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二十一军全军于困境地罪魁祸首第四师团。
报到他这里来的情报。虽没有点明。这次在南钦线上的“肇事”的,是那支中国军队。但出于一个从军三十年的职业军人的敏锐的直觉。和这些日子与新十八军打交通地经验地。除了主动求战很强的新十八军外。安藤中将实在想不出有那支中国军队还会如此地不“安份”。安藤中将带着大批宪兵地进驻,给第四师团地中下级将兵们以极大心理震憾。在盛怒军司令官拿在手上挥舞。随时有可落在某些人的脖子上地军刀的威慑下,第四师团终于开始正正经经的组织起攻击来了。
十二月二十五日,中午,陆屋前线。这回,两军阵前是真得打得热火朝天了。枪子炮子眼下也是口口咬肉。那种交战双方几万人,乒乒乓打了整整一天,到头来被打死的,全是天空中路过的飞鸟的战争奇观,已是一去不复返了。
第四师团这边是全情投入了,可心思“深沉”到,能在出兵奇袭南钦线之前就想好,如何趁双方开战之机,以日军第四师团不守信用为由,吞日本商人一大笔货物的程家骥,能没有一个周详的应对方案吗?
在日军铺天盖地的炮火中,微微颤动的二百团指挥所。
别看日本人炮打得这么凶,二百团的这些久经战阵参谋们副官们,个个对已打到团部门口的日军炮弹视若无睹。都该干啥,干啥。
这个几天来,被“委屈”成了是一个军火集散地的团指挥所,终于转回了它做为一个军事指挥机关本身职能。
“师座,请您放心。小鬼子攻得是猛点,可我们团的阵地已是再三加固了,在这种程度的攻击下撑个八个小时没问题。”汉东升对于程家骥把到前面来视察的第一站选在自己的团队,既兴奋,又不安。让他兴奋的自然是,程家骥这番举动,充分证明了新一百师的指挥层。对因重创未愈,而战力大减的二百团,还是一如既往的重视。不安就更好解释了,那怕程家骥要是在汉东升的地盘上蹭破点皮,他都不好交待。他说这些话,其实已是在含蓄的催架了。
此刻,程家骥只顾端着望远镜,全神贯注的盯着对面的日军一举一动,那里有心思去琢磨汉东升这话里话外的意思。
在也算是半个军事家的程家骥眼中,日军第四师团的攻击组织得极为专业。出击部队的递级配置、战车与步兵在集团冲锋时的相互配合、炮火对已方阵地的火力的压制,一切的都是那样的有条不紊、丝丝入扣,虽显得有些呆板机械,却也让人挑不出什么空子来钻。在第四师这种科书式的作战行动对衬下,在很大程度上是依靠爱国热忱和强烈的荣誉感来作战的新一百师,就只能算是一支民兵了。程家骥也并没有因此轻看自己的部队。只有像第四师团这样的受训三四年的老兵的比率达到百分之九十的日军部队,方能有这么标准的作战姿态的。遍数在经年血战中,伤亡惨重的日本陆军,也是再也打不出第二支了。
“这样拼下去,太吃亏。三个小时后,你团后撤至第三道阻击线。”程家骥在放下望远镜的同时,下达了一个让汉东升万万想不到的命令。
“师座?”汉东升刚说出两个字,就被程家骥挥手止住了。
“这是命令,理解要执行,不理解也要执行。”程家骥可目下可没有时间说服汉东升这个愣头青。再说用层层叠叠的防线进行逐次抗击,以拖住日军第四师,本就是程家骥和已率两个师的部队出击南钦线的黄中将早就定好的作战方针。他这不过是调整了一下弃守阵地的时间罢了。
仅仅一个下午,第四师团的主力就向东北方向推进了八公里,在中方几万大军的阻击下,这个速度不可谓不快。战事的顺利,让好多年,都没打过胜仗的第四师团上上下下,也渐渐有了些百年难得一遇的作战激情。攻击的势头是一波一波猛过一波。见到第四师团这支暮气沉沉的老爷部队,终于在自己的手里焕发出了久违的青春,欣喜若狂的山下中将,在猛然彪升的肾上线素的刺激下,乐此不彼的往返去各个联队之间拼命督战。
只有亲自坐镇第四师团师团部的安藤中将,心里明白,在对方的所摆出打持久战的架子面前,第四师团这场看似战果辉煌的攻击,已不能达到在短期内击溃中国军队的目的了。这个目的达不到,他就不敢冒东线全面崩溃的危险,把第四师团的主力北调南钦线,支援今村兵团。
安藤中将也不认为第四师团的突然发威,是一点用外也没有。在他起来第四师团这么猛攻一气,受到极大压力的新十八军,定是不敢再向南钦公路上增加兵力了。只要新十八军已穿插至今村兵团的背后的兵力,不与日俱增。安藤中将对把今村兵团主力撤回钦州,还是有信心的。至于被围在那陈,只剩下五六千人的中村所部吗!能救就救,不能救,也就只有舍了。
突如其来的狂风,吹得窗外的树枝,一个劲的抽打着窗户,屋外就传来一阵噼叭声。原来黯然神伤的坐在椅子上的安藤中将,听到这响动后,满脸兴奋的从弹身而立。安藤中将此时全心全意的在祈祷,着今天晚上会是冬天里少有的风雨交加的夜晚。安藤知道,只有要自己能得偿所愿,靠着比派系繁多的中国军队,要好的多的各部队之间的协同合战能力和夜雨掩护,日军就可能通过在乱局中混水摸鱼,从而达到扭转战局的目的。
半小后,沉浸在倾盆大雨中的新十八军军部。
“他妈的,这场雨来的真不是时候。”黄中将开荤,可不容易。
“南钦线上的鬼子,怕是要搞名堂了。”程家骥和安藤倒是想到一块去了。
“浩然,就靠我们现在手上三个多师,能不能给安藤添点乱那怕是雨夜全线反击也好啊!”带兵多年,深知已方军队弱点的黄中将这回是真得急了。连雨夜全线反击这种差不和自杀式攻击划等号的用兵大忌都提上了台面。
“雨夜反击动静是大,只怕是得不偿失,培民兄,我建议咱们到前线去走走看看,说不定还能有些想法。”
也正有此意的黄中将,立刻同意。于是,在这个风急雨狂的冬夜,新十八军的两位主官挤在一辆车上,向前沿阵地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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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钦州攻防战 (九)
程家骥和黄中将急匆匆赶到位于陆屋、那隆之间的新十八军目下的防御要点,小姑山阵地时。正好看到驻防这里的新七十二师二八五团的官兵,人人都端着盛水器具,在和战壕的里的积水埋头苦战了。这场面,让程家骥在心下暗叹,好一幅抗洪抢险的壮丽画卷啊!
黄中将和程家骥一上阵地,就面临一个小麻烦,眼下这好几千官兵都成了清一色的泥水猴,硬是让两位军座,一时间,竟找不到二八五团的那位本该亲自来迎的团长大人。
“十三,这雨是大,可终究才下了不到两个小时,你这里,怎么就成这样了!”在阵地上旋了一小会后,终是黄中将这个二八团的老团长眼尖,认出正亲自带着部下开挖排水沟的那位一团之长。
这个二八五团,可是七十二师的头等主力团,团长由师步兵副指挥官,也就是守南昌时被文颂远称为黄蜂的黄琪兼任。因这人是黄中将的叔伯兄弟,行十三。一向讲究化私分明的黄中将,也是在惊诧莫名间,才脱口直呼出了自己堂弟的排行。
“六哥,你来了。这个山上的土不知是怎么回事,平时还硬得很,可这一遇水,就塌方的厉害。再加上我们团的工事,是环山而建,一下大雨,这水就一层住下流。好吗!这场雨已冲塌了我两层战壕了。要是再不想法子排水,不消一天,我这几千兄弟,就只能站在光秃秃的土堆下,等着白挨小鬼子的炮弹了。”雨下的愈发的大了,就在黄琪说话的这一小会功夫。一缕一缕地雨水顺着他地眉眼间直住嘴里灌去。呛得黄琪在说百十个时。竟被迫中断了好几次。
其实一看到阵地上闹水灾的这情形,程家骥便隐隐约约觉着自己一直以来遗漏了什么重要的情况。直到黄琪提到土质大有问题。程家骥这才恍然大悟,亏得自己从根子说。还是广西人,怎么连红土不经水泡都忘了。
程家骥一通百通,心里顿时有新地盘算:“军座,山下的鬼子阵地的地势,比咱们这要低许多,土质却相同。”
响鼓不用重捶,程家骥话虽没挑明。与程家骥默契日深的黄中将。还是很快便领会了其言语间的意思。
黄中将轻描淡写的说道“十三,你派几个机灵些的兄弟。趁着天黑雨大。到山下地日军阵地近前观察一下。看他们那边是不是涝得更凶。快去快回。”
“是!六哥放心。我挑最好侦察兵去,半个小时足够了。”若是别人许是从黄中将地语气里听不出苗头来。可黄琪和他这位六哥打了几十年交道了。那里会听不出黄中将那语音中所含的颤声,是强行压制心中地激动地结果。他虽不明了,也不想去明白,堂兄,为何如此紧张鬼子地战壕,牢不牢靠。但在黄琪的人生字典里,这位一路提携护持自己地堂兄,就是他黄琪的天。既然兄长感兴趣的事,那他就不能敷衍了事。
黄琪走后,黄中将忧心忡忡的对程家骥说道:“浩然,就算给你说准了,咱们手上的这点兵力,恐怕也不够啊。”
“培民兄,都这个时候了,能拖着第八联队就行了,灵山要不要都成。!”程家骥少有的意态凝重的说道。
绕是早有心理准备,黄中将听到程家骥说的这句话还是吓得不轻。灵山是什么地方!先不说,那里屯集着新十八军所有的辎重,更重要的,只要灵山在已方手中,万一战事不利,新十八军只要逆流而上回南宁,或顺流而下至桂平、梧州,仍可抽身而退。反之,新十八军就真的全无退路了。
“事若不济,大不了,杀开一条血路,从南钦线回南宁吗!培民兄,我就不信,一个第四师团挡得住你我麾下的这几万,不闻军令不知后退为何物的虎贲。”程家骥说这个话的时候心里的底气很足。这么天来,他趁两军“友好贸易”之机,把日军第四师团的内情、实力给摸个里外通透。这个训练度极高装备精良的日军老牌师团,要是有上司的严厉督战,打打一般条件下的阵地战自是不成问题。一旦两军殊死搏杀,第四师团始终少一般子,宁愿战到血流成河尸山血海,也死不认输的狠劲。更不用说,挡下新十八军所部在夺路狂奔时亡命一击了。
程家骥自夸新十八军不知后退为何物,倒是半点不假。从富金山一役起,这支军队几乎就没吃过败仗,一仗接一仗的胜下来,新十八军官兵的心气,自然就越打越高。毫不夸张的说,也许在训练、装备、单兵战力这些硬指标上,新十八军还不能算是中国军队中一等一的强兵劲旅,可若是论新十八军的将士们骨子里头的那股,拿日本人的血肉喂出来的傲气来。对不起,环顾华夏近百个军,还真没几个,能和新十八军争一日短长的。
“等十三派的人,回来再说吧!”黄中将也知道自己的部队眼下士气高、军心齐、敢打死仗。可这回,新十八军面对的毕竟是整整一个师团的日军。相对起硬拼来,黄中将倒是比较倾向于,适才他和程家骥在来的路上,曾粗略的讨论过的,旨在给已到处是火头的南钦线,再添一把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