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的亲友圈是肯定的。
这种交际的萎缩反而让许冲在一个很中抓无关的里面,收获到了一张不知道谁共享的cv关系图。望着五谷不分和蓑衣两个名字之间红艳艳的“分手”二字,再看蓑衣和夜来香之间的“暧昧”两字,许冲承认他就是自虐。
曾经被任昔铭养得水灵灵的脸蛋又渐渐蜡黄了下去,放在宅男电脑旁边的那棵任昔铭买来的仙人球也枯死了。
在剧组群里看到策划小妞说试试代码马上要发完结期的时候,许冲就守着中抓刷新,游戏宅男的网络自然是没话说,所以内定沙发兄居然也败在了毛毛鱼手下。很快的,许冲就在非剧贴的某个八卦贴里看到一个吐槽的回帖:蓑衣的那个剧真是够了,中间换受不说,闹得原cp现实中分手,现cp暧昧不断,这最后一个完结贴,居然是五谷不分抢的沙发,这到底是缺心眼呢还是缺心眼呢还是缺心眼呢,让人看着不是一般的别扭。三足鼎立啊!
为什么要去抢这个和自己一分钱关系都没有的沙发呢?许冲苦笑了下,难道你还舍不得从任昔铭的视线中完全退出吗?
苦笑的许冲看着发剧贴的主楼,策划姑娘难得地写了一段很长很长的发帖感言,中心大意除了对剧组各位辛勤劳动的感谢,便是对于这个剧中途换受的歉意。最后另起的一段虽未点名道姓,却真正有点指桑骂槐了:这个故事的受君不受很多人待见,任性自私,没心没肺,攻君为他付出的很多他都不曾感动,不懂回报不懂体贴;幸好受君最后醒悟了攻君的重要,终于知道要心疼他家攻,这也是这个故事打动我的地方。
这也是敲了许冲一棍子的地方,以前没心没肺地看完这个故事却毫无感触,直到策划姑娘有意言之的这句话,催化了任昔铭要求分手之中的理由。任昔铭也对他这么说过:我不怕辛苦,可我却不能忍受我爱的人一点都不体贴体谅我。
许冲趴在键盘上,看不到因此敲出来的QQ聊天框里面乱码一样的文字,他只是很伤心。泪水顺着指缝钻进了键盘按键之间的间隙。这些伤心却不是为了任昔铭的抛弃,而是想到过去的一年多时间里,自己对于他的忽略和不重视,把他为自己所做的一切视为应该,让他为自己忙活却从来不懂得付出一点体贴和关怀,只会不断任性地索求。这些伤心都是为了对任昔铭后知后觉的心疼,太过迟来,因而连本带利,汹涌澎湃。
在一起的时候,任昔铭每次来,第一件事是给自己做吃的,然后是打扫房间和清洗,而那个时候的自己不是忙着赶程序便是忙着打游戏,连一句“辛苦了”都不会说;自己每次生病,任昔铭必然在身边,陪上医院督促吃药自己还会嫌他烦;任昔铭生病的时候……他有生病的时候吗,自己从来都没意识到过。
许冲自卑地咬住湿漉漉的手背:他就是一个没良心的渣受啊!
没良心的许小渣紧接着也体会了一把生病没人理会的辛酸。拖着鼻涕到处找了个遍的许冲只好手机求助了。一早上裹着条毛巾毯给任昔铭发短信:那个,家里感冒药在哪里?许冲也觉得都分手这么久了,还和前恋人问药箱的位置实在有点糟糕,但是让他一个人去医院他就更不情愿了,只好下了决心给任昔铭求救。很快短信回复过来:橱柜的左数第二个第三格。多喝水。
许冲找到药吃掉,直接窝进被窝里沉睡去了。这一觉一直睡到了太阳西下,直到有门铃声响起,许冲呆呆地躺在床上听着门铃的声音。刚开始分手的时候。每次外卖或者快递来送外卖总会下意识地以为任昔铭回来了,任昔铭虽然有钥匙,但是有时候会先去超市再上楼,拎着一堆东西就会直接按门铃。想到此处,许冲发现那个持续了一会儿的门铃声已经停了。他本来也懒得起身去开门,停了更好。
翻了个身许冲打算继续睡大觉,但是紧接着屋子里响起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那个脚步声很快出现在了卧室,就在背对门口而睡的许冲的背后。然后是温热的大掌按上许冲的前额。
“发烧了,起来去医院。”任昔铭坐上床沿,直接把被窝里的人挖起来,给他套上厚外套,想了想又围上了围巾蒙住口鼻。
只露出的那两只水汪汪的眼睛朝卢毅眨巴,分明是又惊又喜又茫然,却难得地温顺听话。任昔铭还穿着西装,应该是下班就过来了,从被窝里挖出了人就直接捆绑到了医院。
许冲望着头顶的点滴瓶数着一滴滴往下掉的液体,眼角的泪也吧嗒吧嗒往下掉。掉得一旁照看的任昔铭皱着起了眉:“疼吗?护士的针没扎好?”
许冲摇头:“不疼。”他只是想起了记忆中任昔铭唯一一次生病的印象。那天自己超级想吃蛋糕,打了电话非要他下班带一个过来,任昔铭那天在电话里就有点咳嗽,来的时候脸色有点红得不正常。那时候的自己没心没肺地只觉得蛋糕很好吃,却完全没料到任昔铭发烧烧整个人都晕。也是那天,任昔铭站在咬着蛋糕打游戏的许冲背后放下了吸尘器,难受地抚着额头说:“许冲,我们分手吧。”
任昔铭那么难受的时候,自己非但没有照顾他,反而让他为自己奔忙。想到此处,许冲心疼又愧疚的泪水吧嗒吧嗒掉得更欢,只把任昔铭吓得够呛。
“你最近,还有和夜来香见面吗?”许冲忽然转过头望着任昔铭问。
任昔铭大概有些意外,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许冲看到答案又别过了脸。
这次高烧来得迅猛去得速度,第二天许冲就已经神清气爽了,当然所谓的神清气爽也只是宅男程度的熊猫眼而已。
那天晚上许冲在剧组群里瞧见夜来香出现,鬼使神差地,第一次点开了和他的单聊。十根手指在键盘上面哆嗦了许久,从来都是健指翻飞的许冲第一次在键盘前面不知所措。整整两分钟后,许冲在聊天框敲了一行字发送,然后直接下了QQ。QQ页面消失之前,他还是瞥到了那行发送出去的字:喂,你对他好点。
分手进入第四个月,许冲专事敲键盘的手指上长出了一圈从事家务而长的薄茧,细看的话,十指上还有交错的细小伤口,那显然是切菜的时候给增加荤腥的。还完了基本可以告一段落的干音债,许冲冷清了四个月的微薄终于又发出了一条新的微薄:当我学会用洗衣机洗袜子,知道垃圾桶满了要倒,去超市可以买到鸡蛋回家煮鸡蛋羹吃,不会再弄错盐和味精,可以不打破一只碗的情况下洗干净碗筷,终于记得衣服干了要收之后,那个人却已经不在我的身边。我来不及心疼的爱人,祝你幸福。网配圈,再见。
许冲没打算矫情地去退掉一个个群,也没打算和一个个人解释加告别,他只是选择卸载了QQ,SK;YY和UC。至于他身后,那些因为看到微薄而八卦“五谷不分终于想要挽回蓑衣了吗?还来得及吗”“都分手那么久了,人家都有新欢了谁还鸟你啊”“居然就这么退圈了,真人果然太虐,还是yy最安全”“呜呜我好喜欢五谷不分的声线的,糯糯软软的却不显得女气,居然退圈┭┮﹏┭┮ ”之类的,已不在他视线之内。
网配让他认识了任昔铭,又让他在一年多之后失去了他,种种不舍内疚或心疼,却偏偏来得太迟,迟得挽回的机会都已经缥缈。
许冲正好结束了手上这个单子,直接收拾收拾行李打包回了老家,窝老母亲怀里撒娇去了。许冲上有一兄一姐,在计划生育的时代已是地域因素留下的奇葩,这些来自父母兄姐毫无回报的关爱正是许冲把宠爱当自然的原罪。老幺回家本该是被一番心疼的,不过这次回家不仅是大哥家五岁的儿子,姐姐又生了一对龙凤胎,刚满月的一对小儿女几乎夺去了长辈全部的视线。许冲在老家逗逗侄子,逗得没趣之后只好又灰溜溜回了工作的城市。
回来那天天空下着小雨,许冲却是没带伞,顶着一身几乎湿透的衣衫冲进家门。入冬的雨水冰得刺骨,许冲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只祈祷可别又烧一回。打完喷嚏的许冲抬头,就看见很久没见的任昔铭扶着卧室的门框,愣愣地看着自己,满眼的不可置信。
许冲利索地又打了一个喷嚏,任昔铭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把人拉进浴室就开了热水喷头。一边给他脱衣服一边就问了:“这十几天你去哪儿了?”
许冲鼻翼酸酸:“回老家了。”疗伤。
“怎么手机都不带?”任昔铭的口气接近逼问。
“忘了。”其实是不想被打扰被找到。
任昔铭总算给他扒了个干净,把人继续往热水底下送:“说走就走,也不留个口信,不知道别人会担心吗?!”
许冲顶着水流抬了头,刚刚用责备的口吻对他说话的男人也已经湿透,一身狼狈。许冲怔怔地反问:“你还会担心我吗?”
他等到的回答是一个湿热凶狠的吻。任昔铭的亲吻渐渐变成掠夺,光溜溜的许冲在他怀里无处可逃,熟悉的激情弥漫上来,许冲像过去无数次那样抬手把胳膊挂在任昔铭脖子上:“你不是不要我了吗?不是……有别人了吗?”
热水冲击下的话语破碎而脆弱,任昔铭却听得分明,嘴唇得空的那刻柔声告诉他:“那也要舍得下才行。许冲,我没别人,只有你。”
这句话解放了彼此的理智,直到被进入的时候许冲还有点恍恍惚惚,路途奔波的疲惫渐渐在任昔铭凶悍的进攻中爆发。许冲只好把整个上身靠在任昔铭胸前:“亲爱的……我,要站不住了……”
情事过后的许冲浑身透着慵懒,挤在任昔铭身边蹭:“你怎么会在我家啊?”
任昔铭把人搂住固定,否则后果就是两人一起摔下床:“我联系不上你,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更怕……你不会再回来了。”
许冲打个了哈欠:“不会啦,我只是回老家看看。”
“困了?”任昔铭捏捏他的腮帮,“我做点吃的,你吃了再睡好不好?”
许冲却忽然惊醒一般,猛地坐起身来:“你休息我来做!我真的会做饭的。”
任昔铭不信任地瞧着他,然后捏过他的手细细地数,分手四个月,他那不懂事的宅男友手指上多了一溜的小口子:“你在学做饭?这些小刀口,都是切菜的时候切的?”
许冲惭愧地点头。
“你果然是个家事白痴。”卢毅叹气。
许冲连忙讨好:“哎别担心,给我点时间,我一定会学好的!”
任昔铭看着他担忧急切的表情,忽然双手往脑袋后一放,老神在在地躺好了:“怎么最近这么勤快了?”
“昔铭,”许冲扯扯任昔铭的胳膊,“我以后一定不会让你那么辛苦,一定会心疼你的,你……我们继续在一起好不好?”
任昔铭伸出外侧的胳膊,把许冲捞在自己怀里:“那天会说分手,确实是因为一时冲动,你过去对我的态度让觉得你只是把我当个管家司机外卖小弟厨房师傅,我心里确实很疲惫。想到被自己的爱人如此无足轻重地看待,就觉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