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梦娇接过这只精致的化妆匣,细细地打量了一下,嘴角溢出笑容:“真的给我?听说这种美国进口的化妆匣国内只有蒋夫人身边有一只。”
“现在你不是也有了吗?”戴笠伸出手把她拉到身边,“宝贝,你怎么感谢我呢?”
“怎么感谢?”谢梦娇抿嘴一笑,闪电般在戴笠额角含情脉脉地吻了一下,“给你一个最神圣的吻!满意了吧?”
戴笠的额角立刻出现一个淡淡的红色唇印。
戴笠显得有些亢奋,气喘吁吁地打开了那只美丽的化妆匣:“宝贝,你来看。”
啊,那里面装的全是进口的口红、胭脂、香水和其他的化妆品、正宗的舶来品。她双眼一亮,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你,干么这样破费,一次给我买这么多?”
“我还嫌少呢。”在她的明眸里,戴笠又一次看到这种感恩的表情。他很会利用女人的各种心理,给予这样或那样的施舍,然后索取几倍甚至几十倍的报酬。然而眼前这个女人将给予他的,会是以前所有女人的总和。戴笠故意叹了一口气,“只怕今后我想奉承你,还怕巴结不上了。”
谢梦娇是个机敏的女人,马上觉察到话中有话,闪着明亮的眸子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谢梦娇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你待我好,我一辈子不会忘记干爹的恩情,一辈子不会离开你。”
“我也这么想,希望永远和你在一起。可是”戴笠似乎动了真情,显得心事重重。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谢梦娇不解地问,“只要有你在,我终生不会离开你身边。”
“是啊,你对我真心实意,我知道。可现在有一个人更需要你。”
“谁?”谢梦娇大声地问,“这世界上除了你还有谁?”
“委员长,蒋先生。”
“什么?”谢梦娇一听,委实吃惊不小。“他?”
“委员长身边需要一名英文翻译,苦于物色不到合适人选。我,我就举荐了你。”
“委员长的英语翻译还会轮到我?”谢梦娇显得有些不相信地说,“蒋夫人不就是现成的最好的英语翻译吗?”
“夫人是夫人,翻译是翻译,两者不能等同。”
“干爹,你怎么能推荐我去呢?”
戴笠只好解释:“梦娇,我有今天,全是托总裁的栽培。我与你都受恩于总裁,今天,他身边需要人,我能不忍痛割爱吗?”
戴笠紧紧搂住她的纤腰,把她拉到自己身边,让她坚实富有弹性的腹部贴着自己的脸颊,然后抬头仰望她。只见她正低垂着粉脸,深情地注视着自己,露出一种感激涕零的表情。
两人一下都讲不出话来,仿佛感到一切解释都是虚伪的,全是作假。彼此心情都很复杂,各自话儿在胸口无法说出来。
作为谢梦娇来说,一下能进总统府到蒋介石身边工作,不啻是天大的喜讯。特别对她这样一个女人来说,日夜梦想的就是荣华富贵、飞黄腾达,享别人享不到的福,去别人去不了的地方,希望成天有千百双眼睛盯着她,把她奉为至高无上的女皇。去当蒋介石的英文秘书,是过去想也不敢想的事,现在有这样的机会,能不去吗?可她又不能在戴笠面前表露得过于明显,反要装出一副恋恋不舍、怅然若失的样子。
而戴笠呢,心里也十分矛盾。把谢梦娇送到蒋介石身边,无疑是在委员长身边安放了一个耳目,今后可借谢梦娇嘴巴为自己多多美言,更可借助她使自己扶摇直上。但真要把她放走了,却又实在舍不得,她实在是不可多得的一个绝色美人,放在身边,不说别的,就是每天看上几眼,也是秀色可餐。所以他还真不忍心将谢梦娇献出去呢。
戴笠认识谢梦娇,是一次去西北视察工作时与之偶然邂逅的。这也是一种缘分。
那次,他去西安特工训练班视察,在大雁塔附近正要上汽车时,遇见了一个与他同在黄埔军校骑兵科同窗的老同学。晚上,这个老同学请戴笠在鼓楼附近一家最豪华的饭店吃饭,作陪的还有一个时髦的女郎。戴笠一进这间雅室,就被女郎明艳的娇容所吸引,目光不时瞟到她脸上。那女郎也毫无陌生羞涩之感,始终笑吟吟凝望他,但并不先开口。
等到两个者同学一阵寒暄过后,对方才指着女郎介绍:“这是小女谢梦娇。这位是我常提起的雨农伯伯、戴伯伯!”
“戴伯伯,您好!”谢梦娇这才大大方方地伸过手来。
握着这只绵软丰腴的手,戴笠细心地打量起眼前这个侄女。只见她身材高佻,双腿修长,体型丰美。特别那高挺的胸脯和富于弹性的臀部,对男人有一股不可抗拒的诱惑力。戴笠在特工方面是个铁石心肠的硬汉,可一接触到女人,就化作一腔柔情,变得儿女情长。
谢梦娇父亲深知老同学是个情种,想利用女儿作为自己升官进阶、飞黄腾达的本钱。尽管他知道自己女儿已不是处女,但他清楚女儿身上有着使男人神魂颠倒的特殊魅力。他要与老同学做一笔交易,为自己大赚一票。
戴笠自然对这样的安排心领神会。当晚,他就把这位侄女带回西安西城大楼,安排在相邻的高级客房内住宿。准备次日带回重庆。
夜半过后,新城大楼已夜阑人静,灯火阑珊。特地为戴笠准备的大弹簧床上猛地响起一阵吱吱嘎嘎的激烈响声。弹簧床摇晃得很厉害,连地板都在抖动。传到下面的警卫人员房间,还以为局座半夜出了什么岔。连忙拔枪冲到楼上,蹑手掂住在门外静听了一会儿,才知是怎么一回事,会心一笑回到房间。
说不清是谁把谁引导在这张安乐床上,反正彼此都过了极其销魂的一夜。
第二天,谢梦娇就坐进了戴笠专用的那辆防弹轿车,从西安到重庆,进了外事训练班。
在训练班上,谢梦娇不仅以美艳,也以其超人的才华傅得戴笠的无限欢心。戴笠曾当着学员的面夸耀说:“谢梦娇不愧为当今中国的女杰!”
自从戴笠把这只艳丽的“花瓶”献给委员长后,谢梦娇就在蒋介石身边担任了近三年的外事秘书兼翻译工作,同样得到蒋介石的信任和赞赏。由于戴笠的精心指点,也由于她自己的聪敏和机伶,很快摸熟总统的脾气,掌握他的性格特点。知道他什么时候情绪好,什么时候情绪差,他在想什么、需要什么、厌恶什么,谢梦娇都了解得清清楚楚。她熟练地利用蒋的情绪,及时把他需要的东西送上,没一丝一毫误差。有这样一位得体知心的女秘书在身边,蒋介石能不满意吗?所以对谢梦娇总是另眼相看,厚爱有加。
谢梦娇成功了!无论在戴笠还是在蒋介石身上,她都深深懂得:尽管男人可以权倾一时,征服世界上的一切,用权力、用金钱、用枪炮,但女人可以征服一切男人,只凭自身的一样东西。
但现在,蒋介石要命令她去台湾,她能说个“不”字吗?她立即来了个180度大转弯,非常爽快地说:
“总裁,我服从您的安排。”
蒋介石露出了满意的微笑,望着眼前这位容光明艳的女秘书点点头:
“那好,不过还有一项重大任务交给你。这件事,对党国对你都是事关重大,我认为选派你去最为合适。”
谢梦娇感到一种本能的惶悚,不知从蒋介石的嘴里还会吐出什么话来。只见这位总统从抽屉里拿出一张事先写好的手令,缓缓地推到谢梦娇的面前。
第05章
黎明时分,谢梦娇下班回家,穿着法兰绒大衣走出总统府大门。外面是疏星闪烁的寒夜,凉意袭人,但东方天边已泛起淡红的曙色。
冷嗖嗖的寒风吹拂面颊,使她丝毫没有睡意,头脑似乎分外清醒。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她尚在回味刚才总统同她的谈话。
“这些年,我们秘密处决了一批共产党的首要分子。有关这些要犯的材料,必须马上转运台湾。这批材料由黄仲洲押送。为防万一,派你秘密跟踪监视,暗中保护黄仲洲,遇有情况,你有权处置。”
现在,她怀里就揣着蒋介石的手令。使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既然是共产党方面的材料,肯定属于政治性质,为什么要让一个文物馆长去押送?难道也有文物价值?
蓦地,她脑海里跳出前几天军统局马天晓约她吃饭的情景。
那天,她接到马天晓的电话,约她晚上6 点钟在鼓楼附近的绿园饭庄吃饭。她匆匆回家,在穿衣镜前刻意打扮修饰了一番。作为女人,她会长时间在穿衣镜前欣赏自己丰满的身躯和华丽的服饰。她永远不肯在男人面前穿戴得马马虎虎,始终要保持一种诱人的风姿。
等到她赶到绿园饭庄,已经7点多了。马天晓已心神不定地坐在角落一张桌边喝闷酒。看见谢梦娇像一只花蝴蝶般飘然而进,所有桌子边的人都朝她行注目礼,马天晓这才慢吞吞站起来,向她招手。
“对不起,我来晚了。”谢梦娇在马天晓身边坐下,嫣然一笑,“这几天侍从室事情特别多,老头子又老是有事,不让人跑开。”
马天晓对她的迟到毫不在意,又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
“梦娇,我要离开你一段时间,要去执行一项重要公务。”
“哦,”谢梦娇还沉浸在相见的欢愉中,尚来不及作出反应,只是随便问了一句:“什么公务?要多长时间?”
“唔——”马天晓双手握着酒杯,目光呆滞地望着杯中微微晃动的酒汁,“这很难说,我也不知道结果究竟会如何。”
这一来,谢梦娇心急了,她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任务的重要性,预感到这将是一项非常神秘的特殊使命。
“你快说!”她抓住马天晓的手轻轻摇晃着,“真急死人了!看你这个样子!”
“我奉上峰命令,要去临时执行一项特殊任务。”马天晓左右环顾了一下,“这是特级机密!非常对不起,我无法向你透露。”
“对我也保守秘密?”谢梦娇不满地噘起了猩红的小嘴。心中想着自己显要的身份。
“对。”马天晓耷拉着脑袋,“这是上峰的命令:执行此项任务的人对家属、妻子、情人也要严守秘密,否则军法裁决,格杀勿论。”
谢梦娇心中一阵寒栗,感到事态的严重。她和马天晓的关系,是情人?未婚夫?别人说不清,他们自己也说不清。她快快不乐地说:“这么说我们只得暂时分手,一段时间不能见面了?”
“是的。”马天晓猛地抬起头,眼中泛起泪光,双手紧紧抓住谢梦娇羊脂玉一般的手,“只恐怕我们从此就不再见面。”
“不,”谢梦娇轻声喊了一声,也算是安慰对方,“只要你还在南京,我一定会想法来看你。”
“不要”马天晓触电般松开她的手,惊恐地喊,“你千万别到博物馆找我!”
博物馆?!这又不是军火库、机要室,为什么不能去找?至少,谢梦娇知道了对方执行这项特殊使命的地点:博物馆。
两件仿佛毫不相干的事,忽然在谢梦娇心中产生一种联想。她似乎已触摸到一个神秘的计划,更产生一种窥探的强烈欲望。
走!上博物馆。谢梦娇终于对总统的话产生了怀疑,就不顾马天晓的“禁令”,决定去闯禁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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