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官被关人大牢,帅承瀛用力关上牢门,声震四周,和?一颤。
沉重的大牢大门缓缓打开。纪昀与和?走出,一辆豪华的敞篷马车停在大门外。
和?笑道:“帅先生什么时候改乘马车了?”
“这马车是专程为和大人而备,”帅承瀛道。
和?道:“哦?先生如此大手笔,有何目的?”
帅承瀛笑道:“帅承瀛假冒和大人,害得和大人坐了牢,理当赔罪!请!”
和?与帅承瀛坐上马车,一队鼓乐手吹奏起来。
“帅承瀛何时也变得如此庸俗了?”和?笑道。
帅承瀛说:“入乡随俗嘛!”
马车行驶在大街上,一头北狮在前头开路,锣鼓铿锵,大街上众人围观着,一个大汉在前方。高举一面大旗:“军机大臣和?”。
“这又是什么意思啊?”和?笑问。
帅承瀛道:“我送大人到府衙,让他们知道真正的和大人是你!”
和?道:“先生何必多此一举?”
帅承瀛道:“这场玩笑该结束了,应当还和大人一个公道!”
马车沿大街驶去,行人争相围观,敞篷马车上,和?与帅承瀛并坐着,人群中,两个家丁监视着他们。
一家丁低声吩咐另一个家丁:“马上通知薛大老板,我见到和大人了。”
另一家丁匆匆走开。马车驶过大街,家丁继续监视着马车。
粮行里男装的小月耀武扬威,道:“和大人有令,封!”衙役在粮行大门上贴上封条”封条上,和?大印鲜明醒目。
掌柜道:“公子,都是一家人啊!”
小月瞪他一眼,道:“你这儿这么多粮,灾区百姓只能吃饲料?和大人说太不公平!全给我封了!”
衙役在粮食上贴上封条。封条上,大印鲜红刺眼。大门外,拥挤着饥饿的灾民,小月眼睛一亮,道:“别封了!全分给外面的人!跟他们说是和大人发灾粮了!”
衙役扛着粮袋扔给粮行外的灾民,掌柜急得直跳脚,对伙计说:“快快通知薛大老板!”
灾民们抢着粮食,小月在一边兴奋地望着。
府衙大门口,北狮跳跃,锣鼓喧天,众衙役列队迎接。马车驶来,停在大门口,百姓围观着,帅承瀛与和?从马车上走下。和神望着四周,大旗飞舞,鼓乐齐鸣,北狮狂舞,百姓争相观看和?起了戒心,道:“不对!你帅承瀛哪有这么好心?用这种场面来迎我?”
帅承瀛道:“和大人想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和?道:“帅承瀛的葫芦,我真的猜不着啊!”
帅承瀛道:“好!我与大人下一盘棋,如果大人能下赢,我就全告诉你。”
“一言为定!”和?说。
二人走入府衙大门。
黄昏,帅承瀛与和?在府行书房里摆开了一盘棋。棋盘上摆满黑白棋子。
和?微笑着。“和大人棋艺出神入化,佩服!”帅承瀛投子认输。
和?道:“帅先生输了,就当遵守承诺,把葫芦里的药倒出来吧?”
帅承瀛笑道:“实不相瞒,就在和大人坐牢这两天,我让小月带人把城内薛大老板所有生意全给查封了!每一张封条上,全都盖着和?的大印!”
“我这下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真想不到,我的一枚大印,作用原来在此?”和?苦笑道。
帅承瀛道:“薛大老板如果知道这件事,一定会找和大人算帐。”
和?苦笑,道:“难怪刚才帅先生要拉着我招摇过市,这是引薛大老板自投罗网啊。”
帅承瀛推开窗户,窗外斜阳似火。一盘棋下得不知时光,“该来的人来了,”帅承瀛说。门外果然响起一阵敲门声,有人喊道:“和大人,薛大老板到!”
和?一颤,帅承瀛吐出一口长烟。“有请!”帅承瀛说。
书房大门打开,柳老夫人手持拐杖出现,她一身白衣,慢慢地走进书房。
帅承瀛大感意外,和?暗急。
老夫人怒视着和?,道:“和大人,你该给我一个交代!”
和?慌忙制止她,道:“老夫人,这位是帅承瀛先生!”
老夫人冷冷而视,说:“我不管别人!我只要一个说法!是我给您钱少了?还是哪里礼数不周?”
“老夫人!慎言!慎言!”和?慌忙阻止她。
老夫人怒顿拐杖,道:“你居然派人把我的店全封了?这是什么意思?”
和?苦笑,叹息道:“那全是这位帅先生的杰作啊!”
老夫人怒视帅承瀛,道:“帅承瀛?久仰了。”
帅承瀛惊叹,道:“薛大老板,原来是个女流?真想不到啊!”
老夫人道:“女人做生意,诸多不便。”
帅承瀛道:“所以夫人以男人身份作掩护,高明!”
老夫人道:“和大人,你我之间的事,不必让第三人参与吧?”
和?苦笑,道:“帅承瀛奉圣上之命,夺了我大印,派人封了老夫人的店,老夫人果然上当了。”
老夫人一震,注视着帅承瀛,道:“帅承瀛?你你?”
“所有案犯皆已到齐,就差薛大老板一个人了。帅承瀛只好用此手段逼老夫人出现。”帅承瀛严肃地说。
老夫人非常镇定,冷笑道:“好!好!好!老身什么房都住过,就是没住过牢房。”
“来人!”帅承瀛喝道。门口,两名衙役出现,“送老夫人入狱!”帅承瀛说。
和?震惊,道:“帅承瀛?你”
老夫人冷笑着望着帅承瀛,道:“莫愁在我家养伤,先生要不要去看看她?”
帅承瀛震惊,道:“莫愁?他”
老夫人道:“陪着莫愁的还有一位叫许仙的人!先生要不要见见他?”
和?惊喜,道:“许仙?他就是他就是?”
老夫人傲然地说:“他就是我的亲生儿子!”
和?目瞪口呆,帅承瀛一头大汗。
老夫人说:“帅先生,我先回家了,有事到我家谈吧!”
帅承瀛无奈,“这”老夫人傲慢地走出书房。
“老夫人她她是白娘子?”和?惊喜地说,“薛大老板是皇上的生母!天啊!帅先生,这回你输定了。”
帅承瀛又气又无奈。
斜阳如血,帅承瀛失落地走出府衙大门。小月迎面走来,问:“先生,薛大老板来了?”
帅承瀛有气无力地说,“他来了。”
小月煞是兴奋,道:“先生算的真灵,我连抄了他十几家铺子,真痛快!”
帅承瀛苦笑,道:“你痛快?我可麻烦了。”
“不麻烦,抓到薛大老板一审,不就全清楚了?”小月说。
帅承瀛叹息一声,道:“他走了。”
“走了?先生,你不是说残害灾民的罪头儿就是薛大老板吗?”小月问。
帅承瀛说:“是啊!”
小月问:“那你怎么不抓?”
帅承瀛道:“我我哪敢抓啊?”
小月问:“为什么?”
帅承瀛道:“她是许仙的娘啊!”
“许仙的娘?那不能抓!”小月说。
帅承瀛叹息着,道:“是不能抓啊!”
小月同情地说:“许仙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的娘,先生把她抓了,许仙就没娘了。”
帅承瀛苦笑。路边传来一声孩子了哭声:“娘!”帅承瀛与小月回头一望,两个流浪孤儿走来,大童牵着小童的手,小童哭着。
“小兄弟?你娘呢?”小月吃惊地问。
大童说:“死了,饿死了。”
小月问:“你们连饲料都没得吃?”
帅承瀛叹息,说:“将赈灾粮食倒成饲料,饲料要从西北运来,路途遥远,等它运到,灾民早饿死多少了?”
小月道:“赈粮变饲料,这么缺德,谁干的?”
帅承瀛道:“就是许仙的娘!”
两个孩童在斜阳中走去。
小月气愤地说:“帅先生,抓!”
帅承瀛道:“喂,她是许仙的娘啊!”
“许仙的娘又怎么了?就算她是皇上的娘也得抓,”小月道。
帅承瀛愕然,道:“真被你说中了!”
小月道:“灾民饿的饿,病的病,死了那么多,全是许仙他娘干的,怎么能放她?帅承瀛难道跟和?是一伙的吗?”
“骂得好!骂得好!帅承瀛怎么可以跟和?一伙?小月,跟我来!”帅承瀛毅然地说。
小月问:“干嘛?”
帅承瀛道:“逮捕要犯!”
小月兴奋地应道:“遵命!”
帅承瀛带着小月急急而行,残阳如血,一顶轿子在前方急急地走着。帅承瀛和小月紧紧追赶。小月喝道:“站住!”
轿子不理她,一直向前走。帅承瀛道:“拦下轿子!”
小月拔剑,飞身拦住轿子,轿子停下。老夫人走出轿子,帅承瀛与小月注视着她。
“老夫人,对不起了!”小月说。
老夫人傲然地说:“帅承瀛,你还来送我?不必了!”
帅承瀛冷笑,道:“燕城府官吏侵吞赈灾粮款一案,老夫人涉嫌重大,帅承瀛依我朝律法,扣押老夫人候审!”
小月拔剑在手,老夫人立在风中。
佛堂白衣大士像前,乾隆与莫愁望着佛像。乾隆焦灼地说;“到处都找不到老夫人!”
莫愁说:“奇怪,皇上明日就要离开燕城,今夜是老夫人与儿子相聚的最后一夜,一刻值千金啊!她怎么舍得丢下皇上?”
乾隆说:“也许她有什么要紧的事?”
莫愁说:“有什么事能比骨肉相聚更要紧呢?”
乾隆叹息,道:“说的是啊!”
一名家丁在门口出现,家丁对乾隆说道:“公子,老夫人差人送信回来了。”
乾隆一怔,“送信?”随即惊喜地说:“快叫那人进来。”
和?出现在佛堂门口,莫愁一怔。
和?望着莫愁与家丁,道:“莫愁,你先回去歇着。”莫愁与家丁退出,大门关上。
和?在乾隆面前下跪,道:“奴才恭喜皇上,寻到白娘子。”
乾隆喜悦地说:“和?,朕找到了你看白娘子!”
和?注视着白衣大士像,道:“想不到,白娘子是白衣观音!”
“是啊!柳老夫人就是朕的生母。”乾隆感叹道。
和?道:“恭喜皇上,母子团圆啊!”
乾隆问:“老夫人怎会叫你送信?她人呢?”
和?愤怒地说:“皇上,老夫人被帅承瀛抓起来了!”
“什么?”乾隆吃惊地说。
和?道:“帅承瀛追查燕城案,罗织罪名,滥捕无辜,居然把老夫人也当犯人了!”
乾隆睑色一沉,道:“老夫人没说她是谁?”
和?道:“说了,老夫人告诉帅承瀛,她是许仙的生母,也说了莫愁也在这儿养伤,帅承瀛他全知道。”
乾隆脸色铁青,道:“知道了还敢抓老夫人?”
和?苦笑,说:“帅承瀛一心要当包公啊!他就是要给皇室难看,好立他的威望啊!奴才百般劝阻,反被帅承瀛斥骂。”
乾隆大怒,道:“和?,备轿!”
“喳!”和?应着,心中暗自欢喜。
夜里狱卒把守着大牢,老夫人坐在牢中,手中转着佛珠,默默念着佛经。
朱伯平巡视而来,望着牢中。“原来您就是薛大老板?真没想到。”朱伯平道。
老夫人冷冷地打量着他。“谁都知道,薛大老板家财万贯,老夫人,这儿归我管,只要您肯慷慨一点,大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