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酥猓坷锘故O履歉鏊洞蟮氖旨芎停╓//RS/HU)墙壁上悬挂着的那颗黑山羊的头颅,以及头颅下方用血画着一个倾斜的五芒星阵和“SATAN 333”。
此时,一个身穿黑袍,头戴兜帽的男子正站在十字架前,他的身子挡住了何文泽的视线,令他一时之间无法判断这次的受害者是谁,但小孩子的哭声并没有因为何文泽的到来而停止。
“把手放在头顶!”何文泽一边喝着,一边缓缓靠近他。
对方慢慢举起手,异常配合。
“现在转过身。”虽然形势已经被控制,但何文泽依然不敢有丝毫大意。
对方很缓慢地转身,时间好像凝固了一般,四周安静得厉害。何文泽只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和那孩子的哭声。
等等,那孩子怎么一直在哭?何文泽暗觉不对,他慢慢向右移了移,想看看孩子是否安好,就在他向右移了两步,赫然看到十字架上绑的不是孩子,而是一台录音机!
与此同时,对方已经转过身子,何文泽与他四目相视时,脑子里“嗡”地一声,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不敢相信此时站在自己面前的竟然是……
何文泽还没来得及思考,后脑传来了冷冰冰的触感,是一把枪。
“咦,文泽,你不是去看女朋友了吗?怎么到这儿了?”正是彭涛的声音。
何文泽这才明白自己和柏皓霖都中了他们的奸计!
“原来你们早就串通好了!”何文泽咬牙道。
“你和柏皓霖的小把戏我们怎么会不知道?”黑衣人冷笑道。
“你把皓霖怎么样了?!”何文泽愤恨地瞪着他。
“不把你们分开,你也不会傻到独自行动。”彭涛夺过了何文泽手中的枪,将他推到墙角,用何文泽的配枪指着他。
“为什么一开始不对我动手?你们根本就没有信任过我!”何文泽吼道。
“我们曾经是想拉拢你,这是对你的第二次考验,很可惜,你没有通过。”彭涛冷冷地说。
之前彭涛故意装醉,想看看何文泽会不会趁机调查的他GPS,那次何文泽听了柏皓霖的话,只查了彭涛的家庭地址,算是通过了他们的第一次考验。
“你们怎么知道我和皓霖想做什么?为什么你们对他没有采取任何行动,好像不知道似的,你们究竟想干什么?”何文泽喝问道,即使现在被黑洞洞的枪口指着自己的要害,他也没有丝毫畏惧,只有对柏皓霖的担忧。
“哼,你们交给徐检察官的东西我也看过了,虽然是由柏皓霖出面递交,可是以他在警署的身份,怎么可能拿到这些?除了你之外,我想不到其他人!”彭涛的语调阴冷,“何文泽啊,枉我对你的期许,既然你选择了另一条死亡之路,可就别怪做哥哥的无情了!”
不等何文泽再说什么,彭涛毫不留情地扣动了板机!
砰砰砰——
子弹打在何文泽的身上,血从伤口汩汩涌出。何文泽伸手抓向前方,却抓了个空,手就无力地垂下去了。他慢慢地缩在地上,瞪大眼,只恨不得将这世间的一切不公带走,可是他的理想却随着生命的逝去,付之东流,他的瞳眸里只剩下言之不尽的愤恨、憎恶和不甘,最后定格、放大。
看着何文泽渐渐滑倒在地,鲜血抹红了他身后的木墙,黑衣人皱眉道:“你就在这里结果他?”
“没办法啊,我不想连累你。”彭涛话语中尽是讨好之意。
“尸体怎么办?”黑衣人瞪着彭涛,不领情。
“你先走,一切交给我。”彭涛忙道。
待黑衣人走后,彭涛将何文泽的尸体装进了早已准备好的大皮箱里,带着皮箱也离开了。
在他离开后,一阵冷风将木屋里的蜡烛吹灭,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暗色中,那颗黑山羊的头颅似乎正发出阴森的笑声……
次日,TMX市西参街75号,柏皓霖家
柏皓霖刚起床,就看到派来保护他的警员正在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他觉得奇怪,问道:“请问你们撤消保护了吗?”
“是的,刚刚接到徐检察官的电话,他说接到法院撤消令。”一名警员答道。
“为什么?”柏皓霖皱眉,他知道,在没有起诉就撤消只有两个原因,一是被告死亡,二是证据不足。
“听说昨天晚上证物室着了一场大火,将所有证物全烧光了。”另一名警员叹道,“没了证物,这桩案子自然也不能开庭了。”
听了他的话,柏皓霖非但没有慌乱,相反还异常冷静。
证物室起火?李鹰他们做得真够彻底,但是我这个证人还在,而且我还保留了当时的视频资料,这些证据依然可以对他提起公诉!
就在柏皓霖打定主意,准备打出自己最后的王牌时,电话铃声响了起来,他看了看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他的电话很少人知,应该是何文泽用公共电话打来的。
“请找柏皓霖。”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我就是,请问你是哪位?”
“哦,我是一个出租车司机。是这样的,昨天晚上一个警察搭我的车去了平虎山国家森林公园附近,他在下车前告诉我,如果他今天上午八点还没有和我联系,让我打你的电话,让我告诉你这件事。”
“那个警察叫什么名字?”柏皓霖心里“咯噔”一声。
“叫何文泽,是白虎警署刑侦五处的。”司机拿出何文泽给他的名片,念道。
“他最后的目的地是哪里?”柏皓霖陡然一惊,他心里清楚何文泽可能已经遭遇不测,可是他依然抱有一线希望,不死心地确认道。
“他让我停在平虎山国家森林公路,然后就下车了。”司机担心柏皓霖听不懂,又补充道,“对了,就是前段时间新闻里播出说有个变态专在原始森林里杀害小孩子的那个。”
柏皓霖的全身如同有一股电流通过,他几乎不记得司机最后说了些什么。
柏皓霖不明白,何文泽怎么会又去那个原始森林,他会不会真的已经……
不!不会的!
柏皓霖咆哮着阻止自己继续想下去,他抓起沙发上的衣服就往外冲。
TMX市白虎警署
刚下车,柏皓霖就感觉到警署里气氛阴郁,他快步走向刑侦部,在路上,隐约听到警察议论:
“听到了吗?有个刑侦部的警察死了。”
“怎么死的?”
“听说是抓歹徒时被歹徒夺走了配枪,被自己的配枪打死的。”
“真可怜,听说才刚从警校毕业还不到一年呢!”
柏皓霖想堵住耳朵,可是那些话像电钻一样钻着他的耳朵,他不想听,不想听!
终于到了刑侦五处,办公室笼罩在淡淡的哀伤中,而在何文泽的办公桌上,竟放着几十朵白菊花和一张何文泽身穿警服,露出阳光般笑容的黑白照。
柏皓霖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他一步步往前挪动,看着相片里那张洋溢着青春气息、朝气蓬勃的脸,他似乎还能看见何文泽就坐在这张办公桌后,正朝着他笑。
柏皓霖胸口一阵绞痛!喉咙像是被拳头塞住了一般,呼吸变得格外费劲,眼前的整个世界仿佛都变成了灰白色。他颤抖着伸出手,可指尖在触碰到冰凉的桌面后像是受惊的小兔迅速缩了回来,他缓缓垂首,心也随之沉淀。
“哈!”彭涛愉悦的声音突然从柏皓霖耳畔响起。
柏皓霖抬起头望向彭涛的办公桌,发现他像是没事似地,玩着他的扑克游戏,看着他一脸的得意柏皓霖的身子竟无法抑制地颤抖起来,拳头已经不能握得更紧了,只恨不得冲上去将他按在地上狠狠地揍他!但他仅存的理智在极力阻止他。
不知是不是感觉到了柏皓霖的怨恨,彭涛故意长叹了口气,无不惋惜地说:“哎,一子错,满盘输啊。”这话分明是说给柏皓霖听的。“有时候以为自己很聪明,却不知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好一个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柏皓霖冷笑道。
“当然了,”彭涛转过身来,指着电脑屏幕上的象棋残局,讥讽地说,“你看,我原以为自己已经将军了,现在反倒被将了一军,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柏皓霖没有答腔,转身快步离开了警署。
TMX市西参街75号,柏皓霖家
“哗——哗——”
柏皓霖穿着衣服站在淋浴头下方,任由水流从他的脸颊淌下。他的衣裤已经湿透了,身子被湿漉漉的衣物包住,好像被缚住了一般。
是的,现在柏皓霖就如同身陷圄囫,他双手撑着浴室洁白的墙面,似乎想抓住手中最后一丝光明,可是身子却被黑暗笼罩,并将他慢慢吞没。
柏皓霖闭上眼,双肩微颤,他知道现在做什么都无法挽回何文泽年轻的生命,他也知道真正害死他的人不是彭涛,也不是李鹰,而是自己!
如果不是当初自己想利用他查明父亲当年的死因,如果不是自己利用他的热心与执著,他根本就不会走到这般田地!可是到了最后他还想着为自己通风报信,何文泽是真心地把他当成朋友,可是他呢?他做了什么?
“对不起,文泽。”柏皓霖不顾右腕的旧伤,一拳一拳地击打着坚硬的墙面,以至于指关节被磨破、流血也不知道。此时,他已经感觉不到身体的任何痛处。“对不起,对不起……”
不是每句“对不起”都能换来一句“没关系”,即使喊破喉咙,何文泽也不会再活过来,柏皓霖也永远无法弥补心中那份难以释怀的愧疚和悲恸。
柏皓霖知道自己害死了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朋友,可是现在他明知道凶手是谁,却什么也不能做——李鹰权大势大,别说自己现在没有证据,就是有证据也拿他没办法!
难道真就这样让事情慢慢过去?难道真的让文泽白白牺牲?难道真的眼看着李望龙再次伤害别的孩子,而坐视不理?难道真的要若无其事地融入这个腐朽、昏暗的世界?
不!我不能!柏皓霖在心中呐喊着:如果世间的法律不能制裁李鹰、彭涛这样的罪人,那么,就由我亲自裁决!
这个想法突然在柏皓霖脑中闪现,令他自己也吓了一跳。可是原本阴郁的心情竟豁然开朗,好像看到了黑暗中的一盏明灯,就好似迷途的羔羊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家园。而他选择的将是掩埋在光明中的万丈深渊!
是的,我要亲手将他们送进地狱!
柏皓霖抬起头,心中那足以将一切化为灰烬的怒焰好似被泼了一盆冷水,满脸的怒意、愁容已被冷峻所替代。
柏皓霖关上水龙头,走到镜子前,看着里面混身湿透、狼狈不堪,眼神却异常冷酷的自己,竟发现自己的头脑从来没有如此清醒过,身体里似乎有被压抑着的某种本能正在慢慢苏醒。
他撑着水池边缘,看着镜中的自己,道:
“文泽,我定会让他们为你陪葬!”
话语像子弹一样从他嘴里迸出,字字铿锵。
布局
7月28日 晴
今天是文泽的十日忌,我很快就会为他献上第一份祭品。
TMX市西郊别墅群外
柏皓霖坐在车内,一动不动地看着斜对面别墅群的大门。
这已经是他第三天守在这里了,根据他对李望龙的心理分析,他最近一定还会再次出手——文泽已死,自己也是叫天天不应,他一定认为事情平息下来了,而且他压抑着自己内心杀人的冲动已有一月之久,应该早就等不及了吧?
约莫下午三点,李望龙的车驶出别墅大门,柏皓霖紧随其后。
幼儿园下午放学的时间一般都在三点半左右,如果家长没时间接孩子,幼儿园会暂时替管到五点半,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