堆起笑脸,道:“我帮你捧印!”他伸出一手帮帅承瀛捧着大印。范大统也不落后,上前陪笑,一手扶着帅承瀛,“您老人家走好!”
“这狗官真不要脸!”小月说。
“狗皮太厚了!”乾隆笑道。
帅承瀛走到案后,刘长福慌忙说:“和大人请就座”
帅承瀛在公案之后坐下,“砰”地一声,一拍惊堂木,声震公堂。和?无力地坐下了。
密林林涛起伏,四姑娘一声口哨,十四王爷从密林深处走来。四姑娘与福康安并肩站在一起,身边有一匹马。十四王爷掩饰着内心的痛苦,看着福康安。
“王爷,福公子愿意帮您。”四姑娘说。
福康安取出一个金牌,说:“王爷,亮此金牌,通行无阻。”
“福大人,多谢!”十四王爷说。
福康安道:“王爷不必谢我,要谢,就谢四姑娘吧。”说完他走开了。
十四王爷注视着四姑娘,“王爷,阿四不能陪您回去了,阿四另有要事,要留在燕城。”四姑娘苦涩地说。
十四王爷心如刀割,知道她要牺牲自己,痛苦地说:“不四姑娘你跟我”
四姑娘道:“王爷,不要再说了。”
“四姑娘,你不能”十四王爷内疚地说。
四姑娘强笑着,说:“王爷,事到如今,阿四就实话实说了。”她一心要刺激十四王爷,好让他死心离开,四姑娘说,“王爷是罪臣,阿四如果跟着王爷,永远没有出头一日。”
十四王爷痛苦地笑了,“说的好啊!说不定哪天满门抄斩,把你也捎上了。”
四姑娘说:“福康安年轻有为,深得皇上信赖,阿四跟着他才有”
“别说了四姑娘”十四王爷不想再听下去。
四姑娘故作无情状,道:“阿四自私,不能不为自己终生幸福着想。”
十四王爷内疚地说:“你一点错都没有,四姑娘,我看得出,福康安对你是一片真心,好好珍惜。”
四姑强忍内心悲痛,唤道:“王爷!”
十四王爷说:“永远把我这罪臣忘了吧!”
“王爷,您多保重!”四姑娘含泪说道。
十四王爷上马,飞马离去。四姑娘含着泪望着,十四王爷的马在密林中一闪一闪地远去。四姑娘泪眼股断,远处的树干上,福康安默默地坐着,等待着四姑娘。
府衙书房里,帅承瀛注视着两个半片金锁。小月打了乾隆一拳,道:“许仙,你真找到娘了?行啊!”
乾隆苦笑,道:“金锁是找到了,可老夫人是不是我娘,我也不知道,所以,才来请教帅先生。”
小月瞪了帅承瀛一眼,道:“问他?没用!”
“没用?”帅承瀛一怔。
小月说:‘要不是许仙来,你还蹲在大牢里呢!你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你还帮得了人家?”
帅承瀛苦笑,望着乾隆,说:“这金锁的确是原壁!”
乾隆点头,道:“金锁若真,人还有假?”
“有一个方法,可测真伪。”帅承瀛说。
乾隆为之一振,说:“请先生赐教。”
帅承瀛说:“奶娘临终之言,可还记得?”
乾隆说:“刻骨铭心,岂敢忘却?”
帅承瀛说:“奶娘说了,云州白娘子。我在云州追寻白娘子,一无所获,昨日坐于牢中,突然想到,白娘子不是白蛇,而是白衣大士!”
乾隆惊奇,道:“先生?真神人也!什么都被您猜到。”
“如果这位柳老夫人家中真有一座白衣大士像,她就是您的生母!”帅承瀛说。
乾隆想到白宅佛堂中的那座白衣观音像,心内不禁颤抖起来。
灯火映着佛堂内的白衣观音像,乾隆颤抖的手拿起观音像。他激动地打量着,观音像背后,刻着“雍”字。“皇阿玛?”乾隆自语道。
“那是雍亲王之物,”老夫人说着缓缓走入。
乾隆走上前扶她,老夫人望着观音,道:“四阿哥当时是雍亲王,所以在上头刻了一个‘雍’字。她轻轻抚摸着观音像,道,“一晃,数十年了,我一头黑发已成白雪只有观音,依然那么神彩照人!”
乾隆问:“老夫人啊您的孩子,后来,他到哪儿去了?”
老夫人说:“他到哪儿去了?到他爹身边去了!有一天,四阿哥来告诉我,如果孩子跟着我,他这辈子注定成不了大器!即使接入府中去,康熙爷知道他身上有汉人的血统,这孩子也封不了太子。只有一个办法,那时候,福晋刚刚生了个孩子,是个女的,奶娘连夜抱了出来,把我的孩子换了进府,我哭得死去活来。”
乾隆取出两半金锁,深深地注视着。
“数十年,我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孩子一面,唯一能见的只有这金锁。我日日诵经,夜夜烧香,只求观音保佑我的孩子。终于有一天奶娘从京城给我捎来了好消息,我的孩子,他当了皇上了。”老夫人说。
乾隆颤抖着,沉默着。
老夫人注视着他,说:“我知道,太后健在,皇上不能认别人为娘,我这辈子也不想找他我只希望在我进棺材之前。能看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