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修车厂」二字,郁帛立刻挺直脊背,紧张的吞了吞口水,眼神也开始游移。
「不知道是哪个小王八蛋,砸了叔叔的车──你说这科大的学生素质,怎麽江河日下,差到这种程度了呢?」
郁帛看起来有点呆,其实是个机灵的小孩,左仕商意有所指的话他怎麽可能听不出来,只是能听懂不代表能对付,更别提心中有鬼的情况下,唯一的反应就是脚底抹油。
「叔叔,您忙著,我就不打扰了。」
郁帛很礼貌的鞠了个躬,转身就跑,左仕商也不拦著,依然慢条斯理的说:「不过,你叔叔在科大混了这麽多年,也不是白混的,弄来一份我取车前的停车场监控录像也不是难事。」
握住门把的手臂顿住,郁帛僵硬的转过头,就见左仕商手里拿著一张光盘,随意的晃了晃。
「这个应该能帮我找到那个欠揍小混蛋吧?!」
左仕商站了起来,缓步向郁帛走来,他的西装上衣敞开著,衣摆随著他的步伐摆动,不过三米的距离,被他走得像T型台一般……不过看在郁帛眼里,则和拿著勾魂叉的牛头马面差不多。
终於走到郁帛面前,左仕商一手撑著门板,一手拿光盘托起小孩的下巴,轻佻的开口:「来,帮叔叔看看,这里有没有可疑的人──」
郁帛双手握拳,浑身发抖……看起来像是恐惧,可是他自己知道,这种超过安全线的距离以及强烈的男性气息,对正处於迷茫敏感期的他是个多大的刺激。
「呵呵……又不是让你陪叔叔一起看黄片,你紧张什麽?」
一股气流喷洒在郁帛的耳朵上,顷刻间,小孩就像个点著的炮仗一样炸了起来,甩著双臂,又喊又叫:「滚开滚开,离我远一点!」
「果然还是沈不住气……」左仕商後退一步,躲开那好似小动物被提著尾巴拎起来,胡乱挥舞四肢一样没破坏力的攻击。
拉开了距离,郁帛稍微镇定了些,双手抱胸防备道:「你、你想怎麽样?!」
左仕商两根指头夹著光盘,一脸促狭的笑:「你说,我把监控拿给你们系主任,你会有什麽下场呢?」
「你吹牛,你才不敢!你和大学讲师在车里乱搞,你就不怕吗?!」
「乱搞?」左仕商夸张的大笑起来:「老子就是在车里和大学讲师乱搞,怎麽样?我在我自己的车里和我的朋友做爱,我又没强奸他,我们也没嗑药,犯哪门子王法?我为什麽要怕?」
郁帛被他这毫无廉耻的嚣张态度骇到,完全说不出话来。
左仕商冷哼一声:「看你这少见多怪的土包子相……怎麽,要不要抓我去浸猪笼?」
郁帛咬了咬嘴唇,完全无计可施。的确,他不可能去告发,且不说这样缺德的事情他决计做不出来,就说他丧天良的去告了,受到伤害的也只会是公职在身的辛老师,根本威胁不了左仕商这种私营老板。
「你到底想怎麽样?」
左仕商上前一步,从郁帛手里抽出自家饭店的招工传单:「以这个薪酬标准,一年的工钱差不多也够赔我的车了……」
「好,我给你白干一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郁帛告诉自己,总是要为自己的冲动付出代价的。
左仕商挑眉:「从今天开始?」
「没问题!」
郁帛答完,正准备下楼去跟领班报道,门却被左仕商顶住,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膀,掌心在他肩头磨蹭。
「那还不脱衣服?」
郁帛不明所以的张大嘴巴:「啊?」
「不是要给我白干一年吗?!」
对上左仕商戏谑的目光,郁帛突然明白了他话中下流的含意,顿时涨红了脸,气得发抖:「你──你──」
左仕商调笑之心更盛,抚弄肩头的手沿著脖子滑到了脸颊,在充满了胶原蛋白的脸蛋上弹了弹:「我之前怎麽没注意,你皮肤这麽好,真的和你爸爸一起做面膜了吗?」
郁帛两只手都攥起了拳头,挡在左仕商和自己之间:「放开我──」
「嫩的……真想咬一口啊……」
早在初遇时,左仕商就对郁帛动了邪念,现在的小孩保有当初的水灵,又洗去了土气,实在是诱人不已。
但他是郁迦叶的儿子,於是从路边随便采的野花,变成了邻居家的可爱吉娃娃,虽然不能抱回家去,但既然撞到他怀里了,摸一摸逗一逗,总是无伤大雅的吧?
左仕商偏头凑过去,想要偷个香,就在嘴唇接触到细腻皮肤的一刻,被逼急了的郁帛爆发了小宇宙,一拳挥出去的同时,膝盖也向上一顶。
「你这个臭流氓!」
「啊──」
左仕商发出一声惨叫,贴著郁帛的身体,滑倒在地上。
完了──又惹祸了!
出腿的瞬间郁帛就後悔了,只是力道发出去了就收不回来,转身想跑,脚踝却被抓住,失去平衡以狗吃屎的姿势摔倒在地上。
「不许走!快送我──去医院!」
郁帛双手撑地往外爬:「我、我去叫你的员工上来──」
「不行!」左仕商捂著裤裆,脸色青白,嘴唇发紫,满脑门的汗,一副濒死边缘的样子,可是目光却凶悍得像是刀子,狠狠的扎在郁帛身上。
「妈的……老子和小男生独处一室……结果眼睛淤青下体受伤……被员工看到我以後还怎麽混!」
「你这个时候还要什麽面子……」
「老子活了三十年,什麽都丢了,就是不能丢面子!」
遇上这样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主,郁帛也只能硬著头皮扶他下楼,员工们都关心的围了上来,左仕商颤抖著说自己阑尾炎犯了,拒绝了领班送他去医院,指挥郁帛扶他上了门口停著的一台银色奥迪。
郁帛坐在驾驶座上,一踩油门,车子冲了出去,差点撞到路障,还完全不减速的转弯,并道,冲进了车流中。
左仕商看的心惊肉跳,赶紧系上安全带,惊疑的问:「你……你他妈的会开车吧?!」
「会,我初中就会开了。」
左仕商稍微松了口气,掏出手机给自己在附近医院泌尿科工作的朋友打了个电话,话说了一半,又一个急转弯,车子与相悖而行的大卡车惊险的擦身而过。
左仕商吓得大吼:「你不是说你会开车吗?!」
郁帛紧张过度,已经变成了面瘫脸:「我没开过轿车,只开过拖拉机和收耕机!」
「我操!」左仕商捂著胸口,对著电话绝望的呼喊:「小逸,我看你还是帮我知会急诊室和外科一声吧──如果我有个三长两短,记得帮我联系保险公司,受益人是我妈!」
幸好不是交通高峰期,路上的车子不算多,医院离得也不远,总算有惊无险的抵达,「!当」一声,车子停在了大门口。
「什麽声音?」
「我撞到了个牌子。」
郁帛动手解自己和左仕商的安全带。
「什麽牌子?」
「……禁止停车。」
左仕商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气得揪住郁帛的耳朵大吼:「这是救护车专用通道,还不快把车子开走?!」
「啊──知道了知道了!」
郁帛勉勉强强的把车子停进停车位,扶著左仕商往医院里走。他本以为,会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有一大帮医护人员冲上来将左仕商抬走,结果根本没人来接,进了大厅也没有人正眼瞧他们,唯一的优待是,不用排队挂号,直接来到生殖泌尿科门诊,左仕商一进去就倒在了诊床上。
「小逸,快点给我看看,我怕是要废了。」
穿著白大褂的医生正听一个中年男子倾诉阳痿患者的悲哀心事,撇了不断哀嚎的左仕商一眼,冷淡的开口:「那正好,反正你那根东西,除了为祸人间,也不能发挥他本来的作用。」
左仕商一边蛋疼,一边也不忘贫嘴:「怎麽能说没用呢?你得对广大『嗷嗷待哺』的饥渴小0们负责任啊!」
「我用不著的东西,等於没用的东西。」终於送走了上一个病患,周乃逸来到诊床前,戴上手套,面无表情道:「脱裤子。」
左仕商一动就疼得一身冷汗,根本抬不起腰,只能喊郁帛:「快来帮我脱一下。」
一进屋就缩在角落当隐形人的郁帛吓了一跳:「为什麽找我?」
左仕商眯起眼睛,咬牙切齿:「不是你弄的吗?!」
郁帛指了指医生:「找、找他啊!」
周乃逸一本正经的编瞎话:「医生不能动手脱病患的裤子,否则会被吊销行医执照。」
偏偏郁帛不懂,对医生这个职业又有本能的尊重,只得硬著头皮上前,解开左仕商的裤带,拉下裤链,拽下内裤的一刻,硕大的男性器官跳了出来。
这样的直观刺激,意志力薄弱的小孩根本承受不了,惊呼一声「嗖」的一下窜到门口去了。
这样夸张的反应,把左仕商都逗笑了:「我的老二虽然又粗又长,但还没长到能戳到你鼻子的地步吧,你跳那麽高做什麽?」
郁帛咬了咬嘴唇,别开头,不得不承认,左仕商的那玩意儿,的确是他见过最大的,形状也很好,颜色也不难看……停停停,那种恶心家夥的恶心东西,他才不要去想呢!
脑袋抵在门板上,郁帛胡乱回答:「我……我怕沾上不干净的东西!」
「放心,你虽然漂亮,但还没漂亮到,光看著你的脸我就能射出来的地步。」
周乃逸伸手拨弄了一下肿胀的器官,不悦的问:「你是来看病的,还是来调戏小0的?」
左仕商倒吸一口气,连忙正色道:「看病,看病!」
周乃逸观察了一会儿伤情,皱了皱眉,扭头问郁帛:「是你坐的?」
郁帛的脸红的要滴血:「我踢的!」
从他们进门时起就一直冷著一张脸的医生突然笑起来:「踢得好!」
扭头看向可怜的病患,周乃逸收起笑容,神情鄙夷:「左仕商,我一直以为你是难得的审美情趣成熟的基佬,怎麽你的口味怎麽也开始向低龄化发展了?」
左仕商瞪了他一眼:「别胡说八道,他是……郁迦叶的儿子。」
「郁迦叶居然是双性恋?」
「咳咳──」左仕商赶紧咳嗽两声盖过周乃逸的惊呼,扬声对郁帛说:「你出去等我,别走远,敢跑我就去科大逮你。」
郁帛求之不得,赶紧打开门溜了出去。
左仕商这才道:「郁迦叶上大学之前,就娶妻生子了。」
周乃逸怔了好几秒,艰难的消化了这个消息,看向左仕商的目光变得疑惑:「这麽说,郁迦叶也不是纯0,那你和他……」
左仕商气急:「老子是纯1!」
「很快就做不成了。」周乃逸脱下手套,走到门口打开门,叫郁帛进来给左仕商穿裤子,吩咐道:「带他拍个片子。」
左仕商被那句「很快就做不成」吓得冷汗浸湿了裤裆,偏偏周乃逸就像故意为难他一样,拿著X光片反复的看,一会儿叹气一会摇头。
最後还是郁帛挺不住,带著哭腔问:「医生,左叔叔他……他没事吧?」要是真的从此变成大太监了,他也肯定会被左仕商「连根拔起」的。
周乃逸这才开尊口:「没事,右侧睾丸有点积液,有空就拿热毛巾敷敷,一个礼拜别有性行为就行了。」
左仕商松了一口气,顿时觉得胯下也没那麽疼了,於是又固态萌发:「一个礼拜我怎麽受得了……自己撸行不行?」
周乃逸微微一笑:「行啊,撸出血来可能快感更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