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莲听了,果然双眼生辉。
“你没说要找的是三根新钥匙?”
白莲点头,说:“我们原先要打听连寒辽去找林怡芝的事,可老板说公安问过多次了,不想说。我一转念,想到猫吃的油炸小鱼居委会已查过了,就说是找钥匙。姐,你不是说现场发现一串新钥匙么?我想,丢失的人一定也会找,就随口说说,碰巧也有人找到那儿。”
“你呀,就鬼点子多。”黑莲的心情显然好了起来。
白政委说:“现场发现一串三根新钥匙,昨天就有人找到和平小区的小食品店,说明掉钥匙的人,并不清楚钥匙究竟掉在什么地方。另外,昨天我们开了个会议,市交警大队的宋大队长报告说,也是出事的那天夜晚九点钟左右,在和平小区去江滨花园的城南路上,发生了一起汽车撞人逃逸事件,至今无人报案。开车人在行人稀少的城南路上,撞倒一个七十多岁老人后逃跑,老人后来被发现送往医院抢救无效死亡。一个晚上,凑巧发生了这么多案件,里面会不会有什么联系呢?”
黑莲若有所思:“难道是巧合?”
白政委点头说:“可以试一下。现在,关键是找到那个找钥匙的人。据白莲了解到的,特征已很明显。男,三十多岁,戴了个酒瓶底似的眼镜,说明近视很严重,很可能是学历比较高的人;穿着斯文漂亮,长着一张白净的小四方脸,头发前面还烫发,卷了个圈,说明这人从事白领工作,有条件打扮。特别是男人还烫发,前面卷个圈,就更快找了。”
黑莲站起来说:“我们让市区各派出所配合,会有结果的。”
说完,黑莲风风火火地奔了出去。
白莲焦急地:“爸,姐还没吃饭呢?”
“让她自己安排吧!”白政委赞赏地说,“白莲呀,又帮了你姐一个重要的忙,知道么?”
白莲骄傲地笑了。
七、真相
在全市的搜寻中,那个有特殊条件的男人很快就找到了。
他是市二中的副校长李忠强。
黑莲和小王来到市二中,一幢造型漂亮的现代化教学楼矗立在大门边。
前来接待的胖校长介绍说:“这幢楼新近完工的。一楼设计为图书馆和电化室,二楼是行政办公,三楼以上为教室。”
到了二楼,老校长掏出钥匙,打开校长室的门。黑莲看了一下胖校长手中开门的钥匙,正和现场捡到的一样。
“你们这幢楼都用这种锁吗?”
“二层的行政楼全是,这是比较新型的锁,不牢固,但美观。”老校长将钥匙递给黑莲。
黑莲取出袋子里的那串钥匙一比,一模一样,品牌颜色不差丝毫。
“请问哪是李忠强副校长的办公室?”
“这儿。”老校长指着隔壁第二间。
黑莲走过去,取出那串钥匙一试,其中一根把门打开了。
“你们怎么会有李副校长办公室的门钥匙?他最近说钥匙丢了,找了半天没找到。”老校长大吃一惊。
黑莲不置可否,问:“李副校长有车吧!”
“是呀,最近买的,是二手货。你们也知道?”
“这两天,李副校长没开车了吧?”
“对呀,他改骑摩托车了。这是怎么回事?”
黑莲说:“校长,到你的办公室吧,我们向你通报一下。”
过了一会儿,李副校长来上班了。他还是那个派头,短袖衬衫,红色花领带飘在胸前。一张白净的小四方脸上,戴了个酒瓶底似的眼镜。乌黑的头发前面还烫发,卷了个圈,十分帅气。象这种打扮,全市可能找不到第二个。
胖校长迎出来,强笑着说:“李副,你来一下,有客人找你。”
李忠强发现校长笑容极不自然,狐疑地说:“校长,什么客人?”
说着,两人进了校长室。李忠强一见到公安人员,愣了一下,眼睛在镜片后闪烁着惊慌的光亮。这一点,没有逃过黑莲注视他的目光。
“坐吧!”校长说着,脸上的胖肉抽搐着。
李忠强预感出事了,调整一下情绪,说:“二位来检查校园治安的?”
黑莲摇头说:“不,我们今天是找你的,有件事要核实。”
“什么事?”
黑莲掏出那一串钥匙,小王接过来递给他。
“听说你的钥丢了,不这一串么?”
“可能是,我去试试。”
不一会儿,他回来说:“正是,就这一串。”
“你确定了?”
李副校长看看黑莲,又看看钥匙,点点头。
“你是林怡芝的老师,出事那天晚上,你去找她了吗?”
“没有。”
“当真?”(小说下载网 。。)
“是的。”
“不!”黑莲说:“那个漆黑的夜里,你在市区城南路偏僻地方开车撞倒老人,有一个目击者看清楚全部过程,你逃窜时发现了她。她是你的学生,奇 ^书*~网!&*收*集。整@理叫林怡芝。你怕她揭发,就把他害死了。”
李忠强的小眼睛在镜片后转了转,铁青着脸说:“我在大学里选修过法律,知道编故事是不能成为证据的。”
黑莲并不争辩,又说:“那天晚上,你家有油炸小溪鱼吧。”
“那又怎么样?”
“你带上这种鱼去找林怡芝了。因为你知道她有心爱的庞物小白猫,而猫最爱吃鱼,经过油炸就更香了。”
“我不知道你说这些干什么?”冷汗沁出了李副校长的额角。
“好吧,我告诉你,证据就是这钥匙。你不知道钥匙究竟掉什么地方,才会四处去寻找的。对吗?”
“我确实忘了。”
“不,你应该记起来,当你蹲在林怡芝阳台,站起来将她推下楼时,钥匙掉了。所以,我们在现场发现了它,这就是铁的证据。”
李忠强张口结舌,愣住了。接着,他象泄了气的皮球,跌坐下来,说:“天哪,我的运气太差了!”
原来,李忠强那天夜晚九点钟左右,在和平小区去江滨花园的城南路上,因没见行人,就将车提速。不料,前面的路边树后走出一个人,他以为鸣笛那人会闪开,可那没听见似的只顾横穿马路,他只好紧急刹车。但是太晚了,还是将那人撞倒了。他下来一看,是个白发苍苍老人,口鼻淌血,心想这下完了,这些积攒几十万元赔出去恐怕都不够。转头一看,幸好四处无人,心生一计:逃!当他打开车门,突然发现身后有一个抱着小白猫的姑娘,站在二十米开外惊讶地望着他。这人是他的学生,叫林怡芝。前些日子要插班复读,还来找过他。李忠强犹豫了几秒钟,挥手要她走。当她转身离开,他也关上车门,逃走了。
回家后,他惊魂未定。想想还是要及早和林怡芝谈谈,封住她的口。他知道她父母做水果大生意,很有钱。而这女孩爱那小庞物如命,带些猫食她最高兴。今晚妻子正好油炸一些小溪鱼,他就用食品袋装上一些。来到小区门口,他发现烟没有了,就进去买一包。走到林怡芝的租房,发现她的小白猫蹲在朝阳台的小窗口,小猫嗅觉特灵,闻到鱼香伸过头来叫着,他就掏出油炸鱼喂它。
这时,林怡芝在屋里叫小猫,看见它在窗口就上前。小猫一窜跳出,她打开门,小猫看一下她,猛地往下奔去。她抬脚就追,没注意旁边的墙边还站着他。
李忠强见她急匆匆下去,就走进她的房间,然后又走到阳台。这时林怡芝抱着小白猫回来了,不在意“砰”地一声关上门。然后嘴里念叨着到阳台,左手抱猫,伸出右手去收衣服。由于衣服凉得很远,她踮着脚尖,重心已移出阳台了。李忠强见这情形,心里一动:如果将她脚一抬,岂不一了百了,永远封住了她的口?别人也只会认为她失足落下的!想毕,恶向胆边生,他上前一大步蹲下,伸手抓住她的脚一抬,林怡芝回头已来不及了,没喊出声就掉下去了。紧张的李忠强,没注意到裤袋里钥匙已掉出,急忙退出。他知道指纹是公安破案关键,开门溜出来后,用手帕将门把擦干净,所以门把只留下最后开门师傅的指纹。聪明反被聪明误,普通门把无指纹,这反而更快露马脚,而掉在阳台的钥匙成了铁证。
正文 第五章、鬼魅幽灵
一、鬼魅惊现
深秋,在滨城一中的西门外,靠近市中山路繁华地带,有一幢建于四十年代的西欧式小洋楼。这幢楼虽只有二层高,但前后都有小花园,占地面积却非常大,足有上千平方米。
九十年代以前,滨城的发展未进入快车道,这里还比较偏僻,小洋楼曾是滨城的一个景点。可如今,华海公司的一幢幢二十层以上的高楼在小洋楼四周拔地而起,小洋楼就显得渺小而寒酸了。
华海公司早就看上这块地,可是出高价也买不成。
小洋楼成了天价。
小洋楼的主人是一个叫李淑敏的豪爽老太婆,一口金牙,说话粗声粗气。她去世的丈夫原是滨城大学教授,出身于当地有名望书香门弟。她的两个孩子留学美国后,一个转到瑞士,一个留在美国。每年从国外寄回给母亲的钱是好几万美元,怎么也花不完。
因为小洋楼就在校园的西门外,穿过一条五十米长的小街,就可从西门进入一中。小洋楼是老式建筑,楼上楼下共有二十几间房子,卫生间却只是楼上和楼下二个。近年来,滨城一中由于扩招,学校房子十分紧张,逼使许多学生外出租房,小洋楼成了热点。李阿婆原来不同意租房,她不愁钱,身边又雇了一个陈姨当保姆打扫房子,日子过得挺舒适的。可她热心于做善事,经不起她大儿子的校友,如今的一中校长登门求助,就将二楼包租给一中的学生住了。
最近,这座小洋楼却突然闹起鬼来了。
这天半夜,小洋楼的直廊上,从天窗上射进了惨淡的月光,幽暗的楼道灯光昏暗,有一种迷幻的感觉。
住在这儿204房的滨城一中高三(1)班学生王丽云,是个聪明的小个子女生,扎着一束马尾式辫子,白净清秀的脸蛋上架着一幅深度近视眼镜,声音又尖又细。她是班上的学习委员,成绩优异。她和同班同学张月茹住在这个房间。张月茹中等个子,皮肤黝黑,留平发,声音有些沙哑。这张月茹,每天夜晚要喝许多水。半夜时分常被尿憋醒,就得起来方便。
夜,静悄悄的。张月茹小跑似的进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她听到了一阵“嚓嚓”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她四处看看,一切均很正常。可她一联想到最近听说这房子闹鬼,心里马上紧张起来。
“嚓嚓……”好象有什么人在走路。
张月茹的心猛然紧缩,心脏开始狂跳了起来,是谁?是谁在半夜三更在直路?难道真的是鬼吗?
一想到鬼,全身上下像是有无数小虫在咬一般,令她连头发都竖起来了。
她连忙奔到自己的宿舍门口。这时身后又传来“嚓嚓……”的声音。
她壮着胆往后一看,在走廊的末尾,有一个长发遮面、若隐若现的窈窕女郎飘然浮在那边。
“丽云,有,有鬼……”她战兢兢地说。
“什么?”
王丽云这两天也听到了这幢楼有鬼的一些风言风语,赶快爬起来。
张月茹面色铁青,用手指了指后面。
王丽云下床,蹑手蹑脚走过去,果然听到走廊上有“嚓嚓……”的声音。
王丽云浑身起一阵鸡皮疙瘩:“真的是鬼?”
张月茹点头。
两人顺着声音,沿门边朝走廊望去,外面那暗淡的灯光幽幽的照在她们脸上。在走廊那端,忽地一闪,又出现了那可怕的女子,这次她露出了可怕的脸,狰狞的笑着,眼睛闪着寒光,舌头伸得老长。随着那“嚓嚓……”的声音,就向这边奔来。
“啊————”
起先是张月茹那沙哑的惊叫声,接着是王丽云那尖细的惊叫声划破夜空。张月茹想跑,可腿象灌铅似迈不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