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日记之暗夜审判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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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日记之暗夜审判师- 第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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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皓霖走到第六问询室的玻璃前,想听听他说了什么。

“范医师,你到现场的时候有没有发现异样的东西?”

“枕头,上面有明显的捂痕,死者面容扭曲,双手向上,五指弯曲,好像想抓住什么东西。”范国懋一边说一边认真地示范着。

“字条是怎么发现的?”

“死者的嘴部是张开的,可以清楚地看到里面的纸条。”

“范医师,我们已经排除了你的嫌疑,所以请你从专业的角度告诉我们,这四起案件有没有可能完全没有联系?”排除范国懋的嫌疑,也是因为他的腿脚不便。

“我一直不太相信有人可以用完全不同的手法犯下这四起案件,”范国懋摇头道,“就像你刚才所说,伪造连环杀人案的可能性更大。”

“那么在这段时间,你有没有觉得最近周医师与平常不一样?”警官直接问道。

“我和他平时没有过多的接触,所以最近也没觉得什么。”

“他和他妻子的关系好吗?”

“不清楚。”

“他最近在工作的时候有没有接听一些可疑的电话呢?”

“大多是工作电话,或是他妻子打来的,我没太在意。”范国懋道,“抱歉,可能我提供不了什么有用的信息。”

“谢谢你的合作,如果想起什么,请随时告诉我们。”警官站起身,和范国懋握手。

柏皓霖略微放了心,一处毕竟是精英部门,他们已经基本上掌握了案件的重点,周成祖被绳之以法是迟早的事,而柏皓霖还有更关心的问题。

现在看来,周成祖十有八九不是神秘人士,之前神秘人士留给他的“杀手准则第七条”其实也是在暗示自己被周成祖利用了。

那么神秘人士是如何得知周成祖是伪造者?而他究竟是谁?

柏皓霖蹙着眉,冥思苦想之际,易云昭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柏医师。”

“嗯?”柏皓霖回过头,“云昭,什么事?”

“之前的事……”易云昭有些难以启齿,他双眼低垂,似乎在想应该怎么说。

“什么事?我已经忘了。”柏皓霖笑问。

“怨灵杀人,现在回想起来,我才发现自己当时的想法有多可笑。”易云昭尴尬地笑笑,“你是对的,我的思维方式有问题,因为以前发生的事,我老是会往超自然事件上想。”

“云昭,其实你很聪明,观察力也很强,每一次你都可以很接近真相,这些都是你天赋,只需要在给出结论前冷静地思考,”柏皓霖道,“不过既然你已经知道了症结所在,我就不用啰唆了,我相信你一定会克服的!”

“谢谢。”易云昭轻声道。

“不用客气!”柏皓霖笑着拍拍他的肩。

又经过两天的排查,一处基本已经将视线锁定在包括周成祖在内的三人,警方到周成祖家中询问他妻子,虽没有得到有用的信息,但周成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压力和恐惧,现在他已变得更加敏感和多疑。

这一切都被柏皓霖看在眼里,他知道周成祖已经快到崩溃边缘,为了脱罪,他极有可能再次伪造一起案子。

而柏皓霖已经推翻了之前自己的结论,重新将神秘人士的嫌疑范围扩大到了整个支援部,柏皓霖知道神秘人士也在某处监视着周成祖,而周成祖还浑然不觉。

这天早晨,才刚过七点,柏皓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拿起手机,发现是警署打来的,于是接起电话。

“柏医师,又出现了一具新的尸体!”是郑警司打来的。

“我马上来。”柏皓霖顿时睡意全无。

柏皓霖赶到法医鉴证处的时候,郑警司已经在那儿了,刘家杰则刚做完尸检。死因是割喉,凶手的手法干净利落,死者几乎感觉不到痛苦,除此之外,死者身上没有别的伤痕。

“饕餮。”郑警司低念着字条上的字。

“郑警司,怎么回事?”柏皓霖问。

“今早六点,北娄街有两名晨练的老人发现了死者,死者是一名流浪汉,在死前曾饱餐一顿,然后被人割喉,死亡时间是凌晨三点到四点之间。”

“难道是有人给他买来食物,然后趁他不注意杀了他?”柏皓霖皱着眉,这世上谁会跟流浪汉过不去?

“事实上,我觉得凶手有一定的医学背景。”刘家杰指着死者喉部的血痕,“很多人都知道割喉致死,却不知道怎么割,但这个不一样,”他说着将死者的头部往右方斜侧,“你们看,动脉血管完全暴露,凶手应该是站在死者身后,干净利落地一刀割下,血根本溅不到他。”

“谁会让别人站在自己身后,并把喉咙露出来?凶手一定在食物中下了药!”郑警司断定。

“我已经将死者的血液样本送到毒理检验处了。”刘家杰道。

离开法医鉴证处,郑警司脸色阴沉地对柏皓霖说:“柏医师,三名嫌疑人都没有涉及本案,我们找错人了。”

柏皓霖神色严峻,他没有说话,却在心里否认了郑警司的看法:这起案件是周成祖犯下的,他当然不必亲自到现场,这么做只是为了转移警方的视线!没想到他为了掩盖自己的犯罪事实竟然杀了一个无辜的人……

柏皓霖的双拳不自觉地握了起来。

郑警司心情极不好,他什么也没说,离开了法医处。

柏皓霖则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将自己甩在椅子上。

一个无辜的人惨死在周成祖手里,他也成功地洗脱了自己的嫌疑,这意味着他将逍遥法外,这与彭涛、李望龙、徐东平之流有什么区别?告发他?呵呵,有证据吗?柏皓霖是法学硕士,他很清楚仅凭猜测是无法定罪的!

而这一切都源于自己的袖手旁观!

柏皓霖捂住眼睛,脑海中却不断浮现徐东平被杀时的情形,心里竟有一种想用同样的方法让周成祖得到应有的惩罚的冲动。下!载!美少女!

“徐东平失踪事件”虽然已经渐渐平息,他也慢慢被人们淡忘,可是柏皓霖却忘不了他死前的景象,他几乎还能感觉到渔线勒在手上的痛感,这些记忆是多么清晰,而直至现在,他也没有丝毫的愧疚,即使被捕,柏皓霖不会对自己当初的决定感到后悔,他深信自己没有做错!他只是清理了社会的败类而已!

虽然这么告诉自己,柏皓霖却下不了决心,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恐惧,怕被捕?怕变成像李望龙那样的嗜血恶魔?还是担心自己真的会如神秘人士期望的,化身为和他一样不见天日的暗夜审判者?

对了,如果神秘人士知道了周成祖的所作所为,他会怎么做?

如果是我,我会怎么做?

反客为主

10月16日,阴转多云

一处的调查方向已经远离了周成祖,现在他就像缩在壳里的乌龟,警觉、敏感,却时不时地试探着前方,我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走他。

昨天下午以慰问警员为理由去了周成祖家,见到了他的妻子。她年纪看起来只有三十出头,身材和容貌都保养得很好,衣着华贵,言谈举止十分文雅,不难看出她出生于富贵人家。恐怕这也是周成祖能够成为首席法医以及他不愿意被妻子发现他有外遇的原因吧!不过,我喜欢叫它“动机”!

她虽然表现出对周成祖的爱和信任,可是在短短十几分钟的谈话中,她总是习惯性地拉着头发,这样的女人一般都比较任性,绝不是知道丈夫外遇还能忍气吞声的女人;在问及是否能够接受周成祖特殊的工作性质时,她抱怨警署总是让他值夜班,有时候连过节也要加班。

但据我所知,夜班几乎由刘家杰负责,偶尔范国懋也会值夜班,唯有身为首席法医的周成祖上班时间比普通警员还固定,可是在他妻子口中,则变成了他用三和周五都要值夜班,如果我的记忆没出问题的话,第三起案件的疑犯不是每周三和周五必到受害者公寓吗?

周成祖知道我打听到这些的话,一定会非常紧张吧!

他会让我成为第五具尸体吗?

TMX市白虎警署,法医鉴证处

柏皓霖和平时一样以研究法医心理学为由来到法医处,正好遇到周成祖刚推回一具尸体,柏皓霖上前问道:“周医师,死者嘴里有字条吗?”

“没有,已经好几天没出现了。”周成祖道。

“真奇怪,他以割喉的方式杀了一名无辜的流浪汉,然后就这么销声匿迹了?”柏皓霖一边喃喃自语,一边走到周成祖旁边,“范医师,你觉得呢?”他突然问正在办公桌前写尸检报告的范国懋。

范国懋停下笔,想了想柏皓霖的问题,才道:“也许他已经停止作案了。”

“为什么?到目前为止警方的视线都没有在他身上停留,他很安全,为什么突然停手?”柏皓霖追问。

“死了?或是离开了TMX市?”周成祖接过话。

“或者说,他已经达到了他想要的目的?”柏皓霖望向周成祖,毫不避讳地与他双目对视。

周成祖也盯着柏皓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他的瞳孔略微放大,鼻孔微张,柏皓霖看出他不仅紧张,而且正在极力压制心中的愤恨。

“你们慢慢聊,我去交尸检报告。”范国懋似乎没有发现两人剑拔弩张的气氛,拿着刚完成的报告离开了法医处。

“柏医师,我听内子说你曾到过寒舍?”范国懋一走,周成祖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是啊,尊夫人告诉我周医师每周三和周五都要值夜班,可是在我的印象中,周医师一向是准时下班的?”柏皓霖微笑着反问。

“难道男人做每一件事都需要向女人报告吗?”周成祖轻蔑地说。

“当然不,只是,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第三名受害者私会情夫的日子也是周三和周五,啊,现在想来周医师你差不多也是一米七三吧?年龄也和嫌犯差不多,这会不会是巧合呢?”柏皓霖露出惊讶和质疑的表情。

“哈哈哈!”周成祖突然放声大笑,“柏医师你的想象力真是太丰富了!”

“是啊,我那微不足道的想象力在周医师所做的事面前却显得是多么苍白无力。”柏皓霖目光凌厉地盯着周成祖。

“柏皓霖,你什么意思?”周成祖拉下脸,喝问。

“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柏皓霖冷笑道,“周医师,天网恢恢,你逃不掉的!”

“柏皓霖,说话要有根据,别以为赵署长看重你,你就可以肆意诽谤!”周成祖的眼睑和鼻子周围的肌肉不住抽动,已然动了杀机。

“我会找到证据的。”柏皓霖冷冷地甩下一句,径自离开了法医处。

柏皓霖的一番话令周成祖怒不可遏,他咬紧牙,强迫自己冷静,将法医处的门反锁后,走到电脑旁,新建一个WORD文档,在上面打出两个字:“妒忌”。

当晚,柏皓霖替巡警部整理完一个通过询问和观察透视疑犯心理的学习方案,才发现已经临近十点,他将文件放好,拿上外套离开了已经人去楼空的警署大楼。

柏皓霖和往常一样乘坐电梯来到警署大楼的地下停车场,由于已经下班,停车场里只停放了十来辆警车和极少数停留在此的私家车,柏皓霖径自向自己的车走去。

离车只有十步之遥时,柏皓霖拿出车钥匙,随着“嘀嘀”的两声响,车锁被弹了起来,柏皓霖走过去,打开车门。

就在柏皓霖正欲上车的前一秒钟,他从车窗反射的影像中看到周成祖正向自己扑了起来,他手里拿着一个注射器!

柏皓霖骤然转身,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周医师,你打招呼的方式也太激烈了吧?”他面带笑意地看着他,没有丝毫恐慌,似乎已经料到他会在这里出现。

周成祖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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