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累啦。何不沐浴清爽一下?”
“也好。也许淋个花洒的好。”
守口慢慢把咖啡喝光。
“趁现在去吧。待会警察来了,又会很花时间的。”
“警察?”
“嗯。因为是毒药造成的中毒现象。”
“啊,是的。治疗完毕的事马上就忘掉啦。”守口笑了。
“是不是——自杀?”
“那么年轻的女孩自杀?不可能的。”
“那是……”
“大概有人下毒吧。”
“好可怕。”
对,有个下毒的歹人在。若是为某种情由要杀那女孩而失败的话,可能还会再来……
对。拿毒药去分析。只要用同样的东西杀了女孩,别人会以为是同一个歹人做的。
这是好办法,守口暗自点头。
这样就四个了,还差一个。
仿佛“神国”突然近在身边的感觉,使守口的心像少年似地蹦蹦跳。
“医生,要不要添咖啡?”今田公子问。
“不,够了——今田君。”
他喊住转身要走的今田公子。
“是。”
“今晚,有空吗?”
“我……”
事情太突然,今田公子傻楞楞地答不出来。
“有事就没关系了。”守口挥挥手。“我去淋个花洒裕。”
“我有空。”
“嘎?”
“今晚……没有什么节目预定。”今田公子的脸唰地红了。
“是吗?”守口微笑。“那就一块儿吃饭好吗?”
当然,今田公子没有拒绝。
12、毒药与情人
“珠美……”
夕里子轻轻用自己的双手夹住珠美的手,给她温暖地摩挲。
珠美慢慢张开眼睛。
“二姐……”
“感觉怎样?”
“嗯……身体好像空荡荡的……”珠美用有气无力的声音说。
“可是你活着,真的好极了。”
“大姐呢?”
“她刚才一直在。不过你已不要紧了,她暂时回家拿入院的东西。”
“留院吗?”珠美叹息。“考试前就好了。”
“你在说什么呀?”
夕里子笑了。珠美稍微回复平日的朝气,不由松一口气。
“想要什么?”
“嗯。”
“说说看。我想商店还开着的。”
“商店开不开无所谓。”珠美说。“我想要的是现款。”
“严肃点好不好?”夕里子瞪她一眼……
“这是单人房?床位差额费不是很贵吗?”
“这些事你别在意。”
“又没有房间服务?”
“又不是住酒店。”
这时,传来敲门声。
“是。”
夕里子从床边的椅子站起来,过去开门。
“三崎先生。”
“怎样?”
三崎窥望房内时,珠美扬起一只手示意。
“嗨,好极啦。不是很精神吗?”
“精神不好。”当事人强调。“探病礼品一概不拒。”
“三崎先生。”夕里子问。“那间餐厅的通心粉还留着吗?”
“嗯,幸好。在他们完全处理前,巡逻车抵步,拿到不少。”
“那……是否有毒?”
“砒霜。”
“砒霜……不是剧毒吗?”
“嗯。分量超过致死量。”
夕里子再次不寒而栗。
“好人毕竟有好报。”珠美说。
“是谁把砒霜放进通心粉呢?”
“问题就在这里。”三崎点点头。“你说得对,那是专业的手法。”
可是,谁能做得到呢?
“珠美。通心粉一来,你就马上开始吃吗?”
“嗯。”
“没有离开位子?壁如上洗手间——”
“没有。姐姐你不是去打电话了吗?”
“对呀。可是……奇怪,不可能从一开始就下了毒吧?”
“问题在这里。”三崎说。“我们查问了厨房和女侍应,他们说没有不认识的脸孔进去过。”
“那么说——”
“一名女侍应记得端通心粉去的事。”三崎说。“她说她中午也是吃通心粉,当时觉得自己吃的量比较少。”
“那人有什么头绪?”
“她端去的途中,一名客人问她有没有报纸,她说在入口处。当时往入口方向扭过脸一瞬。”
“那是在那一瞬间的事?”
“专家就能办到。她说那男人年约二十七八,相当英俊。”
“二十七八……”夕里子皱眉。
“没有其他可能性了,恐怕就是那个男人。现在我们在收集用毒杀手的情报,因为这种人并不多。”
“我想我也曾跟那个人擦肩而过。”夕里子说。
“真的?”
“通心粉来了以后,我走去入口处打电话。当时的确……跟一个拿报纸的男人擦肩而过。差点相撞时,他说‘失礼’——”
“记得长相吗?”
“这……我并没有留心看,不过有个印象是长相颇特出。”
“如果拿到照片之类的话,让你看看好了。”
“好。”
“问题是以后……”三崎说。
“换句话说——”
“说不定那男的又再狙击珠美君。不,也可能狙击你或你姊妹。”
“我倒没关系。”
“不好。我不希望成为国友这小子恨我一辈子的憾事。”三崎苦笑。“从今晚起,将有刑警在这个病房轮班看守。”
“好哇!”珠美在床上往上举拳。“有护卫!好威风!”
“傻瓜,那种东西要来干嘛。”
“是吗?可是,感觉上好像做了VIP呀。我叫朋友来看我,到时最好有三个人站着看守就好了。”
“瞧你说得多轻松。”夕里子叹息。“都不知道人家的心情。”
“好极啦,夕里子姐姐。那位女侍应记得。”
“为何我‘好极啦’呢?”
“假设没有别人的话,歹人即是神秘又意想不到的人物。真凶岂不可能是胞姊了么?”
“我干嘛要杀你?”
“那个嘛,因争夺国友的三角关系而有纠纷。”
“那是垂死的人说的话?”
“真的吗?哪个三角关系?”三崎瞪大眼睛。夕里子慌忙说:
“说笑而已。完全胡说八道!”
三崎笑一笑。
“我放心啦。这就没问题了,我就这样转告国友啦。”
话一说完,病房的门打开。
“怎不敲门——”夕里子说到一半就瞠目。“国友……”
表情有点僵硬的国友站在那里。
“喂!国友,我不是叫你不要来吗?”三崎说。
“我不能。”国友说。“一切都是因我而起。”
“国友——你来。”夕里子拉起国友的手,从病房带他出去。
“夕里子……”
“外边冷不冷?”夕里子问。
“外边?不,不太冷,因为没刮风。”
“那就出楼顶去看看好了。”夕里子催促国友。
珠美住的病房是二0八,在二楼。
建筑物本身只有四层楼,爬楼梯并没什么大不了。
“清醒啦。”出到楼顶,接触冰冷的空气时,夕里子叹息。“偶尔冷一冷也是好事。”
“夕里子……”国友放松肩膀。“应该说什么好呢?……当我听见珠美的事时,我真不晓得如何是好。”
“我也是。假如她死了怎么办?你的事又……”
“无论怎样对付我都无所谓。我作好心理准备了。”国友挺直背脊。“你是不是很恨我?”
“——国友,现在有带枪吗?”
“枪?有。”
“给我一下。”夕里子接过国友从外套底下掏出的手枪。“有子弹的吗?这样子开枪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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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国友点点头。“很危险哦,这种东西——”
夕里子把枪对着自己胸口。国友大吃一惊。
“喂!不要!万一子弹打了出来——”
“假如你不信任我的话,我就扣扳机。”
“我不信任你?”
“若是我因此恨你,我会先恨自己。你认为我如此窝囊?”
“夕里子……”
“珠美也不会恨你的,姐姐也是。我们都不是小孩子呀。”
“我明白啦。”
“那就永远不要再说那种话了。”
“知道。”国友微笑。“明白啦。所以,把枪还给我。”
“是。”
国友把抢收起来,说:“幸好我赶来了。”
“是吗?”
“看到珠美无恙,我回去了。”
“难得来到这么寒冷的地方。”
“嘎?”
“回去之前,让我给你温暖。”
夕里子吻了国友一下……
“你真好。”
“罕有的赞美。”夕里子笑。
“可是,这里毕竟太冷了。回去吧。”
“也好,不然感冒就糟了。”
二人从楼顶下楼梯。
“哦,医生。”
在走廊上跟守口医生不期而遇,夕里子停下来介绍国友。
“那么,果然有人下毒了?好过分的事。”守口皱眉。
“会有刑警看守,请多多照顾。”国友鞠躬致意。
“好的,我们也会好好注意。”
守口致意一番后走开,夕里子有点困惑地目送他。
“有点奇妙。”
“什么事?”
“那位医生,怎地突然和蔼起来了。”
“虽然年轻,不是很精明吗?”
的确。他是很“精明”的外科医生。
可是,平时寡言冷淡的守口,为何突然变得如此“社交性”?
夕里子侧头不解。
当然,他是珠美的救命恩人,肯定很感谢他……
然而,人的性格很少突然改变。夕里子在意的只是这一点。
“大概有点特别吧。”国友按住夕里子的肩膀。“来,走吧。”
“哎,不要问珠美想要什么。”
“为什么?”
“她一定死赖着央求很贵的东西的。”
“没关系。只要我的薪水买得到。”国友说。
回到珠美的病房,国友端详了珠美一会后,问:“有没有想要的东西?”
“唔……”珠美想了一下,说:“国友先生的银行存折和印章。”
13、善意和杀意
“好极啦,令妹获救了。”寺尺说。
“嗯。那孩子才十五岁哪。”绫子点点头。
“太小了。如果是我倒无所谓。”
从医院回寓所的计程车上。
寺尺一直在等绫子,绫子绝对无意让他等的。只因珠美获救,一下子松驰下来的关系,不禁忘了寺尺在等的事。
“你在说什么呀?”寺尺摇摇头。“你不是才二十岁吗?一样太年轻。”
“啊,请从那边转右。”绫子对司机说。“——但我是长女,对妹妹们有责任。”
“原来如此。”
“夕里子总是讥笑我。”
寺尺笑一笑。他在佐佐本家住了几天,逐渐了解三姊妹的性格。
“真对不起。”绫子说。“拖到这个时间。夕里子也太粗心了,那孩子也有粗心的时候。”竟然表示佩服。
“没关系,什么也帮不上忙。”
“怎会呢?您陪我来,为我壮胆不少呢。”
“是吗?那就好。”寺尺点点头。
然后,他眺望夜晚的城市,问:“你妹妹差点被杀是吗?”
“嗯。多半是因为夕里子的男友是刑警的事,有许多情由……”
“受牵连啦。”
“我们习惯了。不过,那样子直接狙击我们姊妹,却是第一次。”
“必须小心才好。”
“嗯……”绫子点点头。“除了用毒药的杀手外,据说还有个用枪的杀手。说不定——”
“说不定?”寺尺飞快地望望绫子。
“说不定那名用枪的杀手也不是狙击刑警先生,而是我们。你说是不是?”
以绫子来说,这是假设性的推理。
“有可能。”寺尺说。
“或许现在拿住枪,在某个地方监视着我和夕里子——”
说到这里,绫子悚然一惊。
然后缓缓转向寺尺。
“怎么啦。”寺尺说。
“不——没什么。”绫子移开视线。
刚巧来到大厦前面不远。
“那边——嗯,请在那幢大厦前面停车。”绫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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