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妞儿啊,这就是给你补身子的鲤鱼。”我摸着小妞儿的毛,看着两条鱼健美的身子,口水不免流了下来。小妞儿缩着身子,眼珠儿一动不动,唉,连吃饭都没有精神,可见是真的病了。
“老爷,小糖子来了。”小石榴儿蹦蹦跳跳地跑了进来。
我拢着小妞儿站起身,小糖子盈盈笑着,跟我做了个揖。
“苦大人,皇上有事儿来不了了,不然一准儿亲自来探望你。”小糖子虽是问候我,眼珠子却四下乱转,终于在小水沟儿里的鱼身上停住了。
“这鱼可是慈丞相送的?”小糖子眼珠子一骨碌。
我点点头应了。
“慈丞相长得可人,性情也是一样地招人疼,”小糖子这句话说的极暧昧,我等他继续说下去,他看着我,话也打住了。过了一会儿,才继续道:“不知苦大人有什么想法?”
我继续转过身子丢鱼食,看两条鱼欢实地游来游去。
“我一个结了亲的丑男人,哪有的气力跟这两个人折腾。”
小糖子“吃吃”一笑,“苦大人哪,多说无用,您倒是问问自己的心,也想想皇上的心。”
我一怔,小糖子一次次提点我,倒从未扯过谎,莫非?我脸上一热。
小糖子拍拍手,一个小太监走了上来,怀里抱着只瘦长的猫。
“皇上怕您寂寞,特意让咱家给您寻了只活泼的猫来。”
我随手将小妞儿放到凳子上,去瞧那只猫,呦嗬,长得还真是精神,与路边儿野猫也没什么两样儿。“这是个什么品种?”我虽然对猫不大了解,可是皇上送的东西,怎么也得弄清楚了,方好吹嘘不是?
小糖子抿嘴一笑,“就是只暹罗,别的特点没有,精神得很。”
我满意地点点头,“嗯,不错,有精神就好。”
小糖子继续补充,“皇上特地让我问问你,这只猫起名叫‘赤玉’,好是不好。”
“赤玉”,一只猫也起这么文艺的名字,真有他的。
我又点点头,“好。”
小糖子笑容诡谲,一揖身,轻快地走了。
果然昨天晚上折腾坏了,小糖子一走,老爷我喷嚏不断,哈欠连连。
我伸了伸懒腰,便回房继续睡个回笼觉,正梦到酣畅处,被小粉蝶儿摇晃醒了。
“老爷,不好了!”我一个鲤鱼打挺儿,坐了起来,“园子里出,出事儿了!”
我瞪圆了眼睛,怎么了?
我趿拉着步子,刚走到院子,不由得呆住了。
赤玉在小水沟里扑腾得欢实,两条鱼它一爪勾着一条,尾巴不停地晃着,那两条鲤鱼也不是善茬,在水里扭动着身子,赤玉看着也没少费力气。更让人瞠目的是,那只病恹恹的八哥儿竟然也在凑热闹——扑拉着身子,尖声叫着往赤玉身上猛啄。
我顿时悟了,“赤玉”,就是“吃鱼”吗,小皇帝,你够狠!
赤玉被啄得恼了,松了捉鱼的爪子,往天上一挠,我那只养尊处优的小妞儿啊,就光荣地中招,忽忽悠悠地跌进了水里。
我急忙上前将小妞儿从赤玉的爪子下抢了回来,摸着小妞儿湿漉漉的毛,我感慨万千:“见义勇为免不了受点儿伤……”小妞儿冲我翻了个白眼儿,脑袋耷拉下去。
“老爷,老爷,听说昨晚上百姓们评出个扈王国第一美人儿!”小石榴儿叽叽喳喳地从门外一溜烟儿跑了进来。
我给小妞儿擦着水,靠在摇椅上,来了兴致。
“说说,让老爷我也乐呵乐呵。”
小石榴儿小嘴儿蹦豆儿似的,一张一合,把缘由说的像唱歌儿,老爷我听着确实有趣。
说是有个自恋的丐帮帮主找了大半辈子的媳妇儿,总算找到个绝顶漂亮的,自己却疯癫了。昨晚上他恢复了神智,终于想起来那美女姓甚名谁,号召全体丐帮人员帮他寻找。合该那帮主没福气,待他手下将一切都打听清楚,将将要告诉他的时候,他却又疯了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中午实验室聚会,我看看还能写上多少,写多少发多少。
小叉这么勤快,有表扬吗?
各位姑娘,看文辛苦了^_^
☆、48慈相联姻,皇帝大婚
据说;第一美人绝代芳华;眉心天生一朵凤羽花。
据说,第一美人是天香楼的新姑娘;昨晚只是她要挂牌的一个楔子。
据说,第一美人歌声唯美;今晚上要登台献艺;门票供不应求。
传说将第一美人形容得如诗如画;本监国爱男人也爱女人,对这第一美人自然也是趋之若鹜。只叹自己平时从不结党营私;以至于关键时候没有门路去弄它几张门票;一睹第一美人的风采。
作罢。
本监国在家中歇了两天,抱着小妞儿躲着赤玉跑了两天,自觉身形又窈窕了不少。
两个男人不时打发下人传达最真挚的问候,送来最美味的点心,真真让我受宠若惊。
小皇帝突然来了兴致,宣布要早朝。
本监国听闻很是欣慰:昏君做得久了容易入戏,还是早些临朝听政主持大局方为正道。
奈何,朝堂之上,小皇帝还是一副昏聩的样子,唯有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此番看得却不是面貌如花的慈丞相,而是不才在下本监国。
我抬头,跟他尴尬地笑笑,小皇帝回给我一个让我更加尴尬的笑容,于是我只得无奈地垂下头去,侧方投过来和煦的目光,扭头一瞅,慈相正冲我体恤地笑着。
这,就是本监国的,桃花?
“皇上,我国与辰笈国素来交好,此番辰笈国提出联姻的请求,依微臣看来,实在是不宜拒绝啊。”礼得名拱手说道,抬眼看着小皇帝,倒像有些哆嗦。
小皇帝不言语。
“礼大人说得有理,皇上早已到了大婚的年龄,老臣也为吾皇选了些个秀女,若不是前些时日因为苦大人生病耽搁了,皇上的后宫也该充盈了。”抚城王一派忠君爱国的模样儿,末了向我瞅了一眼,我嘴角一抬,做个抱歉的姿势。
小皇帝啊,对不住您,我碍着您的好事儿了。
小皇帝还是不言语。
抚城王咳了一声。
兵晏扎眼睛一翻,上前说道:“皇上,辰笈国虽然是女权当政,可是女子个个也算得上是巾帼英雄,既然出得厅堂,也必然入得厨房,微臣看吾皇是否先招使者觐见为好?”
小皇帝正了身子,缓缓说道:“既是使者已到,自然不该怠慢了。”
闻声,小糖子开始通传。
那徐徐走上殿来的女子让本监国心中一亮。
紧身的绒衣姹紫嫣红,高束的发辫挺拔飘逸,五官俊秀干净,眉宇间英才飞扬,虽是女子却抵得上俊俏潇洒的男子形容。
若是使者都有如此英姿,想必辰笈国朝堂上个个均非等闲。
我在心中赞叹着,不少臣子嘴上已经啧啧。
那女子不卑不亢,也不下跪,只是微微揖身,铿锵说道:“辰笈国使者琼裳参见扈都国皇帝陛下。”
小皇帝摆了摆手,点了点头。
女子继续说到:“琼裳奉女帝旨意,来扈都国提请联姻,望皇帝陛下应允。”
小皇帝微笑着继续点头;“女帝陛下对人选有何要求啊?”
琼裳神色一滞,“能与扈王国交秦晋之好,实乃辰笈国百姓之福。女帝只有一女,不日将继承大统,自然需要地位身份相匹配之人。”
小皇帝来了兴致:“既然要继承大统,少不了要入赘过去。纵使朕有意,也怕是得退位之后了。”
小皇帝说着,调侃地扫了抚城王一眼,抚城王咧嘴笑笑。
“皇叔啊,你来跟这位使者说说,皇族可有年纪相当的皇子皇孙?”
抚城王嘴角挑了一下,对琼裳说道:“吾皇尚未大婚,未得子嗣,实乃憾事。皇族中,只有福王爷年龄相当,可身体不大好。其他各位王爷也早已成家,天各一方,也没有合适的。”
琼裳眉毛一扬,“如此说来,扈王国竟找不出个囫囵个男人了?”
抚城王眼睛一瞪,不曾发作。
小皇帝笑笑:“我朝诚心联姻,只是苦于皇族没有适婚男子,可是当朝大臣却又不少合适的。”
琼裳闻声,四处打量着屋里的大臣,我也好奇地来回瞅着,各位朝臣顿时背不驼了腿不弯了精神也不恍惚了,一个个站的笔直,腰杆儿挺起,笑么滋儿地望着琼裳。
我脊梁骨一阵寒冷。
琼裳转了一圈,目光停在慈相身上不动了。
小皇帝幽幽说道:“慈丞相仪表堂堂,才富五车,堪为臣子典范。”
琼裳魔怔了一般,方才的英姿早就跑到了九霄云外,只是连连点头。
慈相看着我,眉心蹙起,宛若平静旖旎的湖面乍起涟漪。
小皇帝嘿嘿笑了两声,有些煞风景。
抚城王高呼一声:“皇上,这可使不得,慈丞相虽未婚配,可也担当国之重任,岂能外派。”
这一声,把琼裳的魂儿叫了回来,琼裳垂了头,腮上一抹红晕。
抚城王捋着胡子,继续说道:“老臣看苦监国倒是合适。”
琼裳侧过头来,“敢问哪位是苦监国?”
我脖子一抻,琼裳脑袋晃了晃。
唉,还是我来解这个围吧。我上前一步,说道:“抚城王说笑了,其一,微臣身兼监国重任,与扈王国分寸土地势必形影不离;其二,微臣早已妻妾成群,子孙满堂;其三,微臣其貌不扬,为保我国男子体面,还是留守故土,以免贻笑大方。”
琼裳连连点头,苦着脸说道:“苦大人所言极是极是。”
小皇帝拢了袖子,说道:“这位使者远道而来,辛苦得很,联姻这事不如先放上一放,先在我国四处转上一转,体察下我朝风土人情也是好的。”
琼裳又留恋地扭头将慈相望上一望,说道:“皇帝陛下所言极是,琼裳也有此意。”说着,像是想起了什么,“辰笄国女子崇尚美貌,昨日琼裳方至便听闻扈王国第一美人国色天香,很想一览芳容。”
崇尚美貌?不就是好色的雅称吗?我嘿嘿一乐。
礼得名拱手说到:“第一美人实是坊间传闻,尚不知是否属实,何况她出身青楼,实在是难登大雅之堂,使者远道而来,还是不要去那腌臜之地为好。”
琼裳一怔,“何为‘青楼’?”
这要怎么解释呢?人家来自于女尊的国家,总不好说“青楼”是爷们儿花钱拿女人取乐之地吧?诸位大臣面面相觑,不言不语。
小皇帝眉眼弯弯,一拍巴掌,“好,那朕就派慈丞相与你同去见识见识!”
众人一惊,小皇帝之心路人皆知。
慈相躬身应下,起身时,对我微微一笑。
慈相缓缓说道:“皇上,倘若微臣没有记错,当日说要罚苦大人照顾微臣,只因为苦大人落水生病,十日只罚了三日。如今苦大人病体痊愈,是不是该继续这个惩罚啊?”
几个大臣纷纷附和,“如此说来,苦大人当与慈大人一起陪同来使啊。”
小皇帝方才明媚的表情突然转阴,脸色沉了下来。
“就依你之言。”
我倒是挺开心,有皇上的派遣,既可以明目张胆地体察青楼里的风俗民情,又可以不买门票(说不定还能弄个雅间坐坐)去欣赏第一美人,何乐而不为呢?
就在我咧开嘴乐呵呵地答应下来之时,小皇帝一个恶狠狠的眼神立马让我低调下来,情绪还是不得外露,于是我急忙揣起来我这兴奋的小心情,继续人模人样儿地端正立着。
谁知慈相还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