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休养了一些日子,我也慢慢地从翠儿口中知道我的身份还有受伤前的事情。
原来我在这里也叫苏紫宁,看着自己长至及腰的头发,还有光滑的手臂,我就知道我不是肉身穿到清朝,应该是灵魂。因为我在现代的头发只是到肩膀而已,还有我的手臂因为毛孔发达,都长满手毛,朋友们都笑我可能是原始人。
我的父亲苏逸华是宫里的太医。我是康熙二十七年八月十二(1688)出生的。现在是康熙四十二年四月(1703),我今年虚岁十六。我娘不是元配,而是继室。元配夫人小产而死,之后爹就娶了我娘进门,而我娘在生下我之后就难产而死,父亲因为伤心过度就没有再娶,所以只有我一个女儿。而我的贴身丫鬟翠儿比我小四岁。我对这个情况倒是很满意,起码我不用应付一大群家人,没有什么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家里也没什么下人,只有小翠和几个奴仆,家里的装潢看起来也不奢华,看来,我的太医父亲倒是很朴实。有这样的父亲,看来这个身体的主人倒是有很好的教养。不过,想到这里,我马上有一种莫名的恐惧,父亲是太医,这位小姐不会也医术高明吧?我可是什么都不会啊!
“额………翠儿,你记得我以前会医术吗?”
“小姐,您以前不会医术啊,老爷倒是很想您跟他学来着,不过您坚持不想学,所以他也没逼您。”翠儿笑着回答。
“噢,这样啊,那,我还会些什么,不会些什么啊?”
虽然没打算将勤补拙,可以用受伤作为借口,但是,如果可以弥补的话还是努力一下吧,不然很容易被人看出来我不是这个时代的苏紫宁。
“小姐,您虽然不会医术,也不会女红,可是您会骑马,虽然老爷说,我们毕竟不是满人,女孩家不用讲究什么骑术,而小姐您虽然也不是骑得特别厉害,可是您却说骑马好,骑马可以自由自在想去哪都可以。你又写得一手好字,而且唐诗宋词每一首都可以朗朗上口哦!”翠儿自豪地说着,仿佛就是她自己一样。
什么?骑马?一手好字?唐诗宋词?不会吧!我最害怕就是骑马了!女红,虽然不精,但是总比毛笔字要好啊!至于唐诗宋词嘛,虽然我是中文系毕业,可是我的爱好是古代小说啊!我的毕业论文还是写《红楼梦》呢!我对诗词的认识真的只是最基本的!
压抑着心中的紧张,准备询问“我”受伤的事情。
第四章 受伤
原来这位苏小姐是半个月前受伤的。正月的时候,当今皇上南巡,视察黄河,她的父亲随驾南行。三月的时候,当她知道她爹要回来的时候就高兴地带着两个男家奴骑马出门准备迎接自己的父亲。当天,在京郊等候父亲的途中,远远看到大队朝她的方向归来,可是她却不小心看到有一小队带着黑色面罩的人在她的后方埋伏,似乎准备前进。她也许知道他们可能会对回京的队伍进行行刺,所以就奋勇奔向回京的大队伍,果然,她后面的刺客知道行踪败露,也奋起杀上来。她的目的很明确,自己骑马的速度肯定不够刺客快,但是起码可以引起回京队伍的注意,避免被刺杀得措手不及。
正当她快要奔向队伍的时候,她一边下马,一边大喊着“小心刺客”,侍卫们马上上前和黑衣人展开了打斗。
由于苏紫宁提前揭露了刺客的阴谋,所以刺客并没有很快杀到皇上和皇子们的御驾。大部分阿哥都主要留在御辇旁边保护皇上!而四阿哥和十三阿哥看到冲过来的刺客之后,受到皇上的命令,冲上前御敌。虽然苏紫宁不会武功,可是就在乱战之中,她为一个人挡下了一箭,而这个人就是四阿哥胤禛。
“什么?我救了四贝勒?怎么可能,他功夫这么好,怎么会轮到我救他?”
“小姐,这要不是事实,您背上的伤怎么来的?听说这位贝勒爷当时一方面要顾忌皇上,一方面又要打退乱党,所以一不小心,差点中箭,幸亏小姐为他挡下了。可是,可是,小姐您却……”说着,翠儿就拿起帕子擦起眼泪。
“翠儿,我知道了,你别哭了,我的伤会慢慢好的。”
“小姐,不是的,翠儿哭是因为,因为小姐你以后可能会留疤!”
“原来你担心我背脊会留下疤痕啊。没关系,穿上衣服不就看不到了!我不介意的!”我从来就不太在意疤痕这类东西,只要不长在脸上,都可以遮起来啊。
“可是,小姐,您的脸上……”接着哭得比之前都厉害了。
脸上?对了,这半个多月,我都没照过镜子,几乎都是在床上躺着,只是吃完饭之后,在房里走动走动。奇怪了,这不是一个小姐的闺房吗?怎么会没有镜子?
“翠儿,怎么我的房间里没有镜子?”
“小姐,是老爷让我收起了。呜呜呜……”
看到她哭成这个样子,我已经猜到七八分了,这个苏小姐不但背上中了箭,连带脸上也……哎,到底毁容成什么地步啊?虽然这副皮囊不是我自己的,但好歹我要依赖它继续在这里生存啊。
“翠儿,不要再哭了,马上给我找镜子来,我要看看。”
“小姐,其实您还是很漂亮,先不要照吧,过几天再照也可以。”她的声音隐约透露出不自信。
“我可以接受的,放心吧,尽管真的很难看,我答应你,我不会晕过去,也不会寻短见。”
“那好吧。”说完她就出去了。
当我把镜子拿到手上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有不祥的预感。
原来,我的外貌跟现代的是一样的。在我的左眼眼角下至颧骨的位置,有一条深深红红的疤痕,起码有三至四厘米长。怪不得我觉得脸上隐约会痛。我抚摸着它,在研究它会不会终有一天会痊愈。
“翠儿,老爷怎么说我的伤势?”我依旧在照着镜子。
“老爷说,那箭上涂了毒药,当时您是被那位四贝勒抱着回来的,那个时候您的嘴唇都在发黑,幸好老爷够冷静,帮你拔箭的时候就知道这是什么毒,幸好抢救及时,小姐您才保下性命。至于脸上的伤,是被那些刺客的匕首所划伤,听说您为四贝勒挡下一箭后,四贝勒一边护着您,另一只手和那刺客搏击,那刺客居然拔出匕首意图伤害你们,您,又再一次救了他。”翠儿那水汪汪的眼睛这个时候又滚出了泪珠。
我不知道胤禛真实的功夫程度。可是,他毕竟是我在众多皇子里精心挑出的超级偶像啊,书上不是说他们这些皇子个个都文武出众,骁勇善战嘛?连有腿疾的七阿哥胤祐听说也很厉害。虽然书上的记载也许有出入,可是我的偶像胤禛不至于要一个弱女子连续保护两次吧!
不可能,不可能……我的眉头皱起来了,翠儿看到我的样子,悔恨自己拿镜子给我。马上又跪下了。“小姐,您不用担心,虽然那把匕首也有毒,可是老爷说,只要好好调理,也许会找到方法让它慢慢痊愈,您也许不会一辈子都这样的。尽管,尽管小姐一辈子因为这样而找不到好婆家,奴婢宁愿一辈子不嫁,陪在小姐的身边!小姐,您放宽心吧,不要往坏处想!”
我努力地咧开笑容,安慰这个忠心的女孩,“翠儿,谢谢你,我前世一定修了好福分,这辈子才有你这个好人来到我身边,你放心吧,我会努力往好处想,尽管脸上有疤,这辈子嫁不到人,我也很开心曾经有你替我担心,可是,我怎么可以耽误你,只要你到时候找到爱你的人,我一定让你走,你放心吧!”
“小姐,奴婢自小就跟您在一起,您教奴婢读书写字,从不勉强奴婢做不开心的事,奴婢早就打算一辈子呆在您身边,您为什么还要这么说?”
我放下镜子,握着她的手说:“我的好翠儿,好吧,不要再讲这个话题了,总之谢谢你多年来对我的照料,我们以后就继续维持这样的关系,可是你得答应我,就是不要再自称奴婢了,如果你还说,我就生气了。还有,翠儿这个名字,换了吧,你出生以来就是这个名字吗?还是这个名字也是改过了的?”
“翠儿是孤儿,康熙三十一年,我生下来就被遗弃,是老爷好心把刚出生的我在街上抱回家,之后就给奴婢……额……就给我改了这个名字。”
原来是个可怜的孤儿,难怪她会对我们这么忠心耿耿。
“那不如以后就改了,叫玲珑吧。你那么善解人意,又那么会说一些感动的话,一定有着玲珑的心思,你喜欢吗?”
“小姐才有着玲珑的心思呢,奴婢,额,不对,我怎么配拥有这么好的名字?”
“你既然都说这个名字好,那就肯定是喜欢了!那就改这个吧!你答应吧,不然,我要不开心了。”说着就开始装忧郁。
“好吧,谢谢小姐赐名!”马上报以甜甜一笑!
“玲珑,虽然你说要一辈子陪着我,可是,如果日后你真的遇到自己喜欢的人,一定要跟我说,你今年十二了,虽然还小了点,可是女孩子一般十三或十四岁就可以嫁人,我不想你后悔!知道吗?”
“小姐,你对我真好,我答应你,要真有这么一天我不会瞒着你的。只是,我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看到小姐可以痊愈。更何况,小姐,您今年不也十六了吗,虽然你以前一直在老爷面前拖着,说什么要找到自己喜欢的人才嫁,当时我觉得小姐您说得很有道理!可是,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我倒是先替你着急啊!”亲爱的玲珑真心的对我说着。眼睛里没有一些杂质,有的全都是忠心。
晚上,我躺在床上开始思考白天剩下的问题。虽然我被毁容了,像玲珑说的一样,我应该很难嫁出去了,我倒是觉得这可能也是一件好事!如果我脸上一点疤痕都没有,十六岁的苏紫宁的确算得上是个尤物!皮肤白皙!眼睛明亮而且透着说不出来的自信。如果这样的苏紫宁嫁出去了,只会增加被人识破的可能。现在的我毁容了,出嫁的机会减少,这样被人识破的机会也相应减少。
这次“我”毕竟是直接救了胤禛、间接救了康熙而被毁容,而且这么大的事情相信应该惊动了康老爷子。只是半个多月来,我见过的人只有我爹和玲珑。可能是因为我爹已经和皇上奏明,我伤势甚重不宜轻动,所以这些天我才可以安静调养。
另外,虽然我是女子,可为什么康熙就不认为我是那些刺客的同伙呢?还是,他根本也没有放过这个问题,已经着手调查了。
我毕竟会慢慢好起来,尽管脸上毁容了,但是不可能一辈子不出房门啊!要是再过一些日子,康熙那老爷子要见我,我该怎么办啊?我倒是不害怕自己的模样走在街上会被其他人歧视,我从来就不是一个注重容貌的女子,我相信女子自信就是最美的时候,而且康熙应该不是一个以貌取人的皇帝。我最害怕的是,康熙那狐狸般的心思……他洞若观火,要是跟他对谈的时候,被他看出来我的秘密,我该怎么办啊?除了他,还有他那些拥有优秀基因的孩子们……一个个都比常人聪明,我会变成什么样啊?
哎,看来自己应该是想太多了,明日的事明日愁吧,现在什么风声都没有!接着,就慢慢抱着被子步入梦乡。
而就在我苦思冥想的同一时候,在四贝勒府的书房窗边伫立着两个身影。
“四哥,夜深了,还是睡吧,你站在这里很久了。”
“十三弟,夜深了,你如果不想回去,今天就留下吧。”说完继续皱着眉头。
“四哥,我知道你担心那位姑娘,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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