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吧,女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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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吧,女明星!- 第6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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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
  
  简白珂刚动了下唇,就看见离自己极近的那双眼微微眯了一下,很快恢复正常,那刚刚吻过自己的双唇极其缓慢地吐出一个“嘘”字。热热的气喷在她冰凉似小狗似的鼻头上,她顿时脸颊滚烫,二十七岁的成熟女人霎时有了少女样的娇羞,还有一丝被偷袭后的愠怒。
  
  “呵,抱歉,我很早就想这么做了。”
  
  冯邵谦伸开双臂,做投降状,后退两步,示意自己不会再乱来了,笑得有一丝丝狡诈。
  
  简白珂不说话,拧着秀气的眉,眼神里已然有了对冯邵谦的责怪,却还是迈步绕过他,准备穿好外套离开。
  
  “生气了?”
  
  他去扯她的手臂,被她愤愤甩开,又黏上去,嬉皮笑脸道:“我这不是想要确定一下嘛……”
  
  简白珂仰起头,终于狠狠追问一句:“确定什么?”
  
  冯邵谦却忽然一脸正色,双手捧上了她的脸,前所未有地认真开口:“简白珂,你一定要对自己好一点儿,你没对不起过任何人,除了你自己。不管是留在国内,还是回美国,你都可以随心所欲。”
  
  简白珂被他此刻莫名的话语弄得一愣,不由自主地安静下来,下颌被他的大手轻柔地捧在手里,他的拇指擦过她的双颊,她竟没躲。
  
  “你刚才说了,我若是结婚,你一定会送上贺礼,我可是记住了,顶级珠宝师的礼物,我替我将来的老婆谢谢你。”
  
  冯邵谦松开手,故作轻松开口,还冲愣怔中的简白珂挤了挤眼睛,她这才看清,他眼角居然也隐隐有了第一条鱼尾纹。二十八岁的男人,还是不够成熟,但毕竟,也有了些耐人咀嚼的味道。
  
  她这才笑笑,点头,仍是不忘捶了他肩膀一下,再想把手抽回来,冯邵谦已经抓住了她的手,低声道:“不管如何,今晚,别走。”
  
  简白珂脸色一白,眼神闪烁。
  
  从北京东四环上京沈高速,一路平坦,晚间在六车道上奔驰起来异常过瘾舒适,车窗全都摇下来,风把头发吹乱,伸手拂去,很快又被吹乱,可却有种恣意的畅快。
  
  冯邵谦之前的话真的吓了简白珂一跳,但她很快明白过来,原来他只是要带她出去兜风,两人带上了一瓶好酒,跳上车便离开了北京。从北京到北戴河,不过二百多公里,三个小时左右的车程,到的时候刚好是夜晚十点,想象着夜晚的海滩,海水静静地拍打着日晒了一整天的礁石,发出柔和的呜咽,两人就都兴奋得难以自持。尤其是在别墅里闷了两个月的简白珂,竟有种脱离牢笼的感觉。
  
  “呀呼!”
  
  简白珂站起来,两只手高高挥舞起来,放声大喊,她衣着简单,短外套和牛仔裤,长发用波西米亚发带束起来,露出光洁的前额,过往车辆上的人都忍不住频频回头。
  
  “坐好,快到了。”
  
  冯邵谦轻笑,腾出一只手去扯她,知道她是真的高兴。
  
  不是节假日,海滩上的人却不少,全都是年轻人,衣着前卫大胆,冯邵谦和简白珂停好车,拿了东西,问了路人才知道,原来是附近学校的学生在这里举办小型音乐节。
  
  虽然是民间活动,但也吸引了不少附近的音乐爱好者,两个人也好奇地凑上去,挤在人群里朝舞台上看,音响设备极好,把气氛烘托得很嗨,一些穿着比基尼的女孩儿倒也不嫌冷,劲歌热舞,电子歌曲和摇滚味儿很浓。
  
  “真好玩啊!”
  
  简白珂两只手捂着耳朵,扯着脖子冲着冯邵谦大喊,两个人发现人多后就赶紧都戴上了墨镜,好在这里奇装异服的人多,倒也没人觉得大晚上戴眼镜有多怪异。
  
  “好玩吧?还有更好玩的呢!”
  
  冯邵谦双手插在口袋,他穿了件粉色的连帽卫衣,更衬得皮肤白皙,同样朝着简白珂喊回来。
  
  她刚要拉着他上前,他就松开了她的手,退后两步一个助跑,双手朝着临时搭建的舞台边缘一撑身体,等简白珂反应过来,刚才还在身边的男人已经跳上台了!
  
  “冯……”
  
  刚要喊,意识到这是在外面,简白珂只得生生咽下去,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
  
  显然,对于这位“不速之客”上台,台上正在调试乐器的几个人也都很惊讶,离冯邵谦最近的贝斯手快步过来,似乎问他是谁。冯邵谦背对着底下的人,对贝斯手低低讲了几句,就看那年轻男孩儿露出了然的笑,还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转身朝自己的同伴走去。
  
  冯邵谦转过来,调了下麦克的高度,“喂喂”试了试音,眼神很快落在了台下的简白珂身上。
  
  “十八岁时,我做梦都想着上天给我一个好姑娘,可是他叫我等了十年。现在我二十八岁了,我遇到了我梦想中的好姑娘,可是她不可能是我的了。但我跟她在一块儿,我就是我,我不是别人,这种感觉就像呼吸一样自然。我闭上眼,就以为这姑娘在我怀里,我摸着她的脸,摸着她的头发,我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幸福,每一个细胞也都羞惭!因为这是我想要的姑娘!”
  
  底下人原本是摸不到头脑的,不知道这小伙子跳上去是干什么,听完这一段话才明白过来,敢情是在表白啊,立即掌声雷动起来,有好事的甚至吹起响亮的口号,不断叫起好来,直说这才是爷们儿。
  
  话音刚落,冯邵谦身后的乐队忽然响起来,颇为熟悉悠扬的前奏飘起,他的声音透过极佳的音响再次传出来——
  
  “空无一人,这片沙滩;风吹过来,冷冷海岸。我轻轻抖落鞋里的沙,看着我的脚印,一个人一步步,好寂寞……”
  
  是《沙滩》,这样的夜,这样的心境,在这既喧闹又静谧的沙滩之夜里,听来居然别有一番滋味儿。
  
  人很多,但是随着音乐响起,很快就静了下来,全场只能听见冯邵谦一个人的声音,简白珂还是第一次听到他唱歌,嗓音有些哑,于是那声线就格外寂寥似的。
  
  忧郁,而一往情深,温柔中带着小小的倔强和不甘,终于学会了放手和成全,剩下的只是一个人努力去忘记。
  
  我的心,蓝蓝的。简白珂跟着一齐小声唱出来,心尖儿的地方麻麻的,混着钝钝的痛楚,但又好像明白了什么,有种轻松和释然。
  
  声音渐低,这本来就不是一首激昂的歌,于是就在那种淡淡的抒情中落下最后一个音符。
  
  掌声响起,比方才更盛,一片喧嚣中,简白珂看向台上,那半垂着头的男人握着麦克,低低说了一句什么。
  
  他声音很小,听不大清,可她却看懂了他的口型。
  
  姑娘,再见。
  
  多年来,把自己全身武装成一只坚硬的蚌一般的姑娘,霎时就被这四个字撬开了一道缝隙,很久很久没有哭过的干涩的眼,终于微微潮湿。
  
  可也仅仅是潮湿,落不下泪来,简白珂微笑,看着冯邵谦和乐队的几个人一一击掌表示感谢,然后跳下来。
  
  “走吧,他们有他们的热闹,我们有我们的酒。”
  
  他早已恢复了之前的表情,声音如初,拉着她穿过人群,径直走向远处的沙滩,渐渐远离众人。
  
  篝火,酒,海鲜,还有远远传来的音乐,简白珂不记得自己说了多少话,喝了多少酒。
  
  她只是觉得自己很久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放松过,她甚至拉着冯邵谦在沙地上不停转圈,唱九十年代的老歌,还硬逼着他看自己画沙画,疯疯癫癫直到夜深。
  
  “睡一会儿吧,日出时我喊你起来。”
  
  帐篷里,冯邵谦往简白珂身上披了条毯子,搂着她轻轻说道。
  
  “不……不睡,看日出……我看……”
  
  面色酡红的简白珂嘴里嘟囔着,但敌不过困意,还是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他看着她的睡颜,弯了弯嘴角。
  
  哪怕就这么一个夜,也来之不易,也,弥足珍贵。他抱紧她,闭上眼。
  
  冯邵谦果然没有撒谎,第一缕阳光照在海滩上的时候,他叫醒了简白珂,她睡眼惺忪地醒来,一睁开眼就是海天一色的景致。白天和夜晚的海果然大不一样,她眯眼,从帐篷里冲出去,看那金红的太阳一点点跃出海面,天其实还是有些灰蒙蒙的,就见阳光一点点撕开那种混沌,没多久,整片静谧的海就被镀上了色彩。
  
  “很美……”
  
  简白珂手搭在额前不由得感叹,扭过头来刚想和冯邵谦分享自己的感悟,却发现他竟然无声无息地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离开了。
  
  她有些慌,立即朝四周看,但却没有他的踪影,正在这时,他落在帐篷里的手机疯狂地响起来。
  
  简白珂转身拿起来,毕竟是人家的隐私,她不想接,但又怕是冯邵谦打来的,她这次回国没买手机,他若是要联系自己,说不定也会给自己打电话。
  
  她咬牙接听,那边却没急着说话,很静,静到她只能听到周围海水的声音,还有海鸟在清晨的啼叫。
  
  “喂?”
  
  简白珂颤声又问了一句,不知怎么,她就是有预感,是他,是他!
  
  “白珂,生日快乐。”
  
  充满疲惫的声音,嘶哑不堪,只一句就泄露了无数信息,果然是范墨存。
  
  简白珂面朝着海水,死死地捏着手机,不说话,牙齿咬得阵阵轻响,不知道是害怕还是紧张。
  
  他记得,他居然记得,这世上几乎没有几个人会知道的。
  
  “你活着,比什么都好。咳咳……”
  
  他在那边低低叹了一声,紧接着便是剧烈的咳嗽,似乎有女人的声音在劝他休息,话语里夹杂着埋怨和心疼。简白珂听得出来,说话的是范墨萦,还是那么急躁直率的女孩儿。
  
  范墨存咽了咽,忍住嗓子里传来的痒意,很怕简白珂挂断电话似的,着急道:“你在听吗?”
  
  简白珂不知怎么开口,只是从喉咙里挤出了个“嗯”算作回应,那边的男人似乎放心了许多,长出了一口气。
  
  “白珂,我有话要说,你要听,你一定要听……”
  
  她忽然被那灿烂的阳光刺痛了眼,蓦地就逼出了泪,立即反驳道:“范墨存,你不配!你不配让我听你说话!”
  
  他顿住,好久都没有再说话,许久,才继续道:“你必须听!因为我爱你!”
  
  简白珂哆嗦着,浑身都在打寒颤,上下牙齿不停地扣着,几乎说不出话来,只是疯狂地流着眼泪。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一个人被告知患了不治之症,从一开始的惊愕,到伤心,到呼天抢地,到绝望,到看透,已经能够平静地等待死亡的时候,医生很抱歉地说,对不起,我们诊断错了,你很健康,活一百岁都没有问题。
  
  于是,之前的种种情感都变得廉价而可笑,那些诀别和艰难取舍,都成了毫无意义的人生仪式。
  
  感恩吗,庆幸吗,不!
  
  “范墨存,你的爱真稀罕,真伟大,真折磨,真罪孽,真卑鄙!”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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