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上前去,娇笑道,“小耗子!真不够意思,结婚这么大的事也不跟姐姐说一声,当姐姐的说什么也得送上一份贺礼不是!”说罢,让身后仆从将匆忙之间准备的贺礼送上。
李昊江没想到洛雪胭等人会到,毕竟送贴之人回话说,他们全都无一例外的拒绝了,而今却陪着洛雪胭站在了他的面前,令他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应对。尤其是见到洛雪胭盛装而来,那真心祝福的笑刺痛了他的心,她果然并不在乎他,否则,怎么会面对他另娶他人而如此坦然!
由于暗冥与上官云德身份尊贵,亲来祝贺,自是以国宾之礼待之,将他们一行六人安排在主位之旁。
不多时,吉时已到,李昊江与新娘踩着红色的地毯步入大厅,与新娘一并站在李母面前,李父由于在外采药,未能通知,竟未在座,这让在座的众人都一脸诧异,纷纷交头接耳,议论不止,但由于李昊江行事一向乖张,不多时,议论自止。
只见新郎在喜服的映衬下更加俊美邪魅,一双勾魂媚眼更加邪灵逼人,真是不知何方妖孽下凡,专为祸乱世人而来。李昊江站在那里,浑身上下冷冷淡淡,没有丝毫做为新郎应有的喜气,反而意兴阑珊,当礼官喊拜堂时做得也是心不在焉。直到礼官高喊礼成,新人送入洞房,大厅内才又重新喧哗起来,可廖廖的几桌酒席也无法烘托出热烈的气氛来。
洛雪胭看着李昊江与新娘拜完天地拜高堂,最后夫妻对拜时,再也看不下去,悄悄站起身来,悄声道,“我去解个手,去去就来!”眼见孤叶就要跟来,半真半假的笑嗔道,“师兄,我是去女厕所诶,你跟着来做什么!我这么大个人了,还能丢了不成!”一句话,将个不苟言笑的孤叶闹了个大红脸,在众人的哄笑中讪讪坐下。洛雪胭将众人环视一圈,这才离席而去。
在行至大厅门口时,洛雪胭回头深深地望向李昊江,正对上时刻注视着她的李昊江的目光,洛雪胭冲李昊江甜甜一笑,出门隐入暗夜之中,被黑夜吞没。
李昊江失神地望着洛雪胭消失的身影,心头感到莫名的恐慌。当他牵着新娘进入洞房之后,心神难安,洛雪胭临出门时回头望来的那深深一瞥,有着太多的言语,令他一时之间无法猜透。
正心慌意乱间,一旁的喜娘见李昊江没有要掀新娘盖头的意思,走上前来轻声提醒道,“郡王,该掀盖头了。”说罢递上喜秤。
李昊江并不接过喜秤,嫌恶的皱起眉头,站起身来,冷冷地说道,“你既然嫁入我李家,就安心做好你的主母即可。我心中早已有深爱之人,所以,我是不会要你的!”说罢,留下惊诧的众人扬长而去。
新娘闻言,自行掀起盖头,痛哭出声,一张梨花带雨的小脸儿惹得喜娘、丫鬟唏嘘不已。新娘陪嫁的丫鬟抱着肖绮失声痛哭,“小姐,小姐,别哭,再哭,妆都花了。郡王那是逗你的,他不会那么无情的。”苍白的安慰除了增加这室内的凄惨之外别无它用。新娘肖绮等了一夜也未能等到新郎,反而在第二日等到李昊江派人送来的一封休书,并派人强行将她送回了家。肖绮羞愤难当,当夜即在屋内自缢身亡,其母闻讯哭死过去,其父找李昊江理论,却被告知已出门,不知何时归,只留下一句话,“完璧归赵!莫再寻来!”一桩喜事转眼之间变成丧事。
第五十一章 失踪
话说李昊江也不掀盖头,丢下新娘回到大厅,环视一周,没有看到那熟悉的娇小身影,再看向暗冥一桌,那桌人此时已成各路官豪巴结的对象,众人被围在其中,脱身不得,脸上渐渐显出焦急的模样,频频向大厅门口的方向张望。李昊江的心更加沉重起来,那份不安到底来自哪里,为何会令他如此坐立难安。
洛雪胭离席约半个时辰后,孤叶终于坐不住,招手唤来一名丫鬟,命其去找一下洛雪胭。不多久,丫鬟来回命说,厕所那里没有任何人,其他地方也找不到那样一名女子,洛雪胭失踪了!
孤叶的心迅速沉至海底,脸色变得苍白,急忙站起身来,向暗冥等四人一番耳语,众人面色齐变,摆脱围绕着的众人,面带焦急地向门外奔去。
一直注意着他们的李昊江见状,面色跟着一变,丢下敬酒的众人,冲至金俊逸面前,急声道,“俊逸,发生什么事?雪呢?她在哪里?”
金俊逸冷冷地看他一眼,丢下一句,“与你无关,喝你的喜酒去吧!”将李昊江拨至一边,向外奔去,跳上马狂奔而去。
李昊江急忙回身,叫来刚才被孤叶打发去找洛雪胭的婢女询问,得知洛雪胭失踪了,整个人顿时傻在当地,心如同万蚁钻心般,细细麻麻的痛向四肢百骸扩散开去。正要狂奔追出,见一仆从匆匆而来,“少爷,这是刚才一银发女子嘱我交给你的,因刚你被送入洞房,没能及时转呈。”话未说完,李昊江一个巴掌重重地扇了上去,怒吼道,“混帐东西,竟才将此信送到!”那仆人被打得口唇流血,跌出丈外,昏死过去。
李昊江颤抖着手拆开来信,只见里面一张漫画,画上两人相依相偎看着天上的云卷云舒,看模样正是李昊江与肖绮,因洛雪胭未能看到肖绮模样,只好凭感觉画出其模样,但一看也知是她。左下角一身着奇异服饰的短发女子大笑着挥着手远去,冲二人大喊着,“一定要幸福哦!”李昊江浑身颤抖,再也拿不住那张漫画,泪汩汩而下,突然,发狂般地将身上的喜服撕碎,狂奔至门口,跳上一匹马向洛雪胭家的方向狂奔而去,留下一室的宾客目瞪口呆。
于此同时,坐在众宾客中的苏宰相冷眼观看着场中的一切,脸上浮出一丝阴冷的笑,见李昊江奔出喜堂,随之步出,来到门外,招手唤来侍卫,俯在耳边吩咐,侍卫领命而去。
李昊江的泪水模糊了双眼,看不清眼前的景象,心中狂喊,“雪,回来,不要走!求你,不要走!回来,雪!”
当李昊江来到洛雪胭家门前,只见院门大开,在夜的寒风中无助地开合着,院内寂静无声,透着一份死寂。李昊江小心地走入室内,只见其内仍如往昔,整齐简洁,似在随时等着主人的归来。李昊江的心自我安慰,雪没走远,她只是出去转转,一会儿就会回来的。当他的目光落在沙发上那张纸时,狭长凤目紧紧地缩了起来,只见那纸上写道:
暗冥、上官、师兄、民淳、俊逸:
谢谢你们一直以来的照顾和关爱,你们的爱、你们的情,我无以回报,可是如果我一直在你们的身边,势必会耽误你们。所以,我走了,不要再来找我,我想四处走走、看看,也许有一天,我累了,来找你们时,可以看到你们可爱的小宝宝围着我喊“阿姨、阿姨”。借用一句我们那里最有名的一个诗人许志摩的诗,“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呵呵,很潇洒的,不是吗?那么也让我潇洒一回吧,后会有期!
洛雪胭敬上
李昊江痛得再也站不住,跪倒在地,全身蜷缩起来,喃喃道,“雪!雪!”忽尔,仰天大喊,“雪!”那声音震彻云宵,惊得夜鸦乱舞,那声音里的悲痛欲绝更是令人心酸落泪。
洛雪胭出了李府,回到家中,换下身上的衣服,仔细的叠好,换上一身仆妇的装束,用布巾包住满头白发,并将之前从李昊江处寻来的一张人皮面具戴到脸上,将事先准备好的包裹取出,回过头留恋地看一眼这生活了将近一年的家,带着依依惜别之意踏出门去。脚下一个毛球呜咽着滚过来,欢腾地跳跃着,是豆豆,似乎感应到主人的即将离去,惶急地低吠着,咬着洛雪胭的裤管,洛雪胭犹豫一下,伸手将豆豆抱在怀里,轻点一下豆豆的额头,轻嗔道,“豆豆,你真的要跟我走吗?跟着我走,可就吃不到肉骨头了。你还愿意吗?”豆豆睁着一双黑豆般的眼睛似懂非懂地看着主人,洛雪胭看着豆豆笑了,轻按一下豆豆的头,一点一点的,“你点头了,就表示你愿意喽!不许反悔哦!”将豆豆抱在怀里,走入夜色里。
当暗冥等人回到洛雪胭住所,早已人去楼空,看到洛雪胭的留书,更是惊痛不已。还是暗冥不愧为一国之君,沉着冷静,吩咐道,“民淳、俊逸,你们二人尽可能地调动你们手中可用的兵士、府衙派至城内搜寻,同时加强城卫,盘查一切出城人员。孤叶、上官与我一起,将各自的暗卫招集,兵分三路,出城去找。明日一早,在此会合,报告各自的情况。”众人领命,分头行事。此时,洛雪胭出于对他们几人的了解,知道他们一定会到处搜索、寻找的。所以改头换面,投宿于与此相隔三条街的一家小旅店里,静等着风声过去。
第二天一早,众人疲惫地回到洛雪胭的小院,李昊江呆滞在守在那里,看到他们回来,眼中闪出希望的光芒,扑上去抓住孤叶,急切地问道,“找到雪了吗?”孤叶冷哼一声,将李昊江的手甩开,对他不理不睬。李昊江失意地再转向其他人,其他人如避蛇蝎般避开他,李昊江孤伶伶地站在屋子中央,无人理睬他,俨然成为这屋内多余的一人。其余五人自行聚到院内,商量着找洛雪胭的事宜。
李昊江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府上,将自己整个地泡进冷水里,在水底憋着气,泪水混进冷水中,良久,再实在憋不住的时候才冒出头来。冰冷的水激醒了李昊江的理智,现在不是他气馁的时候,他应该发动一切力量去找洛雪胭。
李昊江换上一袭修身武服,唤来李家暗卫头领,沉着地布署着,“这是雪的画像,兵分五路,一路在城内查找,并探听俊逸等人的动向,四路分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出城去找,要仔细地搜查每一个镇、每一个村庄,发现相似之人,立刻来报。同时派人跟着暗冥等人,发现线索立刻来报。我带人向东而去,每队之间以最高级别的李府飞鹰传书。下去吧!”
不多时,李昊江带人跨上战马出城向东而去。
三天后,洛雪胭这才带着豆豆,跟着旅店里一队向东去的商队出城而去。
四五天后,傍晚,商队走到一处山隘口,商队队长神色凝重地将所有人员召集到一起,沉声道,“这里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又是高琉国向东面经商的必经之道,因此这个山隘口上盘恒着一伙盗贼,大家一定要小心。这伙盗贼异常狡猾,有时会趁天黑进行突袭,因此今晚大家一定要小心。今夜加强警卫,增加岗哨,全都打起一百二十个小心来。”
洛雪胭心中突突狂跳,这样的事,以前她也这么做过,但是那时有孤叶在,她什么都不用怕,而今,她孤身一人,又无防身之技,那柄火枪也早在她跳海时丢失了,后来也没有再造。洛雪胭摸摸怀里揣着的上官云德的那柄匕首,将它紧紧地护在怀里。
入夜,洛雪胭提心吊胆地不敢深睡,搂着豆豆靠在车架上打着盹。突然,豆豆从洛雪胭的怀里站了起来,两支耳朵直楞楞地竖着,洛雪胭紧张地看着豆豆,只见豆豆的耳朵动了两下,嘴里突然地狂吠起来,那吠声在空寂的旷野中犹为响亮。
随着豆豆的狂吠,一条条黑色的身影出现在商队的四周。只见其中一个高大粗壮的身影咒骂着,“妈的,这个商队里怎么有狗!否则,一定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他们都干掉了!给我把那条坏事的狗给找出来杀了炖狗肉吃!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