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之血肉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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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之血肉长城- 第35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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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中国人赶回来,那就请二位在剖腹谢罪与战死之间,做一个选择吧!”从少将看似平谈的语气中所透出浓烈得快要实质化的杀机,把两个眉眼间才挂上一丝喜色的大队长,吓得面如金纸,两眼发直。

当晚八时许,亲自上阵的高品彪挥动着四个大队的日军以饿虎扑羊之势,重新杀向了永安寺一带。本来以高品手上的兵力之充足。是大可以把永安寺内外都围他个严严实实地。可他却有意在包围圈上留出一个不大不小地口子,想以从中国兵法学来的围师必阙,来瓦解对方的军

在通常情况下。战斗地持续时间愈长,交战双方的兵力对比所起的作用就愈加的明显,永安寺之战自是也不例外。随着时间一个小时一个小时过去,日军的推进速度也由之前的蚕食,变成大踏步的前进。只能容得一个加强营守军地阵地能有多大?还经得起日本人这么大啃大嚼!还没到午夜了,小鬼子那一双双沾满了血迹地军靴,就踏在到位于永安寺中心点上的那座大雄宝殿殿前地一块块方砖上。而这座南方少有石制大殿与规制稍小地后殿。其把两者连在一起地通道。已是守军最后的地盘了。

正当锐气正盛地日军,想要一鼓作气杀进大雄宝殿时。一道放缓攻击的节奏。保持适当的压力的命令。迫使他们心不甘、情不愿的磨起了洋工。

命令是由在后面观战的高品少将下达,而让高品这样做的起因。则是由于他从望远镜里隐隐看见了三五成堆的中国军人,络绎不绝的从永安寺的后门溜出,通过他故意留出的那个口子,向巡司河边逃去。这个发现立时让高品少将欣喜若狂,以往的作战经验告诉他,只要中国军人开始零星的逃出战场,那一场大溃崩往往就不远了。就这样,在一心想要等到中国军队全面溃退后,再趁势掩杀的高品彪的主导下,日军又傻傻的等了半个小时。

直到有一队中国官兵从河畔方向跑步进行了寺中,高品这才明白过来,自己上当了!中国人利用他的错觉,把重伤员架了出去,送上船过河了。

“八嘎!”被愚弄的感觉,让生性暴虐的高品怒不可遏,他不顾身边的官佐的劝阻,一意孤行的向寺内大步流星的走去!

旅团长的亲临前敌,大大刺激了大雄宝殿前的日军。在红了眼的军官们的驱使下,挺着明晃晃的刺刀的日军士兵象长了两个脑袋似的一波一波的向大雄宝的殿门涌去。

中国军队的抵抗得极为猛烈,他们不但以密集的火力,把日军打得成片成片的倒下,还屡屡以班为单位,怀抱着手榴弹,发起有去无回的自杀式的逆袭。战况至为惨烈,双方阵亡将士的遗体在殿门口都堆成了一座小山,从这座小山中,流出来血水不消多久就染红小半座永安寺。可就算是这样,死伤枕籍的日军还是未能冲入殿中半步。

只可惜,相对小小的永安寺而言,小鬼子实在是太多了,多到能挤进寺里来的只是其中一部分的地步。在日军不计代价的轮番冲击下,后殿率先陷落了。一刻钟后,几百名誓不两立两军官兵就在狭小的大雄宝殿里展开了殊死的肉搏。在那种随时有可能被自己的人刺刀误伤、捅死的拥挤而混乱不堪的情况下,已经谈不上什么技能了,所有人都陷入了一种竭斯底里的状态中,嘴、手、身体、头,都变成了能致人于死命的利器。

那世界未日般的情景,兽性张扬到极至的疯狂,竟与救过焦从俭一命的许靖仁在昆仑关关门的门洞里所经历的那一切一般无

对等的消耗,本身就决定的胜利的归属!

仅仅半小时后,在此之前宝象庄严了几百年的大雄宝殿,就又恢复了往昔的宁静。

“高品将军,正殿的战斗刚刚结束,现在进去还是太危险。”与上次一样,满脸惶急的副官还是没能制止旅团长的一时冲动当高品彪在举着火把的卫兵、参谋的簇拥下,走进大雄宝殿时,他和他的随员们都被那阿鼻地狱般的场景所深深的震憾了,以至于他们好象都忽略了点什么?

“腾野君,我们总共折损了多少兵力?”虽然在问这句话之前,高品自认已做了充分的心理准备,可当真要面对时,他还是在羞怒交加之下,失去了大部分理智。

这一战下来,只有五个步兵大队总兵力还不到五千人的第十七独立混成旅团,就阵亡近四百,伤者也超过六百,这也就就是他的旅团让中国军队的一个营给打残了!

空前的耻辱,让高品彪象一头困兽一样,在尸体横陈的大殿踱起步来。当高品彪走到大殿中央那尊约两人来高的如来佛像的跟前时,一个黑影突然从佛像上跃下,向他狠狠地砸了下来,并迅速与其抱在了一起。

“噢!”紧接着,高品彪就发出了一声不似人类的嚎叫声。

这时,离高品不远的副官和几个兵士才反应过来,连忙抢上前去。可地上的两人缠得太紧,生怕伤了高品的他们不敢用枪,只能拉的拉、扯得扯。在拉扯无果后,几把刺刀几乎同时捅入了刺客的身躯。

剧烈疼痛使得永安寺最后一个保卫者焦从俭,原本弓着的身子猛地弹了起来。当然,他这一弹也不是白弹的,从又发出一声惨叫的高品彪的颈大动脉处那泉水般激射出的血柱上看,这个罪恶累累的日军少将的生命之火,分明已燃烧到尽头。

与此同时,被五、六把刺刀挑在半空中的焦从俭也到了弥留之际。在意识消逝前的那一刻,焦从俭仿佛看见了在钦江西岸集体殉国的一一零团九连的每一个兄弟,他们正排着整齐雄壮的队列,欢迎着他这个当连长归队了……!

战后,当地民众冒死收殓了战死于永安寺的中国官兵的遗体,据他们所说,那个让日军刺刀捅得浑身是窟窿的中校军官的脸上,还带着满足与欣慰。

第六十一章 魂牵武昌(四)

惨烈的永安寺战斗只是战场的一角,与其前后受到日军猛烈攻击的还有武昌东面的营盘山、吴家湾;位于武昌以北夹沙湖而峙的徐家棚、青石嘴。当然,这几个阵地的情况与位置过于突出的永安寺,并不尽相同,或多或少他们还是会从城内得到一些支援的。可奈何日军受限于武昌东、西两面多湖泊的地形,无法宽正面展开,只能攻击少数几个点的这一客观存在,却在无形中加大了中国军队各处外围阵地的压力。以致于战至次日佛晓,除了营盘山尚算稳固又外,徐家棚、青石嘴两处已数易其手,至于新一六六师防守及增援吴家湾的一个半营更是全体殉国。

武昌城内,沐浴在灿烂阳光下的蛇山。

蛇山古称黄鹄山,这座把此际的武昌城分为南大、北小两个半城的山麓,全长仅有区区两公里。却早在三国时期就是军事要塞,东吴黄武二年(公元二二三年)即在此山上筑夏口城。稍后西晋太康(公元二八零年)又设县于此。此后的各个王朝也在此多有经营。由此可见,蛇山对易攻难守的武昌的屏障作用是何等的显而易见。

说起来,前次日军之所以会那么快就丢了武昌,虽有事发突然、天降甘霖等诸多原因,但与其未在蛇山设立坚固的支撑点也有着莫大的关连。前车之鉴,后事之师,更何回去。然而,这帜错误就近在眼前,程家骥自是不会重蹈覆辙。自从确定要在武昌打一场硬仗后,他就让其的基本部队新一百师进驻蛇山,还把全集团军唯一的一个榴弹炮团也配置在了此山的主峰两侧。

“文老二,赤鹿理这头野鹿的角还真够硬得;这还只是在外围顶了顶牛。就生生顶去了我两个团。。。。看来。咱们想要大江两岸近十万(汉阳两万多,赤鹿理兵团的八九万人中,直扑武昌地有六万多。)日军手底下撑到解围地那一刻。不豁出血本去是不成喽!”程家骥先感慨了一句,方才语重心长的对文颂远叮嘱道:“你这说是说是核心阵地,可只要日军突击兵团一逼上来,对岸的小鬼子再在龟山上一隔江炮击,整座蛇山就无一处不暴露在人家地炮口下了。所以,你要特别注意防炮防空。只要你给我牢牢守住了这个全城制高点,就是日本人冲进了城。这几十门榴弹炮一发威。我量他也站不住脚!”

异常严峻的形势让张扬如文颂远者,这回也没敢大包大揽。在重重的点了一下头后。他又问道:“程老大。老钱他们还没消息?”

“还没有!从昨天黄昏起,他那边的电台就再也没开过机!”或许觉得自己的语气太消沉了。程家骥马上又接着道:“你把心放回肚子吧!佐间师团是早让咱们拼残了的,又要应付北上的第十军,老钱那里出不了多大地砒漏地。以我的估计,为了不让日本人能用电子侦听技术查出部队地潜伏位置,老钱肯定是无线电静默了,而且他应该就在蒲圻边上。”程家骥地这番解说虽多少还有些安慰地成分在内,可在道理已是很说得过去了。

“老钱没遇到麻烦就好!丢他妈!最让人气不过还是从上游下来的那六个军,他们二十多万人竟在潜江、沔阳一线让一条汉水给挡了个结实。要知道,在他们当面地敌军连五万都不到,其中还有三成以上是二鬼子,就是日军也有相当的部分是没配备重武器的地方守备队、小股游击兵。我就想不明白了,这些家伙到底是军人,还是一群小脚娘们!”想起一出是一出的文颂远,骂得倒是痛快淋漓,程家骥听得却是眉头深锁。

这其中的奥妙程家骥当然是心中有数,可真要挑明了,却不仅于事无补,还会徒伤士气。大敌当前,气只不可鼓,断不泄啊!

其实说白了也简单的很,在石牌大战中已然伤了些元气的十八军留守西陵峡,没有东进。现下东进的这六个军里,只有一个是陈部长那一系的末流部队,其战斗力未必就比好歹全面整顿的几个月,又部分换了装的新二十七军强;另有两个是川军系统的,打起防御战来凭着一腔热血还能撑上一阵,可炮兵却少得可怜,纵使有心也无力突破日伪军的防线!另两个是何部长的嫡系部队,让他们出死力来为屡屡冒犯何部长的虎威的程家骥解围,有可能嘛!剩下的那个七十四军倒是能征惯战,作战也素来积极,只可惜却被往往出兵时头脑发热,可一打起来又患得患失的最高当局指定为了大军后卫,专事防备可能会出击的宜昌日军却了。总而言之,六战区的部队虽多,四十八集团军是很难指望得上他们的。

相比之下,还是土木系当道的九战区更靠得住些,至少先期来援的第十军是真心要解武昌之危的,否则也不会只在蒲圻以南打了三天,就伤亡了两千多人。而且,即将由湘入鄂的第一百军、新十八军都不是弱旅。后者更是与新二十军有那么点一母同胞的意思,这下子轮到动真格的了,总不至于连非亲非故的第十军都不如吧!

此后,或心事重重,或满心不愤的程家骥、文颂远都没有再开腔,兄弟二人就这么走着一路走、一路看的从蛇山之颠走到了坐落在山簏南腰的抱冰堂。

抱冰堂建于光绪三十三年(一九零七年),是当了二十多年湖广总督的晚清洋务派领袖张之洞奉诏入京任军机大臣时,由其在鄂的门生、僚属所孝敬的纪念性建筑。这抱冰二字典出于《吴越春秋》中的“冬常抱冰,夏还握火。”一句,本是自励之意。张之洞晚年的自号,正是抱冰老人。而仍由文颂远兼任师长的新一百师的师部,就设在此处。

还未等程家骥、文颂远走入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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