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典满脸是血,虎目里却流露出刻骨的冷冽。说:“马忠,有种就杀了我!”
“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马忠气得热血上脑,当时就高高举起环首刀。
然而不等马忠的环首刀斩下,一只强壮有力的大手却从身后攥住了他的手腕。
马忠回头一看,却是梁纲,梁纲身后还跟着刘晔,马忠便赶紧收刀回鞘见礼:“末将参见将军,参见军师。”
梁纲挥手说道:“怎么回事?”
马忠哼声说道:“李典想跑。”
梁纲的眼神便立刻冷下来,盯着李典说:“李典将军,这已经是第三次了。有道是事不过三,要是再有下次。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李典却只冷哼了一声,理都没有理会梁纲。
“押下去,看仔细了。”梁纲挥手令马忠将李典押下。
待马忠押着李典走了,梁纲才回头对刘晔说:“军师,再往前走可就是汝阴了,我们明明可以从下城父直接进入沛国,为什么非得兜一个大圈子,再折回到汝阴来呢?这不多此一举么?”
原来,梁纲、刘晔率领其中一路袁军偏师,约两千人,从寝丘出发,一路上几乎没遭到太大阻碍,就轻松抵达了距离沛国仅有一步之遥的下城父,但是在抵达下城父之后,刘晔却出人意料的提出,再次折回汝阴。
梁纲很纳闷,不过忍着没问。
今天,眼看就要抵达汝阴了,梁纲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刘晔微笑说:“我还以为将军能一直忍着不问呢,却终于忍不住了?”
梁纲闻言尴尬的笑了笑,说:“还请军师解惑。”
刘晔反问说:“将军可知,为何我们离开寝丘山之后,一路上几乎是畅通无阻,很轻松就抵达了下城父?”
梁纲讶然说:“不是因为何仪所部骗过了曹军细作么?”
刘晔遵照袁否的意思,本意是想让何仪、周仓都留在汝南以为疑兵,牵制曹军,但事到临头却发生了一段小插曲,何仪对于留下没有什么异议,周仓却是死活都不肯留下,甚至宁可只当袁否的亲兵也要跟着走。
刘晔无奈何,只能够答应。
所以,只有何仪留在寝丘。
刘晔摆手说:“何仪所部的牵制只是其中原因之一,此外还有原因。”
梁纲摇头说:“这个,末将却是猜不出来了,还请军师示下。”
刘晔又说道:“除了何仪所部的牵制,还有两个原因,一是因为曹仁根本就没打算在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与我们纠缠,而是早早就将重兵集结到了汝南、沛国交界的城父、郸县一带,就等我们前去自投罗网呢。”
梁纲点点头,又道:“还有个原因呢?”
刘晔又说道:“还有第三个原因,也是最重要的原因,却是因为公子的大军将绝大多数曹军的注意力给吸引了过去,别的不说,光是曹操麾下最精锐的骑兵,三千虎豹骑,就有两千随同曹操行动,所以我们才会走得如此轻松。”
梁纲恍然道:“我明白了,我们之所以要绕一个大圈,从下城父兜回汝阴,既是为了迷惑曹军,避开曹仁设好的陷阱,也是为了接应公子,对否?”
“正是。”刘晔点头说,“公子这一路兵马承受的压力太大了,所以我们绝不能只顾着自己突围,还得想办法接应公子。”
梁纲点头说:“那我们是在汝阴等候公子呢,还是索性西渡颖水前去新蔡、原鹿一带接应公子?”
“看情况。”刘晔说,“如果有机会,就拿下汝阴,西渡颖水,若是没机会,那就在颖水东岸四处游走,接应公子。”
刘晔和梁纲却不知道,袁否已经陷入了绝境之中。
(分割线)
袁否脱得只剩下一条鼻犊裤,正在晾晒衣服。
甘宁和百余锦帆贼散在四周,正在休憩进食。
看着远处奔流不息的汝水河,袁否忍不住想,换成刘备处在他的处境,多会放声大哭一场,然后假模假式的提出让关羽、张飞各自单飞,去投奔更有前途的主公,若换成曹操处在他现在的处境,多半会放声大笑。
袁否没哭,却也没有放声大笑。
袁否只是有些庆幸,又有些担心。
庆幸的是,曹操费尽心机也终究没能留下他,四大谋士机关算尽,也终究还是让他从手指缝里溜走了。
担心的是,眼下他身边就只剩下百余锦帆贼,前途凶多吉少。
甘宁虽然是万夫莫当的猛将,可终究也是血肉之躯,何况曹操麾下也有许褚,许褚武艺犹在甘宁之上!还有百余锦帆贼,也是骁勇善战,既便是面对同等兵力的虎卫军,也是丝毫不落下风,可锦帆贼终究只百人。
仅仅依靠甘宁和百余锦帆贼,是无论如何也到不了河北的。
因为,若是知道袁否身边只剩区区百余残兵,吕布也绝不会放过他,说不定这三姓家奴还会亲自带着西凉铁骑前来追杀。
因为,袁否身上可是带着重宝——传国玉玺!
想到传国玉玺,袁否冷不丁吓了一跳,尼妹,传国玉玺不会丢了吧?
当下袁否便一骨碌翻身爬起,一头就闯入了前方那片茂密的草丛里。
草丛里顿时响起两声尖叫声,然后一只粉拳还有一只粉腿便同时落到了袁否的身上,却是小乔还有小若榴以为有登徒子闯入,奋起反击。
然后一副极其香艳的画面就落入了袁否眼底,只见两个美人皆是身无寸缕,同样也在晾晒衣裳呢,只见粉湾雪股,翘臀椒乳还有白生生的大长腿,几乎晃花袁否眼睛,尤其是小若榴这丫头,不知不觉竟出落得如此火爆了,哪像个不满十三岁的小姑娘?
不过,袁否却顾不上欣赏这无边春色,急问小若榴说:“玉玺,传国玉玺还在不在?”
“传国玉玺?在呀,小婢一直都贴着带着的。”小若榴说完就从身边抱起了一只包袱。
袁否赶紧接过包袱,解开裹在外面的几层黄绫,发现传国玉玺完好无损的躺在里面,才长长的松了口气。(未完待续。。)
第240章 震惊
“跪下!”
“叫你跪下,听见没有?”
“再不跪下,信不信挑了你脚筋?”
六七个袁军骁骑围成了一个小圈,不断的绕着曹真打转,一边厉声喝斥,一边不断的拿刀背拍打曹真的肩背,命令曹真跪下。
曹真却懵然环顾四周,状若未闻。
直到现在,曹真都还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太荒唐了,这简直太荒唐了,不是真的,这绝不是真的!
两千虎豹骑,居然败给了五百袁军骁骑,天底还有比这更荒唐的事情吗?
哦不,当然还有更加荒唐的,更加荒唐的是,虎豹骑不仅败了,而且是惨败,几乎就是全军覆灭,就连身为统帅的曹真,也成了袁军的战俘。
曹真,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虎豹骑,他率领的可是虎豹骑!
虎豹骑的骑兵,可都是从曹军屯长级别以上军官中选拔出来的,个顶个都是身经百战的铁血老兵,他们不仅拥有最精良的装备,最好的马匹,同时还有最好的待遇,从虎豹骑组建成军以来,他们还从来没有败过。
可是,今天,虎豹骑却败了。
而且,还是前所未有的惨败!
“呵……”曹真忽然仰天惨笑起来。
惨笑了一会,曹真忽然面向北方大吼:“父亲,孩儿让你失望了!”
说完,曹真便从护肘里拔出一把匕首,恶狠狠的戳向自己的心口。
然而。不等匕首刺进心口。一枝狼牙箭便从远处隔空射至。一下就射穿了曹真持匕首的右手手腕,曹真吃疼,手一松,匕首便落在了地上。
围成一圈的袁军骁骑散开,一员袁军战将骑着一匹雄健的战马来到了曹真面前,袁军战将手里还握着把铁胎弓,显然,刚才放箭的就是他。
曹真死死的盯着袁军战将。沉声问道:“足下便是太史慈罢?”
太史慈收弓回了鞘,答道:“不错,在下便是东莱太史慈。”
曹真折断手腕上的狼牙箭,接着拱手一揖,说道:“失敬。”
对于太史慈的大名,曹真可谓是如雷贯耳。
因为在曹真刚刚被曹操收养的幼时,就曾经不止一次听曹操说起过太史慈。
曹操知道太史慈的大名,却是在他奉诏征讨青州黄巾的时候,在平定青州黄巾之后,曹操曾经遍访青州的名士豪杰。所以才得以听说东莱太史慈的大名,北海相孔融曾经说过。太史慈乃当世罕见的骑兵帅才。
可惜,当曹操前往东莱寻访时,太史慈却去了辽东。
然后,当曹操再次知道太史慈的消息之时,太史慈却已经成了孙策的部将。
曹操得知这个消息之后,还曾经派人给太史慈送去一盒当归,其弦外之音,就是希望太史慈能够弃孙氏,转投曹氏。
可遗憾的是,太史慈却拒绝了。
太史慈上上下下打量了曹真几眼,询问说,“如我没猜错的话,阁下应该便是曹司空的养子曹真,对否?”
曹真拱手说:“不错,正是区区。”
从曹真的语气中,太史慈很容易就听出了情绪。
当下太史慈笑道:“你可是不服?”
曹真摇了摇头,说:“败了就败了,谈不上服不服。”
“那就是不服。”太史慈笑道,“你现在一定非常不解,虎豹骑无论训练、装备还是马匹都要胜过我骁骑营,兵力更是四比一占据绝对优势,可为何还是败了呢?而且还是近乎全军覆灭的惨败!呵呵,易地相处,只怕我也会想不通。”
曹真默然不语,不过他只当这是太史慈对他的奚落。
胜者奚落败者,不是理所应当的么?
当下曹真语气寡淡的说道:“能败在将军的手下,曹真无话可说。”
“阁下这话却是言不由衷。”太史慈微微一笑,又问,“曹真,你可想知道,你为何会败给我骁骑营么?”
曹真当即脱口而出说:“想!”
“很好。”太史慈笑道,“只要你归降我家公子,我便告诉你原因,更会教你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骑兵战术,到时候你就会知道,虎豹骑又算得了什么?掌握了这种战术的骑兵,那才是真正的骑兵,战无不胜的骑兵!”
太史慈还真是敢想,居然还想劝降曹真。
不过必须承认,若是曹真真的降了袁否,那对曹操的威信绝对是个极大打击,反之,却能极大助长袁否的声望。
“归降袁否?”曹真勃然大怒,“做梦!”
“那就只能暂时委屈曹公子了。”曹真的反应早在太史慈预料之中,当下对着四周的袁军骁骑挥了挥手,喝道,“押下去,看好了!”
押走了曹真,又有小校来禀报:“将军,曹军的马匹怎么办?”
这一仗,曹真率领的两千虎豹骑近乎全灭,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就是虎豹骑用来作战的西凉马体力不支,这些西凉马的冲刺力非常强,但是耐力却不如匈奴马,再加上袁军骁骑有效的利用了地形,很好的积蓄了马力,所以虎豹骑就连逃跑都没有机会。
到最后,虎豹骑的两千匹西凉马几乎全成了骁骑营的战利品,不过很可惜的是,这两千匹西凉马由于使用过度,基本都废了,留着也只能用来吃马肉了。
更让太史慈感到可惜的是,虎豹骑另外两千多匹匈奴矮脚马,却让躲在后面负责看守马匹的两百多曹军辅兵给带走了,太史慈倒是想追,可骁骑营的马力也已经严重透支,再追下去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