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在胡说什么,你很有钱的,读书贷款那么一点点的钱,你怎么可能还不起,你帐户里那些零,我光数都觉得眼睛花了。」
弟弟拿出来的存摺,是他原本被偷的那一本,纪晓雪心震了一下,那个将自己住的地方翻得乱七八糟的贼,就是眼前的男人吗?私自进入他住的房子,并且在里头翻找值钱的东西,竟是他的亲人!
「你为什么有这本存摺?」他心口快要压抑不住的上下起伏。
「哥你给我钥匙,我就到你家里去了。」他答得理所当然,仿佛偷鸡摸狗的事情一定都不会造成他内心的羞耻。
「我没有给你钥匙!」
他声音干枯,想起了伊丽莎白说过,弟弟拿着伯恩的度假中心无限卡,要服务人员开他跟伯恩住的房间门,一定是趁那时从他的旅行包偷走了他的钥匙。
终于明白为何这两个人会这么亲热的在他工作的大楼底下等他,二十多年来没见过的父亲,还有自称是他弟弟的男人,他们看到伯恩转给他的二百亿,就像蚂蚁看到四散的糖蜜,更像是蟑螂看到了腥臭的厨余,蜂涌到他身边来,看是否能捞得好处。
「小雪,你弟弟年轻有为,你就给他一点钱,让他自己闯闯看!」中年人也加入了劝说的行列。
「什么年轻有为,他盗刷我们总裁好几百万的钱,你知道吗?想要钱的话,就自己去赚啊,像我一样,当送报的小弟、打工,用正当的手段去赚钱。」
纪晓雪发飙起来,他推开了伯恩的臂膀,想要的平静生活,就是跟这一群沉沦的人谈钱的事吗?这就是他真正想要的吗?
男人歪嘴笑了起来,「才刷了那么一点点钱,不过那真的是无限卡呢,不管刷什么东西都可以,你们公司的总裁真是够有钱的。哥,我们可以联手,说不定能从总裁那里挖出更多钱来。」他无法想像有任何人能够从伯恩身上挖钱,伯恩没有计较盗刷的事情,是因为他对自己的温柔,而他推开了这份温柔。
纪晓雪脑袋开始晕眩起来,「你知不知你做的事是犯法的?」
「哥,少装清白了,什么送报的小弟,这么假的借口,你以为我会相信吗?你也是跟你家总裁睡,他才给你那么多钱的,要不然你让我去跟他睡,我拿少一点就好。」
「小雪,你就拿点钱出来,我们是你唯一的亲人啊,我们不会害你,只会帮你的。」
中年人说得煞有其事,让纪晓雪热血往头上冲,帮他?该帮的时候,名为他父亲的男人在哪里?而且眼前称为他弟弟的男人,也讲得太不入流了。
「帮我?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你在哪里?妈要溺死我的时候,你在哪里?我被送往医院之后,医疗人员有打电话给你、社福团体也有打电话给你,那个时候你又在哪里?」
「你妈就像个疯婆子一样,我根本带不走你,我一带走你,她一定会到我家里来发飙,我有苦衷的啊,那个时候我也很担心你,可是我没办法,我真的很怕你妈。」中年人说得振振有辞。
这么假的借口,让纪晓雪怒吼得声音沙哑,他早就知道母亲在虐待他,但是他一点都没带他走的意图,就连母亲死后也一样。
「那她死了之后,你为什么不带走我?」
「就……就跟你讲过了,没有钱啊,我要养家,你弟弟又开始上学,家里开销大,养不起第二个了。」中年人的态度变得稍微有些心虚。
全都是推卸责任的话,纪晓雪心冷到了极点,脑袋也冷到了极点,全身上下全都冰冷无比。
父亲来的用意,不是为了弥补往日的亏欠,不是为了创造家庭的温暖,他是为自己二十多年前从未谋面的弟弟来的,简单一句话,就是他们都是为了「钱」而来,要他拿钱出来给他弟弟挥霍用的。
「你舍弃了我。」
「小雪,你怎么讲得这么难听,我们都是一家人啊。我跟你弟弟商量过了,既然家里有钱了,以前的破房子也不用住了,我看就由我找一间比较大、比较舒适、也比较有格调的房子,从此以后就可以一家团圆了。让你孤单了二十多年非常抱歉,但是我们现在都能弥补,从此后你上你的班,你弟去做生意,我跟你阿姨好好的养老,若是你跟你弟都成家了,我们含饴弄孙,大家都会非常幸福。」
四周的墙壁好像在旋转,纪晓雪胃里刚囫囵吞枣的晚餐好像就要涌出喉口,眼前人保证的未来是那么完美,却虚假得让人想吐。
不像伯恩,他从未提过任何的保证,但是在他最无助、虚弱的时候,他就在他的身边彻夜不眠,为了他与医生吵架,为了得到他而耍些低级的小手段,对他的每一句笑话都像要抚慰他冰冷的心,仿佛要让他的心暖起来。
愚蠢!
他怎么会那么愚蠢的认为失去伯恩后,他就可以过平静的生活。纪晓雪喃喃问道:「你们要多少钱?」
这个坦白的问题,让坐在他前方的一老一少相视了一下,脸上满是振奋之情,仿佛认为从纪晓雪这里挖钱比他们想像中更容易。
「如果有个十亿让爸爸养老的话……」
从他们贪婪眼神里,纪晓雪看得出来,他们会花光钱后,再来跟他要,要了又花光……他永远也无法有平静的日子。
「再说吧,我没有那么多钱,你在存摺上看到的,全都是属于总裁的。」
他们又开始张开嘴巴说话,但是纪晓雪的耳朵轰然作响,他已经不想听下去,也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他站了起来,不顾外面开始下起大雨,飞快的转向大门,然后逃离这两个令他觉得恶心的人。
雨水、地上堆积的脏水湿了他的鞋袜,脏污的泥巴在他跑步时溅上了他的西装裤,这些脏污在纪晓雪眼中比刚才餐厅里的空气更洁净,更受他舒服,他在绝望之中,任由滂沱大雨淋湿了他的头发。
愚蠢,他怎么会如此的愚蠢!。
推开了爱他的人,然后被声称爱他的人团团包围,说那些虚假的未来与甜言蜜语,想要尽可能从他身上挖出所有的钱,这些人不是他的亲人,他们说的话,只会让他无法负荷的想吐。
他发狂般的向前跑,除了前方被大雨浸湿的马路之外,他再也看不到其他的东西。
他在哭泣吗?雨下得太大,让他甚至感受不到自己的泪水,他一路狂奔,冰冷而刺人的雨水狠狠扎进他的身躯,让他全身发寒,他坐落在小阶梯上,浑身发抖,雨的湿气让他体丅内的暖意全都消失殆尽。
好冷!冷得他连呼吸都快冻僵了,再怎么揉搓双手,也感觉像两块冰块在互相磨砺,透骨的寒意让他全身无法移动,他将头弯进了张开的双腿间,雨水仍在劈哩啪啦的大作声响,他的世界却失去了声音,只剩下一片寒冷、悲伤、无望的雾茫茫。
谁来给他一点温暖,不要让他如此的痛苦绝望?
谁来为他挡风遮雨,别让他觉得自己在坠落,就像要坠落到黑暗的深处一样?
豪华的私人车在这个地方停下,司机打起了伞,为后座的男人开门,并且小心的撑伞,以防任何一点雨滴淋湿了一流设计师设计的服装。
他抬起孤独无助的眼睛,望向伯恩,他怎么会跑来伯恩住的大楼,他一点印象都没有。伯恩的下巴严厉的绷紧,他没有看他一眼,因为对他还余怒未消,司机撑伞让他走向屋檐的地方,然后才敬礼告别。
伯恩的背影消失了,司机开车离开,天地间除了雨声外,没有任何声音,死寂得就像死亡的世界。
纪晓雪掩面,火烫的泪水轻轻的滑了下来,他失去了伯恩的爱与尊重,也失去了他的关怀与温柔,所以他不会再看他一眼,更不会注意他是否浑身淋湿的坐在他房子的前方。
雨越下越大,他冷得一直在发颤,最后一把伞撑在他的头上,意想不到的人却出现在他眼前。
伯恩冷着一张脸,对他怒吼:「你到底要怎么样?纪晓雪,你折磨得我还不够吗?为何要坐在我的房子前,被雨淋成这样?」
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这些模糊了他眼里伯恩的身影,却抹灭不掉伯恩同样被雨溅湿的身体,他那身一定是平常人一个月薪水才能买到的衣服,就像他的便宜衣服一样,湿得完全不成样。
他为他而来了。
伯恩将雨伞粗鲁的塞进他的手里,备受折磨的声音凶暴说道:「我不想再看到你!立刻离开这里,纪晓雪。」
他的手无力的根本无法握紧雨伞,雨伞掉落地面,被狂风一吹,散落得有如雨中苦涩、凄凉的花朵。
他不想再那么痛苦,但是他不知道该如何躲避这种痛苦,就算推开了伯恩,那痛苦只会越来越深、越来越沉,重得他几乎窒息。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承认……对你的感情,那对我而言非常恐怖,我宁可死,也……也不想承认……」
纪晓雪苍白的脸庞几乎透明得宛如冰雪,任由泪水洗涤他无法承认的那一面,低嗫的声音那么微弱,却像车子撞上墙壁般的在他心里轰然作响,他的世界正在粉碎。
伯恩的脸庞维持着冷厉,但是豪雨大作之下,他全身都湿了,就像他一样,他仍在此地守候着他。
纪晓雪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让他的肺就像要结冻了一样,也像他沉溺在海水之中,只是这一次,他挥手抵抗的说出心里的话,不再让自己的往黑暗深处沉没。
「但是……失去你,却比……」泉涌的泪水崩溃了,他伸出手碰着就像从图画书里走出来的高贵王子,他没有消失,只是用冷傲的眼神看着他,他全面弃守的啜泣道:「却比死……更加痛苦!」
第十章
他说出自己内心最真诚,连自己都难以逃避的言语,下一个瞬间,他被拉进了因被雨淋湿而冰冷,却有无限温暖的怀抱里,伯恩发狂般的吻着他。
他张开嘴,任由他掠夺自己口中的津液,也任由两人的呼吸狂乱的舞动,心脏不听使唤的挤压,他只知道自己再也不能失去眼前的王子。
他被带上楼,伯恩在浴室脱丅光他的衣服,他衣服一件件的落地,热烫的热水滑过他雪凝的肌肤。
伯恩大手揉搓着沐浴的泡泡,滑过他每一处冰冷身躯,他温热大手滑过的地方,驱逐了长久积聚在体丅内的寒意,带来无以言喻的火热与温暖,仿佛从溺水时就死了的他,渐渐的活了回来。
纪晓雪下丅身对伯恩的触摸有了反应,乳尖硬挺起来,仿佛还记得当初被伯恩如何爱怜的啃咬,身后的密丅穴麻痒着,仿佛在要求重回往日美好时光。
伯恩丢下沐浴乳,注视着他勃丅起的部位,但他的验孔仍然维持冷厉,他厉声问道:「你想要什么?性丅交?做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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