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种情况,流川反倒不知该说什么,安慰人的话他从来可说产好。
樱木劝藤真健司回房休息。流川趁这时打量四周,这间茶室只有一个门可以出入。据藤真纪所说刚才只有他们两人在里面,很明显不是这女人杀的人,那凶手会是谁?
流川再看向那花纹一致的茶杯,如果是有人想杀藤真纪呢?他皱皱眉,因为他真的非常讨厌这样的事,虽说家里也接过这种案件、在普通人面前隐藏他们异能者的身份,可他最不喜欢去查就是人类所犯下的真实案件。
原因很简单:他觉得鬼怪比人类容易对付多了,鬼怪永远也没有人类那么复杂,不用想太多,直接收服了就是。想不到现在他却又遇上这等事。
回到房中。
“真想不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樱木看向一脸平静的流川:“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你知道杀人这种案子我没办法,我又不是金田一一,或者江户川柯南。”
“哦。”樱木低声道:“藤真好可怜,他与花形透的感情一定很好。”
“是吗?”流川看向窗处的银叶林:“快些睡吧。”
他二人强迫去睡,可发生了这样的事怎么可能一下入睡?樱木在床上翻来覆去,想着这关系不好的一家子人,希望明早警察赶到后能够快些抓到凶手,这样藤真健司的心里也许会好过点。
半夜,一股浓浓的焦味刺激着樱木的嗅觉,由于之前的命案,本来就睡得不踏实的樱木立刻翻身下床,摇醒流川,两人向窗外看去,是那片美丽浓密的银叶林,着火了?
众人齐齐奔到外面,那片让这古堡引以为傲的银叶林燃上了熊熊大火。藤真健司情急之下拿着外衣就想扑上去救火,被众下人硬是拉了回来。
“那是爷爷的心血啊!”藤真健司凄凉地叫道,那片树林是爷爷最终爱的,也是他所爱惜的!
不能、不能让它这样毁掉!!
可是那样的大火,没有专业的救火人员是扑不灭的,那些佣人们只好死命地按着他,眼睁睁地看着那突如其来的大火吞噬着主人的心爱。没人敢上前,只凭人力当然没办法救得了这银叶林。
“狐狸,你有没有办法?”樱木受不了藤真健司眼睛深处的悲哀,他这位朋友要在一天之内要失去多少重要的东西?
流川看了他一眼:“我想我或许能够扑灭它,不过……”
“那你就快动手啊。不要让健司他这样伤心嘛!他也算是我们的朋友!”樱木急了,想也没想就冲着流川怒吼。
流川淡淡看了樱木一眼,无可奈何地闭上双眼。
立刻,樱木见流川身上散发着一层淡淡的莹光,他的脚也微微离开地面,整个人悬浮在空中。他正惊异间却见流川睁开双目,往日里那黑白分明的眸子之中却是一片银白色的晶莹光芒,一张脸也变得雪白透亮,仿佛里面的骨格与血管都清晰可见。
樱木第一次见流川这个模样,不由倒退了一步,难道异能者的真面目就是这样?还好没多出几只耳朵或是几个鼻子来!还可以接受这只狐狸做天才的搭档。
流川仰望星空,渐渐抬起双臂,樱木立刻感到四周的气息变了。依着流川的手臂挥动,天空随即划过数道闪电,然后浓云滚滚而来,有些凶猛地聚集在一起,几声隆隆的巨响后,暴雨便倾盆而下,扑在汹涌的火焰上。
樱木吃了一惊,转头看向藤真健司惊喜的表情以及展露欣慰的笑脸,心中也着实替他高兴。所幸那边的人都被这戏剧性的雷雨给惊呆了,也没人注意流川。直到这时,樱木才觉得有这只狐狸还顶管用。
想到流川,樱木回头看向他,却见施术者身上的光芒渐渐消失,而且流川的脸上有着极度痛苦的神情,还裹着浓浓的疲惫,身子更是软软地落下,很是吓了樱木一大跳。
他急忙接住流川下垂的身子,怎么觉得流川身体之中空空荡荡的?感觉不到什么力量在里面?樱木看见狐狸毫无血色的脸庞与嘴辰,心里没来由一阵心痛:“你怎么了?”
流川微摇摇头已没力气再开口说话,这臭樱木,只会指使自己给他干这做那?为什么自己总是不能拒绝他的要求?为了他的朋友差点让自己命也没了,下次一定要抓樱木去除个最凶恶的灵捞回点本来。
樱木扶着流川想到对方以前替他治伤时说过的话,对了!他想起来,虽然流川是可以用他的灵力做除灵之外的其它事。当然,若只是小小的占卜还可以勉强应付,可是现在他居然为了一个烂树林子就让流川累成这样!
樱木这个时候才感到深深地后悔,他俯身抱起流川向古堡走去。
如今他们两人都湿透了,要赶紧让流川擦干身子,否则以他现在的情况一定会着凉。
正当樱木带着流川来到藤真家的大门口时,却发觉藤真纪的背影。她好似梦游一般走入了存放花形透尸体的小茶室。樱木感到奇怪之极,这女人刚刚还一副吓得要死的样子,怎么这会儿却一个人跑到那里去了?他刚想开口叫住她,忽听得‘轰隆'一声巨响,那茶室已然粉碎。
樱木站在大门口,感到那小茶室那儿传来的阵阵热浪,藤真健司等人也惊异地回头看见古堡房间的爆炸,怎么会这样?
外面的人回过神,上前去想办法扑灭那房间里的火焰,樱木心想有这么多人,亦用不着他们帮忙。当下他低头看看流川,他现在只想着救治怀里灵力消耗过度的流川。
走在路上就感到流川的身子冷得吓人,手脚也好冰凉。樱木来不及对藤真健司说什么,急忙奔向他与流川的房间,手忙脚乱地摆弄流川瘫软的身子,三下五除二剥下他全湿的衣衫,拿了一张大大的毯子把流川一头一脸的雨水擦干净,然后将他放到床上塞进暖和的被单里。看着流川平时那么健康黑亮的柔韧发丝病怏怏地垂在他的脸上,樱木心中焦急却不知该做什么,只好倒了一杯水,慢慢喂他喝下。
“可好了些么?”樱木紧张地看着流川,生怕他灵力枯竭死在眼前。
“死不了。”流川好半天才咕噜一句:“我有那么脆弱么?”
樱木见他终于可以说话,心中倒放下一大半来。以后绝不让流川再干这种事!真是的,樱木看着一脸疲惫的人儿,心中的后悔仍没退。
“花道,流川他怎么样了?”藤真健司这时端了一杯参茶走进来:“我刚刚见他好像非常疲累的样子。”樱木知道对方刚才没看见藤真纪,接过参茶后便把刚才所见到的讲给了藤真健司。
藤真健司听说了,脸色立刻苍白,身子亦禁不住摇晃了数下。他实在无法致信,虽说藤真纪对他不好,可她毕竟是他的亲姐姐,听到她死去,他怎么也不敢相信她和花形透连尸首都没留下来。他们被炸得粉碎……藤真健司忍不住留下泪来,不过他立刻擦去:他从小所到的教育不允许他失礼于人前。
想哭就哭啊,又不丢脸,樱木心想。
不过他还是替朋友难过:“没关系的,只要这小子身体一恢复,他就可以帮你了,随便可以找到他们的灵魂上来问个仔细,看有没有线索。”
樱木知道流川用灵力干这个的话不会有事。
但是流川听了这话,还是狠狠地白了樱木一眼,明明现在的情况已是这样了,这个人怎么还要让自己做这做那?难道那个藤真健司在他心里就有那么重要?
樱木有些不好意思,送藤真健司出去后,他回到流川身边:“对不起,狐狸,我……”
“这次的报酬我要占八成。”流川仍然现实,淡淡吐出这句话,看到樱木咬牙切齿不甘愿地点头应允,才算是觉得有了某种补偿。
“你先喝了它再说吧。”樱木好笑这个时候,他这个狐狸还想着money,转手端过藤真送来的那杯参茶:“这玩意儿听说很补。”
“我不要!”流川扭过头,这味道他可不喜欢。
“不要?别浪费了。”樱木奇怪流川的心情怎么突然变差了,不过还是好说歹说连哄带骗地让他喝下,等流川沉沉睡去后,樱木才躺下来休息。
这一夜很漫长,樱木没睡好,不过第二天迷迷糊糊醒来时却发现流川坐在窗前的椅上倚着它看着外面的景色发呆。
那淡淡的阳光打在流川苍白的脸颊上,竟显得有股说不出的魅惑,让人看得目不转睛,根本舍不得移开。
但是这只狐狸可是天才最讨厌的人啊?为什么见着时还对他心跳难安?樱木不好意思地打了个哈掩饰他的失态:“怎么了?还是没力气?”
“好多了。”流川记得昨晚,樱木抱着他的时候曾感到他灵力的温暖,当时一定是他身体里的灵力流了一小部分在自己身上,可能樱木在不知不觉之间用了他的灵力在自己身上,不过他为什么却好像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现在自己就凭着这股力量可以慢慢走路了,这白痴体内的灵力还真是不可思议啊。
两人走下楼,藤真家少有的平静,一下死了两个人,各人吃着自己的早餐都不说话,唯有藤真健司吃不下。他看见俩人下来后便起身招呼他们坐下。流川看过去,那藤真庄似乎对女儿的死没多大反应。
对了,花形透说过这人不喜欢藤真纪,因为她母亲是藤真宣侧强迫他娶的,她们与他父亲一样是精明的贵族,藤真庄一点儿也不喜欢她们。自他妻子死后藤真庄遇上藤真健司的母亲,这才真正领略到爱情的滋味。
何况现在爱妻去世,藤真庄也知道他的病会让他不久于人世,所以现在的藤真庄看开了一切,对身边之事全不在乎。
流川眯了一下眼,或许除了他儿子——他能感到藤真庄对藤真健司还是有感情的。
然而藤真健司的话打断了流川的思维,警察短时间内赶不到。因为昨晚的大雨让山路滑坡,清除那些石头要一周左右的时间才可以。所幸这堡里食物备得齐全,坚持几个月都没问题。
这个时候,樱木见到有许多佣人上前辞行,他们眼中都有着深深的恐惧。的确,若只是他们所说的看见藤真宣侧的鬼魂他们还可以忍,但现在真实地死了两个人,他们实在没勇气再留下来。
不一会儿,偌大的古堡只剩下樱木、流川与藤真一族人。
那些佣人都是这山区附近的吧,否则也走不出去。流川想着,回味他们眼中的不安,他对着樱木点点头。这不寻常,才来一天就发生这么多事,樱木会意,扶着他借故溜了出去。
跟随辞行的佣人们一段路之后叫做他们询问起来,那些人对他们倒不怕,因为他们来自外面,再加上又这般俊秀,谁会害怕这样两个如此俊美的大好青年呢?
流川问了几句,那些人也不愿多说,只是好心地叫他们快回去,因为凡是见过老太爷鬼魂的人都会倒霉的,死的藤真纪便是第一个见到老太爷鬼魂的人。
“藤真家还有其它人见过吗?”樱木问道。
“除了小少爷,其它人都见过。”一个下人回答道:“可能是老太爷在世时太疼小少爷了,便是做了鬼也不想吓他吧。”樱木知道他所说的小少爷是藤真健司。
“难道花形透也见过吗?”流川突然插嘴问道。
“对啊,花形先生是个好人,他见过的。不过大伙私底下猜测:即使花形先生见过,以他那样好的人也不会说的,毕竟他是小少爷的朋友嘛,他也不想吓着小少爷的。”那人低声劝道:“两位不是藤真家的人,还是尽快回去吧,藤真老太爷不会放过打扰他家的人。”
流川皱眉,若他现在还有体力定招那老头儿的灵魂上来问问,不过现在他只有接着问那人:“那你们老爷呢?他好像很少说话?”
那人看了二人一眼:“家里的事一向都是老太爷说了算,自老太爷过世后就是小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