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郑皇后被赐死,太子被贬为庶民,胜帝令惠王追捕皇甫珲,并下了死活不论的旨意。长公主也被牵连,强行送到寺庙剃发修行。长公主不愿,逃出寺庙时却因山路湿滑,跌下山路摔死。
太子势力垮台,惠王喜悦之情自不言说。
这边宁王皇甫桀带着张平悄悄出了远门。
祯胜二十八年十月,废太子皇甫珲从潮州出海,船行一日以为自己终于逃出生天而安心闭上眼时,却听到舱门被人「砰」的一脚踹开。
「谁?」皇甫珲大惊起身,伸手就去摸放在枕下的宝剑。
冷风灌进舱内,舱口巨大的身影完全遮住了光线。
烛台亮起,有人好心点亮了舱内的蜡烛。
一张宛如魔鬼的血腥面孔出现在废太子眼中。高大的身材,凶残的笑脸,雪白欲噬人的牙齿,在烛光照映下当真可以活活吓死一名壮年男子。
「啊!」早就被二皇子追得心惊胆颤的皇甫珲看到这人怎能不怕?一声惊叫后吓得握紧手中宝剑横在胸前。
「大皇兄,别来无恙乎?」
「你……是你!」废太子稳下心神,认出来人。「你来干什么?难道是父皇派你来的?老二呢?你们果然沆瀣一气!怎么着,看本……看我失势了就都来打落水狗了?丑四,凭你还不够这个资格!来人啊!」
皇甫桀笑了,「张平,你听听,我们的太子殿下竟然自己说自己是狗,看来他也明白自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大胆!好你个丑四!你……来人!来人!」废太子被他气得浑身发抖。
「嘘,废太子殿下,你声音小点。这一船的人都去了另一个世界,你叫那么大声,把他们都叫回来了,岂不要他们再死一次?那也太可怜了,你说是不是?」
「你说什么?」
「我说……张平,你来告诉他。」
「是。」
手持蜡烛的张平很恭敬地回答道:「禀告废太子殿下,这一船的人都死了。被我和我家王爷挨着个地杀了。现在这船上除了您,活口就只剩下我和我家王爷。」
两人一口一个废太子,把皇甫珲叫得眼睛赤红、恨不得生吃了二人。
「你这个该死的阉货!你是什么东西?敢这样跟我说话!就算我皇甫珲已经不是太子,可我还是这大亚皇朝的大皇子,你!你!」皇甫珲愤怒之下一个耳光就朝张平扇了过去。
张平闪都未闪,等对方手掌伸到脸前,他随手一夹,就夹住了皇甫珲的右手,然后再这么轻轻一扭。
「啊啊啊!」皇甫珲疼得大叫,手中宝剑也匡当落地。
「啧啧啧!」皇甫桀摇摇头,佩服道:「你胆子真大。连我都不敢随便向他伸手,你竟然敢一上来就对上他,还想扇他耳光?你知不知道他是谁?」
张平下意识地挺起胸膛。
「他可是我的心肝宝贝疙瘩肉,别说打他耳光了,就连我想咬他一口都得掂量着地方下口,你说你这样上来就要打他,岂不是很不给弟弟我的面子?」
张平脸部表情有点扭曲,挺起的胸膛也瘪了回去。
皇甫珲不明白皇甫桀在借机调侃他家的绝世高手,还以为他故意羞辱他,当下鄙视道:「哼!你也只能和这上不了台面的太监厮混!堂堂一个皇子,竟然任阉奴如此放肆,简直就是荒唐!」
张平也没生气,就只是夹着对方右手的力气稍微大了那么一点点。然后就听到尊贵的废太子殿下发出了杀猪一般的惨叫声。
「呵呵。荒唐?愚弟我再怎么荒唐也比不上废太子殿下您啊。听说您爱美人不爱江山,为了美人不但逼死太子妃得罪了兵部尚书,还因听美人的话近小人远君子,最后更亲手断了自己最有力的左右臂韦家父子。如果韦家父子还在您身边辅佐,您再怎么样也不会落到如今这个落水狗的地步啊?您说是不是?」
张平看了看废太子殿下,啧,也忒可怜了。那身子抖的,真比落水狗好不了哪里去。想了想,便放开了这位废太子。
皇甫桀见张平放开皇甫珲也没制止,相反他还笑咪咪地追加了一句:「哦,对了。愚弟向来对上不了台面的人有独好,这不,大皇兄您不是放弃了韦家父子吗?想必这两人在大皇兄眼里也是上不了台面的,所以愚弟我呢,就把这两人收归旗下了。」
废太子闭紧嘴巴,用仇恨的眼光死瞪着皇甫桀。
「还有,」皇甫桀像是刚刚想起一样,看着皇甫珲的眼睛,微笑着、非常清晰地说道:「你如今会变成人人喊打的落水狗,除了你本身蠢笨好色目光短浅外,还因为有人在后面帮了你不少忙。」顿了顿,「你想不想知道这个人是谁?」
皇甫珲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怒骂道:「除了老二还有谁!」
皇甫桀背负双手,很轻蔑地看了皇甫珲一眼。而这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是你?!我杀了你这个魔怪!」皇甫珲怒急。
所有兄弟中他最看不起的就是这个丑四!没想到他竟被这个他最看不起的丑四弄到如此地步,他怎能不怒不恨!而且这丑八怪竟然还当面骂他无能,是可忍孰不可忍!恼羞成怒下就要扑上去拼命,却被张平一脚踹倒在地。
皇甫珲抱着肚子发出痛苦的呻吟。
皇甫桀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一只靴子踩上他尊贵无比的脸,很愉快地坦白道:
「你等不及要做皇帝的心情我明白,所以我让人怂恿你的谋臣、你的谋臣再怂恿你去毒死父皇。要知道不光是你等不及要做皇帝,你的爱妃也等不及要做皇后,而你的属下也等不及要拜相封侯,所以怂恿他们真的一点都不难。」
皇甫珲哪能受得了有人把脚踩上他的脸,伸手就去推,一边挣扎一边怒骂。
皇甫桀脚尖一用劲,皇甫珲凄惨大叫,他的鼻梁被踩断,大量的血从鼻孔中涌出。鼻梁被踩断的痛苦让皇甫珲差点昏厥过去,可皇甫桀的脚尖一点,他又疼得回到世间。
「唔唔……!」废太子皇甫珲发出充满求饶意味的呻吟,两只手抓着皇甫桀的靴子,用眼神恳求他把脚挪开。
张平暗中叹口气,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皇甫桀跟没有看到、听到废太子的示弱一样,继续打击他道:
「而你要毒死父皇的药也是我让人给你的;你当初派到雁门关准备笼络刘白、顺便害我的密探也是我送给了老二;也是我让人在粮草中动手脚,就为了名正言顺地宰掉你那个亲信粮草官,顺便栽赃给你。」
皇甫珲目眦欲裂。
「我还做了什么事情?哦,你和韦问心关系会破裂,好像也跟我在其中推波助澜有关系。对了,当初长公主的脑袋被剃成光头就是我身边这位高手所为。谁叫她骂我呢?我家张平最恨别人欺负我了。平,你说是不是?」
张平很无奈地点点头。
笑咪咪的,皇甫桀舔了舔自己尖锐的虎牙,脚尖转而辗转到废太子皇甫珲的胸膛,重重一踩,听对方发出一声惨叫,这才满意地缓缓说道:
「就连六皇子之母状告皇后——也就是你亲生母亲谋害六皇子的证据,也是我让人提供的。你知不知道你娘死时有多么凄惨?」
皇甫珲口中发出吼声,拼命挣扎着大骂道:「皇甫桀!你这个恶魔!原来是你!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张平。」
「在。」
「你出去,把烛台留下。」
张平看了看皇甫桀的眼睛,后颈上的鸡皮疙瘩一颗颗冒起。
如果他是贤臣,此时就应劝慰他的王爷,让他得饶人之处且饶人。看在与废太子兄弟一场的分上,饶了他一命,或干脆给他个痛快。
而废太子如今已知一切,断无让他生还的可能。那么为了不让宁王留下弑兄的坏名声和把柄,他应该主动上前帮助他家王爷解决他的兄弟。
这人已经杀了两个兄弟,现在正打算虐杀第三个,如果没人知道也就罢了,如果让人知道……可他什么也没做,只是默默放下烛台走出船舱,还顺便带上了舱门。
他知道这人需要发泄。那股憋了二十二年的怨气如果不让他发泄出来,恐怕他一辈子都不会舒坦。
而且他张平也不是什么圣人。海风带来海水的腥味,可还是掩不住满船的血腥气。
耳边不时有惨叫或求饶声传来,在一望无尽的黑暗海面上,让人有种冤魂在索命的毛骨悚然感。
惨叫声不知何时停下。舱门打开,皇甫桀从舱房中走出。他的神情很平静,如果不是他衣上溅的血迹,你会以为他刚刚从床上起来。
张平吹了半宿海风,看到他出来,也没说什么,默默地走上前握了握他的手。
皇甫桀反握住他,紧紧的。然后他笑了,笑得很温柔。当然这份温柔只有熟悉他如自己的张平才能看出。别人看皇甫桀此时的脸,只觉得他笑容阴森,绝对感觉不出有一丝温柔存在。
「他先是对我破口大骂,然后就开始向我求饶。当我对他动了一点刑时,我让他舔我的鞋底他也愿意。想当初我为了逃避痛苦,也做了不少卑下之事。疼痛真的很可怕是不是?」
「所以才有屈打成招一说啊。有些人表面上越是骄傲,说不定他精神也越是脆弱。太子一生顺遂,从小就被人捧在手掌心中长大,这种人本就受不得一点挫折。你给他点厉害,他很可能就垮了。所以说你很了不起。你那时那么小,受到那么多虐待,可也给你挺过来了,而且还变得越发顽强坚韧。这可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是吗?」
「嗯。」张平用劲地点点头。
「我又杀了一个兄弟。」
「他们该死。你不杀他们,他们也会杀你。何况他们欠你良多。」
「我还会继续下去。你知道我最恨的人是谁。」皇甫桀伸手缓缓拉开了张平的衣襟。
十月的海风很冷,冷得刺骨。
「平,我好冷,你让我进去暖暖。」
张平吹了半宿的海风,就算他身怀内功,嘴唇也已经冻得发紫。此时衣衫半敞,更是冷得浑身鸡皮疙瘩冒起,可他没有拒绝皇甫桀。
皇甫桀把他身子调转,从后面进入了他。
这个姿势很辛苦,还好那人进去前用疗伤的药膏帮他简单润滑了,否则两人都有的苦头吃。
皇甫桀抱着他的腰,拼命耸动腰身。就像要把他刺穿一样,重重的、毫不留情地抽插着。
两人的姿势绝对称不上唯美,说难听点简直就跟街头媾和的野狗一样,只不过野狗用四条腿站着,他们用两条腿站着。
黑暗的大海,冰冷的海风,静寂无声的海面上只有这艘流满血腥的海船,船上昏黄的海灯在风中晃晃悠悠。
桅杆下有两个人,发出最原始的声音、做着最原始的事情。
双手撑着桅杆的人不时发出难耐的呻吟和哭喊。
身后那人已经失去人性,化身为野兽,只知道掠夺和摧残。
血腥味更是刺激着他,脑中一幕幕闪过童年时代黑暗的过往。他恨,恨到全身的血液都在尖叫!他越是想把过去从脑中赶走,那些侮辱、那没有尊严的过去就越是不肯放过他。
他知道身下这人不是他的仇人,可他怎么都忍不住。他想践踏他,想用最无耻、最残忍的手段折磨他。看那人在他身下辗转呻吟、看那人在身下求饶哭泣,他就会有一种无法言喻的满足感,这是他内心最深处的黑暗。
而且他会觉得安全。每次进入这人,除了性欲的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