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我了。 ”
“还是给你打电话问个主意踏实,总怕走措。”老孙拿着电话叹了口气,“惜言,你是怪我们的吧?”
“怎么会,你们没有做错,如果是以前的我还不如你们处理事情温和。只是我有要保护的人,你们也有。道不同罢了,见了面你还是我的长辈。”
“源生永远都是白家的。”
“现在还流行什么世袭?不要指望那个孩子,他不会和源生有任何关系。”
“是,那你保重身体吧,我可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不等白惜言再寒暄下去,老孙就把电话挂了。他心里是有愧的,当年老哥哥把源生和白惜言托付给他、老钱和宋头,结果老钱整了一出空城计跑了,他和宋头又为了利益差点把白家认来的小姐送到法庭上,逼得白惜言卖了股票。那姑娘再怎么不对也是白家的人,他不是不知道有人在捣鬼。他有愧,可他不后悔,唯利是图本来就是商人的本性。
这几天白惜言和苗桐之间的关系缓和些了,可苗桐还是没把她那个黑色的大袋子提回来,这便是随时都准备离开的意思。早上看到她蓬松着头发半睡半醒地叼着个牙刷在厨房里找水杯,白惜言呆立在一旁看她忙忙碌碌的,觉得很踏实。
“早。”苗桐扭过头看他,“你今天还要去医院吧?”
“吃完早饭我跟你一起走。”白惜言伸手捞起她一缕头发缠绕在手指上把玩,“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变成那种左手拉右手的老夫老妻,你蓬头垢面我都觉得好看。”
“怪不得我不爱吃甜食,听你说话就能腻着了。”苗桐面红耳赤地拉回自己的头发,把卫生间的门给关了。
张阿姨在旁边擦地,听他们说话被逗得呵呵笑,真不觉得腻着。家里这样才好,整天低气压的,连她都觉得乌云密布的没个晴天。
因为刘锦之打点得好,所以没记者跑来堵着白惜言家的门,不过朱玉坷就没那么幸运了,一回来就在电视台被堵得密不透风。新一期的《名媛》结束了代班,收视率依旧创了新高。
朱玉珂—下子从绯闻女主播升级到名门贵妇,成为风头无人能敌的话题女王。她闭口不谈感情和家庭问题,可观众已经为地找好了理由,毕竟真正的豪门大多都低调,而那些总和女明星搅在—起的小开才大多是绣花枕头。
随着朱玉珂的私生子风波到和白惜言的婚姻曝光,接连而来的就星白惜言以前的一桩旧丑闻。他助养的一位吴姓女士爆料的白惜言猥亵助养少女的旧新闻,虽然已被澄湥且パ浴?捎行娜耸炕故前颜庾沙笪欧隼刺碛图哟椎夭虏狻
不过最愤怒的是吴小芳,小报记者直接跑到了她的事务所,她把录音笔直接抢过来用纸镇砸坏,咬牙切齿地说:“你是哪家的,等着收律师函吧。”
那小报记者本想曝光一下白惜言的真正面目来博取版面,这下倒是实打实地被吴小芳给恨上了,灰头土脸地被保安地打了出去。
不过外面再多的风言风语,苗桐也只是过一下耳,要真是计较起来,她会不知道怎么活下去。
时间就是有这样的好处,只要热过去,就能带走很多东西。
她在等,白惜言也在等。
第九章 阴差阳错 要不是守护这只懒猫,白惜言觉得自己应该撑不下去了。
1
已是深秋,院子里总有扫不完的落叶。
他们很长时间没有单独在—起过个周末了,张阿姨已经去隔壁了。前些日子她每天都守着他们,就怕他们吵架,说吵架最伤感情,老人家为他们的事伤神。
苗桐畏寒,不工作的时候总裹着个大毯子抱着奶茶看书,看着看着就睡着了,醒了接着看,就像只随时都在打盹的懒猫。要不是要守护这只懒猫,白惜言觉得自己应该撑不下去了。在外人看来他那么优雅美丽,病魔好似只亲吻了一下他的额头,不痛不痒的。可无论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他都在承受着长久的折磨。
他抱着马桶吐得天昏地暗的时候,苗桐突然醒了,身边的藤椅上没有人,她快步走进屋子听见他的呕吐声倒了杯水拿给他。不顾白惜言嘟囔着“脏,我得洗澡”,她跪着拥抱住他,轻轻顺着他的背。
“你必须赶快做手术了。”苗桐心里涩涩的,很疼,“惜言,我很害怕。”
“你别怕,人哪有那么容易死呢。”白惜言侧头亲她的耳朵,把她抱紧些,“以后的时间还长。”
这些话不知道是说给苗桐听,也是说给他自己听。
等白惜言舒服点了,苗桐和他蜷缩在沙发上,含情脉脉地对视着,看得够久了就去找对方的嘴唇。接吻和拥抱,怎么都不够。白惜言的脸那么美,眼神那么温柔,她怎么也看不够,怎么拥抱也要不够。
这个时候是白惜言最不想让人打扰的,可偏偏门铃响了。
苗桐打开门,门栏外站着个姑娘,穿着驼色的羊毛大衣,黑色的高跟鞋,带着点尴尬却体面的笑容。
“谁啊?”白惜言燠恼地说,“要是推销的,你就把菜刀丟出去。”
苗桐扭头对他说:“是朱玉珂,你去换下衣服。”
大约是最近耳朵里听到了太多关于朱玉珂的事,所以见到她,竟也没觉得多么的为难。她这些日子看起来过得不错,还圆润了些,越发的水灵了。苗桐请她进来,而后去泡茶。
白惜言没有穿着家居服见客的习惯,尤其是女性,体面的着装是起码的尊重。苗桐把茶泡好本想躲去书房,毕竟白惜言和朱玉珂肯定有很多话要说,她在这里并不方便。可白惜言看出了她的意图,抓住了她的手,十指交叉握紧:“你不用避开,没有什么话是你不能知道的。”
朱玉珂看着那双交握的手,心里针刺一样的疼。苗桐跟她做朋友时,从来没有主动提起过白惜言,也没有秀过一丁点的恩爱。其实那些执着于秀恩爱的人,若不是行事高调就是对爱抱有怀疑。而苗桐哪辈子修来的福气,可以得到白惜言这样毫无保留的爱情呢。
她在这里,是多余的。
“听表嫂说,前些日子你身体不太舒服,现在怎么样了,你脸色不太好。”
“多谢,我很好。”白惜言想着,你不来看我还好,你来看我又算什么。他正好也有事要问朱玉珂,“放出消息说我和你已经结婚的,是老爷子吧。他倒是为了保全你的名誉,什么鄯做得出来。”
朱玉珂知道自己给他添了大麻烦,而白惜言不说破也是顾全了赵家的面子。她起码的察言观色还是懂的,知道白惜言其实很生气,只是碍于她是姑娘不好发作。她抱歉地笑着说:“其实我就是为了这个事情来的。我跟外公已经说清楚了,是我央求表嫂的,你也根本不知情。外公虽然很生气,但终究太疼我,不愿意看我这辈子就这样子毀了。我是自作自受,反而连累了你们都跟着为难,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们。”
“这种好话听听也就算了,我说过了,我们以后还是不见面比较好,省得别人误会,你不要当作耳旁风。我也不能驳了老爷子的面子,毕竟我二姐在赵家还要做人。她做事欠考虑,可她毕竟是我姐姐。我不仅要保护她,也想要保护我的恋人。我现在想知道你是怎么打算的。”白惜言根本不领情, 苒苒是懂事,可也很聪明,服了软认了错反而堵住他们的嘴不好发作,可惜他不懂得怜香惜玉,也不会被牵着鼻子走。要真的觉得抱歉的话,就不会去抢孩子闹得轰轰烈烈了,聪明的女人失去理智是最可怕的,否则怎么会想去给人家做代理孕母?
再怎么没有恶意,苗桐也算是被朱玉珂欺骗过,她才不会同情她一星半点,又没那个情分摆着。白惜言说什么,她也就是听着,根本就不插嘴。
朱玉珂见苗桐没表态,白惜言说话也不客气,终于明白了白惜言说的那句“我没变,只是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个人而已”并不是客套话。外公不止—次跟她说,能把源生地产发展到这样规模的人绝非善类,可她一点都不相信。可如今她想起来,的确是她太过天真。
“大姐已经同意我每个月可以去看一下孩子,过上一两年等孩子长大些,我会宣布我们离婚。这对你的生活不会造成太大的困扰。”
“我不会同意我孩子的母亲是别人,如果他叫你妈妈,那他就没有爸爸。”白惜言斩钉截铁地说,“我不会认他。”
朱玉珂一下子激动起来:“惜言,我哪有你们做得绝,你不是签了代理孕母的协议,还不是一样不算数?你们行事不厚道,还指望我能以德报怨。”
朱玉珂没了语言,她也不祈求能和孩子生活在一起,只要能见到孩子,只要白惜言肯承认她是孩子的妈妈,那就足够了。可白惜言连这个都不给,他所有的一切都给了苗桐。
要是没有苗桐,该多好。
朱玉珂脑子里划过这样一句话,她一惊,收敛了恍惚的心神:“对不起,是我的错。可是事情已经这样了,如果有更好的解决办法我会配合,可现在没有,我只能做到这些,虽然不够弥补什么。”
一个女人楚楚可怜地来道歉,要不是苗桐知道她是真心实意,还真有点琼瑶偶像剧女主角的意思。苗桐看不下去了,她在这里多余得就像一根会打呵欠的木头。
“朱小姐,我觉得你跟惜言说根本没用。你可以认了,可你外公我见过,是个有主意的老人家,他要做什么,你可管不了。你外公在上次见到我之后,肯定怀疑了我和惜言的关系向二姐求证。你看他,什么都掩藏不住,这才是我不愿意和惜言出现在公众场合的原因。可他知道了这些非但没有收手,反而还放出消息说你们已经结婚了。逼惜言承认有婚姻只是第一步,第二步就会以既然说了是结婚了就要住在一起作伪装,一点点地不留痕迹地把我挤出白家,。你本身就是招惹了一件你自己都掌控不了的事情。”苗桐把白惜言的手拉到唇边,轻吻了一下,双眼明亮的神采几乎要灼伤人,郑重地发誓般,“你不知道我为了和他在一起,做了多么艰难的决定。我逃避过,离开过他两年,可我还是回来了。现在的我不可能再离开他了,绝对不会。他生,是我的人。他死,我也要睡进他的棺材里。他只能是我的。”
朱玉珂认识的苗桐,性子寡淡温和,甚至有些孤僻,却从不失礼。她有种薄弱的存在感,完全没有任何的威胁,叫人无比舒服。可这一瞬间,她感受到了苗桐强烈的占有欲和不可侵犯的绝对领域,是黑色的,可以吞没一切。
她似乎踩到别人的雷区了。
趁着苗桐在家来谈判,是错误的决定。以她和苗桐那半吊子的交情,根本不会同情她一星半点。朱玉珂如坐针毡,被粉碎的自尊让她觉得无地自容。
“那是你们的事。”朱玉珂强作镇定地说,“可孩子的母亲只能是我,不会有别人。”
苗桐觉得自己跟她说的压根不是一回事,她自己的孩子,母亲不是她还能有谁。可她已经懒得跟朱玉珂再说什么了,拿了手边的书回卧室,把空间留给她和白惜言。
片刻后,白惜言打开门倚着门边,她抬头问:“走了?”
“走了。”
“听你这口气是不舍得?”
他笑了,闲闲散散的放松着眉毛,美貌焕发的模样:“不过你和人对峙起来,还真是蛮有气势的,让我觉得很……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