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出一本本子,翻开一页,在每日总结上填上一笔。
“嗯,那么按律应该作何处置?”湖中的男子依旧安静的躺在湖中,似乎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镇定的从怀里换个本子掏出来,翻开某一页。
“前面一百个不外乎于:凌迟的、五马分尸的、饮鸠自尽的和剥皮抽筋的,不过,这第一百零一个不是偷窥,是想鸳鸯浴的,是不是也该换种特别的制裁?请主子定夺。”周五收起记录本,朝着湖中的男子深深鞠躬。
在王侯将相墓葬群中,经过各种酷刑而陪葬的尸体都有,现在听来倒也不觉得恐怖,只是心惊这皇权时代,人命如草芥,自己终究是赶上了。
目瞪口呆的玉千泷多么希望,周五所谓的鞠躬行礼能够成为妖孽男子的灵堂下葬告别礼,可真的仅限于想象而已。
自己好歹也算个小王爷吧,可是对这么个将律法视之于无物的人来说,什么破王爷,荒山野岭的杀了就杀了,指不定尸骨都没了。这么个傲娇到变态的人,一旦被刺激要挟,肯定让你不死比死的还恐怖!
真苦逼的穿越,脸上抹一把,全特么满是心酸泪啊!
“这样吧,给她一匹快马,若是能在见我之前看见日出,她的命我就留下了。”男子大发慈悲的挥挥手,不再说话。
“是!”周五恭敬的退下。
玉千泷冷眼看着这对主仆一唱一和的擅自决定她的生死,顿时心中冷笑。
直到一个人把马缰绳递到她手里,她深深的看了眼湖中似沉睡的男子一样,在转头看着给她递缰绳的暗卫,双脚一蹬跨坐马背,随手扯了两块布,心里安慰的堵上了骏马的耳朵。
看着她幼稚的行为,四周的人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这是在质疑主子的决定!距离上一个对主子质疑的人,已经有十多年了,而且,连骨灰都找不到了。
各处传来的丝丝声让她以为自己误闯了蛇窟,甩甩头加油打气,然后双脚向前一踹,凌空划出奇怪的阵法图廓,出其不意的攻击愣是让那名暗卫咔嚓一声,折了打她屁股的手腕。
“我代替你妈教导教导你,别人的胸和屁股是不能随便摸的,即便不小心摸了也要付出相应代价滴!”
一众暗卫磕掉老牙,一致怀疑:他有胸有屁股?没有、、、、、、、、
策马扬鞭之间,那暗卫的屁股上又实实在在的挨了一鞭子,含泪目送黑夜中娇小的身影纵马而去,默默委屈的告诉自己:为主子办事,为主子挨打,一切都是值得的。
看着那骏马少年只留下一道扬尘,主子没有发话!一干人等二次抬头望天:没有从西边出来的太阳,只有从东边逐渐升高的月亮。
一名暗卫深情抹泪:主子好仁慈,是谁说主子难伺候?除了嘴巴叼了点,习惯讲究了点,心情随时更年期了点,其他的真没什么了。
“再取身衣裳。”
直到空中月色渐浓,男子才缓缓从湖中走出,每一步都优雅自如,每一步都犹如用尺子量过,抬脚的度数,跨出的距离,几乎如出一辙。
等他上岸,速度超快堪比世界长跑冠军的侍卫已经捧着一个托盘,站在男子身边。
若有所思的回头,看了眼湖中石头上落下的衣物,挑眉。
利落的换上干净的锦服,随手一拢,满头墨发便被紫金冠玉带束起。
有些慵懒,有些随性张扬,又有些不可一世。
有些人的完美,不用多余,只要一句话,一个动作,或者是一个侧影,就足够了。
男子抬头看着那抹圆月,直到爬上云霄顶端,这才淡然开口:“寻迹。”
早已端坐高马上的一队侍卫,每人肩膀上方立着一只晶莹剔透的小蝶儿,急不可见的触角同指一个方向,然后纵马离开。
男子低头,看着掌心虚幻的莲,神情意味深长还隐藏着危险。
很好!
“追上了怎么处置?”
砰——一道身影呈抛物线的被踹出去好几丈,抽都不用抽。
这倒霉孩子!刚说主子好仁慈的暗卫,再次默默抹泪,将人扛走。
男子在草丛中蹭了蹭锦靴的边底,明显的嫌弃与排斥,眼角抽了抽,看着脚边的东西若有所思,眼眸中似乎酝酿着暴风雨前的平静,嘴角莫名的上扬。
好一个女人!
微微挥手,衣摆一撩,一众侍卫隐卫,跟随着男子,浩浩荡荡的离开。
待四周再无人气,一棵大树下的人,再也支撑不住,失去全身力气的她,就连呼吸都觉得那么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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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这位,你不是人吧!
这具身体有严重的外伤加内伤,最后出现的黑衣人又是谁?
什么都不知道,记忆中只有一句话:她玉千泷是大瀚王朝定安王府的小王爷!
想必很多事都是前主无法接受的真相,出于自我保护的本能,屏蔽了那些记忆。
不过她也没打算记起,知道秘密的人才会变成秘密,比如这具身体的主人。
只是那人让她受伤,痛的是她,让她好不容易重生的灵魂遭受了史无前例的打击,她必须秉承和发扬人道宣言:以彼之道加倍还施彼身!
作为一个摸金后人,眼毒、手狠、鼻子灵,是必修的功夫,所以她作势逃跑,放跑了马儿,自己留了下来。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二,她实在没力气跑路。至于衣服,她确实需要——不想被冻死
心中思绪万千,终究疲惫的闭上双眼,沉沉睡去。夜宿山川在现代也是常事,没什么好担心的。
无尽的黑暗中,仿佛只有那道异样的气息围绕着她的身体,填充着她完全空洞的脑海。陌生的触碰让她本能的伸出利爪,只是她的身体早已不受控制,仅存的意识已不足以支配她这具身体有任何动作,只能以不安的扭动来拒绝。
“别动,夜凉如水,你我正好相互取取暖。”一道陌生又充满成熟喑哑的男声传入她的耳中,若有似无的散发着动人心魄的魅力,似要将人的灵魂吸尽。
是谁的声音,明明清冷的让人心寒,却偏偏夹带了恼人的无赖气息。黑暗中的一切,让她觉得那么不真实,就像一个永生无法逃脱的梦。
“你,是谁?”她艰难的开口问,回答她的是夜晚的清风,是后背源源不断的续命真气。
“你是谁?你究竟是谁?”再问一遍相同的问题,也是相同的没有答案。依旧是这具身体发出的声音,但不是她问的。
只是在迷迷茫茫中,似乎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等她再次转醒,已不知过去几日,她只知道自己沉浸在一旁茫茫漩涡之中,现在觉得通体有种懒洋洋的感觉,浑身被一股暖流包裹,似涓涓细水。
嗯?水?
神智浑浊的某人立刻睁开眼眸,卷翘的睫毛遮不住锐利的神色。
只见自己靠在湖中的玉枕,旁边的石头上方,赫然躺着那晚随手抓起擦鼻涕的物体。
很像是某种东西,就是短了小了紧身了,明黄色,嗯,造型很不错,有种近现代的感觉。
也许是巧合,也许是天意,平缓的湖面,此刻印上了一幅幅简型人物,水波微动,人影的动作也在移动。
正是她抬起的手腕上,一串黑曜石珠链经过阳光照射和湖水的反射,便出现了眼前的场景。
一颗拇指大小的黑曜石上赫然刻‘千泷’二字,正是她的名!比起那些似天然的图案,这字迹的刻痕倒是显得刻意为之。
视线痴痴的被画面吸引,一股陌生的力量受到体内什么东西的牵引,从她的丹田从四肢串入五脏六腑,所行经脉,处处受阻,寸寸撕裂至修复,似要将她五马分尸般撕扯着。
立刻静下心,按照画面上的路数,引导着乱串的劲气,游走周身。
世间一点一滴的过去,沐浴着的阳光从未西下。
直到身体的痛楚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阵舒畅,原先身上火辣辣的的伤口,传来浸人心脾的清凉,不知何时,内伤外伤居然在慢慢愈合!
传说中的官二代啊!
传说中的我爹是XX啊!
统统都不会只是传说了!
此时的脑海中YY的全是金银滚滚来。
满脸幸福的睁开眼,
然后两道温热喷射而出。
“走火入魔?”红衣男子挑眉,xing感的声线至他喉间溢出,似从远处飘来的虚无,不切真实。
伸出如玉的手搭上了玉千泷的额头,自顾自笑的妖娆,笑的妩媚,笑的十二分欠揍。
一抹的刘海遮住了额头一角若隐若现的朱红印记,勾人的桃花眼脉脉含情,直挺的鼻梁矮一分不够,高一厘太过,完美的薄唇微微上扬,似经过上帝造人时精心雕刻的轮廓,男子刚毅的菱角中,又透着一股女子特有的柔美。
不过万千词汇都不足以形容男子的美奂绝伦,在她眼中只有俩字既简洁又到位,那就是传说中的——人yao!
就算不愿,她也不得不承认,当真是‘陌生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古人诚不欺我!前提是如果能忽视这人说话的语气。
就连一向自恋的玉千泷都在心里感叹,纯天然无污染的水源空气和基因就是好,造就出来的人都美到让人窒息。
妖魔鬼怪她向来是不信的,否则怎么去盗墓?不过自穿越而来,她又不得不承认有些东西确实是无法解释,这男人在她心里是绝对没有仙人的级别的,当下便开口问道:
“这位,你不是人吧?”或许真的是她在做梦,梦一醒她依旧回到那座无名古墓,继续当个考古一员。
可她现在想的才叫做梦!虽然庆幸自己捡了一条命,可是她能不能抗议换具身体?
明明是个十五岁的小姑娘了,在古代这个年纪有不少的姑娘都已经出嫁了,可偏偏玉千泷倒好,至今连个胸部都没发育,是真正的一点都没发育啊!
她目测,就眼前这个骚包男的胸肌肉,都比她的飞机场还要实在。上天好不公平,给他堪比天人之资的身材美貌,可自己身为女人,竟然连个最基本的前凸后翘都吝啬给她。
‘咯吱’,暗卫一个踉跄,腿一软差点没摔掉下巴,另一个暗卫冷哼一声:这人真不识抬举,竟然敢明目张胆辱骂阴晴不定的主子爷。
洁白如玉的修长手指带着无形的风瞬间抚上了玉千泷巴掌大的小脸,当真是他一只手就能遮的完完全全的巴掌小脸。
“嗯?本公子觉得,你才是个鬼!”红衣男子眨眨眼,随着睫毛扇动,眼底的深邃渐渐沉入,让人止不住深陷泥潭。
我不是鬼,我就是个魂——是比鬼还要高上一级的,鬼怎么能形容得了我的本质呢?
玉千泷心中腹诽,抬起在水里泡的发白的手,拍掉脸上冰凉的手掌,随意在脸上一扫,两道鼻血被她和着水刷了满脸。
就着湖面一看,果然很像鬼!
还像个se鬼!
【005】史上第一帽
被自己的容貌惊悚过后,看水中男子的倒影,似在考虑怎么洗脑这只精神分裂的大灰狼。他有很完美的尸容,很多很值钱的冥器,要不怂恿他建个很豪华很有价值的人生后花园,为她的以后某一条财路?
当然YY总是无限美好的,现实总是恼人骨感的,这一切也都只是让她在脑海里过把前世的干瘾。
红衣男子整了整湿了的衣襟,自诩无限风流的捞出一把金粉绘制的白玉骨扇装了回读书人:“本公子如何?千万别爱上我哟,否则要碎了一地芳心可别寻短见。”
“卖相不错,就是想太多。”玉千泷嘴角撇的十万分鄙夷,内心却疑问一句话:你确定自己不是个精分患者?她实在是无法将前后两个性格完全相反的人联系