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日记之暗夜审判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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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日记之暗夜审判师-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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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点吧,怎么了?”

“我想……我们……为了安全起见,还是,还是以匿名信的方式吧?”何文泽吞吞吐吐地说。

“好,我明白了。”柏皓霖马上明白了何文泽的意思——防人之心不可无。

两人商量了一番,将白虎警署子弹被人调换、李望龙以极残忍的手段虐杀了十一名儿童、李鹰又以不正当的手段掩盖了事实真相的一系列证据,以匿名邮件的方式寄往徐东平检察官的办公室。

圈套

7月9日 晴

今天是给徐东平发匿名信的第五天了,还是没有一点动静,文泽已经有些急了,埋怨自己当初太过谨慎,可能失去了为受害者沉冤昭雪的机会。

我虽然不像文泽那般性急,但心里还是有些忐忑,徐东平会不会和我们一样站在正义的一边?还是他会为了讨好李鹰,已经向他告了密?这些我们都无从得知。我真怀疑自己当初提议将此事交给他处理是否是正确的。

另外,宫婷五天内见了我三次,有些许进展;彭涛这些天也没有动静,和往常一样吃喝玩乐,大概是因为前天我正式离开了警署,令他松懈不少吧?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断了柏皓霖的思路,他拿起电话,还没来得及说话,何文泽的声音就从听筒那头传了过来。

“皓霖,我决定了!”

“什么?”

“我要给徐东平打电话!我不能再这么无休止地等下去了!”

“文泽,你冷静一点……”

“皓霖,李望龙回来了!”何文泽的声音里夹带着憎恶的颤音。

“李望龙回来了?”柏皓霖难以置信地重复道。

“嗯,彭涛还故意安排了我和他们父子见面。”虽然在电话的另一边,柏皓霖也能听到何文泽牙齿里发出的“咯咯”声,“我忘不了李望龙当时得意的眼神,我知道,他不会罢手,不会罢手的!”

柏皓霖非常清楚,连环杀人犯在沉寂一段时间后,会变得更加残暴,即使差点被捉,李望龙也不会息事宁人,因为他根本控制不了自己内心对鲜血的渴望,再次杀人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皓霖,他说过,还差两人。”何文泽见柏皓霖许久没出声,又说,“他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不能再让无辜的孩子成为他的牺牲品!”

“好吧,你准备怎么做?”柏皓霖同意何文泽。

“我想给徐东平打电话说我就是那个匿名者,告诉他我知道的一切!”

“如果他和李鹰、彭涛是一伙的怎么办?”柏皓霖问。

“应该不会,如果他们是一伙的,李鹰怎么会让我知道他儿子回来的事?”何文泽道。

“因为他并不知道那个匿名信是谁发的。”柏皓霖提醒道,“不如由我先去试探徐东平如何?”

“怎么试探?”

“文泽,你不觉得奇怪吗?我们两人一起抓到李望龙,可是李鹰等人选择了拉拢你,对我却没有任何动作——既没有对我不利,也没有想办法封我的口,好像是故意装作不知道。”

“对啊!”听柏皓霖这么一说,何文泽这才觉得蹊跷。

“所以我想他们一定对我有别的计划……”

柏皓霖的话还没说完,何文泽就急了起来:“那怎么办?皓霖,你先避一避吧?”

“呵呵,不用担心。既然他们没有对我不利,估计现在也不会奈我如何。也就是说我是明子,你是暗子,所以你应该一直隐藏起来,由我去找徐东平。”

“可是……”要柏皓霖去冒险,何文泽心里十分过意不去。

“文泽,李望龙那么大的事他们都没有对我怎么样,留下我一定是有很重要的原因,所以不管徐东平是不是他们的人,我直接找他,对我们来说都没有损失。”柏皓霖一字一句地说。

“那他们留下你的原因,你知道吗?”何文泽还是不放心。

“不知道。”柏皓霖没有说谎,他也想不出确切的原因,只是猜测可能与他父亲的死有关。

“你连我们的底牌是什么都不知道,怎么跟他们斗?”何文泽不同意,“还是由我去比较好。”

“是啊,我们不知道我们手上的底牌,可是他们也同样不知道。”柏皓霖平静地说,“放心,我会随机应变的。”

“……”何文泽思考了良久,方才勉强同意,“那好吧。唉,我真是说服不了你,总之万事小心,有什么事一定要与我联系!”

“嗯。”

TMX学府与TMX市法院、检察院等政府部门有多项合作协议,即政府部门可以优先录取TMX学府的优秀毕业生,同时其政府部门的资深官员也可到TMX学府作兼职讲师,而徐东平就是合作协议受益人群之一。

徐东平原本就毕业于TMX学府的法学院,后因成绩优异被检察院优先录用,现在他又回到母校为学弟学妹们讲授《刑法》。

这天,他结束授课后和往常一样到走廊的自动贩卖机前,准备买一杯咖啡。他还没来得及掏出硬币,就有人递上了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

“徐教授,可以谈谈吗?”正是柏皓霖。

“只要你不是想打听毕业考试的试题。”徐东平一边调侃,一边笑着接过咖啡。

柏皓霖将徐东平带到了一个僻静处,拿出几张照片,递给他。

徐东平满肚疑肠地接过照片,才看一眼,神情骤变:“原来,你就是……”

柏皓霖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头。

“前些天收到你的匿名信后,我就派了一名信得过的警察深入调查,但至今一无所获。”徐平东快速翻看着柏皓霖给他的照片,“当时在场的只有你一人?”

“能够站出来的只有我一人。”柏皓霖话中有话。

“另外,你还查到有人篡改了警署的证据,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查到的?”徐东平问。

“我知道徐教授的意思,在没有得到检察官签署的搜查令前,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费,不能作为呈堂证据,是吧?”柏皓霖避开了徐东平的问题。

“虽然不完全是这样,但大致没错。”

“所以我也觉得它们只能作为我为了让徐教授介入调查这两桩案子所收集的资料,能不能将两起案件的凶手绳之以法,就要看徐教授的意思了。”柏皓霖的意思很清楚,他并不想继续参与这两桩案件的调查。

“恐怕没那么容易,”徐东平表情严肃,“你也知道你要查的是什么人吧?”

“如果容易,也不会麻烦到你了。”

“不要说麻烦,我只是做我的工作而已。”徐东平将照片放进西装的内包,“你下午有时间吗?我们需要一次详谈。”

“详谈?”柏皓霖不解,“难道证据还不够充分?”

徐东平盯着柏皓霖一会儿,笑了:“原本写了匿名信,现在突然现身,却又对我有戒心,你不觉得自己很矛盾么?”

“抱歉,看到这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后,我现在谁也不敢相信,”柏皓霖实话实说,“可以说徐教授是目前我唯一还能相信的人。”他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徐东平的神色。

“其实这样的事,我多少也知道一些,也一直想查处那些违法乱纪的政府官员,却苦于没有证据。”徐东平盯着柏皓霖,表情非常诚恳,“要扳到李鹰这样的官员,光有证据是不行的,还要有勇气和智慧。如果被他知道是你告发的,他一定会想办法除去你,所以我想对你实施证人保护。”言下之意就是希望检察院在向李鹰提起公诉时,需要柏皓霖出庭作证。

可是证人保护是一项极为严密的保护措施,在正式出庭前,证人没有丝毫隐私,这是柏皓霖不希望的,毕竟他有太多秘密不能让外人知晓,也有太多事放不下。

“没有这个必要。”柏皓霖一口回绝,“如果真有需要我出庭的那一天,我不会逃避,但我不喜欢被人二十四小时看护。”

“那好吧,若事情有了进展,我会联系你的。”徐东平能够体谅柏皓霖的心情,并没有强迫他。

与何文泽通了电话,将自己与徐东平接触的事告之他后,柏皓霖便去心理咨询所,接待他唯一的客人。今天宫婷虽和以往一样穿戴华贵,梁上却架着一副墨镜。

宫婷和平常一样坐在了柏皓霖对面,身子却不由往右移了移,斜对着他,似乎不敢正视他的眼睛。她的小动作如何能逃过柏皓霖的眼睛,只是他不动声色,装作没注意,一边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一边随口问:“宫女士,您与您先生谈过了吗?”

宫婷没有说话,发出细微的呜咽声,柏皓霖没有追问,只是递上纸巾。宫婷心情平静些后,方才开口。

“我按照你说的,这两天把他伺候得像皇帝似的,昨天晚上见他心情不错,就问他是不是有什么开心的事,他刚开始不愿意告诉我,被我问急了才说他快升官了,我一听就觉得他在说谎,与他理论起来,谁知没说两句,他就……”说到这,宫婷缄口不谈。

“你为什么觉得他在说谎?”柏皓霖问。

“如果真是升官,他干嘛不早说?干嘛一个人偷着乐?所以一定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宫婷冷哼道。

柏皓霖在心里冷笑着:对彭涛来说,升官当然是见不得人的事——那是用人命换来的!

“宫女士,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您先生真有背叛你的那一天,你会怎么做?”

“我会杀了他!”宫婷咬牙切齿地说。

“哦?”柏皓霖的语气并不惊讶,似乎宫婷的反应在他意料之中。

“我最美好的青春年华都给了他,如果他敢对我不忠,我一定不会放过他!”宫婷恨恨地说,“我已经计划好了,等他睡熟后,关上门窗,打开煤气,然后……”说到这,宫婷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一时口快很有可能会在将来变成自己谋杀亲夫的证据,又急忙改口,“唉,有时候真的很想杀了他,但我怎么下得了手,他毕竟是我孩子的父亲啊!”

柏皓霖当然知道宫婷心中所想,也没有深究,只是给出了自己的专业意见:“其实宫女士,你应该学会控制自己的愤怒。”控制愤怒其实并非真正的解决之法,长期压抑心中的不满就像越积越多的炸药包,一旦爆炸将一发不可收拾。不过这正是柏皓霖的目的。

“我?为什么是我?为什么不是他?”宫婷觉得受到了侮辱,语气不客气起来。

“因为我是您的心理医师,我在帮您。”柏皓霖看着宫婷,眼神诚挚,语气中肯,“我想这一切都源于您对您丈夫的爱。”

“爱?”

“是的,你自己可能没有察觉,有时候你可能反应过度,但这都是你太在乎他了,”柏皓霖道,“所以有时候你应该让自己心情放松。”

……

宫婷的诊疗结束后,柏皓霖在笔记本上记录:

广泛猜疑、寻衅争吵,偏执型人格障碍

柏皓霖回想了一番,觉得没有偏差,继续写下:

B→C

一周后。

柏皓霖相约与徐东平在一家位置偏僻的咖啡屋见面,他到时,徐东平已经坐在角落一处极不起眼的位置等着他了。

徐东平见柏皓霖来了,将公文包里的一个文件夹拿出放在他面前:

“这是近日的调查结果。”

“怎么样?可以由检察院提起公诉吗?”柏皓霖并没有翻看,径自问道。

“李望龙那起案件证据确凿,我今早已向法院提交了诉讼请求,”徐东平停了停,继续道,“但你提供的小巷谋杀案却证据不足。”

“怎么会证据不足?”柏皓霖皱了皱眉。

“那起案件的确是有人伪造了证据,可我却没有找到犯罪嫌疑人。”

柏皓霖很想说是彭涛所为,可若是徐东平追问自己是如何得知的话,自己应该如何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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