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白 by:有容- 第4节

香山一如往日周末般的人多，开车出游的人拼命的寻找停车位拥堵在路边。我们的车子因为预定通过了门警直接驶进了香山饭店。美籍华人的设计让饭店美仑美奂，高大开阔的屋顶、别致的园林立刻吸引了我的不少视线。

没想到干爹不先去爬山。
“来，来，来，先打牌，明早一早去爬山。”干爹话语一出，另两位男士顷刻间在房间准备好，桌椅是现成的，牌也洗好，干爹自带的茶杯里，上好的龙井在水中跳着舞。

我和干爹搭档，是打两副牌的双抠。四副牌的拖拉机在学校就常玩，两副自不在话下。打牌时大家都很认真的样子，闲话也很少说，偶而干爹几句话后，立刻会有宋男士的附和和小李的淡淡的笑容。

刚刚落座打牌前，给我殷勤端茶时自我介绍：“我叫宋风雷，你是奚东吧？”
“东东啊，小宋可是大明证券公司的总裁，才30几岁，年轻有为啊。”
“领导过奖了。”宋男士谦虚的微笑着。
大牌证券公司我倒听说过，学校里股票模拟大赛曾经一时搞的红红火火。大明这种边远省份的证券公司我倒从没关注过。

双抠由9打到A算成一局，快到中午时，在我和干爹配合下大获全胜，6比1。牌桌上早已渐渐开始笑语欢腾，我也露出胜者的微笑。

一闪神瞥见宋男士的发自内心般的微笑，心不在焉时，向我飘过来的眼神藏着瞬间即逝的温柔。
秘书小李还在不露痕迹的一本正经，抱怨着牌运如何的差劲。

刚才打牌时我太过认真，竟没想到感觉到敌方的刻意放水。发现此况让我泄气，明显敷衍了事的我让大家适时收拾了战场，开向了饭场。当然是干爹金口先开，解放了我们三人。

香山松竹餐厅的饭桌上摆着素食，我爱吃的菠萝咕姥肉是干爹亲点给我。餐桌上气氛轻松融洽。
“小东是什么时候上班哪？”宋男士关注的问我。好象早已知道我的单位是某大银行似的，直接讯问上班时间。
“7月30号，小李告诉我月底之前报到也可以发当月的工资，真是不劳而获呢。”
秘书小李抬头向我笑了笑。
“我同学有的7月初就报到上班呢。”我悻悻的说。
干爹也冲我宠爱的笑笑。
“也好，在家好好休息，不然上班后可没有这么长的假期啦。闷的时候到我公司看看，也算是有点实践经验。”
“好啊，我正烦着呢。”我立刻高兴的说。兴高采烈的天真无心的笑容让三位的笑脸变幻出不同的复杂神色，眼底里掩饰着的有真诚、内疚和歉疚。

高兴的我那时哪能想其他。
……
星期一的上午我就在家里接到了宋男士的电话。　
　

兰韵娃娃　2007…06…02　21：25　
第9章

接到他的电话，诧异的我还是欣然同意。
打车到他说的公司地点后，他的年轻的漂亮女秘书笑眯眯的把我请到他的气派总裁办公室稍坐片刻，一杯上好的绿也茶一同奉上。从早上打电话一直到我到达公司，也就40分钟的间隔，他倒会抓紧，干嘛不开完会再给我打电话？！约莫一刻钟的样子，他风风火火的开门进来。

“让小东久等啦，不好意思呦。”宋男士脸上带着笑却完全没有道歉诚意。
“宋总还真办事迅速，我家里的电话你都知道啊！”我也回笑。家里的电话一般只有少数几个亲人和重要人物知道。找干爹要通过秘书，大哥、二哥手机的使用效率也很高。我虽没买手机，但找我嘛，有我本人家里电话，不会直接留干爹家里电话给旁人，连同班同学也是。毕业留言簿里最多也是留秘书部的总机再转，而直拨到干爹里，情况少见。
“李秘书给的啦，怎么，不喜欢接到我的电话？”
“那倒没有，随便问问而已。”

他从老板椅上站起来，绕过桌子，坐在了沙发上我的的正对面。郑重其势盯着我，眼里充满了思考。我歪头看着他等待。
“东东一身白色休闲装看起来很青春、很纯洁。”
郑重等待等来的却让我喷饭。
“先赞扬，然后挖苦，还是你有话要说？赶紧交代！“
“真是聪明的孩子，你怎么知道我有话要说。”他伸手摸摸我的头，我立刻闪开。

清清嗓子正式开说。
“李秘书给我电话我是付出了代价……代价是让领导的心肝东东宝贝快乐起来。”
“为什么你甘愿付出代价，可别找我的理由。”我微笑。
“恩，确实另有理由……”犹豫了一下，“大明证券公司要发起成立一家基金管理公司，作为主发起人，象大明这种小公司不可能被尽快批复，所以……”眼睛认真的直视着我，眨也不眨一下，“李秘书的小小要求我当然乐意啦！”
在我对他的话还没来得及完全理解时，他又立刻接着说：“今天请你来，就是想让你帮我的忙，要做出快乐的样子，骗骗他们。”他笑着，眯着眼睛，语调轻松诙谐的说。
“嗷……就是帮忙装样子啊，我得考虑考虑……”我假装着轻敲太阳穴，嘻嘻的笑着斜看他。
他也立刻夸张的装出一幅委屈又期待的样子。

我看了哈哈大笑，笑弯了腰，“幸亏我会演戏，聪明如我，绝对保证完成任务，不让他们失望。呵呵呵……“
他做出兴奋雀跃的样子，扑上来抱着我，连连吻上我的脸夹。
我笑着也拍拍他的肩，“老兄，这个任务有意思啦……”

真是完全没想到他是如此的坦诚，也让我立刻对他有了12分的好感。没有让我帮忙向小李甚至干爹美言，如果真如此，向来不插手公事的我绝对不会做。

“接下来做什么要我快乐的事呢？不过你今天算完成任务了，今天我笑的比过去半年的总和还多。”
“当然还不够啦，还有许多事要做呢，先出门再说”
他拉起我的手向外走＇自由自在＇。
“哎，你的工作不做了？”
“刚才开会都安排好了，再说，还有什么工作比让东东开心更重要呢！”
“也是呢。”我嬉笑着低声附和。

坐上宋男士的宝马车。
“说，你的两个女秘书怎么全是貌美如花？漂亮的肆无忌惮，是不是让你宠的”我忿忿然。刚才出得总裁门来，两位漂亮的小姐在秘书台窃窃偷笑，看到我出来也不收敛，反而更大胆的打量，宋男士却一副司空见惯的样子，毫不介意，看的我很不爽。

“嫉妒啦，小笨蛋，没看出来她们那么大胆完全是因为知道我对女人没感觉嘛。”宋开着车，一种不经意的口吻说出了尴尬的话题。
我默默无语，过了一会儿，低声的说：“你都知道啦。”
“恩，你的眼神很寞落，我能猜的出来。”他平静的说，“不用别人告诉我。”

事情说开反而更好接触。
我们晨起爬山，中午大餐，下午喝茶，晚上看话剧，每天都安排的满满。干爹和小李的笑容我也见得越来越多。看来他们的快乐是建筑在我的快乐之上。

完成任务的充实感让我骄傲，起到决定性作用的价值每每让我拿来向宋邀赏。至于赏酬嘛，当然全是我爱吃的哈根达斯冰淇淋。

开心的吃着冰淇淋，我笑意盈盈，他却对我发呆。我认为的最愚蠢的问话他总是在我最高兴时问起：“东东，考虑一下我啦，我英俊高大，博士又多金，温柔体贴，是百分百最完美的情人。”我每每撇撇嘴，不回答，继续啃我的最爱，冰淇淋。
他则立刻故意做出求爱不成伤心委屈的样子，让我抬眉一笑。


晚上我坐在他家里沙发上看电视等待他洗完碗送我回家。
“东东，你知道做爱有几种姿势吗？”他从厨房出来坐在对面的沙发上，突然间大言不惭的问，却毫无扭捏。
“……”我毫无准备，立刻羞红了脸。＇
“可爱的小笨蛋不会就会一种姿势吧？”呵呵两声。
“……”我更无话以对。
“要不要我教你啊？”得寸进尺的问，凑过身来坏笑看我。
头低的更深。
……　……
呜，不行了，这些天我的高高在上优越感瞬间全无，这样败下阵来岂不是功亏一篑。抬起头，看着他的濑笑我下定决心。
装出厚颜无耻的我问：“好啊，你准备教我哪种姿势呢？”
“我的东东小笨蛋，你准备学哪种呢，是前插式，后插式还是侧插式呢？我看前后你都试过了，还是教你侧插式吧，姿势挺难，但有新鲜感，而且也会插的又深又爽呐。”他跃跃欲试的吸吸气。
“好啊，那就不要浪费时间立刻开始吧。”我嬉笑看他，一动不动。
他也不动的望着我，笑嘻嘻。

然后我俩哈哈大笑，哥们式互拍肩膀了事。

我们之间的相互帮忙一直到我正式上班的前一天。那天晚上，我接到了辉的电话，是辉走后打来的第三个电话。

我数过好几次，没错的。　
　

兰韵娃娃　2007…06…02　21：26　
第10章
我和干爹两个正在吃着比平日更加丰盛的晚饭，盘子里堆着干爹不断夹过来的我爱吃的菜，耳朵里听着干爹语重心长的第一天上班注意事项。这些天来干爹尽量抽出他宝贵的时间在家吃晚饭，我不在家时他也会等我回来，继续和我谈一些他多年来的工作心得体会。连日来的经验灌输让我对未来的工作更加期待。

晚饭尾声时干爹接到了辉的电话。聊了几句问候和工作进展的话后干爹把电话递给了假装不关心低头吃饭的我，然后钻进他的书房开始他的饭后工作。

有点颤抖的接过听筒，看着干爹的背影在书房门后消失。直到听筒里传来辉那低沉温柔的声音：“是东东吗？”不确定的迟疑的问。

“恩”简短的回答让我的泪水迅速的流下。
“我想你……”半年多来辉温柔体贴的眼神和动作终于化成了思想的表白，从口里说出来。
只三个字就让我更加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向辉哥……”哽咽的只叫出这三个字。多日来白天的与宋的快乐化成了晚上对辉的更多的痛苦思念。前两次电话里了了几句平静的问候话语只加重了之间的隔阂。藏匿的强烈情感哪能是只言片语可以化解。

干爹第一次刻意的回避使我的委屈终于有了爆发的机会，辉的感情流露更让我准备倾诉衷肠，但千言万语也只变成我一次次重复的叫着他的名字。
“向辉哥……辉……”低低的声音伴随着泪水一同流出。

一整夜的辗转反侧不能让我塌实入眠，几近平静等待的心态被辉爱语搅乱，头藏在被里我低声的哭泣，半睡半醒中直至被闹钟的叫醒才勉强睁开了微微红肿的双眼。
闹钟旁一部新款的sunsung银灰色手机躺在一旁。

用冰冷的毛巾最后敷了敷眼睛后我走出洗漱间来到餐桌。干爹在桌旁浏览着每日必看的《晨报》。
“早安，爸爸。”我打着招呼，走到桌旁坐下。
“早，快吃饭吧。”干爹抬头看了看我，又继续看报纸。
“谢谢您的礼物，我很高兴。”我轻轻的说。
干爹又抬起头来，微笑的看着我，“快吃吧，第一天上班，别迟到。”

坐上干爹二秘开的车直到我的工作单位，某行总行。
本来我不肯坐要坐公交，干爹不同意，说我还不熟悉路，第一天不能迟到。“就一天而已，用这点权利我还不为过。”这样我专门的美滋滋的享受了一次部长专车待遇。

到达总行后大约我这一批30多人招进的新人被集中到会议室等待最高级训话。王副行长在前呼后拥下走进会议室。
此副行长竟然温温而雅，简练的话语，微笑但内敛的表情让我一下子我行产生了好感，行里有这样水平的人物，那一定是个好单位啊！我暗里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